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出了医院,已经是快临近中午,苏瑾瑜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现在也有些饿了。
车子在附近的一个餐厅停了下来,雨也小了很多,白穆打着伞,将就着苏瑾瑜的步伐两个人并肩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中西餐厅,苏瑾瑜点了一个粥,又点了些清淡的小菜,抬起头征求白穆的意见。
白穆自然是随他。
不想菜一上来,苏瑾瑜吃了一口就搁下了筷子。
白穆抬起头,“怎么呢?”
“这油有问题。”苏瑾瑜皱着眉头说。
油有问题,自然就是用得不新鲜的油。
这几年来潲水油的事情被曝光了出来,倒是没有阻止不良商家继续的用不健康的油,该用的还是用,一点儿也不手软,监察部分的不到位,民众也无奈,总不能因为不是干净的油就不在外面吃饭了吧。
情况没有一点儿改善,只不过表面被粉饰了而已。
餐厅的老板可能不知道,这次是踢到了钉子。
苏瑾瑜自有了肚子里的小豆芽,就变得比以前敏、感了起来。身体也变得很敏|感,不然前天晚上两个人也不会差一点儿就擦枪走火。
他的味觉也是,本来就有些挑剔,现在更甚了,当然,里面也有白穆把他嘴巴喂刁了的成分。
白穆自然不想让自己的老婆孩子,遭受到这不知道多少致癌物的玩意毒害,他刚想把经理叫过来,被苏瑾瑜挥了挥手阻住,让他不要把事情闹大。
餐桌上的东西原封不动,两个人起身离开。
白穆去取车的时候掏出了手机,打给了一个和工商局比较熟的朋友,把这家店的地址报了一下。
两个人兴致冲冲而来却败兴而归,最重要的是,还让他的老婆孩子饿着了,这就是大罪,绝对不能姑息。
两个人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工商局的人找上了门,仔仔细细的把这家店检查了一遍,问题不少,开了罚单不说,还勒令关店整改。
回到了家,已经是中午了,白穆怕苏瑾瑜饿的厉害,三下五除二的把饭菜给折腾了出来。
吃饭之前还帮着苏瑾瑜给盛了一碗汤,以免胃不舒服,简直是无微不至。
两个人吃完了饭,苏瑾瑜侧躺在沙发上看书,没办法,白穆不准他用电脑,他只有在白穆离开的时候才悄悄的用一下,每次不超过两个小时。
他绝对相信,他肚子里的豆芽菜没那么脆弱,不然就不配是他儿子。
白穆从厨房里出来,坐了下来靠在苏瑾瑜的腿上,已经开始构建蓝图了,手里拿着那张黑漆漆的b超片子,自个儿在那里傻乐,“你说我们的儿子像谁啊,我希望他像我,但是他要是像你也不错,只要不要遗传你的坏脾气。”
苏瑾瑜挑了挑眉,坐了起来,“我的脾气很坏?你受不了?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我那天就说了,合得来就过下去,合不来的话就好聚好散。”
白穆听着苏瑾瑜说这话的语气不对了,连忙抱大腿,“谁后悔谁是孙子。”
他是货真价实的抱大腿,白穆抱着苏瑾瑜的腿,耳朵贴近苏瑾瑜的肚皮。“我不管,我不后悔,你也不能后悔,都这个时候了,现在退货晚了。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能提什么好聚好散的话。什么好聚好散就免了吧,我对你是认真的,我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不同,我以前没喜欢过别人,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叫一见钟情,我就喜欢你一个,以后也一样,就算孩子出生了,我还是最喜欢你,你好不容易才接受我,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话。”
苏瑾瑜看着贴在自己肚皮上的男人,怎么都像是一个护食的孩子。他的嘴角不自觉向上翘,手摸着白穆的头发,“我不会离开你。”
☆、47
话筒那边变成了盲音,苏瑾瑜看着手机,再打过去却已经是关机。他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断然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电话挂掉,然后消失。
苏瑾瑜心里有些不安。
再接着两个电话没有打通的时候,苏瑾瑜转而把电话打到了苏业凡那里。
苏业凡正在书房看书,他接到了电话站了起来,走出来看了一眼,沈清愣楞站在客厅,地上的手机摔成了三块,尸骨分离。
“哦,我看见了她,你别担心,你妈这么大了手机还拿不稳,这不,失手掉到了地上。”
苏业凡边说边蹲在地上把手机的尸体拾掇起来。
苏业凡抬眼,看沈脸清色苍白,问:“怎么了,看你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沈清没有回答他。
苏业凡把沈清扶到了沙发上坐着,“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哪儿不舒服?”
他和沈清说话的时候,手机并没有挂断,听筒另一边的苏瑾瑜自然是听的一字不漏。
“老头子,瑾瑜他……瑾瑜他肚子里有了……有了孩子。”沈清好不容易把这句话给完整的组织了起来,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
苏业凡怔了怔,看着自己脸色苍白的妻子,“你说的是真的?”他又侧过脸,对着电话说,“苏瑾瑜,你妈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半响,他才又问:“多久了?”
