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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厅修饰得不尽奢华但却大气无比,光是顶部就有三丈之高。除了一些文房物品和许平看情报奏折的案台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空荡荡的给人感觉很是惊讶。毕竟听说过太子节俭,但没想到节俭到这地步,不仅连奢侈的酒台玉器不见半点,就连柱子上平常的盘龙附凤都没有。
许平坐下饮茶,饶有兴致的等着。孙正农立刻令人将丝绸布挂在大墙的侧面,挥手喝道:“展开!”
绳结小心翼翼的打开后,几人合力之下才能将画布摆直,慢慢的展现开来。许平原本也不甚在意,以为会是什么歌功颂德的诗题画作,可当长布展开不到一米的时候,许平一看立刻楞住了。
长布展开足有十余米长,更是有四米多高。上边确实是精致的图绘,但却不是那种让人无法提起兴趣的山水淡墨,而是一张精致到了极点的地图,精致得连用笔都有细致的区分。
“这……”许平惊喜得连手里的茶杯都摔落在地,兴奋的冲上前去仔细的看了起来。
大明现在的地图只不过简单的绘制了一些省份与大的城池所在而已。对于地形根本没多少详细的记载和勘测,即使朝廷手上的资料也只有一个大概,根本无法清楚的知道大明的每一寸领土和山水河流,很多时候除了官道外其他的路线都茫然无知。
而这张地图上不仅小县城,山名,河名都清楚无比,甚至连一些村庄都有详细到极点的标地。更是有一些风土人情甚至于各族的分居情况,连人口都标注上了大概之数,灰代表山,红色代表河,详明之极恐怕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的鬼斧之作。
“好,好……”许平激动得一个劲的叫好,有了这一张地图在手,那等于天下尽收于眼底了。
孙正农兴奋的介绍说:“肖路明从小喜爱游历天下,更是当过和尚化缘四方。爱好这些风土人情与标量之举,查遍书籍,又借阅各方志书汇同一些志同道和之友,这才绘出了这张大明开朝以来最详细的地图。”
“大功一件呀!”许平看着这地图甚至连小河流的名称都详细的注明,不由的盛赞起来。
“草,草民不敢!”肖路明真是进展得有点过头了,这会又吓得跪了下去。
“是呀!”孙正农也啧啧的赞叹说:“恐怕有史以来最详明的地图就是这一张了!”
这年代的地图勘测是很难,甚至于是不太可能的事。因为没有便利的交通条件也没有方便的联络方法,各地呈上来的地方志书往往也有不准的时候。朝廷一直不重视这个事情,因为不说山野绿强拦路抢劫,就是猛兽毒蛇都会让一些勘测的人死得不明不白,甚至于尸骨无存。有的深山老林慌无人烟,一进去可能再也出不来,费钱费力又不见成效,所以后来大家都不愿意再去干这种事了。
有时候朝廷对于各地的掌控仅限于各地的呈详,各多的都是地方官员的奏折。虚假和隐瞒是最常见的事,对于这些即使京城官员也无可奈何,因为很多的地方连他们都不清楚是在哪块,有的甚至听都没怎么听过。
“肖路明!”许平兴奋的坐回了椅子上,满面红光的赞许说:“孙正农说得没错,你的这件大礼确实前无古人让人惊喜。堪称大功一件,要什么赏赐你尽管说。”
“草民不敢!”肖路明惶恐的的摆着手,犹豫了一下还是颤声的说:“这张地图的绘制并不是草民一人之功,要不是有孙大人提携的话,草民也没办法绘出。”
“去!”许平呵呵的直笑,说:“我知道凭你一人之力无法绘制得这么详细。这得多少年的游历,大明的山川水岳岂是凡人一生能够阅遍的。肯定还有些志同道合之人与你一起完成,不管是谁,均有赏赐。”
“不过嘛!”许平顿了顿,正色说:“毕竟这些都是你整合起来的,你自然居功至伟。这样吧,这张图就命名路明大册,送进宫内再由圣上论功行赏!”
“谢主子!”肖路明激动的直磕头。
这年代的人有严重的官本位思想,当个官再小都是出人头地,更是能光宗耀祖!再淡漠名利之人也不会拒绝名扬天下的机会,更何况是用他的名字赐名。
看着地图沉默了好一会,许平这才挥了挥手说:“行了,都退下吧!”
