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仪撇了撇嘴,很简单,因为前世他输了五千贯宝钞,然后朝她借钱,没想到被大夫人的丫鬟看到了,于是,被大夫人追着满院子打。
你要是不想输钱,就按我说的做。
沈琮突然坐直身子,偷瞄了一眼大夫人,见她没有看他们这边儿,就移了过去,怎么做?
沈静仪也微微靠近些,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旁边耳力尚佳的沈楠闻言,挑了挑眉,只是微微一笑。
真的假的?万一输了怎么办?
输了我赔你就是。
你说沈琮刚想说你说的,却见沈楠目光瞥向自己,立马又改口道:咳咳做哥哥的,哪能要你赔呢!
真是偏心。
放心就是,听我的,准没错儿。
沈琮还有些犹豫,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也不能驳了她面子,干脆试一试好了。
端午那天,四房的人在嘉善堂陪老夫人吃了几个粽子,便由沈楠带着激动地叽叽喳喳的小辈们出门了。
小周氏眼巴巴地看着,可惜她肚子渐大,根本出不得门,只得由着沈瑞林陪着回去了。
坐着马车,天气有点热,还是辰时中便已经连风都是热乎的了。
集云楼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个时辰是要走的。
幸亏带了冰盆,要不然,这到了集云楼也该失礼了。
沈敏如跟沈静仪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只见她接过珍珠递来的一碗绿豆汤,放在沈静仪手边。
多谢!她端起绿豆汤喝了口,可能有些冰,她皱了皱眉头。
沈敏如是个心细的,怎么了?可是不合口?
有些冰了。
我这碗还好,要不你先喝这碗吧!她将自己递给她,接了她的那晚给珍珠,让珍珠重新弄碗。
对于她的殷勤,沈静仪没有拒绝,应该说,这是府中的平衡点。
她不会做打破那个平衡的人。
今日好似人特别多。
撩开车帘看了眼,外头比平日里热闹了些,除了那些华丽的马车,还有好多走街的小贩那着各种的物什贩卖着,看着倒也新鲜。
她深吸了口气,出门的感觉真好。
沈敏如顺着她得目光看了眼,笑道:这还不算什么,等到了集云楼,更热闹呢!
静仪也来了兴趣,放下车帘道:你也去看过赛龙舟?
当然啦!我哥还在家时,曾经带我去看过,我记得当时锣鼓喧天,那龙舟快得就跟跟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沈静仪微微一笑,跟支离弦的箭一样,飞快,是不是?
对,沈敏如点头,二哥也去过吗?
没有,她道:我听二哥三哥说的。
沈敏如恍然,那就不奇怪了。
听说今年成国公府参赛的都是由陈世子一手训练的。沈敏如似是无意地道。
静仪抬头,陈煜?
沈敏如点头。
现在京城里都在赌这次到底是哪家摘得魁,二姐觉得谁家把握更大一些?
这种事,我一个闺阁女子哪里会晓得。
也是,是我多嘴了。
沈静仪微笑,摇了摇头。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集云楼到了,珍珠先行下车,沈静仪在沈敏如之前出来,这才知道,原来已经来了这么多人。
隔着幕离,她看到集云楼前马车排排放,许多官家小姐,公子从马车上下来,一一朝着集云楼走去。
沈楠来到她跟前,可累了?
还好,今日人可真是多。比她前世看见过的还要多的多。
沈楠笑了笑,走,我们先进去吧!
三人一道跟上沈府的队伍,来到二楼一梨花厅内。包房比较大,她们一行二十来人进来也绰绰有余。
在靠窗边的黑漆桌子前坐下,立即便有丫鬟送来了茶水,想来是早一步过来打点的。
天气热,喝些温水解渴些。沈楠给她倒了杯。
二哥,我也要沈睿嘴里嚼着什么,口齿不清地坐下道。他掏出怀中的东西,你们快尝尝,龙须酥,可好吃了。
难怪他沾了一嘴的白粉末,沈静仪笑了笑,我道你方才怎么一眨眼就没影儿了,原是去买这个了。
我本来想多买点儿的,那里还有花糕呢!
外头的东西少吃点儿,当心回去闹肚子。
沈楠忍不住开口。
沈睿与沈静仪都好这口,两人撅了撅嘴愣是在他的目光下将龙须酥分光了。
不一会儿,沈琮也回来了,两眼放光,看到静仪就扑了过来。
好妹妹,这次若是赢了,哥哥带你吃香喝辣的去。
三哥,你这话给祖母听到了,当心扒了你的皮。
去,瞎说什么呢?
我说的实话嘛
两人斗起嘴来。
沈静仪目光望向窗外的河面上,那里已经有龙舟在上,锣鼓齐鸣。
周围的百姓们围在河边,男男女女,个个面具欢喜之色。
沈静仪其实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好欢喜的呢!
似乎快开始了。沈楠说道。
二哥觉得,今年会是哪家夺得魁呢?
你怎么也好奇这个了?
问问嘛!
沈楠沉思了一会儿,目光游移在河面上那几家人,若是不出意外,成国公家必胜。
哦?二哥也这么肯定吗?她知道是因为前世,而沈楠知道又是因为什么?
难不成有人操纵?
这很简单,他说道,抬起手指了一家,你看,那家红色的是镇国公家,镇国公家都是一群莽汉,力气大是不错,争一时之勇也可,甚至入了最后一围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他们绝对夺不了。
沈静仪朝着红色的龙舟看去,果然是些壮实的人,那龙舟的下沉度都比旁的龙舟要深些。
橙色的是逍遥候家的,他们家纯属是来凑热闹的,每年只能进到二围。
成国公家的人可就不一样了,你看他们的手臂紧实有力,身姿轻盈,形态如拱,必定是个能打持久战的。至于定远公府,他们家倒是有与成国公府一拼的实力,不过,我更看好成国公府就是。
沈静仪笑了,不得不说,他分析的很有道理,二哥可真厉害。
哈哈哈等他们真赢了,你再夸我也不急。
定然能赢的。
哦?是么?他笑了笑看向她:那静仪又是如何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