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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祭 [上]
    track序曲

    「其實」我望著車窗外點點燈光,手指緊緊捏住軚盤,卻不知如何说下

    去。

    「有什麼話快點说哦。」春雪已經下車,聽到我说話,就沒有關車門,而是

    笑吟吟的轉過身來,低頭俯身再鑽車內,白嫩的胳膊撐在車座上,一頭美麗的

    秀髮如黑瀑傾瀉而下,翹著粉唇,微微帶動可愛的鼻翼。她那雙明月般的眼睛帶

    著笑意,又彷彿含有幾分期待。

    「其實我」我和春雪的俏臉相隔不過數寸,她幽幽的髮香直鑽入我的鼻

    孔。千言萬語,此刻卻全然無法说出一個字來。我囁嚅著,在心底痛恨自己,每

    次到了要说出關鍵的那句話的時刻,就膽小如鼠。

    「我在等你说哦。」春雪仍然含著笑,卻已然有些僵硬,看得出來她也非常

    緊張,白嫩的臉蛋也在微微泛紅。

    「我」我深吸一口氣,正要说出來,突然背後傳來極響的汽笛聲。我和

    春雪都嚇了一跳,頭望去,原來是輛貨車,卡在了這民居巷弄的窄道上,這條

    通道被我一輛車就完全堵死了。

    我和春雪都笑出聲來。我鬆了口氣:「其實我和家明,已經約好要辦一個畢

    業旅行,想約你一起去,只有我們三位好朋友哦,沒有別人。去嗎」

    「當然要去啦」春雪下車,向我擺了擺手:「我就不請你上樓坐坐了。」

    「當然,當然。」我也擺了擺手:「那,拜拜」

    「記得約我哦」春雪衝我一笑,轉身進了公寓大樓。我目送她的背影消失

    在了黑暗的樓梯間裡,懊惱的拍了拍頭。

    背後的貨車又鳴笛催促,我只有悻悻然踩下油門,馳出窄道。心下煩悶的我,

    只有藉著越來越快的車速,來擺脫剛剛再一次沒能说出那三個字的苦惱。

    馳離小道,再往前右轉,就是去的大路。後面的貨車緊緊跟著我,我心下

    煩燥,踩緊油門,加快了車速。車子剛一轉彎,眼前刺眼亮光閃起,是一輛突然

    出現的車子,正朝我迎面而來。我心下大驚,連忙反方向急轉閃避,車子卻如脫

    韁野馬,發出尖銳的嘶嚎,緊接著,擋風玻璃猛然撞向我的面門

    砰

    我只覺像只風箏,輕飄飄的飛離地面。那輛車甩出破碎的玻璃渣子,就在我

    身下翻滾,而我,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啊」我驚叫著,雙手亂抓,兩腳本能的蹬了幾下,身體卻被牢牢固定。

    我用力睜開眼睛,柔和的亮光正從飛機舷窗灑進來,我扣著安全帶,坐在座椅上,

    圓弧形的舷窗外,是不斷遠離的地平線。這架飛機正在起飛,將飛離地面的懸空

    感,傳導到我身上。我終於搞清自己身在何處,陷坐航空座椅裡,閉上眼睛,

    長長吁了口氣。

    「先生,你沒事吧」柔和的聲音,從身邊傳來。那是我在登機時就一直照

    顧著的一位中年女士,我這才想起,她的行李,是我幫忙抬起放入行李架的。

    「沒事」我禮貌的向她微笑:「只是睡著了,夢到一些往事。」

    「都過去了。」她安慰我说:「你樂於幫助別人,是個好人,無論發生什麼,

    只要能一直向善,一切都會好的。」她向我雙手十:「你會得到保佑的。」

    我感激的笑了笑,抬腕看表,離預計的起飛時間,晚了足足半個小時,難怪

    我會不知不覺坐在這裡睡著了。

    「又要晚點了。」她看我沒有接話,避免尷尬似的,轉為自言自語:「在那

    邊接機的朋友要著急了呢」

    我衝她笑笑,拿起睡著時蓋在身上的雜誌,遞給了她。飛機還在平穩上升,

    我從衣兜掏出了耳機。

    廣播響起:「感謝您乘坐本次航班,我們正在飛離美國。此次飛行的目的地

    是,香港」我戴上了耳機,這幾年來一直在聽的舞曲春之祭,響了起來。

    這組舞曲當中,我最愛的曲目神聖之舞,隨著陣陣野性的絃樂和激昂的

    鼓點,慨然奏起。我閉上眼睛,雙手插入衣兜,碰到一張疊起的信紙。那是由春

    雪寄給我的,家明車禍而亡的訃告。

    我搖了搖頭,將曲目切換至整個春之祭舞曲的開頭,那是由管樂演奏的,悠

    長靜謐的序章。

    track2少女之舞

    「司紀」我剛剛走出機場,就聽到春雪的聲音。她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

    分開走出機場的人流,朝我跑來,一頭黑髮在風中飛舞。我趕忙放下行李,朝她

    緊跑幾步,接住了她的手。春雪一看到我,眼淚就流了下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從美國來了。」我安慰她:「你丈夫家明的事,