“是!”肖路明带着其他人赶紧退了下去。见他们走了出去,孙正农这才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说:“主子,不知您看出玄机了没有。这图一式两份,另一份已经准备送入宫内了。”
“人精呀!”许平眯着眼目露精光,手一挥所有的下人丫鬟全都退了下去,顺手也将门带上。
地图被固定在了墙面上,许平背着手看了好一会。目光却落在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小红点上,看得都入了神!久久的才回过味来,叹息道:“好高明的布局呀!”
“主子英明!”孙正农走上前来,指着红点上的标注,满面严色的说:“吾皇真乃圣明之极!看似随意的调动地方驻军而已,却是将所有的要道与据点全都遏制起来,用最小的兵力完成了这密不透封的封锁!”
正文 第220章:帝王心术(下)
许平深有感同的说:“确实,以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频繁的调动这些小小的地方驻军。浪费粮草不说,还会惊扰地方。但现在看来真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将纪龙扎得是体无完肤!”
“恩!”孙正农对着红点一顿比画,加以解释说:“圣上真是兵出奇招,这些调动的驻军看似小打小闹。但却分布开来一下就掐住了纪龙的咽喉,让有被他拉拢嫌疑的其他兵将无法集合起来,不说赶往津门,就是互相间想联系都是难上加难。”
“是呀!”许平感慨道:“这一招实在太狠了,难怪津门叛变那么久。各地都没有兵马起来响应,密密麻麻的牵制之下小股的兵力根本无法集合。纪龙将兵力分散开来原本是为了隐秘,但却被老爹算计得基本成了摆设,这两个老狐狸真够狡猾的。”
“主子!”孙正农笑呵呵的说:“圣上的高明之处也正是在此,表面上来看饿狼营拥兵自重盘踞东北,镇北王单骑进京震惊天下,乃至皇城之乱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大事。但圣上却是借着这些掩饰,悄悄的把钉子钉遍了整个北方,这一来起码牵制了纪龙分散开的近十万兵马,此举更等于提前将一个恶狼营的兵力全都扼杀掉。”
“恩……”许平沉默着没有说话,帝王之术看来自己还得多学习一下了,老爹的手段确实够高的。
天下犹如一个棋盘般,皇帝而可以决定把棋子下在哪。但最重要的就是顾全大局,一子错难免满盘皆输。纪中云进京的时候朝廷上下慌乱的一片,谁曾想到那时候老爹就已经把手伸得那么开了。
他那种不安的慌张,有些紧张的担忧都那么真。不仅仅瞒过了纪龙,纪中云。甚至连自己和外公都被他骗了,将注意力全转移到了京城和东北方,丝毫没察觉到他的意图。实在太高明了!
“奴才告退!”孙正农看许平眼光闪烁的思考着也不敢打扰,赶紧退了下去。
许平还在冷眼看着这张地图,虽然没有纪龙兵马的标注。但对于这些许平早就了然在胸,这地图上最诡异的地方莫过于河北一地,几乎是清一色自己的人马。看似已经经营得铁桶不泄,但也是让人最为奇怪的地方。
柳叔之仇是不能忘记的,老爹默许自己屯兵河北。那就证明了他希望在这一点上斩断纪龙和这一方向的联系,也遏制了他从这逃脱的可能。
许平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抬眼一看直隶的方向。那是禁军驻扎的大本营,地方虽小但也是重兵把守,一但津门兵败纪龙绝无可能从这处突围。
往上就是东北方向,现在外公已经准备在那防御。纪龙的人马只有那几万,料他也不敢和破军营硬碰硬的开打,再加上草原上现在火药味也十足,那绝对不是什么逃生的好地方。
步步为营的调动之下,几乎已经将津门给围得死死的。既然其他地方的叛军无法支援,那打津门就不是什么难事了!为什么现在朝廷还没有很大的动静呢?
许平眯着眼,猜测着老爹真实的意图是什么。眼下似乎抓到了一点头绪,似乎朝廷是有意的围而不打,要把饿狼营送到津门去,让他们来个困兽之斗。
“好厉害的算计呀!”许平猛的醒悟过来不由的摇头叹息。老爹的目标并不只是要纪龙的人头,而是想让饿狼营的名号成为历史。重兵的重围之下不只是要困死纪龙,还要让饿狼营在津门之战中灰飞烟灭。
许平一直沉思到了明月当空,在佩服老爹的深谋远虑之时也不禁感慨自己还是有点嫩。老爹倒不是说要刻意隐瞒,只是自己看不出他的意图而已,真失败呀。
鬼夜叉之事让天下人把手都指向纪龙,甚至让忠于纪中云的饿狼营将士们咬牙切齿。但许平在事后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绝不是纪龙,他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了!
