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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妥协,却也仅止于妥协与此。

    夜间苏华走在回廊之上,后又进了宫——她本以为昨日自己有些唐突,或者再见不到陛下了,哪里想到今日竟还能——打定了主意,若陛下真不愿,她便陪他聊聊天吧,时日久了,总会有些情意的,她可慢慢让陛下晓得自己的好。

    苏华进到内殿的时候与昨日一般见到那人坐在书桌后头,方欲跪下,却闻得——

    “苏女是苏少府卿二女?”

    “臣女正是!”

    说着,还是跪下身来。

    “那正好,过来说话。”

    惊讶的听到这句,苏华起了身,走到桌边,而那桌上的东西,之一个瞬间便看得她睁大了眼睛,吓得差点一晃神的将自己舌头给吞了下去——不敢置信的眼睛瞪在这位男帝面上,他竟——

    “陛下!”

    扑通一声,苏华跪下,双膝在地面上发出极大的声响,几乎像是无气力的摔下,而那唤起的二字,则带着又是惊又是怕又是不敢置信的忐忑。

    “你将这东西带下去交给你母亲吧,顺道,不,朕知道你们也不过奉命办事,所以直接拿去给闵相也是可以的,最好告诉她,朕已将这独一的一把钥匙唤人溶了,大伙儿先就莫再那般担忧这继位之事,朕不过二十来岁,就算只活到四十,至少也有十来年的时间,这时间里,朕会为我西岐,寻到一位明主,下去吧!”

    苏华一字一句的听着,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与听到的——那放在书桌上的,是一套‘贞锁’的盒子,这东西是历代用来惩罚那些不贞之人所用的一种工具,虽有制作精良的,但若是无解锁,那这一世这被锁之人便几乎等同于废人一个,莫说是生孩子,便就是让女子得个片刻欢愉也是不成的——更莫说,若是时间长了,那人就真个会废了的!

    她不曾想——或者不是仅是她,怕是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得到,她们这位陛下,竟下得了狠心对自己用上这样东西——偏他还说,钥匙被他给溶了,这可如何是好?!

    “下去!”

    平静的男声,在御书房里又一次想起,苏华一咬牙,站了起来:“陛下,臣…昨日唐突,可臣对陛下,一见钟情,即便今日陛下做出这般决定,臣也——”

    “朕说出去,苏爱卿没有听到吗?”

    或者是皇帝做久了,又或者其实他就是天生的高人一等,略的沉下声音,便自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苏华定定的望着,心头没有升起害怕那样的情绪,只一种相见恨晚,不觉自心底升起——若是能早早就认识,这样的男子,她定是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将自己刻在心版之上的——可此刻她也想得到了,有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个男人作出这般决定?

    必然不是那所谓的带回来的男色——陛下此举,怕是为了心头那人的吧!

    “陛下,臣,臣苏华在此立誓,这一生一世愿追随陛下左右,奉陛下为主,再不为他人!”

    罢!你有爱人也好,为了她守节也好,我恋上你,自此也就只得一个你——这世上,她又能到哪里去找另一个能让自己又敬又怜的人?

    文都一怔,虽因为昨夜的事情对这人有些不悦,但他也不想将这事情牵扯更多人进来,便在允了闵相时还让她来,可这番话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沉默了会儿,却还是:“朕为西岐国君,你为西岐子民,无论为谁我们都是为西岐,莫再多言,退下吧!”

    苏华离去时,看到那她日来的时候守在门外的中年女子,摸摸抹去眼角落下的泪…心头竟也感觉酸涩——这宫里的人,她恰恰才效忠的主子,真的是个命途多舛的男子吧——她不得不好奇,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竟入了他眼,值得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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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游心情不好。

    从昨夜开始便一直不好,待到了今日晚上,便亦发的阴沉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为何这样不快,但却是有种困兽之感——望着已经被她哄着睡着了躺在厚厚棉絮之上,又裹着厚实被褥的男子,她立在大敞开的牢门边上,感觉没有哪一刻像今夜这样想要离开——离开这岛!

