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聚会大家找了间餐馆在包厢内用餐。
「婚礼都筹备的差不多了吧?」孟崴边帮女人们倒饮料边问陈川霖。
「还没,很多东西两方家长都不肯让步,弄得我跟我老婆几乎天天怒目相视,她还喊不想嫁了,好像我就很想娶似的。突然发现这阵子的她根本不是我之前认识的女人。原来筹备婚礼的过程就像照妖镜,她照出来的是魔鬼,我显现出来的是禽兽,然後两个人突然一起吓醒。」他毫不修饰的表达即将步入婚姻的心情。
「谁叫你那麽猴急,从认识到小孩出生刚好满一年,甜蜜期应该只有大头还管得住小头的那前两个月吧!一旦对方觉得你对她有责任时,你就只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萧朗洵心有戚戚焉的说。
夏子芯闻言看了孟崴一眼,心想面对那些想将他宰割的女人,他是如何从砧板上脱逃的?
自己呢,跟这男人在一起又会变成那块砧板,还是上头的鱼肉?
「真羡慕威猛,夜路走那麽久都碰不到鬼,我他妈的不过抄了一次捷径就中邪了,如果不是为了她肚子里那块肉还真不想结婚了,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对,难伺候的要命,烦透了!」陈川霖继续抱怨。
「阿川,你爱你老婆吗?」看着他无奈的表情,夏子芯忍不住问了一句。
「萧狼说的没错,我最爱她的时候已经过了。这阵子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个问题,怕答案清楚的让我连往後日子怎麽跟她过下去都不知道。」他坦白的对十多年好友们说。
「阿川,这些话这边说说就算了,一辈子都不要在你老婆面前讲,任哪个女人听了都会跳脚的。」郭天晴善意的提醒他。
「没错,如果我老公在外面这样讲我,我宁愿自己把小孩生下来养也不嫁,说的好像是因为小孩才可怜我娶我似的。」刘予宁再补充一句。
「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又要男人体贴又要男人有肩膀。什麽都点头说好她骂我没主见,我提出我的意见她又说我故意跟她唱反调,不温柔也不体贴,雪特咧!等小阿川出生件事就是把他抓来弹小鸟,警告他女人别乱碰!」陈川霖拿起杯子将啤酒一仰而尽。
「为什麽男人可以都已经让女人怀孕了,还说出没有爱这句话呢?」夏子芯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大家提出的疑问。
众人一听到她的问题都沉默下来,孟崴看着她陷入沉思的表情一会才将视线移开。很明显的,她又想到潘耘玺了。
「不谈这些了,各人造业各人担,你就好好享受结婚前最後一次单身聚会吧!明天晚上我们几个男人聚聚讨论一下阿川婚礼的分工跟流程。」王昱闵转移话题化解令人尴尬的沉默。
「想什麽?」孟崴洗好澡走出阳台,从背後将正在发呆的夏子芯抱住。
「阿川的老婆很可怜,都要结婚了对方竟然连爱不爱她都说不清楚。」她将头往後仰靠在他的胸膛。
「阿川也不是不爱她,只是婚前有些紧张跟躁郁,对我们这些朋友发发牢骚吐吐苦水而已,结完婚就好了。」
「威猛!」夏子芯突然转身抬起头看着仍圈住自己的男人。
「你有让女人怀孕过吗?」问这句话的同时她感受到一阵心痛。
「没有,我有做安全措施,从不曾让自己的体液在任何女人身上流窜过。」
「真的?」
「我在你心里已经是全天下最坏的男人了,有必要连这都不敢承认吗?这种事我绝不会骗你。风很大,进去吧!」
「我回个电话给阿川,你先睡,要喝牛奶吗?」他牵着她走到房门口。
「不要,你唱歌哄我睡觉就可以了,好不好啊,威猛哥哥!」夏子芯俏皮的笑着说,脸上狡诘的笑容看的孟崴一阵春心荡漾,喊他哥哥的声音则是甜美的让他骨头都快酥了。
「那可能你还没睡着就先被大野狼吃掉了,快进去,门锁上,不要引诱犯罪!」他抢在自己慾火焚身之前转身。
「为什交往近半个月来你一次都没吻过我?」夏子芯将自尊抛在一边直接对着孟崴的背影问。
是不是每个男人碰到她都只想当个清心寡慾的人,只要牵牵小手就能得到满足?自己真的那麽无趣那麽难以接近吗?