鬼夜叉在皇城之乱时已经被押住了,任他身手再强也不可能从张丛甲和仇四,甚至在林远的监视下逃生。事后的审讯才知道鬼夜叉是因为被纪龙用家人威胁才会叛变刺杀的,许平觉得他有罪但却没有错。
可问题就在这了,事后鬼夜叉却是没了半点的消息,连是死是活都没半点消息,尽管很多人都猜测他已经被处死。却能突然带着近一千号的江湖高手偷袭纪中云,那么多的强人绝不是一时半会能匆忙集合的。
再者禁军的动向也很可疑,到了破军营的地方后离饿狼营的驻地已经不远了。为什么要分出四千人先行回京,又为什么要驻扎到那片树林里。
只需再赶上四五个时辰的路就可以平安的到达驻地,这休息的时间和地点看似正常但却不太合常理。碰上这样的任务谁都会尽早的完成,禁军自然也是一样!
毕竟护着纪中云多一刻就多一分责任,相信不会有人乐意多耽搁才对。早点把他送到饿狼营的地盘才是正常人会做的选择,谁都不会再耽误一晚上,要是真出点意外的话那一千禁军就死罪难逃了。
禁军里肯定有鬼,而且鬼夜叉这点更是可疑。那么多明显有准备的高手明显早就知道了动手的时机,如果禁军不在那过夜而是选择赶路的话他们也没了机会动手,一但接近饿狼营的驻地到时候等于一切准备都白费了。
而且这伙人应该是一开始就跟在送行队伍的后边,明知道有五千禁军随行他们为什么还要跟着。明显就是知道会有四千返京而归,这才能安心的等着外公回到破军营后再动手,不然凭那几百号人绝不是五千禁军的对手。
许平越想越是胆寒,一切在脑子里渐渐的清晰起来,感觉似乎是禁军和鬼夜叉在配合。配合着演一场戏给天下人看,而这场戏的主宰就是高高在上的朱允文,他把一切都算计清楚了,算计得是那么的名正言顺不留半点的把柄。
不说别的,光是鬼夜叉手上的那么多强人。两次大乱后纪龙手上不可能再有那么多江湖高手了,集合起这么多人即使是自己都要一定的时间,这就说明这是预谋已久的谋杀。
而能在短时间内做出这样大规模的号令,甚至让鬼夜叉不惜性命的刺杀纪中云,除了朱允文外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办到。
或许是叛变失败后,纪龙气急败坏的将鬼夜叉的家人处死才会导致他即使一死也要栽赃纪龙,这是最有可能的猜疑。
如果纪中云死在了京城,即使是死于皇城之乱也未免会有人猜疑。会不会是朝廷的人趁乱放的冷箭想除去这个隐忧,所以纪中云不能在那时候死。那会给朝廷带来很大的置疑,老爹才会不费余力的保护他。
大乱过后纪中云已经表明了效忠的态度,不管是真是假都极大的打击了纪龙的声势。一方面也是显得朝廷十分的大度,信任的放这位手握雄兵的大将回去,赢得名声的还是皇家。
一切太顺理成章了,逆子无情,恼怒之余跑手下刺杀这位开朝大将。经过惨烈的厮杀后双方同归于尽,禁军虽然尽死却以死护节,拼杀到最后一刻与敌人玉石具焚博得天下人的赞赏。
纪中云在临死前留下话给巫烈,因为他见过鬼夜叉,这个身手高强的人也给他印象很深。一时间朝廷悲痛无比,饿狼营更是恨火中烧。
在纪中云表明忠心之后,恐怕大明上下都不会怀疑朝廷会在这时候刺杀镇北王。
因为他并没有反意,也不曾拔营相助纪龙,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朝廷也不敢去动这位开朝大将。
而在皇城之乱后纪中云向天下表达了效忠之意,纪龙恼怒之余也害怕饿狼营前来攻打,提前派人将老父诛杀。带头者更是叛逆鬼夜叉,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没有半点的遗漏。
许平不禁沉吟了,照此来看。恐怕在皇城之乱时,老爹已经开始准备要除掉纪中云了!他是没耐心再等纪中云的摇摆不定,也不想再让他有任何犹豫的机会。
而纪中云死在逆子之手似乎是最完美的结局,一下就把纪龙推到了千夫所指的骂名之下。又顺势激起了饿狼营中那些死忠派的仇恨,朝廷是那么的光明磊落,朱允文更是惋痛悲惜,为纪中云哀叹不已。
一下子,朝廷就占据了所有政党的理由,让天下人觉得纪龙是个禽兽不如之徒。而朝廷是宽宏大量的原谅了纪中云,还恩准饿狼营为主雪恨,真是妙招呀。
许平明白个中道理后也没再去问明,因为一切都已经被朱允文算计明白了,只能佩服的叹道:“老爹呀,你真是狡猾得连狐狸都得惭愧了!”