    我很傷心,我們三個從小一塊玩大,是最好的朋友本來说好,家明在香港,

    我在美國,為我們共同的未來打拚,現在」

    「別说了,別说了」春雪哭出聲來。

    「好,好。」我輕輕抱著她,撫拍她不停抽動的肩膀。安撫了好一會,等到

    她稍稍平靜了一些,才問:「那,家裡人還好嗎」

    「家明走了,現在家裡只剩我們母女兩個」

    聽她说起和家明生的女兒,我微微嘆口氣,又問:「家明的母親呢」

    「她」春雪完全平復下來,頓了頓:「婆婆她還好。」

    我沒有再問,招了輛計程車,和她一同家。家明中年逝去,我和他夥開

    設的跨國公司,本來由我在美國,他在香港分別打理業務,現如今,我不僅要負

    擔起香港這邊的事務,作為老朋友,好兄,更要幫助他處理他的遺囑和身後事。

    想到這,看著身邊淚光點點的春雪,我不由得又長嘆口氣。

    「人生無常。」我既安慰,又感慨的说。

    我們一路聊了家明去世後的情況,得知我這次趕來弔唁,不僅要替家明處

    理公司,更要依照他的願望來幫他調理家務,春雪嘆氣道:「不管你平時和家明

    有多要好,涉及到我們家裡的事,你也要先徵得家庭成員的認可才行。」

    我的好友家明姓沈,幼年喪父,自從和春雪結婚誕下女兒,便和他的母親夏

    夢住在一起。我以往每年都要港探親,也會抽出時間,去嘮叨家明幾天。所以

    他的家,我還算熟悉,這次要和沈家人一同打理家明身後的家務事,我雖無十足

    把握,至少也可盡力而為,算是告慰故友,同時撫慰他的三位家人。到了沈家,

    想起這個家庭遭此變故,我在春雪的陪伴下走進客廳時,頗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更不用提,就在客廳正中,擺著家明的遺像、靈位和供花了

    「家明以前還招待過我在這裡喝茶。」我望著家明在遺像中的面容,搖頭说

    道。

    「春雪,誰來了」中年女人的聲音,來自閣樓上層。這聲音我很少聽到,

    卻認得那是家明的母親夏夢。我從小和家明就是朋友,他的母親,我卻只見過兩

    三次,那是一位頗有容貌與姿色的貴婦,早年喪偶,家明就是由她一手帶大。

    「是司紀來了」春雪顯然習慣了婆婆只说話,不出面的行為。她沒等夏夢

    出現,就把話對著閣樓上喊了過去。

    「哪個司紀又是那個纏著家明攀高枝的嗎他來做什麼」夏夢仍然沒有

    出現,她的聲音讓我搖頭苦笑。沒錯,我很少見到她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她

    一直不喜歡我。家明成長在富裕家庭,而我出身貧寒,所以和家明的友誼,他母

    親一直反對。雖然現在我憑藉自己的實力,和家明聯手創辦這家跨國公司並全權

    負責在美國的業務,卻不能改變在夏夢眼中的印象。

    「司紀是來幫家明處理後事的」春雪還要辯白,我衝她擺了擺手,示意不

    要頂撞她。家明的母親在樓上又说了幾句,我手指虛按,止住春雪的話,禮貌

    的大聲喊話:「伯母好家明在香港還留有很多公司事務,我現在來,就是要幫

    忙持處理的。」

    夏夢沒有答,過了會,才说:「讓司紀住到客房去好了。」這句話,顯是

    對春雪说的。

    因為我和家明的關係,這裡總有一間屋子是留給我住的,但那不是客房。夏

    夢讓我住到客房去,自是不希望我再住原來的房間了。春雪依照她的話,把我帶

    去安頓,又忙前忙後的打掃這間屋子。

    「真是抱歉。」她说:「我本來已經把你的房間都打掃好了沒想到婆婆

    要你住在客房。」

    我看著她滿臉倦容的模樣,想起以往和她戀人未滿時的種種,心頭千言萬語,

    卻只得说:「沒關係啦,我平時到各國出差,這裡比我住過的很多地方都要舒服

    得多了。」

    看到春雪還了我一個微笑,我也心下釋然,只是要住在這裡,總歸還要幫家

    明處理好公司的事情,才算對夏夢有所交待。

    「我這次從美國來,沒有帶辦公用的東西,本來想著這些東西在我以前經

    常住的房間裡都有」我對春雪作了個請求的表情:「可不可以讓我去把東西

    取過來」

    「哦」春雪根本不以為意,只管忙著幫我打開行李箱拿出衣物:「你的房

    間都未上鎖,只管去好啦。」她頓了頓:「婆婆不會知道你去過的。」

    這裡的過道與走廊,都還是我上次香港時的佈局,一點未變。只有客廳正

    中,多出了他的遺像與靈牌。我在他靈前站了一會,直盯盯的望著家明,然後轉

    向以往常住的房間,走了過去。

    熟悉的音樂,音量雖低,卻就從身邊傳來,聽得真真切切,正是我所喜歡的

    春之祭舞曲。我循聲過去,輕輕推開房門,只聞到一陣清幽的香氣,在這間

    淡紫色的房間裡蕩漾。

    正在播放的曲目,是這組舞曲中的少女之舞。房間正中,一位身材纖長

    的少女,穿著潔白的芭蕾舞裙,隨著這節奏短促而又強勁的音樂起舞。這首樂曲

    由撥弦彈奏出短急緊湊的曲調,對這位身材纖瘦,還未成年的少女來说,顯得過

    於激烈,甚至有些粗野。但她似乎完全的沉浸其中,一襲黑髮盤紮在頭頂,露出

    清秀的額頭與面容。她緊閉粉唇,表情冷淡,清麗的眉目之像極了春雪,卻遠遠

    沒有她親近溫暖的意味,似是在眉宇間掛著一層冷霜。我已有一段時日沒有見到

    她,沒想到她已經長得這般初具成熟氣質。這是春雪與家明的女兒,小雨。

    待她一曲舞罷,似是有些精疲力盡的微微喘息,視線這才投向一直站在房間

    門口的我,卻並未在我身上過多停留,就又收了去。小雨沒有向我招呼,她還

    是冷淡著表情,關掉音樂,坐在椅中休息,既未趕我離開,也不邀我進前。我望

    向她,窗邊的小雨,穿著芭蕾舞裙,看著窗外。她被陽光浸透的雙眸,像極了春

    雪的樣子,可那冷淡的眼神,卻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和她打了招呼,沒有得到應。我聳肩笑了笑,搬動另一張椅子,在她身

