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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者说话第1部分阅读
    作品:替死者说话

    作者:再见萧郎

    男主角:萧晓白

    内容简介:

    这是一个真实的刑警生活写照,他的生活中充满着死亡、黑暗、悲伤、绝望;但是,他却一直用心去追寻人性的美好与善良。

    他不是英雄,他是一个平凡的警察,他用自己的责任和细心,解开一个又一个谜团,为亡魂申冤,替死者说话。

    因为他坚信,真相只有一个。

    在这里,你看不到刀枪不入的非人类生物,只有一群有血有肉的汉子支撑着肩上的重担;在这里,你看不到美女如云的后宫,只有一段让人心生惆怅的爱情在记忆中流淌。

    《死亡数字》中,神秘的女子到底是谁?她是否会再次出现?

    《手指煲汤》中,伦理与人性的缺失,到底又是为何?

    《快乐到死》中,两人为何而亡?

    进入此书,你将知道答案。

    正文

    死亡数字 章 深度催眠

    七月二十一日下午三时许,天南市火车站出站口处。

    一辆警车停在出站口不远的道路上,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紧紧盯着出站口的大铁门,前来接车的人们,远远的站在一旁窃窃私语,议论着是否出了什么案子。

    天南市火车站是一个小站,车次不多,唯一的几趟车次,也就是省内的车次经过,马上要到的这一趟,就是省城方向过来的列车。

    远远的听到火车停车的声音和旅客下车的嗡嗡声传来,长长的出站道出现了旅客的身影。“来了,来了!”接车的人都开始涌向大铁门,检票员也打开了出站口的铁门,等待下车的旅客检票出站。

    几名警察也丢掉了手中的烟头,拿出一张照片来,开始仔细辨认每一个出站旅客的面孔。接车的人群,堵在出站口的铁门,却没有人敢接近警察所站的位置。中国人对于警察和军人,都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群开始渐渐变得稀少,大部分旅客已经出站了,但看情形,这几名警察依然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围观的人远远的站着,依然在等待好戏的上演。

    出站的人渐渐稀少,铁门内的检票员也开始聊起天来,他们对门外站着的警察也有一些好奇,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目光总是不时的扫向警察,然后回头向出站道的方向张望。

    出站道方向,已经没有了乘客的身影,检票员准备重新锁上大门,就在这时,出站道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好戏要来了!

    这是一名穿着黑色紧身裙的女子,长长的卷发随着她的走动跳跃着,自然扭动的纤细腰身,和白色修长的大腿,让人不由得想起一个词来:风姿绰约。

    女子越走越近,依稀可见她掩藏在墨镜下姣好的面容。看热闹的人群,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他们忽的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这样一个女子,是不应该被警察抓到的。

    将车票交给检票员之后,女子站在铁门的门口,摘下墨镜,耸了耸肩,对走上来的警察道:“就知道你们在等我。”

    飞驰的警车上。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不喜欢跟别人挤,下车晚了点,再加上方向感比较差,刚才让大家久等了。”开口的正是那美貌的女子,“说说吧,什么情况?”

    “嗯,是这样的,刘教授。”

    “叫我刘黎就好了。”

    “我们这边刑侦大队,有一名干警,在上岗之后,发生了一连串事情,他有些事情无法记忆,局里怕他心理出什么问题,顺便也想帮他找回那段记忆,所以,才会麻烦您过来。”

    “嗯。不要那么客气,谈一下具体情况吧。”

    “具体的事情,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只是知道,这名干警在报道当天去现场回来的途中,遭遇车祸,与他一起前去的两名同事,一死一伤,他也受了伤昏迷。但是他醒来之后声称自己失去了办案和出车祸这段记忆。”

    “在车祸第二天,他的受伤的那位同事在医院跳楼自杀,留下四个数字。局里因为接连的事故,举行追悼会,结果在追悼会上,他忽然大吼大叫,然后流出鼻血,接着就昏倒了。”

    “在抢救他的过程中,大家忽然发现他的警员编号尾号与同事自杀留下的那四个数字一样。在他醒来之后,就一直很沉默,局里考虑这个事情有些蹊跷,所以把你请来,看能不能用心理引导或者催眠的方法找回他的记忆。顺便,调查一下他与同事的死,有没有关联。”

    “心理引导和催眠治疗,我可以做,但是调查同事的死因与他是否有关,这个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我不接受。”

    “不是的,刘教授,我们只是想知道他的那段记忆,是否与同事死亡有关,这不会触及到您的规则的。”

    刘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车厢里异常沉默,一路无语。

    天南市人民医院,302病房。

    “是你?!”四目相视,病床上的萧晓白和进门的刘黎都有些吃惊。

    萧晓白看起来有些激动,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下去:“你来做什么?”