朱允文当时没说什么,只是笑咪咪的说:“我怎么狡猾了,有你这贪财的铁公j狡猾么??”
一切尽在不言中,皇家权谋的可怕之处呀。帝王心术的天威难测更是让许平感慨万千,总的来说,老爹是希望尽快把津门攻陷。好腾出手来治理大明,防范未来来自草原上的威胁。
一个最好的时机,一出没有活口的好戏,瞒天过海的欺骗了天下人。也让纪龙百口莫辨,避无可避的担上了噬父的骂名。
第94章:她就是刺客
等到许平在一个清晰的阴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在早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沉浸在这种阴谋诡计的思考里似乎能让人变得消沉,情绪也会有些须的失落。
脑海里清晰的编织出目前的局势,总感觉是一环扣住一环的连贯。似乎每一步棋都埋伏着一个更险恶的计划,大明江山就犹如一个硕大的棋盘,而朱允文正气定神闲的持着棋子,按他的思路一步一步的落定。
许平有些无力的感觉,不禁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一层厚厚的油腻覆盖在上边。这种生理现象只有在身体极端疲劳的时候才会出现,没想到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也有。
此时漫天的繁星早已经高挂半空,但明月却躲进了乌云内让大地漆黑的一片。走出船舱只可以看见天上的点点星斗,微风吹过岸边小树响起哗哗的声音,耳边传来河水清清的流淌声倒也是让人惬意不少。
“主子!”门外,一个娇柔的倩影婷婷而立,一看许平出来立刻上前关切的说:“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您呢。”
许平稍稍的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告诉大家先吃吧,一会把东西送到我的房间里来!”
“是!”小米乖巧的应了一句,看见许平的样子有些须的憔悴,小姑娘脸上尽是关爱的心疼,转身跑下去准备了。
大船的规格不是普通的宽敞,简直就是个小形的住宅一样。除了层是议事厅外。二三层的全是小房间。单独的第二层是许平自己所用的房间,其他的女眷都住在三层,至于丫鬟下人也只能挤在了船底的小窝层里。
踏着木板建筑的结构,感觉这古扑的味道也是让阴霾的心理稍微好了一点。船身虽然在摇晃着,但多了一种让人懒懒的惬意。
房间里亮着点点的微光,走到门前隐隐可见一个美妙的身影在烛光下挽发而思。许平拍了拍脸让自己的情绪别再那么消极,这才笑呵呵的推开门,大声的说:“小宝贝,想没想我呀!”
房门一开,但见桌边坐着一个混身素裙的妙龄女子。细长的青丝没半点拘束的散开着显得柔顺无比,身材高挑娇好,纤细而又性感简直就是黄金比例。容貌更是倾国绝色,即使素面朝天没半点的粉黛妆点,但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也是让人无比心动。
美中不足的是动人的容颜上有抹之不去的愁容,淡淡的烛光映在身上,柔弱中又带着一些坚定让人感觉很是心疼。
冷月面带些须惆怅的思吟着,静静的坐在桌边,一看到许平进来原本沉静的眼里闪过一丝柔媚的波澜,随后神色又黯淡下去。站起身来很是木然的说:“冷月拜见太子爷!”
正文 第221章:情归何处(上)
啪的一声,不是很响亮。
许平猛的将房门关上,看到冷美人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冲过去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她充满弹性的美臀上,有些不满的责怪道:“你废什么话呢?装不认识么?”
冷月一脸忧伤的低下头去不再言语!失落的样子哪还有往日神捕的威风,就连一惯的冰冷容颜都没了,有的只是忐忑和无比的低沉!