    邊坐下,陪她一起向窗外眺望。那是一枝漂亮的花藤,正在抽出嫩綠的葉子。

    我從口袋裡摸出一塊以酸甜味著稱的水果硬糖:「還記得這個嗎」

    小雨掃了一眼。這是她小時候,我最愛拿來逗她玩的糖果,那時她還是小孩

    子,能為一塊酸甜的糖果,連叫我好幾聲司紀叔叔。

    小雨冰冷的表情微微化開了一些。我輕輕安慰她说:「你爸爸去世了,我也

    很傷心,但我們還有很長的生活要過,是不是」

    小雨搖搖頭,表情又冷漠下去:「爸爸已經沒有了,我不想提到他,你什麼

    也不知道。」

    「我可能不知道很多事。」我说:「但我從你出生,成長,都一直在關注你。

    你爸爸雖然沒了,但你還年輕,一定能快樂的活下去。別忘了你曾經是拿到塊糖,

    都能開心得笑出聲來的小女孩啊。」

    我將糖果遞了過去,小雨看了看我,垂下眼睛,終於接過,臉色也不那麼緊

    繃。我想起她小時候被我抱在懷裡調皮的大聲喧鬧的樣子,還想再跟她说些安慰

    的話,她卻一言不發,又望向外面。窗外烏云漸漸濃了起來,不一會,雨點淅瀝

    而下。黯淡陰沉的陽光被云層變成灰色,小雨一身美麗的芭蕾舞裙都失去了光彩。

    她在我記憶中,原本活潑可愛的眼眸,也被蒙上淡淡的薄霧,小巧尖翹的鼻子,

    配著緊緊閉著的,閃著粉紅色光澤的嘴唇,她平靜表情的遮掩下,白嫩如玉的鼻

    翼卻在微微抽泣。

    「起來,換件衣服跟我出門,我們去兜風,散散心吧。」我向她伸出手。

    我拉著小雨,走出客廳,出大門的剎那,我頭看著家明的牌位,他在遺像

    中,默默的看著我,面無表情。

    香港的海,印象中是夜晚繁華的燈,沉浮在寬闊平靜的浪上。而此刻,陰雨

    天的海,是時不時泛起泡沫,發出陣陣潮聲的。我打著傘,站在海邊,小雨則蜷

    在傘下,輕輕捉著我的衣袖。海風吹來,雨點卟嗍嗍的打著傘布,小雨的薄衫被

    風緊緊裹在她青澀的胸脯上,灰色的長裙隨風飛舞,她用手攏了攏,在我身邊蜷

    得更小了。

    「冷就穿我的外套。」我將傘遞給她,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一陣大風颳來,

    小雨未能將傘撐穩,雨點一下子打在我們臉上。

    小雨「啊」了一聲,我連忙抓著她的小手,將傘扶正。她的臉上終於浮出一

    抹表情,卻又消失了。

    「還在為爸爸傷心哦」我輕輕扶住她的肩膀,小雨沒有说話。她的臉蛋在

    陰鬱的天氣裡顯得更加惹人憐愛,這張像極了春雪的眉目之下,還沾著一些剛剛

    打上的雨滴。

    我立即想起從前,當時我們還是學生,那個該死的畢業前的車禍,還沒有

    發生到我身上,春雪當時和我十分親密,我們一同逛街,突然下雨,她穿著一條

    顏色鮮豔的花裙,和我一起笑著向躲雨的地方跑過去,漂亮的群子就在我眼前不

    住飛舞,等我追上她,與她嬉鬧,晶亮的雨滴,沾在她秀氣的眉尖上

    若不是我遭遇車禍,缺席了那場畢業旅行,又怎會在病床上,看到旅行歸來

    的她,被家明牽著手

    「其實我帶你到這裡來」我輕輕说:「因為這裡沒有別人,你想哭就哭

    出聲來吧。」

    小雨搖了搖頭。我還想再安慰她,只聽她说:「是不是很可笑」

    小雨的聲音清脆動聽,在此刻,卻讓人覺得如墜迷霧。

    「司紀叔叔。」小雨搖了搖頭,輕聲说道:「你好心勸解我,以為我在為父

    親的去世而哀傷。可是我卻連個孝順女兒都演不來,你提到他,我就沒有辦法如

    你願的哭給你看。是不是很好笑」

    我驚訝的看著她。小雨轉過臉來,這張像極了春雪的俏臉,與我相對,臉上

    雖然還掛著落寞的表情,她在家裡跳完舞曲時極力壓抑的悲泣,此刻卻一點也找

    不到了。

    我小心猜測她到底藏了什麼心事,唯有轉移話題,出言試探:「我很久沒有

    見到你。你最近,都在做什麼」

    「做什麼」小雨淡淡的答:「能做和不能做的,什麼都做了,又像什

    麼都不做。」

    我揣摩她的啞謎,難道她的哀傷,另有其因

    我想要印證,於是提起家明:「想開一些,有你父親在的時候」

    小雨搶過話來:「是啊,有他在的時候上學,吃飯,練習跳舞,然後

    每天都是這樣,就像是死了一樣」

    「怎麼能這樣说。」我柔聲道:「你還很年輕,不要把死字掛在嘴邊。」

    「可是我和死了有什麼分別呢」小雨轉頭向我,一字一句的問。她的表情

    突然間不再那麼冰冷,卻在這一瞬間,透出了稍許淒涼。我心頭吃了一驚,正要

    追問,小雨卻突然放開我的手,離開了我的傘,往我們停車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全然不顧細小的雨點,打濕她的頭髮和衣裙。