    “给某人做心理引导和催眠治疗,你不要忘了,我读的可是心理学。”顿了顿,刘黎轻轻的问道:“疼么?”

    “不疼,比起那次伤,这算什么疼。”萧晓白的语气有些冰冷。

    这一次,轮到刘黎神色一暗。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假如没有身体问题的话,我们开始催眠治疗吧。”

    “可以!不过你不要忘了,我也学过心理学,我的记忆出现了断层,这种情况很棘手,你治疗的过程中最好小心点,不要借机把我搞成了傻子。”这句话让随行的干警有些迷糊:这两个人难道有仇么?

    刘黎没有说话,默默的关上了门窗,开始了催眠治疗。

    催眠是一门很容易学会的技术,普通人通过书本的学习,都可以达到自我催眠,但是这种催眠,只是浅度催眠,不能应用于心理治疗和记忆重述。深度催眠,是必须经过专业训练,有过系统学习的心理医生,才能真正的施展。因为深度催眠,假如控制不好,就要造成患者心理创伤,甚至精神混乱。

    浅度催眠,在遇到外物侵扰,就很容易醒来,而深度催眠,可以让受者达到一种主意识沉睡的效果。

    刘黎对萧晓白进行的是深度催眠,因为她明白,萧晓白自己也学过心理学,他自己无法解决的东西,必然是需要外力帮助的问题,浅度催眠是没有作用的,而且,记忆断层,这种情况,也必须要由深度催眠来解决。

    长长的舒了口气,刘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催眠的最大难点,就是让受者集中注意力,忽视周围的环境,进入主意识沉睡状态,但是对于自我意识强烈,且学过心理学的人来说,催眠的难度就有点大了。

    终于完成了催眠,下一步,就是引导被主意识压制的记忆了。

    “现在时光回到七月十五日下午,你现在站在案发现场,萧晓白,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刘黎用一种悠长低沉的声音问道。

    “血……好多的血……”

    萧晓白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的战抖,鼻子里涌出大团的鲜血。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死亡数字 第二章 新人报道

    七月十五日上午十时许,天南市公安局门前。

    萧晓白站在天南市公安局的大门前,心中有些激动,这是他成为刑警的天。

    萧晓白,毕业于省城警校,在天南市南城分局下设派出所当了半年片警之后,再次到省城警校进修,成为刑警一员。

    八十年代长大的人(特指85年以前)小时候都听过刑警803这部广播剧,那时的少年,崇拜的并不是歌星和影星,而是这位存在于虚幻中的803萧晓白也是听着这部广播剧长大的,他从那时起,就有了当警察的梦想。

    长大了之后,他才知道,警察还是分了很多种,于是,他的梦想,变成了当刑警。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分配到天南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不过能进入刑警支队,也有一部分运气所在,是因为天南市一名老干警今年要退休了,支队需要补充新鲜血液,萧晓白恰好赶上了这个时机。

    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在一楼,萧晓白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打扰一下,我是来报道的。”萧晓白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

    办公室里总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男的有一个已经头发花白了,看来退休的就是他;另外一个男的挺年轻的样子,大概三十多岁的,你还别说,这位仁兄穿着制服看起来十分英气逼人;女的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看来应该是个记录文员之类的。

    听到萧晓白的话,年轻男子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朝他点了一下头,就继续盯着电脑,看样子很忙。老年男子倒是很友好的冲他笑了笑:“小萧是吧,快进来吧,我们刚才还在说你什么时候会到呢,没想到那么快就来了。小张,给小萧倒杯水。”

    年轻女子叫张燕,是记录文员兼日常档案处理文员,老年男子叫做王秋生,是一名老干警了,他马上就要退休了,等到萧晓白正式上岗,他就退休了。年轻男子叫做韩冰雨,是刑侦大队队长,看得出是十分年轻有为的年轻人。