    正烦躁着,却忽然看到远处地牢走廊昏黄的灯光中走来一道身影,她极熟悉的——虽然若是可能,她是一点也不愿意熟悉的,身影。

    妖鸾很生气,但是却晓得不能发作——从那日以后她就一直不怎么跟自己呆在一起,所有时间几乎都与这见囚室里的男人耗上了!

    可被她束了功力,他也没办法再打——况且,若还是如之前那般,他要杀人她要救,自己又不愿真伤了她,哪里能成?

    是以这几日,他想了想——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根本不压抑音量,他有些故意的吵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谭叹,一双浅色的眼睛困惑的张开,望到那立在囚室门边的身影时,心头安稳,升起了些许暖意——这几日,她待自己还…算,不错——

    却忽然望到立在囚室门外的那人,那个妖艳的少年,一惊!

    束游本就心情不爽,懒得理这没事来找事儿的,转个身便预备走进去。

    “你等一下,”

    见状妖鸾有些火气,但小心的压着,却伸了手拽住束游一边袖口,扯住。

    “你到底想不想离开这里?之前不是一直都说要离开的吗?现在你成天窝在这男人这里,难不成想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他有什么好?没有我漂亮还比我大那么多——”

    束游一个冷眼,扫在妖鸾抓住他的手,但并没能成功吓得他松开,又或者是说,妖鸾这家伙根本就不怕她。

    反倒是缩在被子里谭叹,听得妖鸾的话,胸口一堵——他的确,的确年纪——他比她还大了两岁,寻常,寻常人家夫妻,都是妻大夫小的,他——再则,他也的确没有她从前那人,就是那位八王君,和这少年漂亮,他这模样,过于冷清了,他是晓得的。

    但被人说出来,一面升起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心情,一面却又有些恼了,他就算不好又如何——这该死的女人,她,她,她也不是什么好人!配她,他,他——脑袋里一会儿便想了好些,面上被气得有些红。

    “我好不好与你无关,至少此刻是你得到了我的地盘才寻得到人!”

    怒气的拽着身上裹着的被子,堪堪露出小半面脸在外头,便冷得哆了哆,又缩了回去,但那气势也不容小觑。

    妖鸾极少——或者应该说是,除了束游以外,基本不曾有人敢于他顶嘴,但这该死的男人三番两次的——他动了怒,便只想着窜进去宰了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但身子刚动,却被人忽然拽住手腕扣住了脉门,他一僵,愤愤的哼出一声,孩子气的在地上使劲儿的踹了一脚,踹得这囚室的土地上扬起一层灰。

    束游皱了皱眉,“你来做什么的?”

    这才唤醒了妖鸾他来这里的目的。

    唇角勾出一抹略带得意的笑,眼睛却越过束游对上谭叹,看到他正大张着眼睛望着她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那唇角的笑意便越发浓了。

    “你想不想晓得你寻回来的白沙是什么?又是怎么来的?想的话,吻我!”

    束游瞪他,她还真是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男子——即便是遇过那样多的男人,这般的,她的的确确是头一遭。

    更让她想起那日在另一处囚室这小鬼不要脸的——

    但她忘了这人不要脸,是到了一定程度的,这般的晃神,却是最要不得的。

    她还没来得及答应,唇上却猛然印上一个极是柔软,却又温热的东西,也就是那一个刹那,更有软绵绵的什么湿润的东西便就那样窜进了自己嘴巴里——而那条被自己扣住的手臂还是在自己手上,但另一条,却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待她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这小鬼,唇内却已经有了股酸酸甜甜的什么。

    不快的抹了抹唇,束游方欲开口说什么,却又听得:“那沙是人骨,与这岛是绝配!从前在崖底的时候,我看过一本书上记载过一些这样的东西,书上说这世间有一座岛,岛心湖中印有月亮,千百年来采集了无数月光,若填之植入桃木,配上艳骨,与这千百年月华,便能成一种极致的夭邪之术。”