    我連忙追趕上去,為她撐著傘,護送著她,到車上。我完全不懂小雨剛才

    说了什麼,猜測不出,也不好多問。她嘆口氣,看了看我,垂下目光,抬手輕輕

    扶著我的胳膊:「司紀叔叔,你能來,真的很好。」

    我不斷猜測著她剛才那幾句話的意思,這個謎團之下,似是藏著什麼不快樂

    的過往。難道是因為夏夢,家明的母親嗎

    假如夏夢會令家明的女兒過得不開心,那麼小雨的將來會更加難過

    我向她徵詢:「現在你父親不在了,我想帶你到美國生活,你願意去嗎」

    小雨手指顫動了下,我等她話,她的視線卻垂得更低,不再说話,只是默

    默坐好,關上車門。我只有暫停追問,發動汽車,向馳去。

    track3春之輪舞

    剛進家門,我就看見了家明的媽媽夏夢。她滿面愁容,長長的黑髮披到後背,

    一身黑色的衣服,襯著保養完好的身材,加上美貌猶存的臉蛋和精緻的妝容,以

    及出身帶給她的華貴氣質,我每次見她,都難以相信她是朋友的母親。

    夏夢看到我和小雨並肩進門,眉尖輕輕皺了起來,我知她可能又要出言相譏,

    正要幫小雨辯解,卻看到春雪從客房出來,四人站在大廳中央,一時無言。

    還是春雪最先打破尷尬:「哦,剛剛小雨過來看司紀叔叔,我看她無事,就

    讓司紀帶她出去轉了轉。」

    春雪的意思,是小雨這次跟我出門,是經她這個母親首肯了的。雖然我很清

    楚這件事情是清清白白的,但在原本就不喜歡我的夏夢面前,還不如扯個謊言來

    換一份安寧的好。

    我若無其事的聳聳肩:「到海邊轉了轉,不湊巧下了場雨,我們就來了。」

    這真是讓我頗不自在。我想起兒時,和家明還有春雪一同逛街遊玩,正巧碰

    到他母親夏夢。在當時,家明和我們之間的友誼,夏夢是完全禁止的。

    「哦,我們從學校出來,家明说想買些東西,要我們幫他提包。」當時的春

    雪就已精於此道,她向夏夢解釋的各種理由,雖然不經推敲,卻總能讓夏夢感覺

    到我們將她和她的兒子尊為高人一等,一般也就能夠不被斥責了。

    一開始,都只是春雪一人胡亂編些理由來搪塞,這樣的事件發生得多了,我

    也慢慢學會與她一唱一和。春雪说「我們在幫家明做事」,我也會附和说「是啊,

    剛剛幫家明做完,我們正要各自家」,這樣的配越來越默契,春雪也會給予

    我一個心照不宣的眨眼,或者微笑,令當時的我心裡開心好半天。

    之後家明也懂得加入我們的搪塞遊戲,和我們一同應付他母親的盤查。只是

    在這方面,我和春雪的配,會更加默契一些。次數多了,夏夢對我們這些孩子

    把戲,自然心知肚明。她雖然看不起我和春雪這等出身窮酸的孩子,卻也一直不

    覺得我們能玩出多大花樣,隨著我們逐漸長大成人,各自成就事業,我和家明更

    是聯手創辦了公司,夏夢一來漸漸不再多管,二來,她也管不住我們了。

    「我要去哪裡,和誰一起,不用你管」這是小雨的聲音。我被從憶拽

    現實,還是在這所客廳裡,小雨正衝著她的母親春雪,發著女孩的脾氣。她一邊

    说,一邊瞟了眼夏夢,這讓我猜到,小雨的這句話,有一半是對她祖母说的,僅

    管夏夢還一言未發。

    「我沒有管你啊,只是看你寂寞,才讓司紀叔叔帶你出去散心。」春雪柔聲

    说道。

    「你怎麼沒有管你真正該管的管不著,不要你管的,你卻什麼都管」小

    雨大聲反駁:「我吃飯你要管,我睡覺你要管,我做什麼你都管,現在連我寂不

    寂寞,你都要管我想出去散心,自然就會出去,我想和誰散心,自然就會叫誰,

    連死掉的爸爸」

    她還未说完,夏夢冷冷的一聲「夠了」,令小雨生生止住了嘴。女孩狠狠瞪

    了她母親一眼,又氣鼓鼓的看了看夏夢,轉身要走,看到她父親的牌位和遺像,

    略一止步,終於還是大步離開。不久,從走廊深處傳來一陣巨大的摔門聲。

    夏夢搖搖頭,冷聲说:「家教不好,讓客人見笑了。」

    這句話我一時不知如何答。她談論家教,自然是在當著我的面,數落小雨

    的母親春雪。她又说我是客人,自然是沒有把真正我當成她兒子家明的兄了。

    春雪默默擺正椅子,請夏夢坐下。我知她這是要正式和我會面,也就坐在了

    客人的位置上。春雪陪著夏夢,坐在一旁,還有一個位置,本來是家明的,現在

    只得空在那裡。

    「我這次來,是要幫家明處理公司這邊的事情。」我解釋说:「為了表示對

    家明的敬重,我們是不是先給家明上香,然後再談論正事」

    「你還沒有上香」夏夢和我说話,眼睛卻看向春雪。

    「有些匆忙,耽擱了,是我不好,現在就補上。」

    我在家明面前,點了三枝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下,再插香入爐,又拜了三

    拜。春雪在牌位邊上,作為家屬,向我還了禮。我堅持说接下來要談的事,關係

    到家明的事業,以及他的整個家庭,所以請求春雪與夏夢也向家明上香,表明心

    意。

    兩女經不住我的要求,夏夢點了香,向家明行了禮,或許是喪子之痛,悲從

    中來,又忍不住抽抽泣泣。春雪則是木然的燃香行禮,禮還未成,就草草將香插

    進爐裡。

    我請兩女到人座位坐下,然後進房間取了隨身的公文包,到客廳,又

    向家明躬一身,才到客人位置坐好。在兩人的注視下打開公文包,取出一隻厚

    厚的防水文件袋。

    「這是家明的遺囑。」我向夏夢恭聲说道,「我馬上就要宣,可否請家明

    的家人悉數到場」

    「小雨」春雪接話:「不用了,我在這裡,就可以代表她,你就是了。」

    「家明還有遺囑」夏夢不屑的看了看我手中的文件袋:「他從出車禍,到

    去世,我都在身邊,怎麼沒有見到他立遺囑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向夏夢點頭:「這份遺囑是家明早早立下的。公司的規模,

