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人已经大步跨了进来,看到她无事,犹如死去的心脏突然复活一般。
你
她刚开口,人已经被他圈进了怀中,微微颤抖的身子,让她突然热了眼眶。
陈煜
别说话!他紧紧地圈住她,我会带你离开。
沈静仪点点头,仿佛此时,只他们二人。
松开沈静仪,陈煜却仍旧揽着她,太后,微臣不知,您这时何意?
太后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乱了阵脚,是以,对于他的质问,她淡然道:沈静仪以下犯上,我处置她又如何?陈子铭,你这般闯进来,是想我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么?
微臣不能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受到无辜迫害,若是有不敬之处,还请太后见谅。
无辜,她无辜?
太后咳了咳,嗤笑道:你可知,她方才是如何威胁于我?若是放过她,我皇室的颜面又何在?
沈静仪身子一僵,放在她腰间的手也紧了紧。
她的确威胁太后了,可并没有用不是么?若不是陈煜及时赶到,只怕她已经被强行扼杀了。
微臣相信,静仪并非有意而为,还请太后将此事交给微臣,查清后再行定夺。
交给他,这怎么可以?若是交给他,那岂不是就等于那些事儿暴露了?
不行,决不能让沈静仪活着离开,她有种预感,若是今儿个叫她顺利离去,往后,绝对会是一个大麻烦。
这般想着,她厉声道:李江,沈静仪犯上,给我即刻处死。
言罢,一直守在太后身边的一个佝偻着腰身的太监,此时朝前迈了一步。陈煜立即将沈静仪护在身后,冷眼盯着那缓缓上前的太监。
他早就知道太后身边有能人,而这个看似寻常,且佝偻着腰的老太监便是太后身边的人。
气氛有些诡异,正待老太监想要出手时,一道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殿里暗藏的波涛。
呦呵太孙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着两批内侍监,只见他们脚步沉稳,轻盈有力。
这是都干嘛呢,嗯?说着,他看向太后,给太后请安。
笑嘻嘻的模样,与太后阴沉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太监行了一礼,重新退到了太后身边,只是余光尚盯着太孙身后的那些人。
自他进来,沈静仪舒了口气,更是抓紧了陈煜的衣袖。太孙过来了,那么,他们就一定能够走得掉。
虽然,她以后的处境会很危险!
太孙无事,往这儿跑做什么?太后揉了揉脑袋,我有些头疼,沈二小姐留下给我按按脑袋,你们都退下吧!
闻言,陈煜扯了扯嘴角,真当他们傻的不成?将静仪留下,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静仪身子不适,还请太后容微臣送她回去的好。
放肆――太后拍着高几道:陈子铭,你三番五次忤逆于我,莫要以为我真不会处置你。
陈煜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退缩半分,只见他眼中带着嘲弄,正想开口,只听太孙道:太后何必动气?您的身子可禁不住几次了,莫要为了他人,而害了自己才好。万一崩了,皇祖父可是会伤心的。
你――太后气得肺疼,咬牙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太后怎么了?太孙惊讶道:来人啊!快去宣太医,太后又病倒了。
他身后的内侍闻言,离去了一人。
你们,你们太后捂着胸口,目光转向沈静仪,眸中阴毒之色毫不掩饰。
沈静仪必须除去!
可是却不是在这个时候。
她扫了眼陈煜与朱瞻文,心想,若是今儿个她动手了,只怕这慈宁宫也甭想安静了。
既然如此,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另寻机会吧!
既然你们如此护着她,再怎么说,我也不能不给太孙面子不是。她微微往后靠着,眯着眼看向沈静仪,只是,出去了,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想清楚的好,毕竟,一人不要紧,这一个这家族可就禁不起折腾了。
这话分明是说给沈静仪听得,她自然知道,只不过,从这里走出去,她就注定不会任由她威胁摆布。
太后此人,手段阴狠毒辣,且雷厉风行。她可以肯定,这边她出了宫门,下一刻就有可能遭到暗杀。
那个就连她也未查清的事,已经暴露,纵然她不知,可,皇上和太孙不一定就不知。
只要她将消息告诉他们,不怕他们查不出来。
这同样也是个危险的决定。
可她却无法选择。
陈煜揽着沈静仪,察觉出她的僵硬,便将她打横抱起,离开了慈宁宫。
在他们离去后,太孙朝着太后揖了揖道:太后,瞻文告退!
他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出了慈宁宫,太后并未阻拦,只是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可要尽快想办法才好。
朱瞻文从慈宁宫出来却并没有看到陈煜与沈静仪的身影,转念间,他笑了笑,朝着乾清宫走去。
西暖阁内,太孙经通报进来,此时,皇帝正挥笔写了几个大字,只可惜最后一笔几道终究不足,而浪费了之前的努力。
唉看来,朕真的是老了。年过不惑之年的皇帝,看起来要比平常老些,脸上的皱纹深刻,眼神也较为浑浊。
一头白迹斑斑的头也明显开始变成灰色,太孙上前,行了一礼,皇祖父!
皇上没抬头,事情都处理了?那沈家丫头如何了?
孙儿去的时候,子铭已经赶到,看样子应是无事。
无事就好。皇上放下笔,又将宣纸拿起端详了一番,这丫头,当年是朕逼于无奈,下了旨让顾敏进了沈家,这么多年了,人也死了,若是能补偿就补偿一点儿吧!再者,沈静仪若死了,可是会乱了局面的。
在这个时候,决不能出一点儿纰漏。
太孙知道其中含义,点头道:是,请皇祖父放心,沈家对于孙儿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若非必要,他也不会去动沈家和沈静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