“两个月。”
沈清和苏业凡是连夜坐飞机赶到了首都。
恰逢期中考试过后,苏业凡学校里的事务很繁忙。学校的领导让他把手中的事务处理好了再去,被沈清一口否决。
沈清说苏业凡当了十几年的标兵,从来没请过假,每次别人有事,调课也是苏业凡一马当先,想必这次请几天也不是什么难事。
学校里缺了他几天,总有其他的老师顶上,没到大关系,但是儿子就只有一个。
还恰逢生死攸关,孰重孰轻,当然一目明了。
对于天朝天朝主流报纸上歌颂的:爹妈死了为工作,不去奔丧,老婆产子为工作不去看望照顾。让自己孩子辍学,供寡妇的孩子上学等等的无限崇高的事迹。
沈清通常用两个字概括,有病。
不但是有病,还是重病。
苏业凡当然没有病,所以默许了自己妻子的行为。
两口子定了最近一班飞机的机票,到首都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没有停下,沈清只恨不得自己的脚上张着两个风火轮。
白穆打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现在是凌晨一点,这画面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他静默了2秒,确定不是幻觉,才说:“伯父,伯母,你们怎么来了?都……这个时候了。”
沈清瞪了白穆一眼走了进去。 苏业凡跟在他的后面。
这一眼瞪得白穆有些的心虚。
两个人坐在了沙发上,沈清眼睛一刻不停的打量着整个房间。房间的面积不小,不但干净还整洁,桌子上放的水果兴许是昨儿晚上没吃完的,都是切成了一小瓣一小瓣的,拿牙签签着的。
沈清当然知道这不是出自于苏瑾瑜之手。但凡是父母的,没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无忧无虑。
看样子,白穆确实待苏瑾瑜不错,她心稍稍的平衡了些。
苏瑾瑜穿着睡衣跟着白穆从卧室里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声音还带着些才睡醒的鼻音:“爸,妈,你们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
沈清上下的打量自己几个月不见的儿子,气色比自己养在身边的时候还好,看着也张了些肉。确实是过的不错,她并未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瑾瑜,你下午在电话里说的事情,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沈清看向白穆,“罪魁祸首是他。”
苏瑾瑜没做声,只点了点头,白穆脸红了红,“伯母,我会负责的。”
“谅你也不敢赖账!”沈清瞪了一眼白穆,又回过头看着自己儿子的肚子,现在还是一片的平坦,看不出什么端倪。
顿了顿她又说:“上次你走的时候答应过什么?事已至此,我也不追溯以前的事情。但是,你明明知道自己的体质虽然能够怀孕,却比一般的孕妇的风险大了何止十倍,你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有孕,你存心让我担惊受怕?”
白穆的身体顿了顿,“伯母,您说什么?瑾瑜怀孕的风险很大?”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也希望自己听错了。
“弄不好……可能会……”话说的一半,停顿了下,“不会的,我们瑾瑜的福气好,瞧我乌鸦嘴,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老头子。”沈清回过头,看着从刚刚进门就一直沉默的苏业凡,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来让自己安慰。
白穆算是听明白了,苏瑾瑜怀孕不但是有危险,估摸着还不小。这几日萦绕心头的喜悦被一扫而光,白穆的心一瞬间沉重了起来,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他情愿,他情愿苏瑾瑜肚子的孩子没有存在过。
他不能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他更是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后果严重,这两位又何必在凌晨敲开门。这么一想,他的手心竟然有了薄汗。
苏业凡看着一众人,最后把视点停在了白穆的身上,终于开口说话了,“风险大概在四分之一左右,我记得,有了一样的东西,风险会大幅度下降,以前我有个表亲兄弟生子的时候,我们竭尽全力的去找过,但是没有找到。不过,这些年我一直在寻在,已经有了点眉目。”
“您的意思,有了那样东西,瑾瑜就不会有事?”白穆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激动。
苏业凡点了点头,“是的,那是一块翡翠,其实具体成分也不是石头。那快翡翠传承了很多年,后来就落到了一个富商的身上,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们,那块玉出现在了三天前的一个慈善拍卖会,翡翠成色也一般,其实价钱不高,也就十万出头,但是那件东西非比寻常,对于我们族可以育子的男人来说尤为珍贵,所以,我们一定要像办法弄到手。”苏业凡不担心,以白家的身份地位,那快翡翠只是探囊取物。毕竟不是太珍贵的东西。
而且,这次前来,就是不靠白穆,他也要想办法拿到手。
☆、48
沈清愣了愣,这件事情,苏业凡以前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她实在是有些无法相信一向坚定科学的丈夫会说出这么带着些玄幻意味的事情。
不过,男人能够生子,本来就不能用常理推测。她自己当年也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能勉强的接受。现在事情发生在自己儿子的身上,沈清潜意识只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一点儿不纠结男人会有孩子这事情。
和男人能生子相比之下,这个翡翠的震撼就不那么大了。
“翡翠?和一般的翡翠有什么不同吗?”白穆问。
“我也不知道,我研究了这么些年,应该是那块翡翠有一种磁场之类的,能对人身体产生影响,若是我们一族有孕的男人带着的话,可保平安。”顿了顿,接着又说,“这些都是我听老一辈的人说的,并没有见过实物,但是若是见到了,一定能够认出来。”
苏瑜瑾皱了皱眉,突然生出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