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微笑,“为何要问,我陈煜的女人,不想做什么便不做,没必要委屈自个儿。”
闻言,沈静仪扑到他的怀中,笑意盎然,“我是不是太任性了,若是懂事儿,就不该拒绝吧?”
“无碍,荣嘉与太子关系密切,往后不必与她们牵扯。”顿了顿,他又道:“这其中,也包括定远公府。”
沈静仪一愣,抬头看他,“定远公府,与侯府乃是……”
“我知,只是往后少有来往便好,”他们说话间,珍珠与绿拂已经带着其他人出去。
陈煜继续道:“不仅你,便是我们成国公府,也会与他们保持距离。”
沈静仪突然想起来那天老太爷说的话,心中一寒,“父子,也要相残么?”
“自古皇位之争,哪个不是用血堆起来的,便是父子,在皇位之间,也算不得什么。”
“可,最后登基的还是太子啊……”
陈煜倏地抬眸,“你说什么?”
沈静仪随即回过神来,顿了顿,摇摇头,“没,没有,我是说,太子名正言顺,只怕登基的还是,他吧……”
陈煜眸子里闪过一抹光华,随即掩下,他抱着她起身,来到热炕上坐下。
“倘若太子登基,事情就会变得棘手的多,太孙殿下只怕也会危险。你知道的,我从小陪着他长大,整个成国公府也早已被当今陛下送给太孙,打上太孙一系的烙印。”
沈静仪咬唇,“所以,必须要保证太孙的安全,甚至,顺利登基对么?”
陈煜颔首,“陛下尤为宠爱太孙,甚至太子的位置,也是看着太孙的面儿上才封的,可想而知,倘若太子继位,对太孙来说,绝不是好事。”
沈静仪心头明白了,难怪,难怪前世,陈煜与蒋华从好兄弟变成了形同陌路的两个人,两府也断了来往。
不仅是因为她,也因为太子殿下继位。
可,据她所知,前世真的是太子殿下继位呀!虽说,在位期间只那么一年,后来还是太孙殿下继位了。
可这一年,朝堂之中,似乎也不大好过。
沈静仪蹙眉,咬唇道:“如果,如果说,这场变动,真是太子殿下继位呢?到时候,侯府与国公府,会不会被连坐?”
陈煜摇摇头,“这都不会,国公府毕竟根基深厚,想要铲除陈家,也不容易。”
“那侯府呢?”
说到这个,陈煜倒是默了默,“如今侯府还在丁忧中,兵权又不在手中,只怕不好说。不过,你放心,你大伯也并非无知,更何况,如今侯府与国公府联姻,任何一方出事,都不会置之不理。”
虽说有他这句话,沈静仪却仍旧蹙着眉头。按照前世来说,沈治并非太孙的人,与太孙太子殿下都毫无干系,只属于中立派系。
可最后,还是被满门抄斩。
这其中的关键到底是什么?沈家被灭门的原因,又是什么?
“怎的走神了,在想什么?”陈煜看着她问道。
沈静仪闻言,回过神来,“我只是担心罢了……”
“莫担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沈家走上那步的。”他的话让沈静仪很是动容,她突然想到前世,抓着他的衣袖道:“陈煜,倘若,我没有嫁给你,因为别人陷害,嫁给了别人,你会如何?”
她一直很好奇,前世她做了蒋华的妾后,他娶了沈含玉,是不是,也是如此待她,如此温柔。
不然,又怎会还有了子嗣?
“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他紧了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你是我认定的女人,若是有人敢伤害你,我便要他十倍百倍地偿还。”
“那你会娶别的女人么?也会这般对她么,会和她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么?”
陈煜皱眉,“兴许会,兴许不会,我不大喜欢碰别的女人,除了你。”他靠近她耳边,春色在怀,只可惜只得忍着。
沈静仪眸子黯淡了些,她知道,这个答案是必然的。就算前世没有她,没有沈含玉,也会有别人。
京城多的是贵女想要嫁给他。
“若是你我不曾是如今的这般光景,而是我遭人陷害,做了他人妾,你娶了我最恨的沈含玉,你又会如何呢?与她生儿育女,待她也如待我一般么?”
这个问题,她其实早就想要问他了,没有人知道,前世她从沈含玉口中得知陈煜要娶她时,她的心里有多难受。
明明是该是她的夫君,却要娶别人了。
还是陷害她的仇人。
沈静仪低垂着眸子,并未看到陈煜眼中闪过的震惊。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看着她,“为何会问这些,为何偏偏说沈含玉?”
脑海中浮现出成亲那晚,他做的那个亦真亦假的梦来。那里面,他似乎真的娶了沈含玉。
“我只是问问罢了,”沈静仪靠在他怀中,“你也知道当初京城之中可是连太后都关注着你的婚事呢!争抢着要嫁给你的人,太多了,起初,我不曾想过真的能嫁给你。”
陈煜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道:“倘若真如你所说,我即便娶了沈含玉,也绝不会是喜欢她。”他轻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我说过,谁胆敢伤害你,我便让她十倍百倍地偿还。你伤一分,我便让她痛百倍,若是你有个意外,我便灭她满门。”
沈静仪震惊,“我对你来说,有那般重要么?”
“重要,”顿了顿,他又道:“等同生命!”
沈静仪瞠目,“你……”
“往后不可乱想,我娶得的人是你,爱的人也是你,又怎会要其他女人?”
说着,他抱着她起身,轻轻将她放到床上,“一连几日都无法安睡,总是想着你,这下,可以安心了。”
翌日,沈静仪起身时,陈煜早已不在身边。
绿拂端了早膳进来,顺便说道:“小姐,侯府来信了。”
沈静仪一顿,在桌子前坐下,接过她递来的信,扫了几眼,她将信放下,道:“齐王今儿个进京?”
“听说是的,小姐,可要做些准备?”
“准备是自然要做的,”沈静仪敲了敲桌子,“想必天家不会想看到我们这些人家与藩王亲近,最好,还是出点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