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却好像下手没有那般的疼了——虽然不晓得是什么原因,不过难道还有人去找罪受的么?他自然是欢喜的,唯一不欢喜的——昨日夜里去找那位大人,她都不在!
到了晚间——其实也不算是太晚,相对于从前总是被折腾了天都不剩一丝明亮的时候才被允许从□室放出来来说,现在这般天边还留着些红霞的状况,已经算是早了韶哀走出□室,肚子忽然有些饿了,抬起头,遥遥的望着那仅只是在很远的位置露出个小小角的小楼,眼里忽然添了些光彩,欢喜起来不晓得今天大人会不会在呢!
想着,脚底下的动作却快了些,韶哀想着自个儿院子里——他们这些新进来的宫人们都是被一群一群的分到一个一个院落的,而他的那个院子里有约莫十来个如自己一般的新宫人,他们最开始接受训练的时候也都是一同时间用餐的,结果后来因为在□室待的时间长短不一,便也就开始各自用各自的,每个人一份的饭菜都会被留在那院子里的小厨房里,自个儿回了去取便可以而他因为总是最晚的,每次去的时候都是些冷得凉胃的吃食,偏也找不到地方能够温一下——前几日靠在那位大人身边的时候他也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这些的,那位大人说她那楼底下外间的一个小厨房似乎是原先分配给管藏书阁的几位书官的,后来都走了她也不会这些便总空着,自己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到她那边去温一下于是昨日去找她虽然没找着人,但是倒给他用到了那个小厨房——这样长时间以来次吃到温热的饭菜,韶哀晓得暖了的并不只是自己的肚子拿着自己那一份吃食跑到藏书阁,一见竟看到大门是开着的,自然便欢喜了起来韶哀觉着自己连脚底都像是生了翅膀一般,急不可耐的便冲冲冲的往上跑了去——只是——跑到了二楼楼梯口,韶哀却有些愣住了那位大人并不像平日那般闲散惬意的看着书,反倒像是哪里不大舒服一般懒懒的歪着——心口一抽,韶哀原本欢喜的心情被冲走了大半悄悄的走过去,一面放下自己手里端着的吃食,一面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脸“大人——?”
“唔……?嗯,是你啊……”
略是有些勉强的笑意挂在束游面上,看的韶哀心头一沉——难受的紧!
“大人您生病了么?”
“呵呵,没的事,前日喝多了些,宿醉呢……”
束游笑了下,微微挪了挪身子坐正,似乎想要方便韶哀与她说话一般“……”
韶哀沉默了,并不说话的望着束游,束游竟觉得那望着自己的眼睛里有着极明显的火气——略有些好笑“怎么了?”
“大人喝酒!”
像是控诉一般,惹得束游倒是真的笑了起来“然后?”
“阿爹说过喝酒是伤身的,大人喝了酒,今个儿身子便不舒服了!”
说完话,那略带些圆润的唇被这小家伙抿得死紧,还像是有些生闷气一般的嘟起“呵呵……过来!”
望着这似乎连自个儿在生气也不晓得的小家伙,束游果真是觉得好玩儿了——心头倒是起了些把这人留着给自己玩儿的念头——却不过瞬间——这是她窝在这里两年才遇到的好材料,又怎能轻易放弃?
若留下了,又要等多少年才能再遇一个?
带笑的眼角并未丝毫露出主人的真正想法,少年却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我饿了……”
可待到少年走过去,她却不过说出这三个字,便似笑非笑一般望着少年一瞬便瞪大了的眼“哼!”
不顺心的,瞪大眼望着这人,韶哀觉得有些气恼,但是却还是拾起自己放到一边的吃食,刚准备下楼,人还不过只是走到楼梯边上“想好了吗?要不要做最天下的动人?!”