看她如此的忧伤也让人无法调戏,许平轻叹了一声坐了下来,柔柔的一拉将她纳到了怀里。冷月竟然柔顺得没半点的挣扎,温香的娇躯软软的靠在了许平的怀里。
许平缓缓的伸手朝她胸前伸去,冷月脸上顿时尽是娇羞的粉晕。但许平并没有去爱抚她高耸的美胸,把玩那对迷人的圆r。而是将衣领轻轻的拉开,抚摸过滑嫩如玉的肌肤,停留在了她纤细的胳膊上。
“恩……”冷月哼了一下,经粉眉微微的皱起,似是吃疼不已。
将薄薄衣摆轻轻的拉下,虽然紫色的小肚兜分外的香艳,覆盖在她身上诠释了什么叫肤白胜雪。高耸的胸部曲线更是迷人,一股天然的女儿香开始弥散开来,让人更想揭开薄薄的遮羞好好的品尝她的芬芳。
许平心神不由的一阵恍惚,赶紧让自己先定下神来。视线躲过这迷人的诱惑,停留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白嫩的一片宛如羊脂白玉一样,美中不足的是胳膊上有一些的红肿,些些的淤血聚成青绿色简直是玷污了这种美丽,让人一看就心疼不已。
“冷月!”许平爱怜的吻了吻她的创口,轻叹一声后责怪道:“你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奉贤去刺杀郭敬浩,他身边高手如云,单枪匹马的前去又怎么能得手呢。上次在百花宫的追击下你能逃走已经是万幸了,如果当时妙音在的话你可就c翅难逃。老郭明显已经在堤防你了,这次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话恐怕你也会被他擒下!”
冷月面色微微的有些痛苦,闭上眼后抱住了许平的脖子,颤声的反问道:“为什么知道是我??”
许平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细细的为她抹上了一层金创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心疼的责怪道:“你也真是乱来,张丛甲那妖怪虽然吊儿郎当,不过强悍的身手可不是盖的。你虽然修为也不错,但也不能去硬接他那一刀呀,看这伤口多肿呀!”
金疮药摸在肌肤上有种灼热的疼痛,冷月不由吃疼的皱了皱眉。但却咬着牙没有吭出声来,眼里有着闪躲的意味。
“哎……”许平爱怜的看着她,轻声的说:“你太卤莽了!”
冷月听着这关爱的唠叨,有些不敢相信这些绵绵的情话是出自许平之口,轻描淡写里尽是关爱的暖意。眼圈渐渐的发红起来,忍不住低低的啜泣着,泪水一流哽咽着问:“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许平赶紧把她抱紧了一些,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一边柔声细语的说:“你我共患过难,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我虽然是大明的太子,但也是你的男人好不好!”
“我不要……”冷月突然哇哇的直哭着,可怜的声音和楚楚动人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冰山美人的冷漠,反而像是个被父亲责怪的小孩子一般的迷茫。
“乖乖!”许平也是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她,虽然这时候美人梨花带雨甚是娇柔,但还是免不了好奇的问:“但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刺杀郭敬浩,得不了手还继续去,你和他有什么仇呀!”
冷月感觉这么多年来的冷漠似乎都是假的,眼下这种安全的温暖将她的心彻底的融化了。低泣了许久后才颤声的说:“他和我有灭族之恨,我能不杀他么。”
“宝贝!”许平扳着她这时候无比柔软的肩膀,凝视着冷月梨花带雨的泣容,轻声的说:“如果你觉得我可以信任,把事情的经过和我说一下好么。”
冷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哭着点了点头,有几分自责的说:“都是冷月不好,不该连累了您。堂堂太子之尊却黑衣蒙面救我一条贱命,倘若当时您被张丛甲所伤,冷月真的会愧疚而死的。”
“好好,不说这些!”许平赶紧好声的安慰着,毕竟还是次看冷月情绪如此的激动,有一点点的诧异。
看来她也是压抑了许久才会这样,这也算是一种发泄吧!她的冷漠并不是高傲,现在看来更是让人可怜的警惕而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其实就是一种自我保护,保护着脆弱的心灵和心里的那股仇恨。
冷月依偎在许平的怀里低声的啜泣了许久,任谁一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都不会相信这是顺天府的那位冷美人。待到情绪稍微稳定一些时她才一边哽咽着一边才把事情徐徐的道来:
原来冷月的出身也是官家小姐,从小聪明活泼被一位世交看中收为关门弟子。父亲冷尊国在开朝早年就是进士出身的一方人杰。开朝之初先是在江南任道台,后来因为政绩卓越被调入京城为官。开朝之初文人甚少,朝廷上下更是武官主事,人心不稳的情况下更是无几人愿进官场。
当时冷尊国才华横溢,百废待兴的大明急需有才之士管好若大的疆土,正是这些学子展露才华的时候。虽然当时文人地位较低,朝廷上当权的还是戎马出身的武将,但凭借着卓越的才能也是得到了满朝上下的认可,一时间也是声明雀起。
可以说开朝之初,文官之中冷尊国绝对算得上是的翘楚。同时期的青年才俊还有纪龙和刚斩露头角的郭敬浩,几人都才华横溢,在朱允文开始重用文人的政策下大展拳脚的施行安民之政。
纪龙虽然背景比其他两人深厚,为人也有点桀骜。但对冷尊国的才能也是颇为欣赏,两人虽没交情但也没有过节。
郭敬浩当时和冷尊国最谈得来,毕竟两人同样没有军方的支持。前途并不是十分明朗,即使隐隐之间有些竞争但也不阻碍两人的感情。当时的朝廷上下也多是升迁的机会,给了这三人施展才华的大好机会!
