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崴走过去点头招呼後拉开椅子坐下,点完咖啡将视线移回前方,接收到的是对面男人停在他脸上的目光。
「过得好吗?」两个男人心中各有所思的对视一会後,孟崴开口打破沉默。
「说好,似乎也想不起有什麽值得开心的事,说不好,也过了这麽一段说短不短的日子了。」潘耘玺沉思片刻,脸上挂着些许无奈的苦笑。
这时服务生将两人咖啡端上中断他们对话。
「她呢?过得好吗?」服务生离开後潘耘玺用吸管搅着冰咖啡继续问。
「谢谢关心,我女朋友过得非常好。」孟崴靠在椅背上直视对方,眼神跟语气都漫着无法克制的占有慾。
「多年前还没跟允葶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多次提醒我要我把子芯带离那间公寓,不要让她再跟你同住一个屋檐下不然会很危险。我从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直到那天从你住处离开才明白她口中的危险是什麽意思。」
「从知道你们交往的那一天起,我也以为你会帮她打包行李带到你的住处去,没想到你为了怕自己情不自禁要了她而破坏处女新娘的幻想,还是把她跟其他男人放在同一个屋檐下。」
「你以为我没试过劝她搬回家去住吗?可是子芯一脸问心无愧的模样再加上你身边出现的女人都跟她是不同类型的,我更没想过她会对你这花心、视真心如粪土的男人产生感情,所以她不打算搬走我才没有强迫她。谁知道你竟然扮猪吃老虎。」潘耘玺一副受害者的口吻。
「真爱一个女人是不可能容忍这种事情。你根本就是吃定她对你的感情,认为她只要离开你就会缺氧而死。多年来这点总是让我非常生气,不论是对漠视她感觉的你这个王八蛋,还是对为了满足你的幻想,却隐藏自己原本个性、强忍人性慾望的她那个笨蛋!」
一想到过去几年他站在夏子芯门外,听着她为别的男人暗夜啜泣的哭声,孟崴还是难忍心疼跟忌妒的情绪。
就连此刻看着眼前这对她已是过去式的恋人,他还是会想起她为他付出的感情跟流过的泪水,这比她和潘耘玺上过床更让他心痛难受。
「果然,你早在我和子芯分手之前就已经爱上她了。」
「我的确是爱了她很久,久得连一开始那单纯的喜欢是什麽时候变成复杂的爱都忘了。」
「你爱她那麽久却还陆续跟其他女人上床?」潘耘玺脸上有不可思议的表情,完全忘了自己也曾经陷入同样的人性私慾里。
「你不也在跟莫允葶制造了两个娃儿後,还大言不惭跑到我家说你爱的人只有夏子芯吗?没错,我是下流,但你也不是什麽好货色。说来子芯也真可怜,接近她的男人尽是些坏胚子。」
他嘲讽着自己跟眼前的人,脑海响起前天晚上莫允葶的话。
《你以为你的爱还能催眠她忘掉你过去丰富的情史多久?想起你碰过那麽多女人,只怕她只剩恶心跟想呕吐的感觉吧……》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羞辱我、跟我炫耀你和我的前女友有多幸福吗?」被孟崴这致命的反击给刺得羞愧无处可躲,潘耘玺只能直接问出对方的来意。
「那天在啤酒屋你看子芯的眼神让我很介意,今天约你出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他简洁有力的说出重点,绝口不提花束的事。
「她已经跟了你我怎麽还会缠着她?我不会自讨没趣到这种地步。」
「很好!这就是我想亲耳听到的答案。」送花的人果然不是他。
「虽然我还爱着子芯,但是就算她回到身边,我也无法对你和她之间发生过的事释怀。我还是不能接受她被其他男人碰过,哪怕只是接吻都不行。她的一切和身体只能是我的,她的贞操更必须留到新婚之夜落红让我验收。这也是我确信她就算和你同一个屋檐下都不敢有事发生的原因。」
「你真是个没知识又欠扁的家伙!如果没落红呢?你以为处女膜只有性交才会破吗?」虽然明白匿名送花客不是他了,但他的话却让孟崴越听越生气,对夏子芯的心疼更是来到临界点。
「没落红就表示她不自爱背着我乱来,我不会离婚但也不会再相信她了。」潘耘玺丝毫不觉得自己心态有任何问题的继续说着他的想法。
「你背叛她是对的,否则你以这种自私到无可救药的心态继续跟她交往甚至结婚的话,早晚死在我手里。」对方振振有词的模样让孟崴咬牙切齿的说,他从没想过潘耘玺是这麽自私的人。
看来真的不能怪夏子芯识人不明,有些人的无耻是在觉得再也无需伪装後才会一次发作的,就像眼前这个男人一般。
「不要跟一个女人交往几个月就一副专情男人的模样,如果子芯以前跟我睡过,你还会对她这麽好吗?你图的不也只是她的初夜罢了?你这麽脏的男人她都收的下去,有时候我都怀疑是她看错我还是我看错她……」
潘耘玺还来不急说完便觉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疼痛逐渐传达到大脑时他抚着发烫的左脸颊跟感觉位移了的下巴。