    交了报到证,之后就是小张领着他一阵的忙碌,照相、填档案一大通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完这些,已经中午了。张燕家就在附近,到点准时走了,萧晓白就出了公安局,在两条街之外找到了一家麦当劳解决了温饱问题。

    下午回到办公室,小张就交给他一大堆的规章制度文件,让他仔细阅读,萧晓白也知道,这是每个新到岗的人员必须经历的,于是就老老实实将自己的脑袋埋入这一堆文书,学习起十几份各异的制度。

    刚没看两张,急促的电话铃响了起来。老王接起电话,听了一阵,挂了电话,就对韩队长说到:“南城区胡记招待所发生命案,报警处通知我们过去。”

    坐在车上,萧晓白的心情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天上班就遇到案件,真不知道是自己不幸,还是幸运。他在当片警那一年,没有遇上过什么命案之类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抓小偷啦,谁家跟谁家发生纠纷了。

    “小萧,想什么呢?是不是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些紧张啊?没什么的,刚开始都会这样,见多了就习惯了。”老王看到萧晓白心思不定,以为他紧张。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天上班就遇到案子,有些怪怪的感觉。”

    “你还别说,我们这里有快三个月都没有发生人命案子了,你今天一来就有案子发生,小萧,回去了没事去求个护身符。”老王似真似假的说了起来。

    “行了,老王,你就别跟小萧开玩笑了,这种事情哪里可以相信啊,只不过是凑巧。小萧你别放心上,案子这种事情,不是谁来就发生怎么样的,随机事件。”开车的韩队长也凑起热闹来。

    经过这么一闹,萧晓白心中的一丝紧张也被彻底打散了,他现在倒是有些期待自己的首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样子,而这个案子,是否能够告破。这也让他想起他次见到杀人案现场的情景。

    那是他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自己家乡镇上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他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深秋的早上,自己一下课,就被镇上的同学拉去看死人了。

    在城隍庙门前的一个草垛前,一名男子躺在那里,他的身上并没有刀伤之类的外伤,但是听人说他好像是服毒自杀的。在草垛前的角落里,还有两个麻袋装着的死尸,一个女人的尸体,一个小孩的尸体,女人被凶手用刀砍成三截,而小孩子的脑袋,被人用刀从背后砍断,只留咽喉的地方连着。

    萧晓白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在他的记忆里,那是最冷的一个秋天的早晨,他那天早上根本没有吃饭,他看到吃的就恶心。他也清楚的记得,镇上的派出所根本就没有做任何事情,直到他上课去,派出所做出的唯一举动就是在附近拉了一圈红色的尼龙绳——所谓的警戒线。

    那件案子,他和村上比他大的孩子讨论了很久,每次上下学的路上,他们都在讨论,比他大的孩子分析的头头是道,他们说,这三个人都是被谋杀的,并不是谣传的说男子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然后服毒自杀。

    因为那个男子身下的稻草和衣服都是平整的,并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假如是服毒,死前必然有剧烈挣扎,所以,那个男子是被人杀死后,移尸到这里的,而且假如是服毒(农药)自杀,会口吐白沫,那个男人的身上看起来很干净。

    还有就是,那个男人杀死自己的妻儿,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却没有丝毫血迹,这是很奇怪的,因为假如是他杀死自己的妻儿,那么他身上肯定有或多或少的血迹,这也是那些大孩子分析的。

    后来这件事情就慢慢的淡出人们的视野了,具体案情是什么样子,从来没有听派出所公布过,也没有听说告破过,唯一留下的谈资就是酱油盆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就是那件案子,女人和孩子的鲜血都被凶手用一个盆子盛了起来,就像农村杀猪一样,流出的猪血放在盆子里。凶手将这盆鲜血放在了城隍庙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面,一个女孩子上早自习时路过巷子,以为是一盆酱油,想端回家去,但是因为早上上学怕迟到,就上学去了,下了早自习才知道是鲜血,吓坏了,再也不敢从那里过了。

    小孩子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今天忽然又想起这些,萧晓白忽然觉得,自己小时候见到的这起命案很怪异,种种迹象都透着一丝诡异。杀人还要放血?还要用盆子盛起来?这里面有很多的不合理。

    不过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这件案子也许早已成了无头悬案,自己当时还小,也没有听说过这件案子是否告破过,应该是没有的。

