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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小白兔养成记

    路晓雾,十三岁

    路晓雾一脸窘迫地站在路边,不知所措地揪着自己的裙子。一张小脸已经皱得马上就要哭了。

    “同学,需要帮助吗?”一个斯文的男生骑着一辆自行车停在她旁边。

    路晓雾涨红着脸,摇摇头,她……不知该怎么说。

    那个同学一看她的书包紧紧地遮着臀部,心里就明了了,拍拍车后座,“上来,我送你回去。”

    路晓雾咬着下唇,怯怯地瞪着那男生,她不认识他,妈妈说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我也是六中的。”男生掏出口袋里的校牌亮了亮,路晓雾心里的紧张稍稍减少。

    “上来吧,你……这样要赶紧回家。”男生望着她已经胀得通红的脸,有些担心。

    路晓雾绞着书包,犹豫着要不要坐上去,可是,她现在,真的真的好糟。

    从下午起,她就开始肚子剧痛,结果上了趟厕所,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下面流血了。路晓雾吓死了,什么人也没敢说,最后一节课就那样紧紧地缩着腿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可是,即使她不动弹,血还在拼命地流,她一定得病了。

    放学时,她一起身就看到椅子上的淡淡血迹,她赶紧用纸巾擦了半天,手一,裙子上有湿湿的感觉,她……弄到裙子上了。她又坐回位置上,等所有人都走了,她才用书包遮住臀部,慢慢走出学校。

    可是,她一边走,一边感觉血慢慢流出来,路晓雾吓得哭了,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最后,她还是让男生送她回家,坐在他车后座上,至少不用担心被人瞧见她的窘样。

    “路晓雾,他是谁?”一进家门,母亲就黑着脸质问她。

    路晓雾怯怯地垂着眼,“一个学长。”

    “他为什么送你回来?”母亲的脸更黑了。

    “我……生病了。”路晓雾终于大声抽泣起来,“妈,我流了好多血……”

    母亲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将路晓雾身一转,她的裙子上已经染了一大片血迹。母亲赶紧推路晓雾进浴室,让她洗个热水澡。

    等路晓雾洗完澡出来,母亲递给她一包东西,路晓雾皱着眉,是药吗?

    “卫生巾,以后再流血,就用这个垫着。”母亲掏出一片,演示给她看。

    路晓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她真的生病了。

    “你长大了,来月经了。记住,以后再来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母亲脸一板,教导她。

    路晓雾点点头,真的好糗,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下次,不许再随便坐男生的车。”母亲突然想起送她回来的男生。

    “嗯。”路晓雾委屈地点点头,她今天是太害怕了。

    “女孩子一定要矜持,绝对不能学对门的小玉,听到吗?”母亲按着路晓雾的肩,严厉地嘱咐。

    “听到了。”路晓雾心里微凉,她和小玉怎么会一样。对门的小玉,母亲一提起来就是鄙夷,才初中二年级,就早恋还堕胎,太恐怖了!

    “在学校也不要和男生说话。”母亲盯着路晓雾正在进房的背影,郑重地交待。

    由于父亲是地质队队长,常年在外奔波。母亲对路晓雾的教育非常严厉,深怕一个不小心,路晓雾会学坏。

    路晓雾除了上学,一般都呆在家里,很少有业余活动。就连到亲戚家玩,其他的小孩都可以随意的爬沙堆,跳城门,她永远只能穿得漂漂亮亮的站在旁边。

    母亲要求她讲礼貌,见到所有人的都要问好,就连楼下的管理伯伯,进大楼时她都要主动问好。接电话时永远都是先说,“你好,我是路晓雾,请问您找谁?”甚至连微笑都要求最多只能露八颗牙齿,说话的声音也不能忽高忽低,永远都是甜甜的。学业也只允许保持在前三名,如果她稍有掉出前三,绝对回家就是藤条伺侯。

    母亲的严厉出了名,最让路晓雾记忆犹新的一件事就是,她小学五年级时,有次晚上十二点还没睡,偷偷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结果母亲洗完澡,端着杯牛n出来,看到路晓雾还没去睡觉,就质问她,“怎么还不去睡?”

    路晓雾小嘴一嘟,顶了一句,“你不是还没睡?”

    结果……

    哗啦啦,路晓雾就感觉头顶一片温湿,母亲将她手中的牛n整杯就那样倒在了她头顶。

    路晓雾当即吓傻了!

    “谁教你顶嘴的?不睡觉你还觉得自己有理?真是无法无天了。”母亲气得将杯子重重一放,进屋就取出藤条,让路晓雾满头满身湿淋淋地跪在地上,狠狠地抽了她一顿。

    最后,路晓雾那天晚上两点钟才睡。她重新洗头洗澡,将自己弄干净。

    从此,路晓雾知道,无论心里再多么不满,也绝对不能和大人回嘴。

    路晓雾本来就内向的个x,更什么话都不敢轻易开口,永远做大人希望的乖女孩。

    上了中学,很多女孩都早早步入了青春期,除了爱打扮,也开始有萌动的少女情怀。

    有次同桌硬塞给路晓雾一本言情小说,她模糊记得是席绢写的。她深怕母亲看到,做完作业之后,她将书小心翼翼地藏在课本下,慢慢地偷看。可是,还没看了五页,母亲突然推门进来,吓得路晓雾做贼心虚地往书本上一趴,假装有点累。母亲一看她这样,赶紧走上去她的额头,担心地询问她怎么了,路晓雾结结巴巴地说,有点累了。母亲盯着她怪异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命令她站起来。路晓雾怯怯地站起身,就看着母亲从课本下取出那本言情小说,路晓雾脸刷地一下全白了,被抓到了!

    母亲一看到标题,《抢来的新娘》,脸当即黑了,转身就走出房间。

    路晓雾揪着一颗心,满头冒汗地怔在原地,一动不动。母亲……又要教训她了。

    果然,“路晓雾!”听到母亲那严厉地怒吼,路晓雾就颤微微地走出房间,自觉地跪在地上,母亲一边抽打她,一边怒斥,“我是怎么教你的?读书都不用功,光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有什么用?这是不是不是次?你说!”

    路晓雾哭得无比凄惨,声音抖擞地回答,“是次。”

    “这种书只会让你胡思乱想,以后绝对不许看,听到了吗?”母亲气得声音也变了,“女孩子稍微不注意就容易学坏!你再让心,我就告诉你爸,让他管你。”

    路晓雾一直哭啊哭,直跪到两腿发麻,母亲才让她回房。最后,母亲还是将那本书撕了,路晓雾和同学说时,还被同学严重地鄙视了一番,她悄悄地将自己储蓄罐里的零用钱赔给同学。

    高中到大学,家里都不让她住校,就怕她会和同学学坏。

    路晓雾很少参加同学的聚会,同学相邀出去玩,她也都会推辞,甚至晚上去最好最好的朋友家玩,她也非要12点之前回家。不然,母亲就会在11点给她打电话,质问她怎么还不回来?她立即就往家里赶,如果她不回去,母亲就会一直等着不睡。

    不要说x教育,就连看电视,只要屏幕上一出现亲吻的镜头,母亲立马就换台,乌烟瘴气,这是母亲的原话。所以,路晓雾才会谈x色变!一被男生碰到就会浑身紧张,慢慢就形成了冷感的个x。

    路晓雾就在这样严密管教下成长到25岁。

    初吻,初抱,甚至初夜当然都一样不少的保留了,直到孟易南过了她和家人的层层把关,这一切全奉送给了孟易南!