「啊……」店里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惊呼着站起来。
只见孟崴松开拳头甩了甩手,拿起桌上的帐单到柜台结帐,然後头也不回的走出咖啡厅。
孟崴关上门寻找夏子芯身影,走到浴室门口时听到里头传来她哼歌的声音。
解开皮带将衣服、裤子口袋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到桌上,他轻轻打开浴室门,蹑手蹑脚走到背对着他正在按摩浴缸里泡澡的女人,从後方出奇不意的用手掌捧住她的双峰。
「啊……喔……死孟崴,你吓死我了!」夏子芯惊吓的回头,一看到是孟崴时气的把水不断往他身上泼。
「故意不上锁不就是在勾引我吗?」他将她往前挪动并跨进浴缸内让她的背贴在自己胸口。
「就这样进来?你衣裤都湿了啦!」
「我次帮你洗澡时就是这样身上全副武装,那时候你虽然也有衣物蔽体,但是感觉就像此刻一样让我血脉贲张。」他亲吻着她的颈部,双掌仍捧弄着她有弹性的乳房。
夏子芯一听心中阵阵涟漪蠢动,原来醉酒那一夜自己与这男人有过这样亲密的碰触。
「没想过趁我不省人事时做坏事吗?」
「当然有,只是慾望再怎麽炙热也没忽略生命的可贵,跟一个醉死、不会有任何呻吟跟反应的女人温存一次的代价是隔天横屍街头,一想到那血腥画面狼牙棒瞬间变鑫鑫肠。」这时他的唇来到她的香肩。
「你这个人讲话怎麽没有一刻正经的。」他的话引来怀中女人几声娇笑。
「不要笑这种声音,我的裤子快炸开了,不要害我被狼牙棒砸到腹腔出血而死。」他挪动了一下臀部并将女人转过身与自己面对面。
「我洗好先出去了,等一下记得把腹腔喷溅出来的血渍冲乾净。」夏子芯作势要起身却被一把搂住,孟崴的唇热切的覆上她的。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边回应他的亲吻边解开他的衬衫钮扣。
将上半身的衣物除去,孟崴手从背後撑住她并饥渴的吸吮她的双峰,接着把她放在浴缸周围的磁砖上让她背靠在墙上半坐着,撑开她浸泡在水里的双腿将头埋进两腿间。
下体传来的湿润和男人舌头的温热,让夏子芯只能无力的用手撑在臀部後方。
孟崴舌头越动越快也越深入,她情不自禁的将双膝弯曲,此时失去重心的身体变成半躺在浴缸边上。
「崴……不要了……」她的手放在男人发上求饶。
孟崴将下半身的裤子解开拉下,半蹲着将男人的坚硬挺进她的身体,夏子芯伸长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双腿紧夹在他的腰际,他一把抱起她站在浴缸里扭动下体进出着。
当双腿感觉疲惫时他抱着她坐下,里头的水也因他按下控制钮开始震动冒出水波。
水的浮力让上方的女人轻松上下移动身躯,男人的唇则忙着在她雪白的双乳留下属於自己的印记,直到两人同时满足的呻吟声响起,浴室里的激情才逐渐归於平静。
在确定夏子芯熟睡後,孟崴轻轻抽出枕在她颈下的手臂,手撑住头侧躺着看她,想起晚上和潘耘玺在咖啡厅的对话,心疼的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抚了抚熟睡女子的脸庞并帮她将被子盖好,孟崴走到餐桌倒了杯水到沙发坐下。
知道夏子芯和潘耘玺是如何开始的人只有四个,花既然不是潘耘玺送的那就只能是莫允葶了!
看来她是想藉此唤醒夏子芯爱过潘耘玺的记忆,也是为了在他们两人的爱情里埋下猜忌与争执种子。
如此大费周章故作神秘,只因为夏子芯是他爱的女人,所以非得惟恐天下不乱的在她平静的生活里发些声响、丢丢石头?
抑或该说她这些小动作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逼他去找她?
对这种喜欢兴风作浪的人漠视是最好的方法,但心情还是难免受到影响。
尤其是莫允葶用话语直捣他心中害怕失去夏子芯的恐惧时,听来刺耳却也真实的让他不得不承认。
「夜长梦多……子芯,结婚吧!」他凝望天花板喃喃自语着。
第二天中午孟崴拨了通电话给母亲。
「妈,我这星期天中午带女朋友回去吃饭。」
他决定如果母亲和夏子芯的见面顺利的话,便要提早去见她的父母表明自己想照顾她一生的决心。
「女朋友?妈怎麽不记得有帮你安排过相亲呢?」欧阳姗端起佣人刚泡好的茶闻了闻不疾不徐的回应小儿子。
「是我自己认识交往的,很棒的女人,想让你跟爸见见她。」对於母亲那毫无高低起伏的说话频率,跟旁观者般冷漠的口吻他早已习惯。
「小崴,你现在跟妈说的女朋友该不会是那个让你放着新房子不住,为她窝在旧公寓十年,她却跟别的男人论及婚嫁的夏小姐吧?」欧阳姗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让孟崴忍不住背脊发凉。
母亲不仅知道夏子芯,更是早就把她给查得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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