她不要这样,也不想再这样,压抑心中所有对感情与情慾的渴望去迎合对方,只为让自己看起来冰清玉洁,最後却是伤痕累累。
她也是人为什麽不能有自己的爱恨嗔痴?为什麽不能对身边的男人说出自己心中想要的、渴望的东西?
孟崴停下脚步过了一会才回过头。
「我也不知道,明明就很想吻你拥抱你,却又矛盾的怕你在我怀里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爱我而决定提早离开,越是在乎就越是患得患失。」
「如果你不抱我吻我怎麽会有机会知道,也许答案跟你心里想的是反方向走也不一定啊!」她走过去靠在墙上与他四眼相对。
她的话无疑是一种鼓励,孟崴低头吻她,夏子芯也圈上他的颈子热情回应,两人的吻渐趋狂乱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崴……好舒服……」当孟崴的唇移到她颈部时,她轻抚他的脸在他耳边唤着。
一听到她对他前所未有的称呼,他激动的再吻上她的双唇,舌头霸道的伸进她的口中毫不遮掩对她的占有慾,手甚至从她的睡衣下摆伸进去,顺着脖子往下抚摸她光滑的肌肤。
夏子芯整个人瘫软的只能紧紧圈住孟崴脖子,他将她抱起来让她的大腿夹在他的腰上,边亲吻边将她抱进她的房间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他们依旧热情亲吻,孟崴的手在夏子芯的睡衣里不断游移,手掌经过上半身的每个地方都让她娇喘不已。
被激情淹没的同时,她心中却也不免想着这些让她忍不住呻吟喘息的指法和亲吻,他是经过多少女人的肌肤和双唇才学会的?
自己的反应看在他眼里会不会很好笑很笨拙?他有没有在心中偷偷把她的床上反应跟别的女人做比较?
当他的手往下伸进她的长裤,经过小腹快要触碰到她最私密的角落时,夏子芯突然隔着裤子阻止孟崴正在移动的手。
「不要!」她自己也被这无意识的举动吓一跳。
是他熟练的动作引起她对那些调教他走到这境界女人的忌妒不悦,还是深怕他的进一步触摸会让自己更显生涩与难堪?
「威猛,对不起,那个地方还是没办法。」她对他的称呼又从激情时的崴回到平日的威猛。
「慢慢来,才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来日方长。我绝不是忘记自己的承诺而想要直冲最後那道防线占有你,只是想抚摸你、看你因为我的爱抚而愉悦的表情而已。」他帮她把衣服拉好从床上起身背对她,不想她看见自己还沉溺在刚刚激情不肯消退的突出部位。
「我知道,你的抚摸跟亲吻很专业很让我舒服跟陶醉,只是……真的很抱歉,点火的是我扫兴的也是我。」不需要看到他的下半身,方才他压在身上时她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
「没关系,就当是上回我在床上放你鸽子的惩罚。你睡,我去回阿川电话,晚安!」他将她的门锁从里头压下才将门关上。
走到客厅他没有打电话给陈川霖,只是坐在沙发盯着天花板看。她一方面希望自己渴望她,一方面又矛盾的提防他会伤害她,弄得他跟着战战兢兢进退两难。
房里的夏子芯也躺着看天花板。对他过往情史越来越无法释怀的心情,她不知如何调适更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他。
因为就算说了,那些曾经也不会消失,只怕是越挖会知道越多她没当到发言人的插曲,徒增自己心烦与难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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