    冷战开始(附v文公告)

    钟平赶到酒吧时,孟易南正一个人在喝闷酒,不急不慢,只是一直喝。

    “又怎么了?”钟平心里轻叹,阿南这个样子,肯定又是家里出问题了。

    孟易南没作声,抬手招呼服务生再加个空杯,倒上纯酒,推到他面。自己举起杯一敬,钟平只好端起杯,对碰,一饮而尽。

    “阿南,晓雾又怎么了?”钟平单刀直入,阿南一言不发的样子最让人受不了,让你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看来,这次的问题很棘手。

    “你说什么样的女人会有外遇?”孟易南嘴角轻扯,淡淡一笑,表情高深莫测。

    钟平心里一惊,阿南这么问,莫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钟平立即打断自己的猜想,平缓地说,“对老公不满的。”

    孟易南抬眼一瞟,轻哼一声,又将两人的酒杯续满。

    “女人果真天生贪心?”孟易南这话不像是问钟平,倒像是自问。

    钟平看他又灌进一杯,紧紧地盯着他,心里在慢慢揣测,看来,他们夫妻出问题了。

    “阿南,如果你只是想找我陪你喝酒,我很乐意奉陪。但如果你是想和我聊聊,你就有话直说。”钟平知道孟易南的个x,有些事如果不勾他,他可以一直憋在心里。

    “你说,路晓雾是什么样的女人?”孟易南往椅背重重一靠,缓缓轻问。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比我了解,不需要问我。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路晓雾绝对不会搞外遇。”钟平知道了,孟易南怀疑路晓雾有外遇。

    “为什么?”孟易南挑着眉盯着钟平,他都无法给出肯定答案的问题,钟平如何能如此笃定。

    “路晓雾那种保守观念,让她外遇,比让她离婚更困难。”钟平喝口酒,慢慢分析,“她要搞外遇,一定会露馅,照她单纯的思想,心里不可能同时装下两个人,她当着你的面很容易就被你看穿。而且,她的思想这么顽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背着老公在外面那样,绝对不会!”

    孟易南眼一眨,心里有些动摇,好像有些道理。可路晓雾最近的表现,和她身边那个男人,为什么她却故意隐瞒?

    “也许我们只是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孟易南说出心中的担心。

    “阿南,你信任她吗?”钟平微笑着望向孟易南。

    孟易南沉默片刻,最后用力地点点头,他还是信任她。

    “对嘛,你现在只是在气头上,怎么没好好想想,她为什么会这样?”钟平轻笑,阿南是太紧张路晓雾了,“她现在还想离婚吗?”

    “想,作梦都在想这事。”孟易南郁闷地再抽掉一杯。他一想到路晓雾躺在他怀中还喃啁地说要离婚,心里就好无奈。

    “阿南,你这样不行,女人得攻心为上。”钟平看着孟易南低笑,他什么都j明,可一碰到路晓雾就不行了。

    “怎样?”孟易南斜眼瞧他。

    “你要让路晓雾的心里先接受你。”钟平端着酒杯,悠然一笑,女人嘛,你越是吊着玩,她越容易上钩。

    孟易南抿着嘴,不说话,脑中想起路晓雾怯怯地拒绝他的眼神,她在怕他。

    孟易南回到家,轻轻打开卧室门,晓雾已经睡了。孟易南轻手轻脚走进浴室,关上门。

    浴室的光被门遮住那刹那,路晓雾睁开了眼,孟易南回来了。她一直没睡着,心里担心着孟易南,脑中就乱乱地毫无睡意。

    不一会,浴室的门一拉,打开了。路晓雾赶紧闭上眼,呼吸压抑着,轻轻的,不让孟易南瞧出她在装睡。

    感觉床另一侧陷下去,路晓雾心里一紧,他上床了。他掀开被子,慢慢躺下。

    路晓雾紧张地摒着呼吸,等待他的手缠上她。可他没有,他只是背着她躺着。

    路晓雾紧着背,慢慢在黑暗中挣开眼,听着他的呼吸声,一点点放轻。他居然没碰她就睡了!他……生气了!

    路晓雾慢慢闭上眼,可脑中不自觉会跳入孟易南被她拒绝后的眼神,那么震惊,那么意外,甚至带些愠怒。

    那晚,路晓雾又是两点半才睡,这次不是身体被折磨,而是心里。

    第二天早晨,孟易南摇醒路晓雾,“起床。”

    路晓雾睁开迷蒙的眼,孟易南已经翻身下床了。路晓雾瞪着他的背影,他没吻醒她,这是头一回。

    两人快速的洗漱完毕,随便吃了早餐就下楼了。

    坐在车上,两人依旧沉默。路晓雾直直地盯着前方,孟易南则专心开车。路晓雾绞着手,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就当是关心,也应该问一下。“你……昨晚去哪儿了?”

    孟易南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钟平叫我去喝酒。”

    “哦。”路晓雾心里一紧,知道了。

    两人一路上再没开口,就这样到了晓雾公司楼下,孟易南转过身,手一按,替她解了安全带。

    路晓雾贴着椅背,尽量坐直,心里还担心着他突袭的吻。孟易南已经身一横,为她打开车门。

    路晓雾身体一僵,轻声说声,“再见。”就下车了。

    站在车旁,孟易南的车一下就驶走了。

    路晓雾站在原地怔怔发呆,他们这算冷战吗?

    中午,路晓雾情绪低落地走到天台上,大厦顶楼有一个凉棚,有时路晓雾中午不休息,就会上来小坐一会,趴在阳台,眺望远景,心里会觉得很开阔,心里的郁闷就会缓解许多。

    孟易南生气了,她不过次拒绝他,他就生气了。果然,这个男人就只会想x!路晓雾心里闷闷的,嘴里嘟咕,“我是真的不想要,不想要。”最后连嘟咕声也没有了,只变成心里的低吼,如果你非要,请另找他人吧。

    “上来晒太阳?”身后一个声音吓得路晓雾倏然转身,景颢?路晓雾心里一紧,怎么到哪儿都能碰上他。

    “景经理好。”路晓雾自从知道他是销售部经理之后,一直这样称呼他。

    “钱掉下去了吗?”景颢走到阳台边,低头也向下猛瞧。

    路晓雾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要不你脸怎么这么皱?”景颢轻轻一笑,靠在阳台边上侧脸看她。

    路晓雾心里一松,嘴角微微一扯,一丝苦笑,谢谢他,她现在笑不出来。

    景颢一看她这个表情,知道她心里有事。

    “你的钻戒很漂亮。”景颢盯着她右手的婚戒,突然冒出一句。

    路晓雾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这是孟易南选的,她也很喜欢。“谢谢。”一想到孟易南,心里又开始惆怅,他们如果没结婚该多好,一直谈恋爱,一直淡淡的思念着。

    “下班后有空吗?”景颢站直身,冲她灿烂一笑。

    路晓雾心里一紧,他要做什么?瞪着一双大眼望着他。

    “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景颢笑意更浓了。

    路晓雾听完他的解释,竟然没有拒绝他!