没想到会被忽然问起,韶哀差点打翻食盒,但是却不回答,噔噔噔的一溜烟便跑下了楼——心跳得很快——韶哀忽然之间想起阿爹还在的时候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有朝一日喜欢上了什么人,韶儿一定要认好,认清楚,莫像爹爹一般给错了情,给错了心,但或者,若是实在太喜欢,便莫再顾忌那多的名分啊矜持啊什么的,赖她就好,只要能得了她心的,就去做,一定要得到!
他记得当时自己根本不晓得阿爹在说些什么,便问他什么叫做喜欢——阿爹,阿爹似乎说的是——满心满眼都是那人,脑袋里再装不下旁人,喜欢她好,若是不好了心口便会疼——韶哀拿着食盒的手忽的一颤!
方才,方才自己不就是——那,那,那——自己是喜欢上了大人?!
震惊的一把落了食盒,韶哀完全忘记了——所幸的是他已经到了那灶边上,食盒不过是落在灶上,并未摔出去——喜,喜,喜欢上了,那,那,那该怎么办?!
韶哀怔怔的,傻乎乎的站在灶台边上,心跳得几乎要跑出来那,大人呢?大人喜欢他么?
最终,却想到这里不过,大人说她能把自己变成世界上最动人的人呢,她还说了,还说了:最让人心动便是——无论是怎么样的女子,见了,便都会忘尽一切的来爱你,疼你,呵护你!
那,如果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大人也会喜欢自己的吧?对吧?
极认真的想着这样的事情,韶哀竟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第十一章 最是无情
这日,温好食物,韶哀再上楼去便清楚明白的告诉束游他要做那天底下最让人心动的人,束游但笑,吻之——
“唔——”
不曾经历过任何一种情事,少年被这忽如起来的亲吻弄得略有些惊慌失措,但对这情事熟悉得不可再熟的女人,却仅只是神情柔和,伸手抚上少年僵硬的背部,揉抚
不多时
便安抚下了少年一颗慌乱的心
只不过,这瞪大了一双眼望着自己的人儿,实在是有些煞风景——不得已,束游略的放开少年的唇,哪晓得,这不明所以的小家伙,反倒是痴缠了上来,自动自发的踮起脚尖,一双手抱了她的脖子
束游笑起
“韶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换了方式唤他
韶哀一怔,眼带迷糊,像是已分不清今夕何年一般望人
“大人——”
愣过一会儿,才忽然回过神来,喃喃的唤着人,却并不露羞色,仅只是钝钝的,略带疑惑
韶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过是从了自个儿的心而已,大人抱着他,唇粘了他,他本是怕的,可大人的唇舌极软,在自己唇里滑溜溜的勾着,还有背上大人的指,细细的揉着,他便似再也不记得旁的东西,整个脑袋里便只剩着大人了——
钝钝的摇了摇头,韶哀很诚实的表明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
“那,韶儿喜欢么?”
单手搂了少年腰肢,略的往上抱了抱,让少年不用再极困难的垫着脚尖才能抱她,面色柔和望他
“嗯!喜欢!大人,大人舌好软…”
“呵呵——”
束游笑起,便似再克制不住一般,干脆一把抱起少年,直上阁楼
束游确是笑了,打从心底儿的笑出来——这小家伙,真个是个不通气的主儿,若换了别的什么女人,听到和自个儿接吻的男人说出这些话来——那还不气死?或者至少也是得窘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的——
这还真是个奇葩!
上了楼
束游一把带上门
抱着自个儿的少年却丁点儿对自己关门的举动也不在意一般的,仅只是安静乖巧的抱着她的脑袋
束游心头好笑——若是别的男子,被女人带了进屋子,还关了门,如何都会有些极细小的反应的——可这小家伙,像是钝得半丝诧异都无
放了人到自己床上,束游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
“这里,这里是大人夜里歇着的位置么?”
反倒被先问起,而这问这话的少年,略的抬着脑袋,大大的眼晶亮得像是能印得出人心一般望你
“嗯,”
浅应一声,然后继续
“韶儿想做最让人心动的男子?”
