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冷汗。
阿软果然彪悍依旧。
叶青微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拉开帘幔走了出去。
李昭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颓然地捂住了脸,口中喃喃:“阿软……”
从这一面后,李昭就常常前往东宫看望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跟太子和魏王争执起来,每当这个时候,叶青微就喜欢捧着一把炒出来的豆子,一边吃着一边看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那场面当真有趣极了。
“阿软,”李珪气不过,“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
叶青微两只小脚荡来荡去,笑眯眯道:“殿下不要生气啊,要不要来吃豆子?”
“你们两个看看,就她这个气人的模样,你们还跟我争什么?”李珪又气又爱道。
李珉笑道:“皇兄别动怒,阿软不过是年少无知。”
李昭直接了当道:“我不介意,只要她还在就好。”
是啊,只要她还在就好。
叶青微不太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们这种隐隐伤痛的神情却让她不喜欢。
直到她在太子的书房里找到一本“叶青微”的文集,她才知道他们究竟把她当作了谁,又在痴心等待着什么。
说实话,“叶青微”不愧为古莲才女,她十分喜欢“她”作的诗文,更喜欢“她”说的那段废法的话,原本的叶青微只是被称作什么莲花才女一类,后来因为这句话口耳相传,发人深省,如同古莲的种子,静待某个时刻开花,所以,“她”才被后世称作古莲才女。
叶青微轻轻叹了口气道:“这样的人我都忍不住要喜欢什么了,难道我长得就真这么像吗?”
叶青微心中产生了疑问,也与他们起了猜忌。
李家叔侄三人只是觉得叶青微与他们越来越疏远,问她,她也不说,直教人心烦气躁、心慌乱的厉害。
“阿软,阿软,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李珪追在叶青微屁股后面,追问个不停。
“什么怎么回事儿?”叶青微温柔地笑着,却总是让人感觉跟她隔了一层纱。
李珪握住叶青微的手臂,执着地盯着她,好像今天不问出个答案就不会放手一样。
叶青微睫毛微颤,轻轻叹了口气。
“我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与殿下们再这么亲密不好。”
李珪的手颤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她已经成了一个大姑娘,原来寒来暑往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阿软。”他的声音又腻人又伤感,还有说不尽的委屈。
反正伤他的人不是我,他想要讨好的人也不是我。
叶青微没心没肺地想。
谁知,李珪竟轻笑一声,低声道:“你真是太直白了,对本宫这样也就罢了,对外人可不能想什么就说什么,恼在心,笑在面,口蜜腹剑记心间,有些人你不喜欢,但以后未必也不是用不上,何故将人都得罪了呢?”
他笑着摸了摸叶青微的脑袋:“好在,本宫是永远不会生阿软的气的。”
骗子。
叶青微在心里这么说着,脸上却露出甜美的笑容。
李珪这样对她说着,没过几天,宫女小姐姐却告诉她,太子殿下又开始酗酒了。
自从游学回来后,雍王殿下会在饮酒后发狂杀人,而太子殿下则会在饮酒后脱衣裸奔,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在自从叶青微来了之后,太子殿下便不再饮酒,谁料现在又固态萌生。
“叶小娘子,你去劝一劝殿下吧?殿下一向待你极好,会听你的。”
叶青微却在思考,她以后要怎么办?
她是宫奴之身,自然是不能轻易出宫的,若是终老宫廷,一个没权没势的宫奴要凄惨很多。尤其,太子殿下那副样子一看就不是能够长久靠得住的,果然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吗?权势不论谁有,都不如自己有。
她只能依仗着李珪一步步往上爬了。
叶青微一直思索着这些。
这天夜里,东宫突然一阵嘈杂,她跑出去询问,得知又是太子殿下在裸奔,而且侍卫们若是不想弄伤他,就轻易抓不到他。
叶青微只得自己亲自上阵。
她提起轻功,追在李珪的身后,李珪则光着屁股在月夜下狂奔。
“叶小娘子小心些,别伤到了殿下!”
叶青微堪堪要抓住他胳膊的时候,他却像是游鱼一般,跐溜一下又从她手中逃脱。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叶青微也终于没有了耐心,她双脚踏地,纵身一跃直接将李珪扑到在地,但因为她的动作太过勇猛,她还压着李珪滑行了一小段距离。
李珪“啊”的一声惨叫,彻底醒了酒。
叶青微回眸看向被月光照的发亮的地面,只见上面留下一线血迹。
已知,她扑到李珪的时候,李珪正面朝下,那么李珪身上的哪处部位是在滑行中受伤的呢?
叶青微突然不忍再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