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点点头,又道:可即便如此,小姐也不能放松警惕,这贞静郡主最是心狠手辣,歹毒成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报复您呢!
我知,你放心便是。静仪微微笑道。
她怎么可能拿自己开玩笑呢,再说了,接下来,徐家的确很会很忙。
忙着打官司。
如果她记得没错,在城郊一处庄子上,那里,是个贩卖女子的地下交易场。前世她也是听蒋华说起,徐家也因此惹上了官司,后来怎样她是不知道了,只不过当时这件事据说已经闹到了圣前。既然早晚都会生,那么,就让它提前好了。
走吧!咱们去祖母那儿。她起身,珍珠连忙扶住她,叫了声,随后进来两个小丫鬟将插了荷花的赏瓶拿走。
嘉善堂,沈静仪到那儿才现丫鬟们都守在外头,翡翠见是她,连忙迎了过来,二小姐,老夫人正在跟侯爷和大夫人说话,只怕
侯爷和大夫人?
沈静仪奇怪,是什么事竟然能让老夫人如此戒备?
想了想,她道:无妨,我自己进去就是。
二小姐
怎么,连我也要拦着吗?沈静仪问她,倒是让她噎住了,似乎老夫人没吩咐过要拦着二小姐
行了,有什么事我担着。她推开翡翠,带着人,过去,你们留在这儿,珍珠跟我进去。
是
两个丫鬟将赏瓶递给珍珠,还有一个则是沈静仪接了过来。
她朝着珍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靠近正房里。
依稀听到大夫人说话的声音:温夫人也知道丁家的事,只不过没说帮不帮,只说待温大人回来再与他说说。
这件事牵涉甚广,关系到不止我们候府一家的利益,若是不处理好,新君登基之时,恐怕就是清算之际。
大夫人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吗?
房里老夫人和侯爷都沉默了。
谋反任哪一任贤君都无法忍受,莫说他们是世袭罔替的公卿之家,就是当年跟着太祖打江山的祖上们,也无法担着谋反的罪名,还安然无恙。
罢了,若是不行,我亲自和温大人说说就是,刑部那边已经开始着手调查,锦衣卫却没插手了,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沈静仪听得稀里糊涂的,但是她唯一听清的便是温大人,丁家,事情也与候府密切相关。
她走了进去,祖母,大伯,大伯娘。她福了福身子。
几人立即顿了下来,老夫人愣了下,随即笑道:是仪姐儿回来了,怎么进来也没人通传声。她看了看外头,并没有见到翡翠,沉下了脸来。
祖母别怪她们,是我自己要进来的,她在老夫人下的绣墩上坐下,将梅瓶摆在了茶几上,看,这是我特地从成国公府带回来的,给您摆在屋子里,看着就舒服。
老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有心了,还这么麻烦作甚。
仪姐儿一片孝心,没人比她更贴心了。大夫人也道。
那是自然,我还给大伯娘也插了一瓶,屋里摆着荷花,光看着都觉得凉快了几分。
我们仪姐儿嘴就是会说。大夫人道,看了看珍珠呈上来的赏瓶,微微一笑。
侯爷不仅满意地点点头,对这个侄女更加喜爱了。
仪姐儿的身子好全了吗?天儿热,没事少出去些,若是想玩,叫几个小姐来家里热闹热闹也行。
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再说了,我平日里也不出门的。
还是仪姐儿懂事,再看看你三哥跟五弟,侯爷摇了摇头,幸亏把老三送到西山营去了。
老夫人笑道:孩子都大了,你再管那么多,放心他们怨你。
怨我也得管着,他们要是像仪姐儿懂事,我还会管吗?
大夫人不高兴,没生出个闺女,怪我咯?
侯爷讪讪,动了动嘴讲不出话来。
这人就是如此,自己有的别人没有就骄傲,别人有的自己没有,那就想要。
这不,看着沈静仪,他如今是越看越喜欢。
乖巧懂事,长得又漂亮。
搁谁谁不疼得慌,也就是沈坤糊涂。
祖母,大伯,你们方才,在说什么?沈静仪转了转眸子,我听到温家,可是关于温姨父?
几人神色微顿,大伯随即笑道:无事,不过闲谈几句罢了。
是啊!仪姐儿玩了一天可累了?晚上我让人做了绿豆汤,一会儿给你送去,这个天儿喝最是好过。
沈静仪摇了摇头,大伯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这般哄我作甚?
咳咳
侯爷和大夫人两人不自然地咳了下,看向老夫人。
静仪也看向她,祖母,静仪长大了,府里的事若是有帮的上忙的,自然也可分忧一二。
这老夫人抿了抿唇,她着实不想让她小小年纪操心这些,这些原本就是她们该做的,怎能让她一个孩子来管?
仪姐儿有心了,只是这些事的确都是小事罢了,我也就听你大伯闲谈几句。你是不是晓得慌了?祖母瞧你生意经营的不错,过几日再给你些庄子玩玩可好?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沈静仪也不好再强求,便应了,我听祖母的。
三人皆微微松了口气。
回到西苑,她坐在正房里,珍珠给她按揉着膝盖,虽然她的伤已经好了,可还有一点儿淤青,多揉揉总归是好的。
沈静仪接了杯茶,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茶面,越想那时在嘉善堂听到的,越不对劲。
她明明听见了丁家什么的,还有锦衣卫,但凡涉及到锦衣卫的,能有几个好事?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命人去打探一番,绿拂,你让外头的大容二容打听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最好是关于姓丁的,要仔细点儿,清楚点儿的。
绿拂应诺,奴婢省得了。
小姐。谢嬷嬷进来了,走到她身边道:奴婢让大夫来给锦屏瞧过了,并无大碍。
嗯?她勾了勾嘴角,不是说中了署气未愈吗?
什么署气,奴婢觉着她就是作,想来小姐跟前露露脸而已。谢嬷嬷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