    早已超乎我和家明在創辦它初時的想像。隨著公司越做越大,我們為了向公司上

    下幾千名員工負責,也為了向我們各自的家人負責,因此早就相約立好了遺囑,

    以防不測。」

    我又向春雪说:「需要小雨過來。這份遺囑和她有重大干系,小雨雖未成年,

    她還是需要自己坐在這裡,聽我宣遺囑,不用家人轉告。」

    春雪「哦」了一聲,有些遲疑的起身,去喊小雨過來。夏夢冷笑著说:「家

    明就算要把遺產轉給女兒,總歸也不會不孝,冷落了我。」

    不一會,小雨被春雪拉客廳,不情願的坐在夏夢身旁。春雪則到陪坐的

    位置,坐下。

    我在三女的注視下,打開文件袋,取出一沓有著各式簽章押印的文件,用端

    重的聲音说道:「這份文件,是家明生前立下的遺囑,有他本人簽名為證。又有

    他的律師,開具的有效性證明文件,驗證這份遺囑是真實的,有效的。」

    三女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我在她們的注視禮中端坐,將遺囑捧在手裡,開

    始宣。當我到「名下所有遺產,均交由唯一的女兒繼承」時,春雪倒吸了一

    口涼氣,而夏夢,則站起身來破口大罵。

    「你這個包藏禍心的東西,偽造遺囑」她衝我吼罵著,胸部不住起伏,

    柳眉倒豎,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從未見她如此憤怒過。

    「請你冷靜,請冷靜。」我將遺囑拿在手裡,隔空向她展示:「請看這裡,

    是沈家明的親筆簽名。他的簽名筆跡,只有他才能做到,別人是學不會的。」

    夏夢瞪著那個簽名,沈家明三字,帶著家明特有的潦草筆觸,清晰可辨。春

    雪輕聲说道:「等遺囑完,我們再仔細看看家明的簽名再说吧。」

    我等氣氛稍稍緩和,繼續宣遺囑:「所有個人財富,及公司股權資產,

    由司紀暫為看管,待小雨二十一歲成年後,歸小雨一人所有。」

    「由你託管」夏夢跳起身來:「家明屍骨未寒,你就想獨吞他的財產,你

    還自稱是他的兄我早就看出你這個窮酸混帳不安好心,一早就阻止你接近家

    明,就是知道你這個混帳貪圖我們家的財產」

    我趕緊拿出律師文件,出示給她看。那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證明遺囑真實有

    效之類的話,而她所知道的律師的姓名,正簽在文件結尾處。

    我擔心以夏夢現在的精神狀態,會撕毀原件,於是將早已備妥的遺囑與律師

    證明影印件拿出三份,分別交給三女。夏夢憤怒的瞪著我,一把接過,等不及坐

    原位,就開始反覆細看。春雪則默默接過,只看了家明遺囑的簽名,便放在一

    邊,自顧低頭嘆氣。而小雨,卻頭也不抬,沒有接我遞過去的文件。

    「家明的遺囑,我已經宣了,遺囑的真實和有效性,我也已經出示。」我

    繼續说道:「作為他生前最好的朋友與兄,我會挑起他託付給我的重任」

    我話未说完,夏夢就打斷我:「誰看不出你只是為了獨吞財產你用了什麼

    方法,蠱惑家明簽下這種遺囑你不怕坐監嗎」

    我話道:「既然你認可以這是家明的簽名,這份遺囑自然是他本人的意願,

    不會有錯的了。另外,我並沒有覬覦他的財產,我的權限,遺囑上寫得清清楚楚,

    只是受他託管,並非佔有。我只能看守,不可自盜,如果我盜用了一分一毫,你

    都可以叫律師起訴我。」

    見我说到如此,夏夢愣了一會,如靈魂出竅了般,跌坐椅子裡:「那我怎

    麼辦我早知家明是個不孝子」

    「其實伯母的保障,家明已經設想過的。」我说:「小雨是個聽話懂事的孩

    子,她繼承家業,一定不會虧待伯母的。」

    春雪站起身來,默默離開客廳,沒有看我們任何人一眼,包括家明的遺像。

    不久,從走廊深處,傳來輕輕關門的聲音。

    我們沉默了會,小雨也起身來,沒有说話,轉身離開。

    我起身向夏夢行了一禮:「家明立這份遺囑,其實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當時

    只是存著預留萬一的念頭,沒想到不幸成真了。他這次意外車禍去世,我們都很

    吃驚,也很難接受,請伯母節哀。」

    夏夢還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答我。我嘆了口氣,直起身,向她说

    道:「我還會繼續為家明生前傾注了心血的公司盡心盡力,不負好友的期望。如

    果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還請不要客氣,隨時找我就好了。」

    说完這些,我望向家明的遺像,和他目光相對:「好兄,你的遺願,我已

    經轉達。你的遺志,我必然完成,請你放心。」说完,我轉身離開客廳,留下夏

    夢一人,還坐在那裡。

    track4大地之吻

    香港的夜,靜涼如水。我陷在軟軟的墊子裡,睜開眼來,卻是車窗外漫漫點

    點的燈光。我手中握著軚盤,看著身邊的春雪,是畢業旅行之前,開車將她送

    住所之時。我想向她告白,卻怎麼也不敢说出心聲。我懊惱躺在車座上,春雪卻

    嬌聲笑著,说我是個傻瓜,她根本看不上我,心中只愛家明。我氣憤的想開車離

    去,春雪卻按住我手,慢慢靠了過來。她的香氣幽幽的化開,如同春夏之交花

    齊放的豔麗。她火熱的身體,在窄小的車內空間,靠近我,豐滿的胸脯,擠向我。

    我手足無措,口齒也變得不清,囁嚅著说,你是家明的妻子,我不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春雪笑著,她的手臂輕巧的纏向我的後頸,將白玉溫香

    的脖子,湊向我嘴邊。我堅持著,矛盾著,想要推開她,卻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更被她連雙腿也纏了過來,盤到我的腰上。

