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的,魏氏说的那户人家,是长兴侯石瑞兰的侄儿……”
窦世枢眉头微蹙,道:“将相本无种。只要孩子有本事,万惯的家业也能赚来。如果孩子品行不端,金山银山也会挥霍一空。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找个读书的女婿比较好。当初我之所以反对寿姑嫁到济宁侯府去,也是这个道理。”他说完,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好了,我跟辅之说一声,让他帮着关心关心,给明姐儿找个品行端正、家风清白的读书人家。”
辅之,是他的亲家蔡弼的表字。
蔡弼八面玲珑,长袖善袖,称号知己满天下,有他出面帮着做媒,肯定会事半功倍。
窦世英忙向窦世枢道谢,气虽消了一半,却并不准备就这样放过魏家一寿姑这还没有嫁过去呢,魏家就敢打这样的主意,这样是嫁过去了,还不得被魏家吃的骨头都不剩?
他次认识思考子嗣的事。
而魏廷瑜在张明原带着他匆匆地找宋墨帮着善后,就知道了姐姐的打算。他把魏廷珍好好的埋怨了一番,又对母亲田氏道:“我不愿退亲!窦家四小姐很好。人长得漂亮,又是从小定下来的亲事,断色没有随随便便就退亲的道理。”
田氏对这件事本来就心中不安,婚没退成,她反倒松了口气,见儿子不愿意退亲,就更不想勉强了,找了魏廷珍来劝:“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你弟弟他不愿意退亲。”
魏廷珍怒其不争,却被张原明训斥了一顿:“窦家五爷现在贵为阁老,进士举人就有好几个,以后只会越来越显赫,就算是嫁妆少一点又有什么打紧的,靠着这棵大树,你还怕济宁侯府没有好日子过?你不要鼠目寸光只盯着脚尖过日子!”
“相克”这样的借口是用不成了,而且已经起了窦家五太太的警觉,想从这方面着手退亲是不可能了,而且母亲和弟弟还不领情,魏廷珍也有些讪讪然起来。
“可嫁妆也太少了了些。”她犹不甘心地嘀咕了两句。
“你怎么在这件事上犯起糊涂来。”张原明道,“长兴侯家算得上是家大业大了吧?可你看他们家的小姐出阁,公中一例出三千两银子,多的一分也没有,这还得算上嫁妆和婚宴的开销。你再看年前江南巨贾胡氏嫁女儿,仅陪嫁的银子就有五万两。嫁妆多少,不看门第高低,而是看父母对孩子的疼爱。”
魏廷珍讪讪然不再说什么。
魏廷瑜就寻思着要不要上门给窦世英赔个不是,可一想到姐姐所做的事,他又有点胆怯,这样一来二去的,却等到了窦昭进京的消息
他再也坐不住了,提了上好的茶叶、酒,登门拜访。
窦世英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见魏廷瑜。
魏廷瑜窘然地离开了静安寺胡同。
田氏则劝他:“到时候我们重重地备下聘礼,给寿姑一个体面就是了。”
重重地准备聘礼,得银子才行啊!
魏廷瑜想到了顾玉一直没有给他结算的两万两银子,又出了门。
顾玉的小厮却道:“我们家公子和延安侯世子去子开封。济宁侯过些日子再来找公子吧!”
魏廷瑜又去了两趟,都没有见站人。
他没有办法,去了英国公府求宋墨:“……,还请世子爷给顾公子递个话。”
宋墨沉默了半晌,道:“这么说来,婚期定下了?”
魏廷瑜赧然道:“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宋墨“哦”了一声,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跟顾玉说的。”语气与平时相比明显的有些兴味阑珊。
魏廷瑜不解。
京都早就传开了,英国公想续弦,略有家底的,碍着宋墨不愿将女儿嫁过来:想攀龙附凤的,英国公又瞧不上眼。以至于满京都城,英国公竟然找不到一门合适的亲事。
宋墨顺风顺水的,应该过得很惬意才是,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过他自己还有一堆的心事,没心情关心这些口魏廷瑜和宋墨闲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顾玉的确是去了开封府。
宋墨吩咐自己的账房霍礼:“你准备二万两银子,过两天我要用。”
霍礼开始还怕宋墨的收入不足以应付颐志堂的开支,没想到宋墨的办法挺多,颐志堂不仅比从前宽裕,而且还颇有节余。他也知道宋墨有些开销是见不得光的,因而恭谨地道:“是准现银?还是准备银票?”
“准备银票吧!”宋墨落寞地道,“到时候你交给陈核就行了。”
霍礼应声退下。
宋墨望着大朵大朵的凌霄花,心乱如麻。
玉桥胡同的纪咏,也心乱如麻。
自从和窦昭不欢而散后,他翻来覆去总也睡不好。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窦昭嫁给魏廷瑜那个模样儿猥琐、才学品行一无可取的家伙不成?(未完待续)
-------------------【百八十九章 出手】-------------------
纪咏从床上一跃而起,高声喊着“乎上,,,道:“我要去看猫儿胡同探望姑母。,,
子上打着哈欠的嘴巴久久没办法合拢,望了望窗棍,道:“公子,京都宵禁,是不是等到天明以后再去?,,
纪咏这才惊觉得自己失言,他冷哼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失言,板着脸道:“我当然知道现在是半夜三更,我是说明天去猫儿胡同探望姑母。,,
可明天早上您要去衙门啊!
