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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
    时光匆匆,当初还在段宴若腹中的孩子,如今已是三岁大的小男孩了,整日皮得叫他们两夫妻头疼,几日前才爬到树上为了摘结在上头的涩柿子而从上头摔下来。

    但他却哭了几秒後,看到大他数个月的小叔叔抓到的小虾子後,又笑得彷佛刚刚那一摔不过是不小心拌到石子罢了,没事人般的牵着小他一岁的弟弟又四处野去了。

    却不晓得他把他爹娘的心脏给吓得都要停了,毕竟是从一层楼高的树上摔下。

    幸好经过几日的观察与检查後,没什麽大碍。

    只是那个肿包依然半消不退的凸在後脑勺上,还没得到教训的他,又拉着周启森与丽芙生的儿子――周义阳,说要去後院打栗子。

    让肚子大得如青蛙鼓肚的段宴若,只能消极地站在房门外,对着快消失在回廊尽头的儿子们与只大她儿子数个月的小叔喊了声:「镇悠,别又给我爬树了,还有把你弟弟给我看好!还有砚峰,你是镇悠、镇然的小叔叔,别又带着他们四处捅蜂窝了,很危险的!」

    发现三个小子完全不理她的呼喊,才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踪影了。

    她只好对着慢悠悠跟在後面走去,今年已七岁的周义阳喊道:「义阳帮我看着他们三个,别又让他们做出危险的事来。」

    周义阳与段宴若家二个浑小子性格完全不同,冷静聪明且沉着,已经看得出来未来绝对是人中之龙。

    这一比较便叫段宴若难过不以,毕竟自家的孩子跟猴子一样完全静不下来,皮得她都被迫换了好几个奶娘了,个个都说她的儿子们简直是恶魔转世般的难以控制,只有周义阳一人能镇得住他们,让她这个做娘的,颜面超无光的。

    再怎麽说,孩子是自己生自己养的,但自己竟一点也管不动,非要叫个大孩子来替自己管,这能叫她不心酸不气愤吗?

    一想到摇篮上躺着刚睡着的小儿子,他跟他的哥哥们一样,难照养,日夜啼哭,已经让她与左砚衡好些日子没睡好了,他的成长模式又完全拷贝他的哥哥们,他未来的脾性,她已经怕在等了,绝对是另一只皮猴子。

    加上肚里这个,她头便微微的发胀发痛,现在她每日千求万求,求肚里这个绝对要是女儿,别又是个儿子,三个真的够了。

    听见她嘱咐的周义阳,转身恭敬地对她鞠了躬,表示他明白了。

    如此有教养的周义阳,让段宴若的眼泪都快要飞奔出眼眶了,实在太羡慕了。

    「羡慕吗?」刚从宫中回来的左砚衡,从段宴若身後抱住,下巴靠在她细软的发顶,看着总玩在一起的四人组。

    「你看我们家的皮成那样,宛如铁打的,摔不怕打无感,除了镇然的性子定了些外,我们家大的,简直是出闸的老虎,四处为乱,还有你那小弟砚峰也算上一只。」

    段宴若无奈一叹後接着又说:「难怪娘都不想管了,天一亮,门一开就放他自由去,当初是谁说自家小弟会胆小的跟老鼠一样,黏爹黏娘的?结果他现在也是左家的小乱源之一,让娘头痛,更让我头大。」

    「这样不是很好,会跑会跳又敢冒险,当初也是你说别局限孩子的发展,怎麽才说没几年你就忘了?」

    「但我没想到他们三只会是这样的野,有时真的很羡慕丽娜家的义阳,又乖又有礼貌,性子又定,简直是理想中的儿子。」

    左砚衡听到她这麽说,忍不住咬了下她的耳尖,惩罚她的羡慕。

    因为他真的觉得没什麽好羡慕的,毕竟孩子还小,未来的发展还是有无限可能。

    况且左家一脉相传的性格,不就是这样,冲动毛躁,日後磨一磨便好,就像他与他爹一样,现在不就沉稳许多。

    「你不是常说金窝银窝还是自家的窝最好,同理,孩子还是自家的皮孩子好,况且你怎麽没想过,义阳为何会有这样的性格,你没看他们家两夫妻间的气氛,孩子想野也不敢野。」

    经左砚衡这一提醒,段宴若才想起周启森与丽娜间僵硬的关系。

    两人明明成亲许久,却一房两床,始终过着有名无实的日子,而原因全出在丽娜身上。

    看来她该找天点点她了,不然这样下去,两人的关系将永远冻结在这不进不退的关系中。

    她惋惜地一叹,可惜那样的孩子竟是在这样的气氛下衍生出来,这是她不乐见的。

    「不聊那些烦心事了,聊聊今天你的状况吧!」左砚衡牵着她回到房内,不让她继续站在秋日微寒的气温中,怕她万一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跟前面三个一样,在肚里都很乖很安份,只是一出来便是头管不动的小老虎,说到这里,我们去注生娘娘那里换了那麽多次花,为什麽没有一次换到女儿?我不想再生儿子了。」她坐在桌前对着正在帮她斟茶的相公抱怨着。

    左砚衡将用红枣泡制的养气茶递给段宴若,见她喝下後,他才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思考着这问题。