    「你不是在畢業旅行時答應了家明」我喊道。

    「可是現在還沒有開始畢業旅行啊」春雪笑吟吟的说。

    我驚呼一聲,大叫著睜開眼睛。一絲月光從窗戶透了進來,我這才想起自己

    身在何方。我雙手往身下按去,是軟軟的褥子,有什麼東西正壓在胸口,我往前

    一探,是軟軟的,圓圓的,充盈手心,卻又彈力十足的肌膚。

    「你醒啦」柔媚的聲音,讓我完全清醒過來。我睜大雙眼,藉著月光,這

    才看清壓在身上的,是家明的母親,丰韻猶存的貴婦,保養良好而又美豔動人的

    夏夢。

    「伯母,你」我想要推開她,卻無法抵抗那醉人的香氣。

    「我早就喜歡你了,你不知道嗎」夏夢柔聲说道。她圓潤豐滿的乳房,正

    壓在我胸前,而她高挺的鼻樑,與我的鼻尖不到半寸。

    「可是」我平時伶俐的口齒有些打結:「你是家明的我和家明是兄

    ,不要這樣,我不能」

    「傻小子。」夏夢拂摸著我的耳根,癢癢的,又有醉人的香氣襲來:「剛才

    你说夢話,就说不可以。現在醒了,看到我,還说不可以」

    「但我們身份懸殊」我说。

    「你嫌我不年輕,又喪夫又喪子配不上你」夏夢搶問。

    「我,我沒有」我说:「我是说,你是我兄的母親,我又出身卑微,

    不能和你」

    「你不能嗎」夏夢媚笑:「可是你眼睛在望著哪呢」

    我趕緊收無意間瞟向她誘人胸部的目光:「可是你不是一直」

    「一直訓斥你」夏夢笑了起來,成熟嬌美的面容在月下如同流灑的皎白薄

    霧:「你好傻,打是親,罵是愛,我訓斥你讓你注意到我,有什麼不對嗎」

    「我」我一時語塞。需要承認,我確實會暗暗瞟向她飽滿的胸脯,細細

    的腰肢和修長的雙腿。但她

    「我老啦,你沒有興趣了是嗎」夏夢幽幽说道。

    「沒有,沒有。」我趕緊接話。

    「那你在充什麼正人君子美女當前,你的手還不放到我身上,就是不禮貌

    哦。」她又嬌笑起來。

    我聽話的摸上她的腰肢,那裡早已光無寸縷。我的手一放上去,那輕薄人母

    的禁忌快感,和著她皮膚上的光滑觸感,令我熱血沸騰。

    這以往盛氣凌人的美豔婦人,此刻正對我擺出任憑採擷的模樣。我不再猶豫,

    雙手一個往上,摸向她的裸背,另一個往下去探她的豐臀。那裡圓圓滑滑,觸手

    可彈,比起青春的肉體完全不惶多讓。

    「喜歡嗎」夏夢頗為自信的問我,見我點頭,她又笑道:「我可是一直在

    做運動和保養的。」

    我上摟下抱,緊緊抱著她的後背和裸臀,任她雙乳和胯部用力貼向我的身體,

    她的長腿也交纏過來,光滑如絲綢般的腿部肌膚,在我大腿內側上下磨蹭。

    我抱住她,用力翻身,將這位美豔的貴婦壓在身下,引得她又是一陣輕聲嬌

    笑。

    「小聲一點,不要吵醒小雨和春雪。」她有些喘息著说。

    這句話更加深了偷情的快感。這是家明的母親,以往高高在上的美婦人,現

    如今正身無寸縷,赤身裸體的被我壓在身下,敞開胸懷任我胡作非為,只是要小

    聲一點,不能讓她的兒媳聽到

    我想起她對我冷面相向的種種過往,心下惡作劇心大起,抬起身來,戲謔的

    搓弄她那對豐滿的乳房,手心壓在硬起的乳頭上,用手指將整個乳房或捏或揉,

    將其變成或圓或扁的各種形狀,直弄得夏夢低聲嬌吟。

    我冷不防低下頭去,叼起一隻乳頭,用舌頭輕輕舔舐,這是好友母親的乳頭,

    舔在嘴裡,別有一翻香美。耳中聽到她刻意壓抑的呻吟,我嘴角壞笑,齒間輕輕

    用力,齧咬下去。

    夏夢「啊」的嬌叫一聲,輕輕捶了我的後背一下,喘著蘭香氣息,小聲討饒

    道:「哎呀,別玩壞意,我今天都是你的不用急」

    我心中暗道,送上門來的美肉,此刻正被我壓在身下肆意玩弄乳球,還说什

    麼今天都是我的,如果你沒有這番覺悟,還會動投懷送抱嗎

    我絕不客氣,對這位好友的母親上下其手,捏乳摸穴,不亦樂乎。她陰穴上