    孟易南,我先生

    下班后,路晓雾坐上景颢的车,一起离开公司。

    她今天没给孟易南打电话,只是发了条短信,晚点回去,没有回音。路晓雾心里微凉,他还在生气。

    “要不要和家里说一声?”景颢看一眼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浅浅一笑。

    “说了。”路晓雾保持微笑,景经理是一个细心的人。

    “不好意思,今天要麻烦你。”景颢想找些话题,她沉默的样子让人有些担心。

    “不要紧,有熟人比较方便些。”路晓雾客气地说着。虽然她平时在公司不会走高层路线,但这回是领导直接有求与她,她当然不好拒绝。

    两人很快开着车来到本市最热闹的高级商场,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两人乘着电梯进了商场,直接到了珠宝首饰专柜。

    “晓雾。”远远地看到明娟站在柜台边叫她。

    路晓雾冲景颢看了眼,两人一起向明娟走去。

    “季小姐,你好。”景颢一见明娟,就礼貌一笑。

    “你好。”明娟望了两人一眼,引着两人到了一排专柜,介绍说,“景先生是想要什么款式?可以先挑挑。”

    景颢微笑点点头,“我先看看。”说完就走近专柜,听专柜小姐推介。

    明娟将晓雾往旁边一拉,“是他自己要买?”

    晓雾点点头,“嗯,景经理说我的钻戒不错,也想挑个送人。”明娟一听一皱眉,“送谁?”“我哪知道?”路晓雾不想八卦,这属于领导的隐私,她无心打听。

    “表妹夫不在家?”明娟下午一听说路晓雾要陪景颢来挑首饰,心里就想起上次景颢的眼神和表情,这男人不会真想打晓雾的主意吧?也不像啊,他明知道晓雾已婚了,怎么可能?可为什么他总和晓雾走这么近?值得担心。

    “应该回去了。”晓雾想起给孟易南发短信,他并未回复,心里有丝轻笑,这人容不得别人一点逆违,她只是小心地说出了抗拒,他就生气了!男人啊!

    明娟望着晓雾平静的脸,隐隐觉得晓雾有心事,她越是平静时,心里往往越是惊涛骇浪。

    “路晓雾,你来看看这款如何?”景颢拿着一款戒指,回身叫唤路晓雾。

    路晓雾拉着明娟走过去,凑脸一瞧,景颢手中的钻戒非常漂亮,镂空爪镶的钻石在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周遭顿时失色许多。“很漂亮,”路晓雾微笑称赞,眼一瞟,瞧到标签上的数字,额头一紧,5位数,14220。……景经理好有钱!路晓雾在心里偷偷乍舌。

    明娟也轻笑起来,专业地介绍,“这款爱的承诺18k金钻戒镶嵌了一颗vg切工,f-g色,si净度,重03克拉的圆形钻石,总重188克。本季的新品,很受年轻人欢迎。”

    景颢拿着戒指比了比,眼神中显出轻柔,“晓雾,帮试试,行吗?”路晓雾怔了一下,瞟了眼表姐,明娟的脸也明显微变,不是说买来送人吗?难道是送晓雾?

    路晓雾有些尴尬地伸出右手,既然已经带他来了,只好硬着头皮帮这个忙。

    “无名指。”景颢手一盖,阻止她想套进中指。

    路晓雾脸微红,明娟和营业员都盯着自己,她发现自己好像惹了一个大麻烦,她……只是答应带景经理来挑好首饰的,怎么变成替他试戴了?路晓雾胀红的脸,慢慢将戒指套进无明指,景颢刚想伸手,路晓雾已经快速地将戴着戒指的左手抬起来,故意在光下左右晃了晃,“嗯,很合适。”景颢满意地点点头。

    旁边的营业员脸立即笑开了花,殷勤地献媚,“你女朋友戴得很合适。”

    路晓雾一听更窘了,“我……我不是,他是我领导。”路晓雾脑中只记得一点,他是景经理,七拐八弯的领导,总之他只是她的上级!

    明娟也狠狠地瞪了营业员一眼,“别瞎说,我表妹结婚了。”营业员听经理一训,脸就干成了干菜花,呵,呵,干笑着向路晓雾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路晓雾脸红耳赤地迅速将戒指摘了下来,递到景颢面前,“景经理。”

    “谢谢你。”景颢将戒指接过,在手中轻钻,手一抬递给营业员。“就它了。”

    路晓雾和明娟有三秒钟的呆怔,他……真的有魅力,这戒指说真的不便宜。路晓雾在心里低喃,好嘛,总算替表姐赚到一单。

    景颢跟着营业员去付款开发票。

    明娟就拉着晓雾站一边低语,“他……真的只是一个销售经理?”

    “应该是,不过,听说是空降兵,估计是公司哪个老总的直系亲属。”路晓雾也有点纳闷了,平时不显山露水的景经理,原来如此有家底。

    “结婚了没?”明娟眼微眯,这男人不错!

    “不知道,听同事说,貌似单身。”路晓雾只到杨媚儿和简玉婷说过他很多消息,不过,唯一无法确定的就是他是否单身。

    “他和你很熟吗?”明娟想到已经见到他两次和晓雾在一起,这层关系值得琢磨琢磨。

    “不算,就前几天才知道他长什么样。”路晓雾诚实地回答,她对他的了解只比表姐多两天而已。

    明娟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晓雾,微颔首,“晓雾,你手机呢?我手机没电了,借打个电话。”晓雾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明娟。

    景颢看来已经办完了,提着一个j致的小纸袋,向她们走来。路晓雾赶紧迎上去,太好了,搞定可以闪人了。

    “好了?”路晓雾微笑问。

    “嗯,走吧。”景颢扭扬手中的纸袋。

    明娟却拿着晓雾的手机,不知道说什么,边走边往商场外走。

    晓雾赶紧叫住表姐,可明娟可能听不清楚,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到外面听。

    路晓雾只好抱歉地对景颢一笑,“不好意思,我表姐借我手机打电话,我们等一会。”

    “没事,今天谢谢你陪我来买戒指。”景颢谦和一笑。“要不去逛逛别的,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不用不用,我没什么需要买的。”路晓雾赶紧狂摆头拒绝,她不敢再和景颢一起逛商场了,不然又要被人误会是情侣。下次最好带着工牌再出来,只要别人误会,亮出工牌就行了,同事同事,绝无其他的关系。

    景颢也没勉强她,只好陪着她站在专柜边,一起等明娟回来。

    路晓雾等着等着就有些心急了,明娟怎么去了这么久?手机还在她那儿,如果,这时候孟易南要给她打电话,岂不是打不进来?路晓雾瞪着柜台里的钻戒发呆,那煜煜的闪烁映入心里,突然想到孟易南那晚的眼神,有点失望,有点无奈。他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的,连短信都没回,他还在生气!

