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那样蠢,绿拂不满道:我不过是去将世子爷带来罢了,你放心吧!其他的事儿,我一个字儿没提。ΩΩ『
闻言,珍珠松了口气,算你还有脑袋。
绿拂吐了吐舌头,朝着里头指了指,小姐如何了?可好些?
唉未曾
两人说着话,依旧守在门口。
屋里,陈煜看到蜷缩在炕上的人,心中一紧,立即快步走了过去。
静仪?他上前,将她扶起,这一看,才知道面前的人儿却是眼睛红肿,满脸的泪水。
何事,竟然她伤心至厮?
听到他的声音,沈静仪愣了下,睁开眼睛看向他。
一身飞鱼服尚未换下,头戴着纱帽,虽是依旧面冠如玉,却衬得他比平日里多了一份冷漠。可偏偏那冷漠的脸上对她充满了紧张,心头一涩,她扑到他的怀中,紧紧搂着他的窄腰。
陈煜,我该当如何,往后,又该如何面对他们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还回去!
陈煜冷漠的脸上划过一抹杀意,沈静仪知道他不是在说笑。
可她,如何能任由他这么做?
你帮不了我,此事,乃沈家之事,着实恼人。
陈煜皱眉,抬手抚摸着她的侧脸,逼她看着自己,为何这么说?
他想知道,平日里那双盛满了桃花的眸子里,为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叫人心疼的慌!
沈静仪摇摇头,陈煜,若是,我不再是沈家的嫡小姐,若是,沈家荣华不再,你可还愿娶我,可会疼我一世?
陈煜一怔,抓紧了她的手,我陈煜的妻子,只会是你沈静仪,无论沈家如何,我只要你便够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若有假,不得好死
别
沈静仪连忙伸出手按住他的唇,道:我不要你誓,我只是想问问你罢了。
陈煜将她的手拿下,我也只是想要告诉你,我要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你而已。
即便没了沈家,只要有她就够了。
听着他的话,沈静仪此刻是满足的,即便不知他们往后到底会如何,可此时,她却是知足了。
揽着她,陈煜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到底出了何事,会让她说出这般话来?沈家,如何会不复荣华?
有他在,必然不会看着不问的。
你若是心中难受,就跟我回府中过段时日,叫陈颖陪着你。她如今整日闷在房里做女红,倒也无事。
沈静仪拒绝了,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不能去。
你我可不能在这个当口落人口实,还是不必了,在沈府也挺好的,你不必为我担忧。
你这般,叫我如何放心?陈煜拇指抚着她的红肿的眼睛,低头吻了下,感觉到她的颤动,仿若颤到了心间。
沈静仪抓紧他胸前的衣襟,不要抛下我,以后,都不要!
若是他也抛弃她,那么,她真的不知道她还有谁了。
又有谁能够容得下她!
陈煜闻言,紧紧地搂着她,便是放弃谁,也不会放弃她!
从房里出来,陈煜顿了顿,道:好生伺候,若是出了一点事儿,你们该知道后果。
珍珠与绿拂相视一眼,立即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省得!
陈煜微微颔,朝着院外走去。
待他走后,两人皆松了口气。
呼世子爷看着温和,不想,也是个可怖的主儿。绿拂撇撇嘴道。
相比起来,还是面冷心热的青九讨喜。
珍珠睨了她一眼,那是因为,只要涉及到咱们小姐,世子就没法温和对待了。
她还记得那时在成国公府看着孟宏时,见过一次陈煜与青九谈话,似乎是涉及到了沈静仪,那时的陈煜不要太可怖。
周身散出的冷然,吓得她当时便软了脚
不过,也由此可见,陈煜,是真心待沈静仪,否则,又怎会至厮?
绿拂点点头,觉着也是有理,便一块儿进了屋去。
里头,沈静仪虽擦净了脸,可那红肿的双眼着实让她们心疼的慌。难怪世子方才脸色不好,想着,珍珠道:小姐,莫要伤了身子,若是心里头不舒坦,便同奴婢们说说也好。
是啊小姐,您这个样子,奴婢瞧见着实心疼。
听着两人的话,沈静仪笑了笑,我无事,你们不必为我担忧。就算再痛,再累,她也必须走下去。
这一世,她决不放弃!
珍珠!她突然加了声,坐在炕上,她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莲纹广袖下,那小瓷瓶异常夺目,只见纤纤玉手将它托在手心里,道:拿去给顾氏服下。
小姐?珍珠心头一紧,不是不知道里头的是何物,正因为知晓,才惊讶,这么做,老夫人会同意么,还有太后,会不会
不会的!沈静仪说道:你就大大方方地过去,将药给顾氏喂下便好。记住,我不准她死!
珍珠只得咬唇答应,是,小姐
上前接过药瓶,她便福了福身子离去。
见此,绿拂不解道:小姐,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啊?老夫人今儿个那模样,只怕是不会放过郡主了,您为何还要救她?
死哪有那般容易?在她眼中,死,对于顾氏来说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她要的,不是死,而是她好好活着,享受痛苦。
可是,您这哪里是报复,分明就是救她嘛!
沈静仪扯了扯嘴角,让她活着,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折磨。再者说,没有她,怎么引出那条毒蛇来?
小姐的意思是,借郡主来引出六爷?
那就要看沈卓上不上钩了。
自个儿的母亲,奴婢想,定然是会的。
会么?
沈静仪扯了扯嘴角,这个,她还真的不敢确定。如今她的人已经在搜寻沈卓的下落,顾家,他是定然不敢回的,而谢府周围她也会布置下去。
总之,一定要阻止沈卓,而他手中的秘密,也不能暴露。
这么一想,又恨起顾氏来。
她竟然早就算计好了,难道,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