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唐礼乐,看在杜庄主的面上,你的帐,暂且记下。今日,且看你如何砌词狡辩。”杨靖烨对这个伤了自己师傅的家伙,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但今日在桃花庄,怎么能不给作为主人的杜庄主面子?于是只好把满腔怒火压下,狠狠地剜了唐礼乐几眼,在心中将唐礼乐戳了个十刀八刀。
唐礼乐悄悄地瞟了楚梦寒一眼,看这面无表情的楚梦寒,倒是松了口气。看她那红润的面颊,再无今天早上那苍白之态,便知她已服下了那颗朱果,如此便好。她不会排斥自己给的东西,是不是说明她也不会排斥自己呢?这是个好兆头啊……
于是乎唐礼乐微笑不改,对杨靖烨的话听而不闻,射过来的眼刀视而不见。只对杜元楷做了个请势,便坐在了大厅正中的大圆桌前,道:“杜庄主,唐某可饿得狠了,今日便要领略一番贵庄的美食美酒,你可别藏私啊!”
“那是自然,唐公子无需客气。来人,开始上菜吧。”杜元楷对于自家的酒那是很有信心,自称第二绝不会有人敢称。
“是,老爷。”
杨靖烨见唐礼乐不理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在人家的地头上,也不好直接动手,只好郁闷地坐在唐礼乐的对面桌边继续剜她。楚梦寒与乔媛媛二人随着师兄的脚步,坐在了下首。三人六只眼睛,齐齐看着唐礼乐,不过这眼中的含义……
杜元楷作为东道主,眼看气氛凝重,便开口打起圆场:“杨贤侄,刚才老夫便说此事定有误会。今日就让老夫做个和事老,趁双方都在,说清楚也就是了嘛。在江湖中行走,须知冤家宜解不宜结,两位贤侄女以为如何?”
跟在唐礼乐身后进门的杜成铭也跟着解释:“杨兄,此事的具体原因,在下已经跟唐兄解释过了,只是你们还不清楚。想必当年贵派上官掌门的事,你们多少知道一些吧?”
杨靖烨,乔媛媛,楚梦寒三人点了点头,表示确实知晓。
杜成铭便点头接道:“所以啊,你们看,唐兄刚好姓唐,又从蜀中来,被骆掌门怀疑很正常。只是当时骆掌门报仇心切,未及多想便不留余地地出手,本是一击必杀……只是骆掌门没想到唐兄功力如此深厚,远在他之上,甚至已经练就一身护体罡气。所以,骆掌门便受了重伤。你们想想,那时若唐兄内力差些,那岂不是就白白冤死了?
骆掌门为师傅报仇,理所应当;唐兄从头到尾就没出过手。后来贵派铁面鹤侠喻大侠出手之时,也只是处处防守,并未还手。所以,这事儿,谁都没错,不过是个误会。不知三位,能否代表玉昆派,来化解这场误会?”
“难道我掌门师伯的伤,便白受了么?”想必乔媛媛已从自己师傅那里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师伯的伤总该有人负责吧?
楚梦寒在听到“那时若唐兄内力差些,那岂不是就白白冤死了?”这句话时,心里狠狠地一揪,有种惶恐的感觉,没来由的,占满了整个心房。
唐礼乐却是没看到楚梦寒的纠结表情,兀自疑惑不已,凭骆鸣生的功力,被震伤而已,应该很快就调理好了才是,可听这话,难道他还没好?于是问道:“这位姑娘,令师伯如今伤势如何?”
“哼,拜你所赐,现在内力也才恢复一两层。若非如此,死亡林又怎能趁唐门的人前来捣乱之时,偷走夔龙佩。偷了玉佩还不算,连镇山石都给轰了一半儿,简直是奇耻大辱!”乔媛媛想到当日情景,仍是一脸愤慨,恨不得立马杀进死亡林,将那帮子王八蛋碎尸万段。
“有这回事?难道,梦寒的伤,就是那时候来的?”唐礼乐皱眉思索,想到这个原因,也是和乔媛媛一种心思。不过眼下骆掌门的伤是要紧事。
“小瑶!”
“公子,有何吩咐?”在唐礼乐身旁装乖乖的小瑶一听自家公子喊她,赶紧应声。
唐礼乐从怀里摸出一只乳白色小瓷瓶,递给小瑶,吩咐道:“待你吃完饭后,即刻启程,将此药给骆掌门送去。”虽然自己送去更快,但是一来,刚才给杜老爷子疗伤时,灵力消耗太多,二来,楚梦寒在这里,唐礼乐还舍不得走。
“哦……”小瑶姑娘心不甘情不愿地嘟着嘴应下。
臭公子,烂公子,最讨厌的公子……武林大会那么好玩儿的事儿,居然不让我玩儿,要人家去送什么药,哼……
心里腹诽着,手却乖乖地拿着药瓶,小心翼翼地收好。
“段云苍!”唐礼乐一改进门时和煦的笑脸,此时的她面如寒霜,一脸杀气。
“属下在,主公请吩咐!”在唐礼乐身后装木头的段云苍握着长剑墨曜,抱拳应道。
“死亡林,我要了!”唐礼乐拿起桌上的酒杯,昂首灌下一杯酒,那瞬间散发出来的睥睨天下的气势,让在坐的所有人一阵心惊。
“诺!”精简有力的回答之后,厅里已经没有了段云苍的身影。
“好酒,哈哈……杜家的天下酒,果然名不虚传!”一杯酒下肚,唐礼乐又恢复了原本淡然灵动的笑脸,仿佛刚才那个霸气十足人不是她一般。
杜元楷心道:“这段苍云,乃是死亡林的杀手,派他去取死亡林,岂不是易如反掌?看这段云苍功力更胜从前多矣,怕是与这唐公子脱不了干系。这唐礼乐,深不可测啊。就连身边这个小丫头,虽然及不上段云苍,但也是少有的江湖好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