    萧晓白忽然在心中叹息:十多年了,不知道死者的亡魂是否安息。

    死亡数字 第三章 床头裸尸

    七月十五日下午三时许,南城胡记招待所。

    胡记招待所是一个很小的旅店,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面,警车开不进去,萧晓白和同来的韩队长和老王将警车停在巷子旁边的路边,提着办案工具步行赶到了胡记招待所。

    招待所外围了一大群人指指点点,这是中国人的一大特色,爱看热闹,形形色色的男女围在胡记招待所门口,个个都伸长了脑袋,指望着能看到一些所谓内幕的东西。

    “老王,你在这里看一下这里的人,我跟小萧上去看现场,顺便也锻炼锻炼小萧。”韩队长的决定让萧晓白有些奇怪:围观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带路的是值班的两个服务员,两个小姑娘都有些脸色苍白,看样子是被吓坏了,为难了这些当服务员的小姑娘,本来挣钱就不多,又摊上这种事情,看样子是很不好受。

    现场是406房间,一走进四楼的楼层,萧晓白就闻到一股略带铁锈味的腥味,这是鲜血的味道。萧晓白下意识的注意观察了一下走廊的地面和墙壁,并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或者有可能与案件有关的鞋印和手印之类。

    韩队长看到萧晓白如此有心,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到406房间的门口,韩队长停住了,萧晓白不明就里,也生生刹住脚步。“服务员,你们谁发现的现场,发现现场之后,有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或者门上的东西有没有动过?”

    “没有,我看到就吓得跑出来了,就马上打电话了,没有动过什么东西。”原来这个个头较矮的服务员就是发现现场的目击者。

    韩队长放下随身带着的办案箱,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两双鞋套和两双橡胶手套,分了一份给萧晓白。“记得以后再遇到这种案发现场,要戴手套和鞋套才能进入,免得破坏现场,污染证据。”萧晓白点点头,顺从的戴上了手套和鞋套。

    406房间的门半开着,应该是服务员慌乱中没有记得关房门。房间的锁属于圆球握把型门锁,外面的把手上并没有任何痕迹,但是里面把手,带有血迹,看样子像一个血手印。韩队长拿出照相机拍下了照片,然后提取了把手上的手印,但是遗憾的发现没有指纹。

    挨着房门就是卫生间,里面并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有两把用过的一次性牙刷,两条用过的毛巾,垃圾桶里面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这些都被韩队长分别装进了证物袋。

    从卫生间出来到房间里,房间里的电视还在开着,死者一男一女,被子还掩着他们的身体,但是被子已经被血洇透了,透着一种暗黄|色,稍微有些褐色的感觉。

    这时候老王也进了房间:“下面围观的人,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萧晓白这才知道,韩队长留下老王在下面观察,是为了看一看凶手是否就在围观的人群中。

    一般来说,凶手在犯案之后,因为心理的恐惧,会渴望知道警察对案件的进展程度,很多时候,他们会隐藏在人群中,或者有意接近办案人员,打探案件进展程度,来判断自己是否安全。韩队长让老王在下面观察,就是为了看看人群中是否有嫌疑人在场,至于如何判断对方是否是嫌疑人,也只能靠当刑警多年的敏锐观察力了。

    “嗯?!小萧表现不错啊,我以为你会当场吐出来呢,不错不错,比我当年强多了。”老王说完想拍拍萧晓白的肩膀,手抬到半空,又顿住了,自己手上还带着橡胶手套呢!

    “闲话打住,咱先办案再说,我可不想晚上还要跟尸体在一起。”韩队长打断了老王的打趣。

    掀开被子,两名死者都是裸体,床上已经被血完全洇透了,白色的床单都变成了暗红色。两名死者身上全部都是血污,肉眼可见是利器所伤,致命伤口主要集中在胸部。每个人都有好几处伤口。

    从床上的痕迹来看,两名死者死时还在在一起躺着,女性死者躺在男性死者的胳膊上,这有些奇怪。

    因为假如一个凶手想同时杀死两个人的话,就算是两人同时熟睡,在行凶过程中也不可能不惊动另一人,而现在两名死者的姿势表明,他们根本没有挣扎或者反抗过。

    萧晓白有些怀疑是死者死后尸体被移动过,但是从尸体上血污分布初步判断,死者死亡之后,尸体被没有被移动过。

    老王和萧晓白相视了一眼:“这里面肯定存在蹊跷。”他们两个却没有发现,韩队长看着这两个人的尸体,脸色有些不对。

    “小萧,你看一下有没有食物或者饮料袋子,我怀疑他们被下药了。”老王端详着两名死者的尸体,向萧晓白吩咐道。

    萧晓白回头看了一下,在电视机的背后发现了一个食物袋,不过是空的;从电视机桌子旁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两瓶果粒橙和两瓶农夫山泉的空瓶。“就这些了,其他的没有发现什么。”