    方扁平緊窄,等我手心拂過茂密的陰毛,手指撫向穴底,卻發現原來那裡別有洞

    天,不僅穴口大開,更有桃源溪水,一早就把手指打濕大半。

    「原來你真是想被我幹。」我笑道。

    「壞東西,都到這時候了,還在说這個。」夏夢仰起下巴,她保養得當的雪

    白頸膚露了出來,我親吻過去,不僅滿鼻香氣,更逗得她嬌聲連連。

    我收作怪的雙手,捉向自己睡衣的下襬。夏夢會意,動伸手過來,幫我

    撩起衣服,從頭頂脫下。月光灑到我壯實的胸膛和胳膊上,這位貴婦又驚喜的叫

    了一聲。

    「你的身材,原來這麼好」她稱讚道。

    「我也有長期保養和運動哦。」我自信的说。

    夏夢不再说話,將我的睡衣丟在一旁,雙手又伸到我腰間,提起了我的睡褲。

    我在她赤裸豐滿的嬌軀上,撐起身體,夏夢香肩往下一縮,就將我的睡褲褪到股

    下。她蜷起一條長腿,玉足輕輕勾著褲腰,往下一蹬,我的睡褲就被褪下,踢到

    床角。

    「想不到你獨身這麼久,脫男人的衣褲還很熟練。」我取笑她。

    夏夢滿臉紅暈,越發顯得嬌柔美豔,媚態出:「因為我想著這一刻,在心

    中想了無數次了呀。」

    我微微一笑,也不去管這句話的真假,再度壓到她溫暖動人的胴體上,將她

    抱緊。這次沒有隔著睡衣,這真正的肌膚之親,將她全身上下,從軟彈的胸部,

    硬硬的乳頭,毛茸茸的陰部,和修長滑潤的雙腿,都輕輕貼住我的肌膚,將她身

    上每一寸羞於見人的部位的觸感,都傳遞過來。

    這全身上下或彈或硬,或毛或滑的溫熱觸感,我一時如同置身極樂仙境,更

    別提還吸著她淡淡的女人香水味道,耳垂還被她含在嘴裡,用舌尖輕輕逗弄

    我的下體已蓬勃不已,緊緊頂在她的恥骨上。夏夢分開雙腿,用大腿內側的

    媚肉,輕輕摩擦我的雙腿,一隻手慢慢套弄我的陽根,將它引到到她濕熱泥濘的

    穴口。

    「進來,進來,我要。」她在我耳邊求告。

    我輕輕往前頂送,在她手指的引導下,慢慢用龜頭頂開她兩側陰門的護衛,

    挺進那秘密的,熱燙的腔室。

    「全部進來。」她说。

    我又往內頂了一些,溫溫熱熱,濕潤軟糯的包裹感,將我的龜頭密密裹著,

    雖不緊實,卻在層層蠕動,彷彿要將我的肉棒整個吸入。

    我還想停留在這裡,多感受這種難得的爽快感覺,夏夢雙手已經按到我的屁

    股上,並用力往下按了兩下。美女如此動邀請,我再不盡根沒入,就顯得太不

    禮貌了。

    我深下腰胯,整個肉棒都頂入陰穴之中。這溫熱軟滑的包裹感,將我全身浸

    沒在閃電般的快感裡,一時無法自拔。

    夏夢卻已經隨著一陣長長的呻吟,扭起潔白的腰肢,動套弄起來。我被她

    弄得全身舒爽,用手撈住她的腿根,往上輕抬。夏夢立時會意,兩條腿抬起,盤

    到我的腰上,整個濕漉漉的下體完完全全的貼到我胯下。

    我心中暗道,這個淫娃蕩婦,我還未抽送,她就動扭腰套弄起我來了,到

    底是我在幹她,還是她在玩我哪能任她隨意動

    我等她雙腿盤上來,就搭起胳膊,把上身撐起,抬起腰來,帶動她在我腰後

    的雙腿,將我這條肉棒輕輕抽出一大半,眼看著她的兩腿被我腰部帶到高處,將

    整個濕熱的陰戶,連同半個屁股都大剌剌的朝向了我,再不由分说的,用力砸下。

    這一下結結實實的撞在夏夢又白又圓的屁股上,肉棒更是倏的直搗黃龍,我

    的棒根,還一下子頂到她的恥骨上,我能感覺到龜頭在她滑濘的腔室中,一下子

    捅到了頂。夏夢「嗯」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用力拍打我的胸膛:「死人,想插

    死我嗎」

    我笑道:「是你说小聲,可是你比誰叫得都大聲。」

    夏夢说:「別停,接著插我,插死我」

    我再度照樣抬起腰胯,又用力捅了下去。夏夢將她蔥白的食指指節含進嘴裡,

    用來堵住淫聲,她刻意涂亮的粉唇,含著塗了指甲油的白色手指,隨著我一下接

