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庆国内也因那捉拿唐礼乐的皇榜而引起蜀中,襄元,北境等地商户多起罢市事件,让当地百姓惶恐不已,当地官员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细察之下才发现是天下庄桃花庄煽动所致,一时间各地陈情奏折如雪花般飞到刚刚登基的原来的太子,如今的皇帝的御案上。时值,皇帝驾崩的第四天,太子登基的第二天。
同样的御书房里,六部的重臣与宰相等人心思各异地立在御案前,年轻的皇帝翻着如山的奏折愁眉紧锁,怒道:“一帮子酒囊饭袋!区区一个桃花庄,胆敢对抗朝廷,派当地驻军剿灭便是,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启禀陛下,如今西方与北方同时用兵,加上南边雾林中情况不明,东边还有东彦国虎视眈眈,如今已经无兵可调了。”兵部的尚书邓鸿羽大人闻言,立即上前禀奏。状似恭敬有礼,却从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只知道作威作福,却不知民间疾苦的新皇帝。
那唐礼乐再有错,也该低调处理,实在罪无可恕了暗中处死也就是了。女子身份更不应该泄露出来,毕竟那是先皇亲封的国师。如今先皇刚刚去世,就下那道让国内外动荡的皇榜,让天下人如何看先皇?当真是糊涂到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吗?长公主殿下那边又要如何交代?永宁郡主是先皇指婚下嫁唐礼乐,如今让长公主如何面对?自先皇驾崩那日起,长公主晕过去后现在还没醒呢!而且这皇榜一出,五国纷乱骤起,所以这等鲁莽行径,在邓鸿羽眼里简直是自寻死路!
邓尚书低着头,精亮的双眸里闪过丝丝忧虑,脑中深思:三百年前大庆国被一分为五,如今这大庆国……前途堪忧啊!
被通缉的唐某人此时守在夏侯敏之的房外,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岳母的房间,作为女婿自然是不方便进的,她如今又一直昏迷不醒,侯爷岳父赶回来时已经知道了皇榜的事,自然不想见到唐某人。
“要是让我进去,她也不要昏迷这么久了嘛,真是……旧疾发作还不让我看,那些太医一个个的,没半点本事,不知道怎么当上太医的……”
“唐公子!”
唐礼乐来来回回地转得正欢,突然听到有人唤她,停下脚步一看,原来是长公主的贴身丫头灵玉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身后,欲言又止。
灵玉虽然现在知道唐礼乐女子的身份,但是仍然没办法把她当女子看。她身上的气势,不是纤纤女子所能表现出来的,所以仍不自觉地叫她公子。
“玉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侯爷吩咐,请公子将郡主接回来再来见侯爷和公主!”
“这……”
有唐麟在保护梦,不用担心她的安全,唐麟自然会将自己的行踪告诉她,所以不担心她找不到自己。只是自己想要将这件事做好,不想让她担心,自是不想让她此时来面对的。但是……长公主这样躺在床上,若不让她回来……
“唐公子可要快些,长公主她可能……”灵玉心有戚戚地一番欲言又止,弦外之音像是说长公主命不久矣。
“嗯?那群庸医说什么了?泰水明明只是气急攻心,浓痰迷住了心窍,怎么会有什么大毛病?”被晾了许久的唐某人正有火没地方发呢,马上就有庸医撞到枪口上来!
“公子有所不知,公主本来身体就不好,那是十八年前留下的旧疾,一直没好利索……”
“什么问题?怎么母女俩都有旧疾?”唐礼乐皱眉问道。
“十八年前,前景安郡王谋逆,买通宫中内侍在先皇茶中下毒意图毒害先皇。那时候公主正怀着郡主在宫中盘桓,阴差阳错之下,代先皇饮下那杯毒茶。本是必死之毒,但恰逢天涯阁大阁领在皇宫中做客,保下公主母女性命,但身体却每况愈下,一直静养着,此次逢此打击,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怕是……”灵玉说到此处,有些哽咽难言,眼眶红红的,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唐礼乐上下打量灵玉一番,奇道:“你才多大啊?十八年前你还是个小娃娃吧?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灵玉对这个奇葩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难怪公主不想见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往前凑,真是……
不顾礼仪翻了个小白眼,撇嘴道:“唐公子,这件大事,整个大庆国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而已!所以,灵玉求公子,赶紧请郡主回来,晚了怕是……”说到后来,已渐渐凝噎。
唐礼乐有些目瞪口呆,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过还是先看看长公主的病情再说!如此想着,便欲上前叫门。
“唉?唐公子,不是叫你去找郡主吗?怎么……”
灵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唐礼乐打断:“先看看长公主的病势如何,再做计较!”一边说着一边敲开房门闯进去。
夏侯敏之双眉紧皱,面色潮红,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床边的楚震寰无措地来回踱步,与方才唐礼乐在门外的动作一模一样,但不一样的是那难掩焦急的心情。
楚震寰突然听得门响,回头望来,见是唐礼乐,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只挥手让跟进来的灵玉退出去。而他也跟在灵玉的后面,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