    过了约七、八分钟,明娟才从外面匆匆进来了,边走边扬着晓雾的手机,笑笑说,“不好意思,电话有点长。”走到晓雾身边,用力搂搂她的肩,将手机递还给她。

    路晓雾轻轻一笑,“我还好,就是让景经理久等了。”

    “不好意思啊,景经理。”明娟冲景颢歉意一笑。

    “没事。那我们先走了,谢谢你。”景颢始终微笑,招呼晓雾走了。

    “晓雾,我送你们下去。”明娟拉住晓雾的手,向营业员交待一声,就陪着他们一起乘电梯下楼。

    三人下到停车场,晓雾让表姐回去不用送了,明娟非坚持送他们上车,在晓雾耳边低语,“我改天再谢你。”晓雾一听就知道她说景颢这单生意,心里轻笑不语。

    三人向车子走去,明娟边走边瞄,晓雾瞟她一眼,明娟怎么了?

    走到车边,景颢打开车门,“麻烦你了,我送路晓雾回去。”

    明娟扯着晓雾的手面露不舍的表情,晓雾轻笑,轻拍她的手,“你这顿我会记住的。”

    路晓雾放开明娟的手,慢慢走向另边车门,准备上车,手还没碰到车把手,一个从天而降的声音怔得她的手三秒钟内颤了十回!

    “晓雾。”

    路晓雾吓傻了,猛然转身,孟……易……南!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

    孟易南打开车门,下车,慢慢向她走来。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丰富极了,路晓雾是呆掉了,景颢眼微眯凝望,明娟在那儿来回瞧这对小夫妻偷着乐。

    “易南。”路晓雾终于、终于能开声,因为孟易南已经走到她身边,轻搂住她。

    “这位是……?”孟易南嘴角一扯,轻轻一笑,眼神慢慢移向站在另边车门的景颢,两人就那样越过车顶,默默对视。

    路晓雾一吭一噔地开口,“他是景经理,景颢。”她还没从孟易南乍然出现的惊魂中清醒过来,他……连短信都不回,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儿,还连人都速递到眼前?

    “景经理,晓雾平时若有什么差错,请多多担待。”孟易南的笑一点点加深,搂在晓雾腰上的手也一点点收紧,他的笑……让她心里发毛。

    “你好,晓雾怎么也不介绍一下。”景颢嘴角的笑也慢慢加深,那男人眼里的警告意味很重,有意思。

    路晓雾一听提到自己名字,赶紧头皮一麻,“孟易南,我先生。”她一说完,就感到孟易南搂着腰间的手指一动,娇躯微颤,他……他偷掐她。路晓雾脸慢慢由白变红,紧张也被心底的一股窘迫替代,孟易南在身边,她的综合症又开始犯了。

    “你好,今天麻烦路晓雾帮了个忙,耽误她到现在还没吃饭,要不一起吃个饭?”景颢礼貌地感谢晓雾。

    孟易南笑意更浓,“不客气,晓雾就是太乐于助人了,家里还有菜,改天吧,改天请景经理到家里来作客,好吗,晓雾?”孟易南说完,特意深情款款地凝望着路晓雾,晓雾的脸再次沸腾,他……他在作戏。可是,她却只能怔怔地点头附和,心里只求快快离开。

    “那好吧,下次。”景颢说完,坐进车里,向各位道别,驾车离开了。

    路晓雾望着景颢的车离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腰间的手突然一紧,路晓雾瞪向孟易南,却一下掉进他微笑的眼,他……不要笑得这么诡异,她会头晕!

    “表妹夫,你动作可够快的。”明娟站在一边看了半天好戏了,终于开口上前。

    路晓雾诧异地望向明娟,“表姐……”,居然是明娟给孟易南打电话?

    “表妹夫在家里等你吃饭呢,你晚回去也不和他说一声。”明娟轻责晓雾。

    路晓雾一时语塞,她明明给他发短信了,是他自己不回。

    “谢谢。”孟易南冲明娟一笑,搂着晓雾向别克走去。

    明娟看着孟易南霸道又不失温柔地搂着晓雾离开,心里轻笑,晓雾没有警戒心,她得替她想周全了。那景颢虽然是晓雾的经理,可老这样单独约晓雾,实在不好!所以她就借晓雾的手机,给孟易南打了个电话,不想孟易南一听就答应过来接晓雾。

    这对小夫妻看来有些问题,才结婚半年啊,怎么会呢?明娟瞪着他们驶远的车子,心里不觉疑问。

    路晓雾坐在车里,不敢望向身边的孟易南,他的脸板得很吓人。

    “你和同事关系处得不错嘛。”孟易南淡淡地轻嘲。

    路晓雾头皮发麻,他想说什么?“景经理今天想买戒指送人,而且他也认识表姐,我就介绍他到表姐这儿买。”

    路晓雾心里虽然闷闷的,可她还是一五一十地解释。

    孟易南轻笑一声,“上次他替你撑伞,这次你带他买戒指,挺不错。”

    ……

    路晓雾猛然一侧脸,他……什么意思?难道上次,他在街上看到自己和景颢共撑一把伞?

    “孟易南……”路晓雾震惊地只叫出三个字,就语塞了。

    嗯?孟易南鼻子轻哼,语调上扬,似是对她连名带姓称呼自己很不满,“易南。”做贼心虚吗?不用急,他现在不是想和她翻旧账。

    路晓雾气结地靠回坐背上,这个小人,居然将这事憋在肚子里,不动声色地暗暗生气,然后心情好时,突然将这翻出来呛她一下。她又没作亏心事,干嘛要生气,哼,他要气就让他气,最好呕死他,反正他们现在在冷战。

    “下次,别作这种好人。”孟易南眼紧着前方,手一伸紧握住路晓雾放在腿上的手,路晓雾心里一气,想抽出手,却被他牢牢握住动弹不了。

    “害得我还没吃饭。”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幽幽地飘入路晓雾耳里。

    路晓雾心里一紧,眼微微望向他,他正侧脸一望,眼神暗淡,委屈的表情就那样直直地撞入晓雾心里,心房倾刻柔软如水。

    路晓雾慢慢放弃挣扎,任他紧紧握着,“回家,我来做。”轻软的声音,在车内飘荡,孟易南嘴角的笑慢慢浮现。

    如此温柔的猛男

    两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依旧是搂搂抱抱,推推搡搡,路晓雾的拒绝仍旧形同虚设。但孟易南却开始有些改变了。

