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里头,所有人都被遣了出去,珍珠与绿拂亲自守着门口。网 沈静仪坐在梨花木桌前,看着谢嬷嬷递给她的信,眼中闪着微芒。
片刻后,她放下,道:嬷嬷,这家人,缘何得以存活下来?郡主竟然没有将他们灭口?
这根本不像她会做的事情,要知道,留着这些人,就等于埋下了一个隐患。说不定哪天,就会成为她致命的起始。
奴婢也很是奇怪,原本只是让大容去打听打听,有没有熟识的人,却不想,竟然还找到了本家。那孟家的日子不好过,想来,咱们只要给点好处,便能叫他们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
也不知他们晓得多少,到底对我们有没有用,还不一定呢!
谢嬷嬷摇头,夫人留下的话里说过,那孟二郎的大哥是晓得的,只怕当初是出了什么意外,才让那孟大郎逃脱了郡主的毒手。
是吗?沈静仪皱眉,她还是没有完全的把握。
毕竟这件事不小,一旦公开
大容不是说过,这孟大郎也是前几年才回到孟河的。
这么说来,这些年,他是在逃避郡主的追杀了?
怕是有这个可能。
沈静仪点点头,事不宜迟,我担心届时生变,我们这两天就出。
是!谢嬷嬷应诺,随即又道:小姐,那老夫人那边该怎么说?
外祖母那儿?她想了想,陈煜不是要和我一起去吗?我想,外祖母应该放心的吧!
反正可以离谢宸远点儿,这也让她放心些。
谢嬷嬷观察着她的神色,说道:小姐,您不会真的
嬷嬷想说什么?
奴婢只是问问。
我与陈煜已然交换了信物,往后,你也不用再帮着谢宸撮合了。
谢嬷嬷一惊,就要跪下,奴婢小姐
沈静仪好笑,连忙伸手托起了她,紧张什么,我又没怪你。她道:我晓得你是为了我好,可我,想试试。
前世,她没能嫁给陈煜,既然这世命运让他再次爱上她,那么,她亦想试一试。
小姐,谢嬷嬷道:其实表少爷如此出众,您不妨
你也说了谢宸如此出众,又是江南百年世家的继承人,如此更是太孙跟前红人。他日到了京都,必定是众人争抢的对象。我若再上去凑一脚,岂不是又成了众人的眼中钉?
可您不一样,您是谢家的外孙女,哪个女子能够跟您比?
可谢宸那样的人,不是我想要的。这样风华绝代的人,她又怎能栓住他的心?他会有更好的女子,陪伴她,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小姐既然执意如此,奴婢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谢嬷嬷叹了口气道,她是真觉得可惜。
若是沈静仪入了谢家的门,往后也不会有人欺负她。
谢家人少,也没那些后宅之中的腌臜之事。最重要的是,谢宸是个干净的,从不乱来,往后,也定然会对她好。
谢宸的婚事,外祖母怕是另有打算,嬷嬷,您往后还是少说这些吧!今儿个,外祖母试探了我一番,对我与陈煜的婚事,很是满意呢!
什么?谢嬷嬷不可思议道:老夫人她,不可能啊!
谢家如今,不正是需要联姻的时候吗?沈静仪扯了扯嘴角,她不会做谢宸的绊脚石。
只是,她奇怪的是,既然如此,那么,前世为何谢宸一直未娶呢?
写了封信交给谢嬷嬷,让她传给大容后,沈静仪这才安下心来。
此时,绿拂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匹布料过来,小姐,陈世子派人送了一匹雪缎过来。
雪缎?沈静仪抬眸一看,果然,她手里捧着的散柔光的布料,不是雪缎是什么?
她惊讶地看着这足足一批的雪缎,这,这不是进贡给宫里的吗?
绿拂摇摇头,奴婢也不知,方才便有一个锦衣卫捧着这个送到门口,给奴婢吓死了。
世子爷连玉肌膏也说拿便拿,这进贡的雪缎拿出一匹有何不可?珍珠端着茶水过来说道,瞥了眼雪缎,世子倒是有心了,早上还听您说要做披风,这不,正午不到就给您送来了布料,还是雪缎。
沈静仪也微微抿起唇,她端着茶盅呷了口茶水,绿拂,你去将我上次买的那支狼毫送给他吧!
小姐,那不是您最喜欢的吗?绿拂不解道。
沈静仪一噎,嗔道:叫你去就去,问这么多作甚。
珍珠在一旁掩唇笑道:绿拂,你这妮子,下回可得看清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免得揭了小姐的脸子。
珍珠,你说什么呢!她气道:不就一支笔嘛,瞧你们。
绿拂也明白过来了,度麻利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那支狼毫玉笔被送到陈煜手中,手指摩擦着笔杆,他微微一笑。
学会回礼了,那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也学会回应了?
青九,陈煜突然叫了声,房中立即出现了一名男子,只见他抬手道:大人!
去查查谢嬷嬷与何人通信来往,我要知道全部,越快越好。
是――男子得令,便立即消失在房内。
陈煜指尖敲打着茶几,出哒哒的声音。要说他不好奇沈静仪到底在调查什么人,什么事,那是骗人的。
相反,他很好奇,是以,他得知晓全部,如此,才好帮她。
盯着手中的笔,他笑了笑最终将它好好放回了盒子里,亲自去收好。
华安居里,沈静仪带着珍珠绿拂两人进来,奇怪的是,似乎这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
奇怪,这里真的事表少爷住的地方吗?绿拂疑惑道:怎么连个丫鬟都没有?
珍珠望了望四周,确定道:应当是,这里的布置不同与一般院子。
虽说有片小树林显得有些阴森,但是,这里的格局根本不像是一般人住的地方。
许是谢宸不在家?沈静仪有些失望,不过看到这里有片小树林,树林里似乎还有条湖,觉着挺清静。
正在她们四处张望之时,却不知,也有人在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