可这话子上却不敢说,在心里嘀咕了几声,再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服侍纪咏去了翰林院,刚想找个地方打个盹,纪咏大步走了出来,道:“我们去猫儿胡同。,,
子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待纪咏坐上马车,他跳上了车辕,吩咐车夫去了猫儿胡同。
六太太刚刚送了窦世横出门,见纪咏一大早的就赶了过来,忙问他:“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纪咏道,“想着明天要去房师那里,得找本前朝沈溪所著的《轩辕农事》,怎么也没有找到,我记得在姑父这里看到过一本,姑母您帮我找找。,,
纪氏忙叫了窦政昌、窦德昌兄弟帮着找书。
三个人忙活了半天,也没看见那本书的影子。
纪咏嘟呶道:“难道是在七叔家看到的?,,
“也有可能。”窦政昌负责对照藏书册,窦德昌负责找书,累得瘫坐在禅椅上,道,“四妹妹最喜欢看这类的书,七叔父有时候在旧书摊上淘到了,必定会写下送到真定去。只是不知道你说的那本书现在是在真定还是在七叔父府上。,,
窦政昌忙道:“我陪你去吧!,,
自从纪令则的事之后,纪咏对自己的外家韩氏很瞧不起,连带着对自己的表姐韩氏也没什么好脸色。窦政昌不想韩氏尴尬,借此想缓和与纪咏的关系。
纪咏好像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了,拉着窦政昌就去了静安寺胡同。
窦世英不在家,王映雪据说身体不适,去了窦家在宛平的田庄小住。
高升出面招待纪咏和窦政昌。
“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来找本书。,,窦政昌对窦世英身边这位大总管还是比较客气的。
高升恭敬地把窦政昌和纪咏领到了窦世英藏书的厢房,又安排了两个机敏的小厮在身边服侍。
纪咏在那里胡乱翻了会书,道:“我去外面透透气。,,显得心浮气躁的。
窦政昌“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找书。
纪咏则拉了个小厮问清楚了窦明的住处,大大咧咧直接闯了进去。
窦明正在给自己的琵琶调弦,看见纪咏,吓得跳了起来:“你,你怎么跑了进来?,,说话间,己连退五、六步,贴在了身后的花窗上,高声喊着“来人,”
纪咏“嗤,,地一声,脸上满是讥讽之色:“我忘了,你看见一男一女在一起就觉得别人是有私情的,,,他说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窦明,“怎么?轮到你自己的时候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窦明一口气没有上来,声音被憋在了嗓子眼里。
纪咏就瞥了她一眼,一面起身朝外走,一面吩咐窦明:“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一副纤尊降贵的口吻,气得窦明脸色发白,可一想到莫二姑那绿豆似的小眼睛,她就心底发寒,咬着嘴唇跟在了纪咏的身后。
纪咏在院子中间站定,这样一来,窦明屋里服侍的人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可谁想听他在说什么却没有办法靠近。
他低声地在窦明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说什么?,,窦明跳了起来,惊骇地望着纪咏,表情有些呆滞。
“你听得没错。,,纪咏冷冷地道,“只要你帮我办成了这件事,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不然两笔账一块算,可就不是把人卖到烟花之地这么简单了。,,
窦明不由打了个寒颤,看着纪咏的目光闪过一缕的恨意,狠狠地道:“你,你为什么这么做?,,声音嘶哑,好像很激动,又像很害怕。
“你不用知道。,,纪咏轻蔑地瞥了窦明一眼,冷冷地道,“你只要把我交待的事做好就行了。,,
窦明垂下了眼脸,神色晦涩难明。
纪咏扬长而去。
窦昭很快就知道纪咏和窦明单独碰过面了,她很担心,对陈曲水道:“这两个人,一个是水一个是火,是绝对走不到一块的。两个凑在一起,事情决对不简单。
既然怎么也探听不到纪咏和窦明说了些什么,那就只能紧盯着两个人了。,,
陈曲水微微颌首。
魏廷瑜再次提了贵重的礼品登门拜访。
窦世英依旧没见他。
魏廷瑜站在窦家花厅的中台阶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眼看着就要立冬了,婚事再不定下来,那就只有等到明年春天。
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回家好过年。
今年是他除服后的个春节,家里除了他就是母亲,如果窦昭能早点过门,母亲也有个做伴的,大年初走亲串,也热闹些。
怎样才能让岳父消气呢?
魏廷瑜思忖着,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欢快的笑容。
他回过头去,看见个秋药般风姿绰越的女孩子,穿了件桃红色的猎子,油绿色的湘裙,眉目如画,仿佛早春含苞待放的一朵桃花,让他眼睛一亮。
“您是济宁侯吧?”女孩子主动地和他打招呼,“我在家里排行第五。,,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让人觉得很聪明,“我父亲为难您,您有没有觉得很委屈?,,
原来她是窦家的五小姐。
魏廷瑜连连摇头。
窦明却不待他说话,己道:“古有三顾茅庐,你这才来第二次,还早着呢!”
魏廷瑜大喜过望,忙道:“多谢五小姐指点!,,
窦明抿着嘴笑了笑,在一群丫鬟簇拥着和魏廷瑜擦肩而过。
第三次,窦世英终于在花厅里见了他,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句话客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