    他开始下班去接路晓雾,路晓雾看到他出现在公司楼底下时,心里轻笑,何必呢?真把她当家宠看着?景颢在公司也没再主动和她打招呼,因为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倒是表姐的关心电话打了不少,告诫她别和景颢走太近,这人心思不正。路晓雾听着有些好笑,人家能有什么心思,她已经明白地将已婚的招牌挂在脑门,人家就当一客气好心的下属来关心一下,他们什么也没有!可是没人信,孟易南不信,明娟也不信。

    周五下班前,路晓雾收到孟易南的一个电话,说他要去北京出差,估计要去两三天。她要是觉得这两天不方便,可以回父母家里住。

    路晓雾应着挂了电话。他要出差!太好了!她终于可以有些私人空间了。

    结果六月的天,娃娃的脸,早上还阳光明媚,下午就开始倾盆大雨。路晓雾看着窗外的大雨,不免有些担心孟易南飞机起飞了吗?这么坏的天气,会不会延误?可最终她没发短信过去,独留担心在心里转啊转,沉了下去。

    下了电梯来到大堂,雨已经变小了,浠浠沥沥地下着,天幕挂满晶莹剔透的泪,路晓雾突然好想淋淋雨,体会这夏日里的微凉。

    路晓雾刚想走出大厦,眼尖地瞟到了景颢的车,心微一紧,下意识地身体就向墙后躲,她不想碰到他。看着景颢开着车缓缓驶远,路晓雾才慢慢从墙后闪出来,心里轻笑,躲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只想着不见面麻烦应该就会少点。

    明娟的提醒,孟易南的担心,她还是无法忽视。她永远都是这样,顺着别人的关心和要求做人,心里再多的呐喊只能喊给自己听,没有人会听到。她不想让大家不舒服,所以一味顺从委屈,最后剩下最不舒服的就只有自己。这就是她,一个苦闷却无法改变的路晓雾!

    路晓雾将自己沉浸在细雨中,那雾雾的雨飘入发丝,飘落脸庞,细细地顺着额角滑下,她的人生是不是就像这灰的天,雾的雨。总有许多看不清,道不明的困惑,她只是个笨拙的孩子,忘记撑起那把说“不”的伞,所以遮不了雨,也拨不开乌云见太阳。

    路晓雾在雨中慢慢向家走,等到家时,身上已经半湿,冰凉的衣服贴在身上,让她轻颤。看着空荡的房间,路晓雾微微一笑,孟易南不在家。

    路晓雾进房换下衣服,取了条毛巾,将头发慢慢擦干,靠边沙发上发呆。

    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一个人坐着发呆。每次母亲外出时,她就特别开心,心里狂喜着可以做很多很多母亲平日禁止的事,可是,最后她却只是坐在沙发上想一下午,将快乐的自由时间给想过了。她只能想想,已经定型的思想,就算让她去做,她也已经不会做了。

    离婚,这个闷在心底深处的念头,总会在夜深人静时骚扰她。她每次半夜醒来,看到身旁那张英俊的脸,心里都会涩涩的,他终究不爱她。这男人要的只是一个能与他共享感观刺激的女人,而j神层面的关心与交流,他始终吝啬。她真的不了解他,他的家人也只在婚礼上见过,他父母住在南方,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城市。他的过去,他的成长,都不曾想过与她分享,若不是偶尔听过钟平说起他们上学时的故事,她都无法拼揍他的青春。

    他也从不问她的过去,都是父母替她说,当初相亲交往时,他每次去他们家,都会和父母聊好久,她小时候的事,他听得津津有味,而她却只能腼腆地坐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他,他那时真的让人好舒服,嘴角淡淡的一抹笑,总会不经意让她的心微微轻颤,真希望能永远那样看着他。

    离婚,是错误婚姻的一种解脱。

    路晓雾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如果可以一直谈恋爱该多好,她不会发现他婚后的勇猛,也不会每日背负堕落的心理压力。她其实不适合结婚,在她心里,结婚也只是牵牵手,碰碰脸,然后轻轻相拥而卧,比恋爱更近一步的亲密,却远没有x爱那种恐怖。

    路晓雾就那样饿着肚子,坐在沙发上发呆,一直发呆,直到困得眼皮搭下来,她才去洗了个澡,上床睡了。

    迷迷糊糊中,床头柜的手机一直在狂叫,路晓雾困乏地从被里伸出手,胡乱地按了几个键,手机终于出声了,抓着手机贴在耳边。

    “喂?”如小猫般的叫声,软绵绵,轻飘飘。

    电话那头有十秒的空白,一会才传出声音。“睡了?”路晓雾脑袋混沌地停摆,但还分得清这声音属于她的老公,孟易南。“嗯。”晓雾只用鼻子哼了哼,更像小猫了。

    “不舒服?”易南听出了异样,她的声音太轻飘。

    “困了。”晓雾眼也没睁,就像是他就躺在身边,贴着她耳边轻问一下,她的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像低喃。

    “想我了吗?”孟易南声音有一丝紧张,他突然好想她,这么慵懒x感的声音,脑中不觉跳入她此刻的模样,一想到她穿着保守的睡衣蜷在被子下,他就更想她了。

    “嗯哼。”晓雾声音更低了,手已经慢慢滑下耳边,手机贴在脸旁,落在枕头上。

    “路路,我想你。”孟易南声音慢慢远去,他知道她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十点多,路晓雾还横在床上,这是很难得的事。

    时钟指向十一点,路晓雾终于缓缓睁开眼,脑袋一动,她就觉得头皮一紧,头好痛!路晓雾抬起手,却发现浑身发酸,肌r都像是被注入了一种叫酸痛的药剂,全身充斥着一种感觉,痛,非常痛!