    “好,你再找找其他的,把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收集起来,我打电话叫车来把尸体运回去验尸。”老王边说就边开始打电话了。

    萧晓白在房间里仔细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凶器,看来被凶手带走了,他检查了一下窗子,窗子锁的很好,并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这里是四楼,假如凶手从窗子进来,也是不太可能的。唯一的入口就是门,但是门上也未发现外力破坏情况,那么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韩队长直接走到了衣物架前,急匆匆地开始翻死者的衣服兜,分别找出了两个人的钱包。现在招待所登记开房,都会索要身份证,来开房的人,大多带有身份证。这一次他们很幸运,死者的身份证都在钱包里。

    “小张,你现在登陆办公系统,帮我查两个人的家庭住址。李艳,木子李,丰色艳,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xxx;罗通,罗盘的罗,通知的通,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xxx,查到家庭住址后马上通知我。”韩队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打完电话,韩队长走出房门,开始询问起服务员:“服务员,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入住的?他们入住之后,招待所有没有可疑的人来过?”

    “我不记得了,昨天周末,晚上有两个房间都被人包来打麻将,来来往往很多人,我没有印象了。”

    “那你们招待所有没有装闭路监控系统,有没有录像可调?”

    “没有,墙角的那两个摄像头是假的,是老板用来应付检查的。”

    正问着话,韩冰雨的电话响了,是小张打来的:“队长,两个人的住址都已经查到了,都是北城区洪福小区的住户,男的是12幢213,女的是10幢316”“行,我知道了,小张,你打电话通知一下北城区分局的同事,让他们负责洪福小区的片警赶快赶到这两户人家,控制一下局面,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两户人家的家属之一。”

    “老王、小萧,咱们先把这边的事情放一下。老王,跟这块的片警打个招呼,让他们保护好现场,我们现在先赶往洪福小区,我怀疑凶手就在那里。”回到406房,韩队长就向忙碌的老王和萧晓白发话了。

    死亡数字 第四章 车祸失忆

    七月十六日上午十一时许,天南市人民医院。

    头好痛!想稍微挪动一下,就感觉里面像针刺一般疼。眼睛也无法睁开,就像被人用手捂住了一样,木木的无法睁开,眼皮抬一下,就会感觉刺痛。

    努力了很久,萧晓白忍着刺痛,睁开了眼睛,映入眼睛的是一片雪白。自己这是在哪里啊?我不是跟韩队长和老王一起出去办案了么?萧晓白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想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浑身都疼痛无比。

    “你醒了?不要乱动,你出车祸伤到了颈椎,还好不是很严重,要不然你下半辈子就要躺在床上度过了。”说话的护士声音很好听,但是语气里却带着一股泼辣,“你躺着不要乱动,我去叫你同事过来。”

    护士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开了,留下萧晓白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发愣:我出车祸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听起来像是有四五个人的样子,那个小护士带人过来了。

    来的这几个人,萧晓白并不认识,经过张燕介绍,他才知道这几位都是局里的几位领导。

    领导来看自己,这让萧晓白多少有些感动,努力着想挣扎坐起身子,但是身体却并不配合,郑局长看出来萧晓白的意图,阻止了他,小张很乖巧了搬来了几张椅子,几位领导就坐下了。

    “小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医生说你伤到了颈椎,但是情况不是很严重,你这段时间多休息,工作上的事情你就暂时不用管了。”郑局长的问话让萧晓白有些感动。

    询问了一下萧晓白的身体状况,又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几位领导离开了,留下张燕在病房。

    病房里一阵沉默。说实话,萧晓白跟张燕并不熟悉,仅仅是天上班时跟着小张办个人手续说了几句话,现在两个人独处一室,而且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萧晓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打破沉默。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张燕,但是她的话,却差点让萧晓白从床下跳起来。“老王去了。”张燕说道。

    这四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萧晓白的心口上,他本来正在想开口打破沉默,这样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开始剧烈的咳嗽,更牵动了身上的伤痛,浑身像针扎一样疼。

    “老王去了?你什么意思?”萧晓白盯着张燕的眼睛使劲的看,他想看出张燕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是结果让他很失望。

    张燕看萧晓白反应如此剧烈,赶紧跑到病床边,手忙脚乱地帮萧晓白轻抚胸口,帮他顺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反应会这么强烈,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呢!”