当时礼部初建完成,朱元章有意在这最有才华的三人当中提拔一人担任尚书一职!纪龙对这没实权的位置没有兴趣,婉言举荐了郭冷二人,三品的官位对其他两人还是有致命的杀伤力,两人已经有点暗地里较劲的意思。
本来是君子之争,冷尊国也不是太在意,依旧与郭敬浩相谈甚欢。谁知道一次冷尊国在应郭敬浩之约饮酒同乐之后很快就醉倒了。醒来时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旁边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陌生女子,两人衣裳尽除的搂抱,一看就已经行了苟且之事。
冷尊国当时就傻眼了,他是个正直的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郭敬浩会为了一个官位而出此诡计,一点都不顾及两人之间的厚交。
此事很快就被捅到了金殿上,朱元章当时就拍案而怒,因为这女子是他准备赏给开朝大将做妾室的赏赐,但却莫名的被玷污了!出了这样的事让朝廷的面子往哪放!盛怒之下自然不容得冷尊国解释。
龙颜大怒,冷尊国当时就被入了狱,而郭敬浩在这时候不仅没有愧疚,反而是落井下石,编造了一些莫虚有的罪名开始进谗言,最后刑部定罪冷家抄家灭族。
凭借着这次出卖好友的卑劣手段,郭敬浩如愿的坐上了礼部尚书的位子。处处避免着纪龙的锋芒,圆滑的手段让他在官场上平步青云,直到现在官拜一品。
说到这冷月已经泣不成声了,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喊道:“难道我不该杀他么,我父亲当他是知己至交。他却在背地里陷害我父亲让我全家含恨。如果不是当时我还在江南,恐怕也逃不过他的屠刀了。”
“我知道了……”许平听完异常的平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为了权势和自身的地位!这样的事在朝堂之上比比皆是,毕竟官场之黑不是一般人能预想到的,谁知道一顶顶钨砂帽是摘了多少个脑袋才戴上的,郭敬浩做得有错,但也是人之常情!
冷月继续低泣着,正哭得伤心欲绝的时候,颤声的说:“爷,我知道您是个好人,也知道您心疼冷月。但冷月深负血海深仇,冷家上下几十条人命呀,我不杀他妄为人子!”
“冷月……”许平沉吟了好一会,见她的情绪稍微的安稳一些,这才轻叹了一声说:“这些事是你的家仇,这么多年来你呆在顺天府也是为了寻求一个报仇的机会这我明白,又可以理解。但你不该连我都瞒着,我对你的喜爱你该知道。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知道我的心会有多疼么!”
“对不起……”冷月摇着头,抽泣道:“但郭敬浩是当朝一品,又是您未来的泰山。冷月不过一女子之身,孰轻孰重我怕让您为难!”
“女子之身怎么了?”许平眉头皱了起来,板着脸说:“别总是把自己看得那么低,你已经是我的人,不是顺天府那些整日低头迎合的下人知道么。”
冷月一听痛苦之余心里也是微微的一甜,尽管眼里还有泪水打转,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爷,您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我就是刺客?”
“你个臭y头!”许平疼爱的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难免得意的说:“这还不简单,这种轻功和剑法有几人能通汇,所有的人一开始都会想到你。但一想到修为上的差距,会很容易就把你排除。你想得很聪明,骗过了所有的人,不过还是有些破绽的。”
“可我……”冷月还是大惑不解!