    一下的用力抽插,嘴裡香舌抵著指節,不時發出嗯嗯唔唔的壓抑的呻吟,直看得

    我淫心大動。我撐著上身,腰部賣力的起起伏伏,不住挺動,直撞得這位貴婦在

    我身底不住上下搖移,一對美乳如波浪般的晃個不停,黑髮散亂,眉眼含春,咬

    著手指的嘴巴還在唔唔的哼著我聽不清楚的浪話,哪裡還有什麼儀態可言

    「伯母,你好淫啊。」我一邊插她,一邊取笑。

    夏夢嘴裡咬著手指,似是不敢鬆嘴呻吟,只有盤在我腰間的足踝抬開些許,

    又輕輕踢,作為無聲的抗議。我猜到她的心思,兩膝向前跪坐在她張開的陰門

    前,用手將她屁股抬起,放到我叉開的腿根,再將陽物對準淫穴又插了進去,兩

    只粗壯的胳膊一邊一個的夾住她的大腿,跪立起來,將她整個下體都懸空抬起。

    「不喜歡我说你淫哦」我壞笑。说罷,也不等她答,腰部收,再往前

    用力一頂。這次整個比之前插得更深,我和她的恥骨,隔著各自的髮膚,撞在一

    起。夏夢下身被我抬在手裡,只有雙肩和螓首才堪堪支在床頭,被我這一撞,身

    體搖晃之下,一頭烏髮激盪起來,蓋在她嬌好的面容上,只留下張開的嘴唇,和

    唇間露出的紅色的指甲。

    我就這樣用力抱著她的下體,不停全力衝撞。夏夢的雙乳已經晃得如洶湧波

    濤,整個肩膀都快被我掀離床面,她圓翹的下巴緊緊抵著自己的胸口,黑髮蓋在

    臉上,張著粉唇,咬著指頭,隨著我的淫弄,就像打開了關不上的開關,淫聲潮

    水般的湧了出來。

    我也不再忍耐,就這樣盡情抽插這位送上門來的美豔熟女,直到她小腹收縮,

    雙腿一再收力夾緊我的腰胯,聲音都叫得變了調子,我才肆意放開精關,將億萬

    種子射入她生育我最好朋友的神聖之處。

    激盪的快感在我體內不住衝撞,我用力抱緊她,儘量的將我的精華悉數射向

    她的體內,一股,又一股,炙熱的快感流像奔湧的熔岩,從我胯下升起,沿著肉

    棒不斷激射,又升騰到我的小腹,令我喘不過氣來。我一下子脫了力,雙手一軟,

    和著她的肉體,一同重重摔在床墊上。我趴在她豐滿的胸脯,臉貼到她滿是彈性

    的乳房,感受她急促呼吸帶來的胸部起伏。我也在用力喘息著,等稍稍覆了些

    體力,才伸手到她臉龐,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和精緻的嘴角。

    「伯母,你真棒,身材保養得當,功夫又好。」我誇獎道。

    「還叫我伯母嗎」她有些嬌媚的應我:「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別的。」

    「夏夢,我還想有機會跟你一起。」我享受著她豐軟胸脯的擁抱,和這高潮

    到力竭的爽快感覺。

    「我也想和你一起啊。」夏夢说:「可是你就要美國了留下我一個人

    在香港,兒子不孝,都沒有留什麼東西給我,我要怎麼才能捱到你來」

    我揉了揉她的美乳,微笑道:「這有何難我雖然不能盜用家明的遺產,卻

    受他託管。我可以用託管的名義,年年匯一筆錢給你,這樣就算是幫他贍養母親,

    法律上完全说得通的。」

    夏夢嘆了口氣:「但是小雨那孩子很快就要成年,你又能以託管的名義幫我

    幾年到頭來,等我真的老到不能動的時候恐怕就」

    我環住她的香肩:「這也不難,我有空會找來公司的律師商量,找辦法將家

    明的大部分私人財產轉移給你,只讓小雨繼承公司部分。家明的私人財產已很可

    觀,夠你一生花用不盡了,而小雨繼承了公司,憑藉公司財力與業務基礎,只要

    她勤奮努力,亦能繼續家明事業的輝煌,兩全齊美。」

    夏夢抱緊我的頭,親了我一口:「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沒良心的。」

    我淡淡一笑,擁著美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