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让沈静仪更加确定了,她拽过沈楠,二哥,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连祖母都如此避讳?
她总觉得此事不太简单。ΔΔ网『Δ
静仪,不要问我。沈楠深吸了口气,你只要记得,二哥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就好!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我的二哥么?
沈楠点头,是!
沈静仪松开了手,我明白了,二哥是不会与我说的,可是,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
沈楠身子一僵,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那个时候,他还小,因着总喜欢到二房那头看小妹妹沈静仪,是以经常是跑到二房便不回大房了。
可以说,他那时,也是跟在谢淑媛身边长大的。
可是,那个晚上,他却在二房一个小园子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他还记得,当他吓得几乎要惊出声音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
那个人是谢淑媛。
而园子里的事,也就落到了她的身上,被郡主现的,也是他。
也许,就因为这件事,谢淑媛才会死在郡主手中。
而这一切的原因是他,如果不是他乱跑,谢淑媛不会去找他,不会碰上郡主,更不会有后来的事。
是他害了谢淑媛,是他害得沈静仪没了母亲。
可这些,叫他如何对她说出口?
对不起,静仪沈楠说了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沈静仪皱眉,心渐渐地冷了下来。
连沈楠都对她说了对不起,这表明什么?
突然,她站起身就朝着门外走去,绿拂与谢嬷嬷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一路上,沈静仪脚步不停,径自朝着上次来过的北边小院走来。
里头的老叔见了她只恭敬地退到一旁,等她走过。可谁知,沈静仪却在她跟前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沈静仪就停了下来,她看着这个面目恐怖的老叔,却有种熟悉感,就如同,在谢嬷嬷身上的感觉一般。
你是谁?在府中待了多久?之前是在哪儿伺候的?
老叔愣了愣,沙哑着声音道:老奴只是个扫地的,十年前被二老爷从路边捡到,看着老奴可怜,便赏了老奴这一口饭吃。
说着,他恭敬地躬着身。
小姐,谢嬷嬷看着老叔,微微皱眉,这等人无甚好问的。
沈静仪目光依旧盯着面前尽显卑微的老叔,她还是很奇怪,也很怀疑。
这里,之前存放的都是她母亲的遗物,而沈坤却让他来看着这座院子,显然是对他十分信任。
两辈子,她直到现在才知道府中竟然还有这个人。
试问,不是自己的亲信,怎会放心让他留在这儿?
这些沈静仪没有说出来,只是转身,径自朝着正房走去。
还是一样的酒气熏天,只不过,房间里原本的那些各样的丹青都变成清一色的女子。
那些女子同沈静仪很像,可是,却比她多了抹温柔典雅。
正是谢淑媛。
地上,沈坤依旧喝的烂醉,他的面前摆着谢淑媛的画像,巧笑倩夕,比她画的还要传神许多。
她想,这便是他记忆中的谢淑媛吧!
不过,很可笑。
父亲!她蹲下身,看着眼睛直,神色恍惚的沈坤,父亲知道母亲为何会死吗?
死?沈坤动了动眸子,怎么会,你母亲没有死,她还在呢!
沈静仪冷笑,父亲何必自欺欺人?她冷硬地打碎他的梦,想必父亲应该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吧?祖母到底隐瞒了我什么,父亲,您知道么?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沈坤看着,当她看到他脸上浮起的那抹痛色时,心更是沉了沉。
难道,谢淑媛的死,并非因为顾氏那么简单么?
仪姐儿,父亲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父亲错了
他错的彻底。
捂上脸,沈坤痛哭出声。
沈静仪愣了愣,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在自己的女儿面前,痛哭么?
饶是谢嬷嬷也惊到了,她看向沈静仪,只见她一脸漠然,而后,站起了身。
让外头的老叔进来伺候父亲吧!留下这句话,她慢慢地离开了。
绿拂一直陪在她身边,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小嘴儿此刻也沉默不语。
两人之间,压抑得很。
就连用饭时,老夫人几人也看出来了,大夫人有些担心,可是见着老夫人没话,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近日,老夫人的脾气是越来越怪了!
一点儿不顺心的,势必要遭她一顿数落。
用过饭,老夫人悄悄差了人打听了下沈静仪的行踪,便知晓了。
同时,也紧张起来。
正房里头,老夫人握着她微凉的手,说道:仪姐儿可是受委屈了?说出来,祖母给你出气?
沈静仪未动,只道:若是静仪说,有一疑惑百思不得其解,祖母,可愿替静仪解开?
她抬眼,看向老夫人。
从她的眼中,老夫人看到了坚定。
仪姐儿想问什么?她开口,袖中的手却捏了起来。
沈静仪抿了抿唇,片刻后,垂下了眸子。
静仪想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您和父亲,又瞒着我什么!
大夫人愣了,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沈静仪,搁下茶盅道:仪姐儿,你
老大媳妇儿,你先退下吧!
母亲?
退下吧!
老夫人不容拒绝地说道,大夫人无法,只得起身屈了屈退下。
沈静仪无动于衷,她只想要个答案。
仪姐儿,你该知道,身在侯府,很多事,容不得你,尤其还是像我们这样的世袭罔替的世家。在这样的后宅里,要说没有腌臜之事,不见血腥是不可能的。
沈静仪动了动眸子,这点她知道,虽说前世,她不知道。可,自从进入蒋家之后,她比谁都清楚了。
但是,这与她母亲有何干系?
老夫人见她沉默,心中酸涩,太后下旨,你父亲当初做了那档子的混事儿实在也是被设计罢了。可这无法改变他负心的事实,祖母只想跟你说一句,若你是顾氏,容得了另一个人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