跟着在少年边上坐下,束游笑问
韶哀却有些奇怪起来,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睛望着她,虽不言却已经明白的表示出了——不是您一直在问我的么?——这样的意思
“那好,脱了衣裳让我看看,”
也不再啰嗦,束游直接道,继而看到那双本就是大的眼睛忽然之间变得更大,望着她,似乎像是有些还不明白
“韶儿不明白?还是不愿了?”
听到这样的话,韶哀虽然还是不大明白大人要做些什么,但是却伸了手指解着自个儿的衣袋——不过霎时,一尊玉人儿便赤了在她面前
可那望着她的眼神,却一径的认真,除却认真以外,竟是连羞涩与窘意都像是不曾存在一般——这傻孩子,满心满眼的便是给你的信赖
束游唇角上扬,满意的看见自己面前这一幕漂亮的画面,伸出指,极细致的描绘了少年的身形——真真是少年的形状,虽然个子小小的,可却不过只是整个的个头小了些,腰腿胳膊,每一处的比例竟都是修长漂亮的——比起泽嘉来说,真个是有着极大的区别了
束游并不打算次便吓着这小家伙,整整齐齐看过一次以后便抱着这被自己碰过以后便软在自个儿身上的小家伙,给他穿了衣裳
然而,像是觉得不该只是这般而已,少年竟愣愣的问
“这就完了”
束游但笑,又抱着衣衫完好的韶哀东扯西拉了一些,便让他离去了,只不过——坐在窗户边上,束游望这楼下那渐行渐远,却还时不时回头望她这窗户方向的少年,心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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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哀走后她并没有直接睡觉,而实际上,束游不是夜里容易睡着的人
虽然其实记忆里,从前的她并非如此
不过已经是这样深的夜里了,即便是睡不着怎么着她也不大想乱跑了——忽然脑海里想到前夜自个儿宿醉,她其实也并不是没有醉过,只是从未曾像前日那般醉得几乎完全不晓得怎么一会儿事儿罢了
那日醒来,便感觉到身边有人极细的擦拭着她的身子,张开眼,便望见了文都——一望见他,束游便愣了,虽然记不得多少的东西,可她却还是记得自己把人给压在石桌上…了的——
若是他——
心头一沉
谁都可以,但他——
正想着,背后却忽然传来人声——望见那别扭的男人,继而望见他脖子上愈发深了的口子——
心头不自觉便轻了许多
躺在床板上,束游的指抚上了心口——那里虽然在跳动着,可是其实,谁又真个晓得那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东西?!
讥讽的,她想
正想着,藏书阁楼底下却忽然响起砰砰砰的捶门声
本打算不去理会,哪晓得那声音竟就一直那么着,半晌都不停歇
“谁啊?”
披着衣裳下楼,束游门还没开便问道
“夫人,是奴才!”
熟悉的中年男子声音令束游一怔——宽叔跑来这里做什么?宫内寻常入了夜自然是不允许人再进出的,他是如何进来的?!
吱啦——
拉开门,门外站着的男人一身的水渍,配着屋子外边淅沥沥的小雨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好笑的滋味
束游平和着表情,露出略疑惑略紧张的模样——正常人对家里人忽然深夜来访,所能表现出的慌乱而不知所措的模样
“发生了什么事?”
而束游的表情,很自然的满足了宽叔此刻的心境——他是焦急的,甚至有些急得再顾不得其他——家里公子从早上夫人离开没多久便开始低低的烧着,偏公子性子极倔,如何都不肯请大夫回来,现下人都糊涂了,可偏还一个劲儿的躲着他们请回来的大夫,无论如何连手都不愿伸出来——宽叔也不晓得,明明就是烧得人都软了的,可偏一有人靠近他,公子便狠狠瞪你,瞪得你怕了软了再不敢上前——
他没得法,只得夜里买通了宫外头看守的侍卫大姐,托人带着进了来——若非是那位侍卫大姐和他们尤馆里的一个小倌儿关系处的不错,他这会子怕是还进不来的
“夫人,公子烧得厉害,偏还不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