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轻轻划过,他找了一圈,终于在地上发现了那枚被抛弃的叶片,李昭跳下窗台,捡起那枚翠绿的叶片,小心地放进荷包中。
翌日,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郑如琢因为晕车还是藏在车里一副瘫痪样;李昭也依旧冷着脸骑着自己的白马,走自己的路;甚至连崔泫也好像失忆了,决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乖巧地缠着叶青微,同叶青微一起看崔令用路边的野草野花编织花环和各种小动物。
“小郎君,您的安全真的很重要,还是随白某回去吧。”
“你烦不烦!烦不烦!我说不回去就是不回去!”王子尚捂着耳朵在车厢里打滚,把郑如琢吵的更加难受了。
白术跟在马车旁,耐心问:“那小郎君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是因为另一个子嗣的事情吗?我跟了主人这么久,主人一向对子嗣的事情极为看重,他不可能会有子嗣遗留在外自己却不知道的,主人只有您一个儿子。”
“你一心向着他,我信你才有鬼!”
“小郎君这就说错了,我虽是门客,可我们白家一直太原王氏的家臣,我一心向着的只有太原王氏,若是说起来,您是未来的家主,我也是向着您的。”
王子尚“切”了一声。
“这么说来,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了?”
白术笑了笑道:“如果不损害家族利益的话。”
王子尚将车帘掀起一角,东看看西看看,想要找什么故意为难他一下。
“你看到了吗?那个男人!”
白术抬头望去,只见对面不远处,一个男人骑在一头矫健的黑色大马上,他一手牵着缰绳,另外一只手握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则系在一个青衣女子的双手上,那女子身穿绫罗,细皮嫩肉,容貌姣好,更妙的是那细细的一截腰肢,只是她如今正踉踉跄跄地被人拖着走,眼睛更是因为哭泣而红肿。
“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说不定就是个强抢妇女的土匪,你去把那个男人打趴下,将那个女的救了。”
白术眯起眼睛,点点头,笑道:“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前不能妄下结论,等我去看看。”
说着,他便一扯缰绳,驱马前进。
那人见他迎面过来,竟也不慌不忙地迎了上去。
两人交谈了几句,白术笑容友好地拍了拍那人的黑色骏马,那人高兴地比划了什么,白术又指了指后面的那个女人,那人脸上的神情更是得意了,不久,白术调转马头回到了车队中。
王子尚忙道:“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还说些什么!”
白术摇了摇头:“小郎君有所不知,那女人是他的财产,是那个男人用马换来的。”
“什么?”坐在车nei的澄娘惊呼一声,又立刻捂住了嘴。
叶明鉴立刻上前道:“白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术笑了笑:“一会儿那个男人就过来,让他解释恐怕更清楚一些。”
原本在陪叶青微玩耍的崔令抬起头,眯了眯眼睛,拍干净手上的草屑,站起身来。
“阿软,快进来。”澄娘在车nei压低声音招呼着。
叶明鉴安抚地拍了拍马车车壁,崔令也笑道:“他只有一个人,难不成还能作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白术不明白他们为何如临大敌,不过,他脑子转得快,立刻就将事情往王子尚上次遇害上牵扯,不禁愧疚道:“都是我太不小心,你们放心,刚刚我与他交谈时,发现他下盘并不稳,恐怕武功并不怎么高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王子尚落井下石:“看你做的好事,是要我的命是不是?”
“白某不敢。”
“咚”的一声清响,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李昭将剑鞘在叶青微的马车上敲了一下,而后横放在马鞍前,这种姿势毫无疑问是他会在情况不对时大开杀戒。
李珪冷笑道:“管他是什么身份,宰了他一个又算不了什么,不如先做掉他再说。”
“皇兄,冷静一些。”李珉忙劝道。
李珪抿紧唇,看向叶青微。
叶青微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是不是她刚才的神情让他误会了什么?
她只是感觉到澄娘、叶明鉴和崔令三人的态度太过反常,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戳到了他们哪个痛处。
“那个……阿软姐。”崔泫小心翼翼地用两指夹住她的袖子摇了摇。
叶青微垂眸。
崔泫浮现出一个温柔乖巧的笑容,低声道:“阿软姐,不要怕。”
“怕?”叶青微轻笑一声,伸手撩了撩刘海儿,“我难道表现出害怕了吗?”
崔泫摇了摇头:“阿软姐刚刚的神情好吓人,像是要杀人一般,所以我想阿软姐一定是怕了,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想要杀人?
没错啊,那个商人非但戳中了叶明鉴他们三人的痛处,也戳中了她的痛处,女人为奴为婢,生死半点不由己的感觉实在太令人烦躁了。
叶青微抽出了那把睛铁扇面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