    可是,再痛,她还是得起来,肚子好饿。路晓雾撑着身体坐在床边摇晃,眼前一黑一灰,仿佛地板也在摇,她是不是生病了?不对,她昨晚没吃,一定是饿昏了。

    路晓雾撑着起身走进浴室,洗漱一番,才走进厨房,看着冰箱里的蔬菜冻r,皱眉一噘,没胃口。想了一会,她决定给自己下碗面。

    胡乱地将面吃下,路晓雾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全身都烫烫的,像是在出汗,可是,她怎么还是觉得冷,她抱着双臂,蜷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还是难受。最后关了电视,继续躺会床上,她真的病了,好难受。

    瞟了一眼床头柜的手机,有灯在一闪一闪,有消息?她拿过手机,打开屏保,一条未看短信,打开,孟易南的,[下雨天凉,记得多盖被子。] 路晓雾嘴角微微一扬,眼慢慢闭上,梦中孟易南的笑一直在眼前晃动。

    路晓雾滚烫的额头,发烧了?心里轻笑,怎么这么脆弱,淋场雨就虚弱成这样。

    孟易南的电话正在此时,来了。

    “吃了吗?”还是关心她。

    “早上吃了点。”她老实地回答,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心房也像被肌r传染了,酸酸的,弱弱地轻抖,她病了,心才会如此虚弱。

    “怎么了?”孟易南终于听出她的异样,这次不光是疲惫。

    “可能有点发烧。”路晓雾努力微笑,试图说得更轻松点。

    “吃药了吗?”孟易南的声音一下提高。

    “没……有。”家里好像没有药,“不要紧,睡一晚就好了。”她都睡了一天,可越睡越冷,看来睡神不愿把高温带走。

    “叫妈妈来照顾你,好不好?”孟易南担心地问,她生病了,偏偏他不在身边。

    “不要。”路晓雾难得地坚持,母亲一来,又要训她一顿,肯定会说她都这么大了,还像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她不想听妈妈的唠叨,此刻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路路。”易南在那头无奈低唤。

    “我明早就好了,真的。”路晓雾手有些酸,只好将手机放在耳边,侧躺着脸,眼睛慢慢地闭上。

    “路路,快睡吧。”易南听出她的疲倦,依依不舍地收线。

    哦,路晓雾嘴微启,脑袋最后残留的清醒,孟易南要是在家就好了。

    凌晨一点半,孟易南提着行李,打开家门,他回来了。

    屋里漆黑一片,路路还在睡?孟易南心里一紧,她该不会一直没吃吧?

    孟易南急急换了拖鞋,小心地走进卧室,黑暗中,路晓雾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呼吸轻轻地飘起,室内有股淡淡幽香。

    他进浴室洗了个脸,洗个手,才轻轻地跪在床边,仔细地瞧着她恬静的睡容,手轻探向她的额,呼,好烫。孟易南手一缩,心猛抽紧,她可烧得不轻!

    孟易南走过去,从行李包里掏出特意买的退烧药,倒了杯温开水过来,轻抱起晓雾,靠在怀里,轻轻摇醒她。

    “路路。”路晓雾睡得昏天暗地的,突然听到似真似幻的叫声,易南的声音,她又作梦了,他不在家,不在她身边。

    “路路,”孟易南轻拍她的脸,路晓雾终于被一股微刺痛扰醒,眼慢慢睁开,对上孟易南的脸,呆了!他怎么会在家?不可能啊,他应该在北京啊!

    “我回来了。”孟易南轻点她微张的小嘴,将桌上了药和水端过来,“把药吃了。”

    路晓雾怔怔地将药吞下,交水全喝完,她渴死了,浑身不舒服,她都懒得下床倒水喝。

    “吃晚饭了吗?”孟易南取张纸巾,轻拭她嘴角的水渍。

    路晓雾轻摇头,不想吃。

    孟易南眉头一紧,生病了还不吃东西,不是更好不了。他将她慢慢放躺下,“睡一会,我去给你弄吃的。”说完就走出房间。

    路晓雾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她睡了两天两夜吗?孟易南不是要到周日晚上才回来吗?不可能吧,她睡了这么久,没被烧死也被饿死了。

    过了好半天,孟易南端着个大碗进来,唔,香飘飘,真的太诱人了,路晓雾闻到那味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皮蛋瘦r粥。

    每次她生病,母亲一定会做这个粥给她吃,每次一吃,很快就好了,她觉得她的病不是被药治好的,绝对是皮蛋瘦r粥将病菌消灭光,她才会好的。

    “来,有点烫。”孟易南扶着她靠在床头,端着碗,拿起勺,慢慢舀一瓢递到她嘴边。

    路晓雾脸又开始烫,不过,此时她本来就浑身发热,也看不出来。她微启小口慢慢含住稀饭,唔,味道好极了,路晓雾眼一抬,想不到他的手艺还不容小觑。改天应该让他完全展示一下。孟易南嘴角一勾,“慢慢吃。”那眼里的自信顿时将她的赞赏全接收过去。

    一勺一勺,一口一口,他慢慢地将温烫的粥递入她口中,带着他满满的关心将她的滚烫继续升温,连心里也开始发高烧了。他温柔的眼神和手势都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会不会是因为她病了,他也特别温柔?她一边咽下粥,一边慢慢思忖着,就这样沉默地,她吞下大半碗粥。

    孟易南看到她微偏头,知道她吃饱了。抽出纸巾,轻轻擦着她的嘴角,路晓雾不好意思地抬手想自己擦,他却坚持不让她动。“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一不在家,她就出状况,要他如何放心她?

    “可能是,昨天淋了点雨。”路晓雾老实地交待,她是有些不听话。

    孟易南轻抚她的额头,凌乱的发,显得好憔悴,心疼地抚过她的眼,睡了这么久,怎么越睡眼越凹,她一定很不舒服。“现在身上还痛吗?”

    “嗯,酸酸的。”路晓雾像小孩一样点点头,小时候一发烧,妈妈都会抱着她轻抚她的背,让她感觉没那么痛。

    “你先睡一下,我去洗个澡,刚下飞机,挺脏。”孟易南扶着她慢慢躺下,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就起身取衣进浴室了。

    路晓雾偏着头,望着紧闭的浴室门。突然想起一件事,拿起手机一开,咦,还是周六,那孟易南是坐晚上的飞机提前赶回来的?生意谈完了?难道,他是为了她赶回来吗?

    路晓雾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真的为了她连夜赶回来?

    孟易南穿着浴袍,一头湿发凌乱地出来,微敞的前襟,有几滴水珠顺着向下滴,晓雾不禁愣住,他这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唔……好x感。

    孟易南一抬眼,望向床上的晓雾,她匆匆地垂下眼,脸猛然一红,藏在发烧背后才没被发现。孟易南看了看她躺在床上微窘的样子,走过了,探了探她的额,颈前,手下一片湿滑,她身上都是汗。他心念一转,又转身走进浴室。

    路晓雾迷惑地望着他的身影,他要做什么?

    不一会,孟易南端着一盆冒气的热水出来,走向床边。路晓雾瞪着他,“干嘛?”