    咳嗽了好一阵,萧晓白慢慢的平息了下来。“小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还有,为什么会觉得我已经猜到了?”

    张燕盯着萧晓白看了很久,看得萧晓白有些心里发毛,才开口道:“你真的不记得车祸的事情了么?你跟着韩队长还有老王一起去办案,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老王受伤很严重,你当时还知道叫急救人员先救老王,怎么现在全都不记得了?”

    萧晓白的心头一阵的心慌,老王是他进入市局这一段短短时间内感觉最亲切的一个,韩队长是领导,让人莫名就有一种疏远的感觉,而张燕是女孩子,接触也不多,只有老王在一开始就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而且他总是对自己淡淡的微笑,让自己感觉很温馨。

    但是就那么短短的一天,确切的说,还不到一天时间,老王与自己就这么阴阳相隔了,这让萧晓白感觉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但是却无法从噩梦中醒来。

    “韩队长呢?他怎么样了?”过了好半天,萧晓白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

    “韩队长也受伤了,但是不严重,车祸的时候,对方的车是从侧面撞过来的,恰好撞到老王坐的位置,韩队长和你,只是受了些外伤,却不严重。医生说,你们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不要太担心了。”张燕以为萧晓白担心自己的身体,就安慰了萧晓白几句。

    “小张,我没事了,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老王死的消息,让萧晓白有些招架不住,他觉得心里很难受,所以在语气上也并没有注意怎么客气,好在张燕也明白他的心情,又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萧晓白躺在病床上,开始闭上眼睛回忆自己经历的一切,他发现自己一回忆到在胡记招待所,韩队长叫老王和自己出发前去洪福小区的时候,自己就会很紧张,根本无法回忆下去。

    萧晓白在警校时选修过心理学,他对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很感兴趣,他知道自己的这段记忆充满了恐惧,所以,大脑选择性的将这段记忆隐藏了起来,或者说,大脑不愿回忆起这一段记忆,选择性的把这段记忆给忘记了。但是这种忘记只是暂时性的,遇到与记忆有关的特定场景和载体时,记忆会重新出现。

    现在想依靠努力回忆来想起自己的这段记忆,是不太可能的,大脑既然选择了暂时性遗忘,就不能用单一的努力回忆来获取这段记忆。又努力回忆了几次,情况还是一样,萧晓白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试验。

    因为刚才的回忆,萧晓白又想起了那两名躺在血泊中的死者,因肌肉收缩而张大的伤口仿佛恶魔嘲笑的大嘴,让萧晓白有些喘不过气来。

    天上班就遇到命案,次处理命案现场就遇上车祸,还死了一名同事。萧晓白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扫把星了。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萧晓白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结果又扯到了受伤的部位,疼得直呲牙。

    这场车祸是不是与案子有关?会不会是凶手故意制造的车祸?萧晓白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让他有些躺不下去了。

    努力的按响了床头的服务铃,萧晓白对赶来的护士说道:“能不能帮我带话给我的一个同事,他叫韩冰雨,我有很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他。”

    关于记忆断层:大脑在某些特定场景下,会保护性的封闭某些记忆,来避免记忆伤害到自己。

    很多人以为自己的记忆是没有丝毫错误的,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很多时候,记忆会说谎话,心理暗示和某些有关的线索,会让大脑自己加工记忆,就像大脑自己在写故事一样,你觉得记忆很真实,但是他却并没有发生过。

    关于伤口:人体(包括动物)被利刃刺伤或者割伤后,因为肌肉的拉力和皮肤的弹性收缩,会产生伤口扩大,而不是像电视中拍摄的那样,一道伤口很长很深,却并没有裂开,这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外科手术会需要缝合伤口?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生活中简单的一个现象就可以说明,切断的鸡腿都会露出一段白骨,那段白骨上的肉哪里去了?答对了,收缩的肌肉挤成了一团,而把白骨露了出来。