    「我想该不会是我们跟剑家走太近了?你也晓得剑家专生男不生女,已经快十代皆产男子了,一名女子都没产过,再想会不会是这样的原因?」

    「有这可能喔!那这样我们该怎麽办?我们左家最近产女娃的只有丽芙,一看到她家那两个娇滴滴红扑扑的女娃,就让我好想拿我们家的浑小子跟她换一个。」

    左砚衡何尝不想,丽芙家那两个双胞胎女儿,嘴巴又甜长得圆润润,尤其那水汪汪如小鹿的双眼,简直可以迷倒一片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了,未来将如何的倾国倾城更是指日可待。

    「我看我们这阵子还是少跟剑家的人往来,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左砚衡决定道。

    因为剑家大少奶奶就是靠着剑家产男不产女的诅咒,赚着大笔的银两中,如今她也是小小有钱的小富婆了。

    可是她同样深陷在他们家的悲剧中,就是连生了五个孩子,却全都是男的,包括剑家老三跟老么的孩子,总共十个孩子都是男的。

    让她简直要疯了。

    据说她现在的指望全放在剑家养的母狗身上,因为只要产出一只母狗,剑家专生男的诅咒就会破解。

    为了破除那诅咒,只能说,剑家的人都快变成狂生产的疯子了。

    「说到剑家,我想等坐完月子後,去药陀山看看悠然姊,看她身体好了吗?也看看剑怀有没有好好照顾她,自从他半年前把悠然姊从我们身边带走後,消息总是断断续续的,我不放心。」

    「是该去看看了,不然他的消息几乎要断了。」

    段宴若口中的悠然姊,便是她前一世欠下债的邻居姊姊。

    她死後跟她一样魂穿到这里来,但却比自己晚了十数年。

    命运却比自己悲惨数倍,她在这里遇到了上一世爱她呵护她,却同时折磨着她的男人。

    最不公平的是,那男人没有承袭上一世犯下错误的记忆,以同样的外貌与姓名活着,却以不同的方式折磨着她。

    只因到了这一世後,两人立场完全相反,前一世男的整日在不同的花丛间穿梭,背叛着她。

    而到了这一世後,立场反转,换邻居姊姊背叛了他,不但被贴上不贞不洁的污名,甚至被当成是罪犯关押起来。

    段宴若一开始不懂为何老天爷总要这样折磨着邻居姊姊。

    後来她才知,原来原因出在世的邻居姊姊,为了与世的剑怀相守,毒死了世剑怀的妻子与甫出世的孩子,并将要找她复仇的剑怀也毒死,最後甚至毒死自己与她肚里剑怀未出世的孩子。

    老天爷不容许有人随意如此轻贱祂赐予的生命,更不容许有人随意夺取。

    邻居姊姊却犯了这两项天规,所以不得不活得这样辛苦,因为她必须要将世欠人的,全数还清才可。

    以前的她,若是听到这样光怪陆离的话,绝对一笑置之,觉得这只是无稽之谈,毕竟当时的她是无神论者。

    但如今……自身经历了穿越的经验,与遇到许多让她惊奇的人们後,让她不得不相信这样的说法。

    现在她只希望邻居姊姊的罪已然赎清,不然她实在不忍再看她活得那样的卑微,那样的苟延残喘。

    不过也因为邻居姊姊的事,让她本想带入坟墓中的秘密全都揭露出来,使她不得不向左砚衡坦诚一切。

    她本以为他会害怕甚至鄙视她,但他只淡淡的说――『上一世你来自哪里,怎麽活过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你才是我认识的你。』

    听到他这麽说後,她如释重负,因为她不用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过去所拥有的知识,过去的不堪,活得更自在,更像自己。

    最重要的是,不用再在剑怀面前佯装和睦,因为她讨厌他,上一世他玩她,辜负邻居姊姊,这一世他又一次辜负邻居姊姊。

    说真的,她真怀疑自己当初是双眼都瞎了吗?怎麽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喜欢到伤害从小就呵护自己的邻居姊姊,当时她真的盲目的彻底。

    使她不得不狠狠唾弃一顿过去的自己。

    「又在胡思乱想了?」

    左砚衡见她又是皱眉又是竖眼的表情,便知道她又开始想些让自己不愉快的事情了。

    让他不悦地将她的脸转过,逼迫她迎视自己。

    「对胎教不好。」他警告着。

    「好……不想不想。」

    「我知道你担心她,但我相信她会没事的,毕竟近来收到的消息都是好的,剑家大嫂也去看过了会没事的。」他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自次怀孕後,便爱紮条辫子却不爱盘髻的发。

    「唉!但我就是忍不住的担心,毕竟我过去欠她太多了。」

    「傻瓜,那些事以後我陪着你慢慢还,现在我们该担心的是,我们家小子似乎惹毛了看後院的顾伯,听到那吼声没?」

    段宴若头痛的一叹,「他们不是去後院打栗子吗?怎麽有办法惹到顾伯那里去?」

    「去瞧瞧不就知道他们又闯了什麽祸。」

    「砚衡,这胎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不想再生了,到此为止。」

    「好。」他自然同意,因为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单独相处过了,整日绕着孩子跑,是该找个时间重温两人间的甜蜜了。

    扶起她缓缓走出房门,迎向那名怒气冲冲走向他们的老人,准备擦他们孩子闯下的祸去。

    两人虽气,但都知道,那是他们两人最美的结晶,也是他们两人的心头肉,更是他们两人幸福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