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眼睛里还有红过的颜色,但更多的是希望。
石老师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发,想看重逢就给朕快点留言!!
重逢
接近傍晚的时候,三辆悍马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在爬过最後一个坡之後,秦功终于看见了那个文中提到的小村落。诚如作者所言,这里尽管自然环境优美,却无法掩饰落後与荒芜;由于地处丘林地带,地势起伏所以缺乏耕地,所有建筑物都是竹子、茅草、木头和泥砖搭建的;在这个晚饭时间,各处都有炊烟升起。
没有多余的停留,秦功几步就走到最近的一户人家;虽然门没有关,但他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屋子里玩闹的小孩看见陌生的人,有些害怕,一起跑到了隔壁厨房;秦功不大一会儿就听见有个女性用方言说:“自己玩,不要搅我,你爹做活回来吃不成饭,看他不打你几个臭丫子……什麽?外乡人?我看看去。”
女人从里屋走出来,一面用围裙擦着自己的手;看见礼貌微笑的秦功,她问道:“你啥子事?”
秦功有些急切的问:“你好,请问‘丽娜老师’住在哪里?”
女人动作一顿,马上警戒的看着秦功,问:“你找老师做什麽?”
秦功难以压制心里的激动,语气微颤:“我是ala的丈夫,因为他悄悄离开我,到这里做志愿者,我找了他很久。”
女人没有怀疑,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她一改先前的警戒神情,换成相当不标准的普通话,笑着说:“原来是老师的男人,快进来坐!进来进来,大家都进来;老师的亲人就是我们的亲人!”
自家小白受欢迎,秦功也与有荣焉;但是他已经受不了再晚一秒见到小护士了,所以客气的说:“谢谢您了,但是我想赶快见到ala,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呢?”
女人想了想,豪爽的点头说:“也行!等你们见着了再一起过来玩,老师那小屋可住不下这麽多人呐。”
解下围裙,女人热情的亲自带着秦功他们往外走去。
走了很长一截山路,女人指着离群索居的一处小屋说:“那就是老师住的地儿了,也不知她怎想的,早就说了让她和我们一起住……啥都好的姑娘,就是性子倔哩。”
秦功当然知道,这是因为白小寒不想让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心下越发怜惜,秦功亟不可待的对女人道过谢,就朝着竹林包围的小屋走去。
叶娴仪紧紧跟在後面,心里惊讶着这里环境的艰苦,更加无法想象以白小寒的身体,如何能够在这里活下去;她此刻真切的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後悔和後怕。
秦功走到竹丛前,猛然止住了脚步,眼睛像生了跟一样一瞬不瞬的死盯着竹丛那一面----
屋子很破败,是用泥砖砌成的一个单间,从门口看去,似乎也没有窗户,木板大门的下脚已经磨损得无法完全和在一起,而且只是用一根粗木棍将门顶合在一起。
小屋的前面有一块菜地,屋子的主人正半蹲着在采摘熟透的蔬果。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长相,只看得出瘦得惊人,然而肚子却突兀的奇大无比;因为那个大的离谱的肚子,他甚至无法完全低下身子,只能采摘最顶端的果实。
那人低着的侧脸表情很温柔,甚至带有浅浅的微笑;他一手翻开叶子,另一只挎着篮子的手则轻轻抚摸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好像那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时值寒冬,山里的冬季尤其寒冷,那人的脸有明显的龟裂,一双冻得通红的手也满是黑色的裂纹,连呵出的呼吸都立即冻成白雾。
似乎是没有带来冬衣的关系,他身上穿着数件秋衣,可是又因为肚子的膨大,所以外衣几乎没办法扣上扣子----让人看着格外的心疼。
冬天霜冻的菜叶冻得他手冷,他抬起手来轻轻呵出热气温暖双手,顺便直了直酸痛的腰。
因为直起身子的动作,他抬起了头;这一抬,刚好看到竹子那一边似乎站着一群人;以为是村人,他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但是当他凝神看去,却在一瞬间呆愣住。
手中的篮子摔在地上,霜冻过的蔬果摔得涨裂开来,可是那人却像浑然不觉;他只是瞪大了双眼看着这边,眼中瞬间盈满了眼泪,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无言的诉说着震惊和狂喜。
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无法分开。过往的回忆在这一刻涌进脑海,又觉得大脑中似乎什麽都想不起来,只剩下彼此的面容。
那人蹒跚着往前迈了一步,眼泪也跟着源源不断的滚落下来,嘴唇颤抖的语不成声:“功----”
然而呼唤却在看见秦功身後的叶娴仪後戛然而止,曾经的承诺、受过的羞辱,那一天做出生离死别的艰难抉择----一切的一切顿时回到脑海;激动和喜悦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慌----
不能让秦功找到!
身体像是条件反射,立即转身往反方向跑去!
秦功呆了一瞬间,心中一瞬间涌上惊恐,那种马上就要找回至宝却又失之交臂的不安胀满了心中;他立马跟着冲上去,口中大喊道:“小寒----”
白小寒被这一声呼唤吓得不轻,越发努力的往屋後的山上跑去;他此刻根本想不到其他任何事,只想着“不能被抓到”,至于为什麽、怎麽逃,他已经无暇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