许平笑呵呵的摇了摇头,轻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为什么刺客有地品的修为,但我还是猜到是你。因为你露了一个很大的破绽,一开始我也没察觉到,不过后来一想就豁然开朗了!”
“是什么?”冷月这时候显得紧张又是好奇!
“不告诉你!”许平嘿嘿的一笑,玩性大起的别过头去,故意吊她的胃口。
“说嘛,求你了!”冷月抓着许平的手轻声的哀求起来,毕竟她对自己是如何露出破绽也是十分的好奇!
许平被她这一扭顿时色性大起,双手趁机钻进了她的小肚兜里,猛的抓住了饱满而又充满弹性的茹房捏了起来,一边轻舔着她的耳朵一边色笑着说:“想知道呀,先把爷伺候舒服了!”
冷月娇吟了一下,脸色迅速变得娇红起来,小身子微微不安的扭动着也不敢拒绝爱郎的抚摩。但却是很着急的问:“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你先说嘛!”
声线空前的嗲,软绵绵的刺激光是声线就足够让男人兴奋了。尤其这种荡人心魂的话是从她嘴里发出的,许平不禁混身打了个冷战,一种别样的满足从心里而起,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用力,惹得冷月呼吸都变得急促不已。
“很简单!”许平逗了好一会也不再吊她胃口了,一边揉捏着饱满的美r一边笑咪咪的说:“还是在天房山上的事让我猜到的!”
“天房山上……”冷月开始低低的呻吟着,胸前酥麻的快感让她再次沉醉,强忍着痒痒的舒服,气喘吁吁的问:“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许平得意的一笑,说:“因为你太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想让我深刻的记得你是一流境界的修为。按你对人的冷漠,和你不喜欢热闹的性格,却要在天房山上和姚露一战。那是根本没有必要的事情,你却急于在我面前刻画这一个印象,这是我事后怀疑最大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冷月顿时恍然大悟:“就从这怀疑了?可我还和你一起被打下山崖了呀!”
“你当我傻呀!”许平有些责怪的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不满的说:“那山崖多高呀,我的修为你比高出那么多还是晕了过去。你却能守在我身边没受多少的伤,仗的还不是那绝世的轻功。但按你表露出来的一流修为根本不可能做到,脑子稍微清醒一下我就想明白了。在跌落山崖的时候一直是你暗运气劲寻找最佳的落脚点,不然的话我们俩早就碎尸谷底了。”
冷月眼里一时间有些郁闷,但也是有点敬佩的说:“爷,冷月真是小看了你。原以为天房山上与姚露一战会对自己有利,起码借您的口能帮我转移掉许多嫌疑,但却瞒不过您的法眼。”
“傻y头!”许平笑了笑,随后又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板着脸说:“这事暂时算是瞒下来了,名义上你是前几日就被我派去河北办事。不然的话按这个伤势谁都猜得到是你行刺老郭,张丛甲只要稍微一看就知道是你,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冷月眼圈又禁不住的湿润起来,猛的挣脱许平的怀抱,跪下地来泣声说:“爷,冷月就算蒙过宠幸。也不过一草荐民女罢了,您又何必为了我和郭大人交恶呢!”
这一跪香艳无比,冷月低下腰时原本就被许平弄得不整的衣裳更是敞开了。居高临下可以看见两颗美r完美的线条,甚至是小小的茹头那嫩红的鲜艳也看得是一清二楚。
正文 第222章:情归何处(下)
许平这次并没有爱怜的去搀扶她,也没色性大起的吃她豆腐。而是静坐着沉吟了一会,声线低沉的说:“冷月,你的家仇之恨我可以理解。但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擅自的举动知道么!”
“我……”冷月泣不成声,刚想说家仇之大不得不报时。门被轻轻的敲响了!
“进来吧!”许平也没抬头再看,直接就让门外之人进来。
冷月的眼里顿时闪过杀意,整理完衣服赶紧站了起来。自己藏身于船舱之内是无人知晓的事情,这时候门外有人也怪自己六神无主没有察觉,这种隐秘之事被人查知,自然是杀人灭口最为妥当了。
小米轻轻的推开了门,手扶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似乎对于冷月的存在并无惊讶,温柔的道了一礼:“冷月姑娘,主子!”