    孟易南将毛巾一浸,坐在床边,“帮你擦一下。”

    路晓雾一听到他这话,头狂摇,“不用,不用,我去洗澡。”他要帮她擦?擦什么?擦身体?昏倒,那只有瘫痪的老太太才有的待遇吧,她还不至于受如此高的礼遇。而且,让他擦,她……她怕他又想……那个。

    “你生病了,不适合洗澡,洗起来又容易着凉,用热水擦擦汗就好了。”孟易南按住她的肩,阻止她下床。

    “我……”路晓雾被他堵得话都不知如何说了,可她……会害羞。

    “乖,来,脱掉睡裙。”孟易南轻拍她的脸,手已经伸向她的裙摆,慢慢向上卷。

    路晓雾心里狂喊,可是,却无法阻止他的动作,只能任由他卸下她身上的睡袍,只着内衣裤。她害羞地拉上被子,将自己盖个牢实。

    孟易南轻轻一笑,弯下身,将毛巾拧干,大手一反,将毛巾握在手中,掀开被子,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脖子,肩胛,她细长的手臂。温烫的毛巾在皮肤上滚过,带着温润的感觉,毛孔也像舒展了,路晓雾觉得身体一阵轻爽。

    孟易南一直换着水,一直轻柔地擦拭她的柔嫩的颈项,高耸的前x,平坦的腹部,然后轻翻,让她趴在床上,拭着她光滑的肩背,那轻柔的动作,惹得路晓雾心里不停轻颤,太温柔了,温柔得她都想睡去,心里的害羞和紧张也慢慢放松下来。

    孟易南换了好几道水,终于将她全身擦拭了一遍,当然,在路晓雾的坚持下,某些关键部位跳过了。路晓雾如果彻底放弃抗拒,今晚她不是被高烧烧死,是被害羞的高温给灼死!

    孟易南看着路晓雾舒服地躺在被单下,自己已经累得又出了一身汗,他转身又进去冲了个澡。

    出来时,路晓雾已经又睡着了。

    孟易南将屋里的灯关上,慢慢躺上床,轻轻地将晓雾一搂,搂入怀里。路晓雾贴着他的x,醒了,发出几声轻细的嗯哼声。

    孟易南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她说全身都瘦痛,一定很难受。路晓雾感觉背上的酸痛似被他这一抚,慢慢的消散了,一点点的冒起温暖的感觉。

    孟易南的手慢慢的抚过她的背,她的臂,她的臀,晓雾颤抖地轻颤一下,手一紧抓住他的x。

    他的唇慢慢的贴着她的额角轻轻地滑向脸庞,无比亲柔地吻过她的肌肤,路晓雾被他的吻扰得仰起脖子,想躲开他的碰触,他……该不会现在也想要?

    “易……南,”晓雾声音虚弱的试图阻止,他的吻依旧是细细地吻过她的颈,一路向下,手也抚得更轻柔,仿佛想让她感到更多舒服。

    “发烧的时候,将病菌传给别人,自己就会好了。”孟易南声音低低的,在黑暗里隐隐撞击路晓雾的耳膜,撩拨着她的心房,他……想说什么?

    下一刻,颤抖的路晓雾明白了孟易南此话的意思。

    他轻搂着她,用温烫的唇细细地吻遍她的全身,仿佛要用那无比柔软的唇拂去她身体的高温剧烫。路晓雾晕乎乎的,每处被他触碰过的肌肤,片刻的清凉后迅速回温。她……g本没降温,反倒越升越高,离灼伤一步之遥。

    他强劲地拥抱狠狠地纠缠着她的四肢,他的冰凉很快被她的滚烫覆盖,两人最后一起火热地缠在了一起。

    路晓雾迷迷蒙蒙之间,只记得,这一夜,他只是一直抱着她,吻遍她,却没有要她。

    搂着老公的男人是谁

    第二天清晨,路晓雾先醒过来,身上依稀微微酸痛,比起昨晚的浑身散架,现在真的好多了,轻抬手触额,已经退烧了。

    她一扭脸,看到躺在身边的孟易南,依然熟睡的脸好宁静,他真的累了。昨晚半夜一点回来,就只顾着照顾他,硬是三点多才睡,他浓眉微紧,在额前留下浅浅的几道印子。路晓雾静静地望着他,此刻,他安静得像个孩子,轮廊分明的五官散发着英俊,x感的唇轻闭着,嘴角像是藏着一丝笑,微微上翘,一想到他就那样抱着她,细细的吻印遍她的全身,心里突然有股暖暖的感觉,昨晚的他温柔得不像是她认识的孟易南。

    路晓雾嘴角带笑,慢慢翻身,掀开被子下床。果然,他的拥吻像有魔力一般,高烧完全好了,整个身体像轻了一样,终于有力气了。路晓雾套上睡袍,轻轻地走出卧室。

    这是一个美好的周末,阳光明媚,有种雨过天晴的味道,淡淡的,清清的。路晓雾用力伸了一个大懒腰,走进浴室洗漱一番,就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孟易南不一会也醒了,长手一横,发现床已经空了,孟易南一下就睁开眼,“路路?”

    路晓雾听到房里的叫唤,笑着走过去,靠在卧室门边向里探头,“起来了?”

    孟易南侧躺着望向门边的路晓雾,她看来好多了,脸色也不再似昨晚的非正常红艳。“干嘛不多休息一会?”

    “不能再睡了,再睡骨头都要软了。”路晓雾故意夸张的挥挥手臂,睡了一天一夜,想着都恐怖,她快成睡神接班人了。

    孟易南盯着她玩笑的脸,也慢慢露出了笑,开始有j神了?孟易南被子一掀,笑着起身跨下床,路晓雾一看到他光裸的身体,赶紧闭上眼闪出去,这……这男人有曝露癖,她怎么把这忘了?一想到刚才不小心看到的画面,心里不禁又勾起昨晚的回忆,虽然他只是抱着她不停亲吻,可是他身体的变化,她敏感地都知道,他昨晚一定忍得很辛苦……

    啊……路晓雾猛地一甩头,想将脑袋里的胡思乱想都甩掉,却一不小心撞到了厨房的玻璃门上,咚!一声巨响,头晕目眩,路晓雾靠在门边低叫。

    “怎么了?”孟易南挂着毛巾冲出房间,一看到她靠在门边紧皱眉,就知道她一定又撞到了,无奈地低笑,走过来抱住她,揉揉她捂住的位置,“算了,看来你的病还没完全好,继续去躺着吧。”

    “好了。”路晓雾急急仰起脸,嘟着嘴表示抗议,她不要再躺着。一瞟到头顶他那张带笑的脸,路晓雾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他故意笑她。

    孟易南忍不住低头轻压住她的唇,嘴嘟这么高,不吃都对不起自己啊!

    路晓雾脸红地唔一声,轻推开他,羞怯地低下脸,“我……我还在热牛n。”说完,就转身闪进厨房。

    孟易南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更是开心,路路这样太可爱了。他低笑着转身走回房间。

    路晓雾一听到他离开的脚步,才偷偷扭脸向外瞧,心里还使劲在深呼吸,他总是有办法让她满脸通红,为什么他的亲吻总是如此自然,随时随地。

    两人用了早餐,路晓雾收拾碗筷进厨房,孟易南也跟了进来,“我来洗,你去坐着,病刚好,不能太累了。”

    路晓雾瞪着他夺下她手中的碗,拉着她的手在水龙头下冲洗,脑中有短暂的失神,她这次真病对了?平日绝迹的家庭妇男现在居然现身了,他肯主动来洗碗?她记得以前让他晒衣服,洗碗,他总是皱着眉瞧瞧就走了,她实在气恼了,他就淡淡的丢下一句,“我不喜欢做这此事。”每次她都只能呕着气,一个人默默地做完家务,谁叫她是女人呢?

