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澍言紧接着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它,因为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徐洛闻稍稍安心,但依旧惊疑不定:“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澍言说:“我只是想用咩咩做筹码,向你要三天时间。”
徐洛闻疑虑更重:“三天时间?”
裴澍言平静地说:“对,陪我三天,我就把咩咩还给你。”
“好。”徐洛闻毫不犹豫地答应,为了咩咩他可以做任何事。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白郎、肖想、肖润和谭嘉应一起走进来。
“嘉应,你来得正好,”裴澍言说,“借你的别墅住三天,可以吗?”
谭嘉应有点懵,他看看裴澍言,又看看徐洛闻,问:“什么情况?”
徐洛闻正要说话,被敲门声打断。
一个护士探头进来,说:“裴主任,305房病人家属找你。”
裴澍言点头说一声“知道了”,放下茶杯,说:“你们先聊,我去去就来。”他从衣架上取下白大褂披上,举步向外走去,没人拦他。
等裴澍言走了,谭嘉应问徐洛闻:“到底什么情况啊这是?”
他的提问再次被无视,徐洛闻走到肖润面前,一脸平静地说:“肖润,麻烦你跑这一趟了,这件事就到这里吧,你们都可以回去了,接下来我会自己解决。”
肖润看着他:“所以真的是裴澍言找人偷走了咩咩?”
徐洛闻说:“你别问了,在咩咩回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肖润沉默片刻,说:“你是当事人,你说了算。”
徐洛闻说:“你们走吧,我有话要和白郎单独说。”
谭嘉应要好奇死了,他不肯走,被肖想硬拖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徐洛闻和白郎两个人。
白郎看着他,什么都不问,等他主动开口说。
“咩咩被裴澍言带走了,”徐洛闻平静地说,他惊异于自己此刻的镇定,他想,这份镇定应当来自于他对裴澍言深植于心的信任,裴澍言说不会伤害咩咩,那么咩咩就绝不会受到丝毫伤害,“他刚才说,只要我陪他三天,他就会把咩咩还给我。”
白郎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洛闻说:“因为他姓裴,他是裴湛琪的后代,他的爸爸裴印驰,应该就是我们之前寻找的猎狼人,但是不是裴印驰抓了你的父母还不一定,我想裴澍言会告诉我的。”
白郎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又平静地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徐洛闻说:“你什么都不用做,等我三天,三天后我会带咩咩回家。”
白郎沉默片刻,问:“裴澍言要带你去郊区的别墅?”
徐洛闻点头:“好像是的。”
白郎说:“这三天我会待在山上,如果他敢伤害你,我就杀了他。”
徐洛闻抱住他:“不会的,他不会伤害我,你也不要轻举妄动,答应我。”
白郎抱紧他,没有回答。
门突然开了,裴澍言径自走进来。
徐洛闻立刻和白郎分开。
裴澍言问:“肖想他们都走了?”
徐洛闻“嗯”了一声,说:“我让他们回去了。”
裴澍言说:“那我们也走吧。”
徐洛闻看白郎一眼,说:“好。”
从办公室到医院外,白郎一言不发。
他看着徐洛闻上了车,看着车驶进雨里,很快消失不见。
白郎掏出手机,给肖润打电话:“肖队,我要请三天假。”
肖润什么都没问,直接批了。
·
徐洛闻和裴澍言的车一前一后开进地下停车场。
停好车,徐洛闻下车,说:“你在这里等我吧,十分钟就好。”
裴澍言点头:“好。”
徐洛闻转身走了。
裴澍言靠着车门站着,点一根烟,抽了两口,便夹在手里任它自燃。
徐洛闻推开家门,阿黄依旧躺在原地,眼睛不知被谁合上了,身下的血迹已经凝固,那么深的红色,刺得眼睛又酸又胀。
徐洛闻强忍泪意,屈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阿黄僵冷的身体抱起来,站起来往浴室走。
轻轻地把阿黄放进浴缸,取下花洒,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小心地冲洗阿黄的身体。
红色的血水汩汩流淌。
眼泪终于忍不住,默默流下来。
直到不再有血水流出,徐洛闻关掉水龙头,把阿黄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用吹风机把它的身体吹干。棕黄的毛发蓬松起来,它安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徐洛闻把它抱起来,低头蹭了蹭它的脑袋,哑声呢喃:“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抱着阿黄回了卧室,徐洛闻找了一条新床单把阿黄包起来,换衣服的时候头猛地一晕,他差点倒在地上,摸了摸额头,烫得厉害,他发烧了。
换好衣服,抱着阿黄出门。
坐电梯到停车场,走到裴澍言车前,扫一眼地上的烟头,说:“走吧。”
徐洛闻坐进副驾。
裴澍言看一眼他怀里的阿黄,低声说:“对不起。”
徐洛闻没应声。
汽车发动,驶出停车场,驶进黑色雨夜。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别墅,徐洛闻开门进去,开灯,然后径直朝杂物间走去,不一会儿,拿着一把铁锨出来。
路过裴澍言身边时,徐洛闻说了句“别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