冷月一看是小米,手里已经实纂紧的小刀立刻缩回了袖子里去。神色惊慌而又茫然的看着许平,一时间有些彷徨该不该下手了。
“冷月!”许平咳了一下,严声的嘱咐道:“你在船上之事,现在只有小米一人知道。你不必拘谨什么,她忠心耿耿定然不会泄露半句。”
“可是,爷……”冷月有一些的犹豫,毕竟比起这些女眷来说。郭敬浩可是掌权的当朝一品,稍有半点差池的话会给爱郎和自己带来许多的麻烦。
“冷月姐姐!”小米虽然温顺无比,但也是聪慧可人。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冷月的想法了,她不温不火的走上前来,一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一边柔声的说:“您如果借得小米不可信,就请动手吧!”
冷月的眼眸一时间闪烁不定,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叹着坐了下来。对小米她有点下不去手,更何况爱郎对她那么的信任,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小米的动作轻柔而又无声,从托盘之上小心翼翼的拿下器皿。除了一盅盛火慢炖的老汤外,只有一个飘着阵阵苦味的药罐子,看来冷月在船上之事她也不是这时候才知晓的,一早就在为冷月准备着汤药了。
许平起身将药罐揭开,一边往碗里盛着枯涩的药水,一边神情淡漠的说:“你总忌讳我是皇家之人,总以国之储君的敬重和我说话。这点上是对的,但你忘了我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喜爱你的男人,定然不会看着你死在老郭的手下!”
小米乖巧的将勺子摆到了冷月的面前,见她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声的劝道:“冷月姐姐,小米知道您身负血海深仇。但是将心比心,小米一家上下全伏法于大明,又是主子授意的。您说说,这汤里该有何等的剧毒呢??”
“我……”冷月一时间语塞了,太子惩治米家之事满朝皆知,但小米这时候说话却是十分的平和,没有半点的怨恨反而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毒么,我先试……”许平温和的笑了笑,舀起一勺药汤先行尝了一口。
“主子,洒了……”小米甜蜜的笑了笑,掏出丝巾为许平擦去嘴角的点点残余,脸上尽是难掩的幸福。
冷月一时间有些楞了,低头沉吟了好一会,但还是摇着头倔强的说:“不行,爷是爷!郭敬浩这禽兽不如之辈不可和您相比,仇我还是要报的!”
“冷月姐姐!”小米将药汤端到了小米的面前,柔柔的说:“小米或许明白您的想法,但您有没有想过。一次,两次,数次的行刺都不成功。一但您失手的话爷会有多伤心,到时候碍于情面他无法去保住你,除非他为了你和郭大人翻脸,到时候会闹得满朝风雨,世人又该如何抨击朝廷。”
“冷月自行承担,不会连累到爷的……”冷月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犹豫不决了,对于仇恨她肯定冷酷如霜。但对这份来之不易的关怀却无法淡漠,尤其这关怀来得是那么让人迷恋。
“可是姐姐您想过没有!”小米的声音一向轻柔温婉,让人有放松下来的惬意:“一但您被擒获,到时候郭大人势必怒火中烧。为什么?因为您一次又一次的行刺,不是的。郭大人在意的是权势,如此敌视之人却一直隐蔽在主子甚至皇后娘娘的身边,而且还是爷的枕边之人,你想他该怎么敌视朝廷呢。”
“或者这样说吧!”小米见她眼里隐隐做疼,立刻换了个角度劝慰着:“当郭大人知道您是刺客的时候,他会开始猜忌。您前往的是太子府器重的河北躲避,他会认为爷一开始就在包庇您,甚至于所有的行刺都是爷的主使!”
小米说完就乖巧的沉默下来,轻声的让冷月喝下汤药。这边又为许平斟上好酒,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冷月。
冷月满面的痛苦和为难,她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米家上下全被朝廷处死,小米还能如此温顺的伺候在旁。许平又为什么不防范她,又一如既往的信任她,这些事在她看来真的是匪夷所思。
冷月痛苦的低着头,沉吟了好久后,轻声的问:“小米,难道你不恨主子么??”
小米脸色微红,含情脉脉的看了许平一眼,抿着唇点了点头:“恨过,主子刚和我情意绵绵对我疼爱有加。转眼间却要杀我全家,这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我想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但小米恨过后想了想也知道主子是被无奈才会痛下杀手,如果我家人肯安生就命,仗着主子对我的恩宠他们也是能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但他们却贪婪的把手伸向了赈灾银上,这一切与主子无关,是小米自己的错,是我没约束好家人,他们也是咎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