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该找个时间跟他讲清楚,不然他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佯装要将画放上架,而悄悄地倒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周启森自然是看出来了,毕竟她这样与自己保持距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何时能走进她的心,他不晓得,但他却不希望自己的接近造成她的负担。
为此他转身走至远一些的竹篓前,拿起里面的书翻看了下。
「这篓书你打算放哪里?」
被周启森这一问,段宴若才想起她先前才想询问他的问题。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书阁里面的藏书过去都是世子跟怒海在整理,加上书放置的位置一般是依照使用之人的喜好与习惯在摆放,虽我在将书搬下前有标志原本的位置,但若将书放回原位,就失去一开始整理书阁的意义了。
「毕竟王妃一开始要我整理书阁的用意就是将书重新归纳整理,填补先前那些被王爷没收的书而留下的空洞,让多出的空间可以放新购的书籍。」
周启森听完,理解地点点头,「不然你今天先把能整理的先整理好,晚些我在帮你去问问怒海,叫他明日有空来帮帮你。」
她才想开口感谢周启森时,突感全身笼罩在一片黑中,一阵熟悉的低沉嗓音从头顶响起。
「何必如此麻烦,直接问本人不就好。」
段宴若一听,先是一愣,当她想转头确认身後之人的身份时,周启森已早她做出了反应。
「世子。」周启森恭敬地对他做了个揖。
段宴若一听到答案,吓得不自觉地松开双手,任由手中的画卷落地,滚至於她的脚尖前。
见状,她本能弯身想捡,却发觉身後的黑影随着她的行动,也一同弯下,当她的手碰到画卷时,一只大手也随之覆上。
一股带电的灼热,让段宴若连忙抽回手,失措地跌坐於地,任由他拿走脚尖前的画卷。
他却在捡起画卷的瞬间,似不经意又似故意地让自己的嘴唇划过她的脸颊与耳垂,她为他视若无人般的狂妄行迳狠颤了下,惊恐地抬头看向左砚衡,本想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行为,却发现他一脸的清明镇定,彷佛刚刚那碰触真的只是个意外。
可是她明明感觉刚才那碰触带着挑衅,难道她是多心了?还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转头看向始终注意着他们两人互动的周启森,本以为会从他精明的双眼中看出震惊,震惊於他们两人间的暧昧,却没想到……他的双眼平静且恭敬依然,像是在证实刚才那碰触真的只是个『单纯的意外』不足一提般。
但……为何她依然隐隐感觉到两人间,有着见不着,却感觉得出的刀光剑影,难道又是她的错觉?
当她困这令自己感到疑惑的第六感时,一声冰冷自她头顶爆开,「你还要坐在那里多久?」
左砚衡的提醒,她才注意到自己始终坐在原地,分毫未动。
才打算起身,一只大掌已伸至她面前,抬头,是周启森。
本想拒绝周启森的好意,但一想到她与周启森之间清清白白,况且这样的绅士行为,在她过去生活的世界里是常态,便将手放上,任由周启森将她拉起。
她人才刚站稳,身後的左砚衡便冷森森的告诉她,「这些书你不用整理了,我自己整理便行。」
不用整理了?
她猛然转头想问原因,人却已经消失在书架後,没一会儿脚步声也消失了。
他在生气?为什麽?他为什麽突然生气?
而且他这时间不是应该在宫里?怎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堆的不解在脑里转,她却解不出。
「既然世子说不用整理,收完那些画就休息吧!在小主子回来前,好好放个假,去城里走走逛逛,不然你也有好些年没休息了。」
对於周启森的建议与关心,她微微一笑点个头,表示明白,但心里却隐隐感到不祥。
总觉得这平白得到的假,没那麽好放。
由於她过度专注於自己的思绪中,导致没发觉周启森眼中隐隐闪出的获胜光彩,更没发觉自己的手依然包在周启森的掌中,自然也没发觉背後的阴暗角落,有道严寒的视线正瞪着她,一刻也没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