    所以说,很多电视剧上主角身上被砍了n刀,还能奋勇杀敌,伤口血都不冒多少,仅仅打湿衣服的镜头,根本就是扯淡。因为大量失血和肌肉断裂,早就让他无法动弹了。

    死亡数字 第五章 队长之死

    七月十八日中午十四时许,天南市人民人民医院。

    夏日的午后,总是让人昏昏欲睡,知了在窗外的树梢拼命的叫着。整个医院的人都在午睡,整栋楼静悄悄的。萧晓白一个人靠在病床上看张燕给他带来的刑侦类书籍。

    从出车祸那天算起,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萧晓白的身体基本上也恢复差不多了,只不过在脖子里带了一个护颈,卡得他难受,不过这样的日子,最少要持续半个月以上,这是医生交代的。

    萧晓白这几天在努力学习刑侦类知识,上一次他怀疑车祸与命案有关的事情,差点闹成了大笑话,不过没有人因为这件事情嘲笑他,毕竟作为刑侦人员,有怀疑就需要调查,哪怕可能是错误的线索,也不能放过。

    在他向韩队长说明想法之后,交警支队就将关于车祸的一切调查资料送了过来。中国的行政机关,虽然在面对人民大众时高高在上,但是处理“一家人”的事情时,速度还是很快的,资料也够详细,够完备。

    萧晓白仔细地看了车祸资料的复印件——交警支队除了送给一份给局里,还给医院的两位伤员每人送来一份,其中所有的资料都显示,那只是一个意外。

    萧晓白的那段记忆依然没有恢复,从在胡记招待所出来到车祸醒来的这一段记忆完全是空白的,他努力过,但是根本无能为力。所以,在查看车祸资料的时候,他完全是以局外人的观感来分析的。

    车祸的地点是环城二路和天元路的交叉十字口,撞上他们的是一辆拉货的大卡车,一辆长途货运车,即将到达目的地天南市,却出了车祸,整车西瓜全部都报销了。好在司机没有受伤,只不过吓坏了,平常老百姓,开车撞到了警车,还撞死了人,任谁都会害怕。

    车祸的事故分析也很详细,货车并没有什么过错。从十字路口电子眼上调出的照片现实,是韩队长在开着警车闯红灯时,被从侧面过来的卡车撞上,导致了这场悲剧。至于韩队长为什么会闯红灯,萧晓白没有问,也没敢问。

    一个刚进入机关的大毛孩子,责问领导,你找死么?

    萧晓白在等待出院,等待老王的追悼会,还在等待重新回到案发现场和车祸现场去,他想侦破这个案子,他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这几天他听张燕说了老王的事情,老王很苦,他是一个很兢兢业业的人,却不知为什么不得上面领导欢心,所以干了一辈子还是个普通的干警,跟他一起进局里的人,最低也混到科一级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韩冰雨年纪轻轻就是队长了,而他那么大年纪却在韩冰雨手下当普通干警的原因。

    本来老王还有半个月就退休了,萧晓白进来交接完工作,他就可以退休安享天年了,但是没想到,他却连这个福气都没有。

    萧晓白在听完张燕的描述之后,沉默了很久,他感觉自己的心随着身体的疼痛也开始变得异常难受,不知道是为老王的坎坷遭遇感伤,还是为命运的弄人而无奈。

    忽的又想起这些事情,萧晓白觉得烦躁异常,手中的书,怎么也无法再看下去了,干脆把书本朝床头一丢,开始闭目养神。

    窗外枝头的知了依然重复着烦人的叫声,不过有玻璃窗隔着,声音不是很大,房间里空调的声音嗡嗡的响着,单调得让人乏味。萧晓白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就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萧晓白听到房顶上有人挪动什么东西的声音,好像是拉着金属物品在房顶上划拉,声音不大,但是那种金属摩擦的声音让人心里一紧一紧的难受。

    萧晓白有些恼火,大中午的,谁那么没有素质在房顶闹腾啊?要知道萧晓白的病房在医院的四楼,也就是顶楼,没想到大中午还有人跑到房顶上闹腾。

    萧晓白刚想发作,准备叫来护士去看看,房顶上的声音渐渐移向了外边,朝房檐的方向移去了。“算了,吵不到自己就可以了,管那么多干什么。”萧晓白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准备继续睡觉。

    房顶的声音到了房檐的地方,就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