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间敞着门的屋子,大家明显注意到的是那间地砖的颜色与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果然有家长提出疑问。
老师并不意外,轻描淡写地回答:“那是学生自己把原本的地砖拆掉重铺的,等到她们毕业必须按照原样再还原。”
大家听完面上的表情几乎一致,明月低声对陈槐说:“住这的俩人可真能折腾。”
“不止地砖,你刚注意没,那屋的墙也重新刷了色,不是白的。”陈槐掩着嘴回答,“这至少得提前半个多月就装修吧。”
陆与辞却道:“你们俩要是也想这么弄,没问题的,我出钱。”
明月赶紧摇头:“别了别了,不就住个三年的地方吗,我可没打算把这当家似的。”
参观结束以后,领队老师说一会对想要报考西府的学生有个面试,纯英文的,于是就把所有人带到了学校礼堂里面等候。老师去准备面试,这边由些穿着西式制服的志愿者学生接待。
刚一进礼堂,明月就注意到有个角落扎了一堆家长,似是围着什么。她好奇地过去看,原来是他们在向这个学校的学生了解情况。
被围住的姑娘看起来十分面熟,明月眯着眼睛想了半晌,这可不是那个纪嫣然!
她本以为纪嫣然是江大附的学生,没想到竟然是西府的。西府是寄宿学校,学生平时只有周末才回家,距离江大附隔了两条环线,开车路上不堵的情况下都要将近半小时才到。
这山高水远的,纪嫣然竟然也能跟陆与修玩到一块去,也不知道该夸她太厉害还是陆与修厉害。
她也认出了明月,但两人上次的来往并不愉快,她也没同明月打招呼。
但陆与辞还是发现二人的眼神互动,问:“认识?”
“不认识。”明月回答,“不过你弟认识,三天两头就聚一块打麻将呢。”
他们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对话正好也被纪嫣然听见,她不由得多看了陆与辞几眼,发现他和陆与修似是有几分相像,但她并不知道陆与修有些什么兄弟姐妹,也判断不出来这是他的亲哥哥还是表哥堂哥一类。
但明显,她对待陆与辞和陈槐的态度就比对明月热络得多。
陈槐稍向她打听了下一会面试的nei容和这个学校录取学生的标准,就没再多谈。陆与辞更不可能像其他家长那样热心地问东问西,恨不得把纪嫣然一天在学校上几次厕所每次多长时间都弄清楚——他对这两个丫头还是有信心的。
三人本就站在人群外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随便在礼堂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怎么,我感觉你俩好像有过节?”陈槐刚就觉得她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称不上剑拔弩张,但绝对不和平。
明月就大概把上次打麻将的经过复述了遍,陆与辞听完还笑她:“光明正大地拉着庄家出老千,人家不记恨你才怪呢。”
“我这是让她看清自己的身份,别在我面前装得好像跟陆小二多熟似的,再熟能熟得过我吗?她,最多三分熟,我,全熟!”
“你这话听得我都想吃牛排了。”陈槐揉揉肚子,今天早上她又起晚了,早餐才吃了一半就被赶着出门,刚在这么大的学校里逛了一圈,消耗的体力可不小。
“我刚听这的学生说今天食堂对外开放的,不然一会面试完带你们去吃吃看?”
明月听陆与辞这么说,使劲摆手:“万一被录取了我就要连续吃三年,今天这次还是省了吧。”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午饭的桌位陆与辞早都已经打电话预约好,就在这附近。
两个女孩丝毫没有即将面试的紧张感,他们随意闲聊着等待,没一会就有接待学生过来给明月和陈槐两人各自一张表格,说填好以后出礼堂右拐,交给负责老师就可以去面试了。
明月先把自己的基本信息填好,然后到了家长联系方式那栏。
她迟疑片刻,坐一旁看着她写字的陆与辞说:“填我的吧。”
于是明月写下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盯着“关系”那个空犯难。抬眼瞅陆与辞,可他仿佛看好戏的样子,耸耸肩让明月随便写。
明月很随便地就写上去——父女。
陆与辞:“……”
突然多了个便宜女儿。
陈槐刚填完,探头过来随便看看明月的进度,瞅见这里也“扑哧”一笑:“挺好的,都说闺女随爹,你们家基因真不错,就是感觉一个姓明一个姓陆,与辞哥哥头上有点绿。”
“我随母姓不行啊。”明月横她。
“遗憾,我还等着管你叫陆明月呢。”陈槐把脑袋凑到明月耳朵边,用陆与辞听不见的声音悄悄说,“随夫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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