    “好了,去坐着。”孟易南用毛巾将她的双手擦干,推着她出了厨房,最后还冲她眨眼一笑,路晓雾就晕晕地出了厨房。

    路晓雾曲腿窝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心里的异样一圈圈荡漾,他……也病了?突然温柔体贴得让她受宠若惊,而且有一点点感动,这样的他更像结婚前她想像的样子。

    孟易南洗完碗,倒了杯温开水,走向她,坐在她身边,手轻探她的额头,已经正常了,微微温热。“喝点水,”他将水杯递到她嘴边,路晓雾听话地慢慢喝下半杯,抬眼感谢地微微一笑,孟易南温柔地手一抚,揉了揉她额着的发,路晓雾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动物,在他眼前软弱,被他怜惜疼爱,这……种感觉她居然一点都不讨厌,还有点点窃喜。

    路晓雾脸微讪地低下头,她的病一定传给他了,所以他也虚弱得不像原来的他。

    孟易南看出她的羞赧,手一收,抬眼看看窗外的阳光,“今天天气这么好,可惜你大病初愈,不能到处乱跑,不然可以陪你出去逛逛。”

    “在家里也挺好。”路晓雾抬头望向窗外,轻轻一笑,能窝在家里享受温馨也挺b。

    “困不困?”孟易南侧脸望向她。

    路晓雾摇摇头,睡了这么久,j神百倍。

    “我们看电影吧?”孟易南将杯子一放,笑着提议。

    “出去看?”路晓雾一愣,刚才不是说不出去吗?

    “不出去,在家看,上。”孟易南拉将她起身,一起进书房。

    进了书房,路晓雾一看到那张书桌和皮椅,脸刷的通红,身体就向往书房外退,她……脑子里不可抑地又跳入那次恐怖的羞耻的……的过程。

    孟易南心里低笑,她估计要将这套家俱全卖掉,才可能解除她的书房综合症。可是,每次看到她羞怯紧张的模样,他就开心不已,就是喜欢看她害羞得手足无措的样子。

    孟易南拉着她一起坐在皮椅上,路晓雾扭捏地想从他腿上跳开,孟易南轻声喝止,“别动来动去。”

    路晓雾头皮一紧,马上不敢动了,他的警告代表什么意思,她非常……非常明白。

    “我们不能在客厅看吗?”路晓雾怯怯地询问,在这里她会被干扰。

    孟易南盯着她三秒,终于妥协地将笔记本电脑搬到了客厅的茶几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

    孟易南打开手提电脑,点开pps,“想看什么?”

    路晓雾耸耸肩,“随便。”她平时也不了解。

    孟易南轻轻一笑,点开一部最新的动画片,《机器人瓦力》。“这个你一定喜欢。”

    两人就相拥而坐,看着这部感人的爱情动画片:瓦力和伊娃萌芽于地球废墟上的爱情,并帮助人类“重返地球”的故事。

    路晓雾看得非常专注,听着那电影中的英文原声,看到瓦力以为伊娃没电了,为“她”充电,又怕“她”被雨淋着,为“她”撑伞,结果自己被雷击中;听着瓦力一遍遍唤着“伊~娃,伊~娃,”她的泪禁不住地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孟易南则心疼地搂着她,拿着纸巾轻接住她落下的泪,唉,她怎么看个爱情动画片,也能感动成这样!

    最后,看着两个机器人终于一起重返地球,她才破泣为笑,激动地搂着孟易南感动地猛抽鼻子。

    “傻瓜,这是喜剧。”孟易南轻抚着她的背,细声安慰她。

    “好好看,真的太感人了。”路晓雾一边擦着红肿的眼睛,一边开心地说,美国人制作的动画片都这么有寓意,不仅透过两个机器人拟人化地传达了一个浪漫感人的爱情故事,而且将环保、爱护地球的公益意识传递给观众,真的震撼人心。

    “改天,我们去电影院看。”孟易南看到她这么容易被感动,心也像是被影响,一下变得柔软了许多。

    孟易南平时只顾着生意,总认为每天回家吃饭,在家里睡,就是对她的忠诚,却没想到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他甚至连她平时喜欢做什么也不知道,她不说,他也没机会问。上次听完钟平的分析,他开始有些顿悟,路路为什么会怕他,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了解太少了,他会试着让她更多的融入他的生活。

    一整天,两人除了吃饭,就窝在沙发上将一些经典的电影翻出来看了遍。

    孟易南就看着路晓雾一会哭一会笑,心也不由得随着她的喜怒哀乐而起伏,她真是个容易被感动的小东西。他看得好好的,她却盯着盯着就开始流泪了,他有些后悔地想关掉,她却阻止,越感动还越要看,他只好陪着她一起紧张。

    不知不觉,都看到了晚上十点,其间公司打了几个电话过来,孟易南都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就将手机调成震动,陪晓雾安心地看电影。他们难得有如此美好的电影时光,相依相偎,一起感动一起悲喜,他喜欢她紧紧窝在他怀里的感觉。这才像一对夫妻不是吗?

    孟易南抬眼看看钟,对身旁专注的路路低语,“看完这部就得去洗澡了啊,早点睡,不然要困了。”

    路晓雾眼没离开屏幕地点点头,孟易南低笑地揉揉她的发,喜欢一个什么东西,就这么专注,她什么时候也能如此专注于他?

    孟易南电话震动着,来电话了,他怕吵着晓雾,走进书房地去听。

    这时,门铃却响了,路晓雾一愣,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走到门边,凑到猫眼里一瞧,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对着她家的猫眼在微笑。路晓雾拿起声控电话,“你找谁?”

    “孟易南。”外面的男人声音清晰沉稳。

    路晓雾一听,咦,易南的朋友?他知道易南的名字,也能直接找到他们家,他应该认识。

    路晓雾挂上电话,将门打开,门外的男人,冲她温雅一笑,“你好,是路晓雾吧?我是南的朋友。”路晓雾听他连自己的名字也叫得出来,微笑着点头,打算让进来,这男人身后还拖着一个行李箱,貌似刚从哪儿旅行回来。

    孟易南接完电话,走出来,“是谁?”刚才听到门铃响了,是邻居吗?

    孟易南一看到来人,脸色倏的全变了,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那面带微笑的客人,一看到孟易南,整个人突然兴奋起来,一下冲过去,重重地搂住孟易南的脖子,紧紧地贴着孟易南的脸,兴奋地大叫,“南,我回来了!”

    ……

    路晓雾……完全傻眼了,能让孟易南呆立不动的人,她还是头一回见,瞪着那个紧紧搂着老公兴奋不已的男人,心里的疑惑无限放大,这男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