    “但能成事的人少之又少,能力略弱一些那人骨便只能称块而非沙,可你拿回来却是碎得什么也分别不出的细沙,我想,这岛的岛主绝对是个咒术极强的。”

    说着话,满意的看到束游原本恼怒的神色渐渐平和下来,也愉快的看到她看不到的位置,她身后那男人面上又怒又委屈的样子。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想要跟你吵架或者打架,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如果你答应做我妻子,我便为你除掉这岛的岛主,其后你可以带我离开,当然了,你要带这男人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允你,可是你不能宠他超过我,等等等等,你别慌决定,我还有没有说完。”

    顿了一下,妖鸾有些别扭的:“我大概知道这岛主是谁,或者说,是什么,而若真是我所以为的那个,东西,我或者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我知道你一直不高兴当初在崖底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样子,但是你杀过我一次,为什么不能当那个我已经死了?我也不喜欢那个时候的样子,你喜欢我现在的,好不好?如果我帮你杀掉他,而又没有死的话。”

    束游没有想过这小鬼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不容否认的,她在迟疑,而她的迟疑,则引来了身后她没有注意的位置那人极度的不安。

    谭叹虐着自己下唇,感觉到自己指甲扣进没多少的掌心肉里——他还不晓得她这次日子对自己的方式是什么,他是不是在她心底有了一些位置,现在却——

    妖鸾也很紧张,他不知道这人会不会答应他,但是觉得,如果在拖下去的话,或者她会更讨厌自己也说不定——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想要这人对她好,但至少现在是有这样想法的,如果什么时候没有了,他或者会杀掉她也说不定,毕竟现在她让自己受了很多罪——不过,暂时没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永远也不会有。

    却听到这里唯一的女子道:“若在我身边,便动不得我的人。”

    妖鸾一怔,但极快却答道:“好!”

    “好,你既然答应,那先给人道歉,再唤上一声哥哥吧,他比你大。”

    说着话,冷静的递过一个眼神落到谭叹蜷起的位置。

    妖鸾怒了,差点儿没一口咬碎自个儿牙齿,瞪着她。

    但不只是他,便是连谭叹也惊得不知所措,一张脸涨得通红,几乎能滴得出血来,与妖鸾一道瞪着那冷着脸像是什么也没说的女人。

    第六十一章 意外离岛

    妖鸾生气的瞪着束游,忽然之间就动了,向着她走了几步。

    束游一怔,被偷袭得多了些,便也有了警惕感,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却是这小鬼简直是个人精!

    他见她一退,便冷不丁的一把抓了她一只手臂,束游速度极快的想要抽手——但她预备抽出来的时候,自己手背上却已经被人狠狠的咬了一口,而那咬人的人,则极是迅速的一溜烟儿便没了影,只剩着一句极小声的,含糊不清的什么话囫囵的吐了出来——她是没有听清楚的,就不知道她身后那人听清楚了没有。

    既是怒气,却又不知怎的,有些好笑的望着自己手背上印得清晰的齿痕,束游下意识摸了摸那上头的血,便转了身,对上那面色绯红的男子。

    谭叹本是瞪着她的,可妖鸾的举动却让那瞪视变作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惊讶,或者,其实说是惊吓会比较恰当。

    原先心头那些不快,被这样一闹淡了许多,而望着这人红通通的脸,和那一副裹起来遮得严严实实的粽子样,束游走了过去,干脆的坐到他边上。

    “你,你我们,我们已经和离了,我,我,”

    磕磕绊绊的说着话,谭叹晓得自己连点底气都没有,但却的的确确不愿就这般让这人随便就——决定要,或者不要自己——他闹不准,自己心头到底是欢喜多一些,或者是气恼多一些,却听到自己磕巴着声音.

    “我们和离了,我才,我才不是他什么哥哥,我喂!”

    自己说的话像是与她无关似的,他只看她看着自己,又露出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