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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知说动了她,暗捺住心中的窃喜,一脸正色道:“在下愿意出钱,让小姐去猜那灯谜,输了算在下的,赢了全归小姐。”
“还有这等好事?”在一旁被小姐训斥后,半晌不敢说话的喜儿,掩嘴惊呼了起来,拉着她小姐的手道:“小姐,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一下子就能赚不少银子呢。”
“喜儿。”那小姐微愠道:“告诉过你多少次了,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怎么还是如此贪心?”
呵呵,原来喜儿这丫头喜欢钱啊。或许可以用银子把她卖通了,帮我追她家小姐。
“这位小姐,此言又差矣。”我淡淡地说道:“钱财虽说乃身外之物,然却少之不得。衣食住行,哪一样不得花费钱?再者,小姐自然听过一文钱死英雄汉吧?”
“公子,小女子愿意尝试一下,但是赢来的钱,还请公子自己收下。”那小姐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款款往那灯谜台走去。
我心中窃喜不已,急忙紧随在她身后,手中举着张白两银票,对那陈老实道:“老陈,这是这位小姐猜迷的台费,一会一起结帐。”
那喜儿利索的帮小姐取下了灯谜,我也凑头一看,都写得文绉绉的,让我看懂它也难,别说能猜出来了。
然而那小姐,却是稍微思索一会,便对那陈老实说出了答案。
那陈老实脸色一变,迅即又恢复道常态道:“小姐真是聪慧过人,老陈这就逢上三两银子。”
“你罗嗦什么,都说了一会一起结帐。”我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身后白士行立即在腰间拍了一下配刀,露出凶狠相貌。那陈老实一哆嗦,自不敢多言。
那小姐显然猜迷水准十分出众,一猜一个准,越到后来,几乎看完题目,就说出了答案。我嫌喜儿一人那题目太慢,便和白士行一道,将所有灯谜的题目都取了过来。
不出半个时辰,那小姐除了两道灯谜没有猜出来外,几乎将所有灯谜都猜出来了。那陈老实,脸色越发难看,到最后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公子,小女子累了,不想猜了。”那小姐歉意道。
“无妨,无妨。”我呵呵一笑,扭头对那陈老实道:“好了,结帐。”
“公子,您看,小人谋点小财,养家糊口也不容易。不若,公子收五百两,就此算了吧。”那陈老实一副衰相。
周围观看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我板着脸喝骂道:“混帐,你收钱倒是收得进去,要你吐出来,却是吐不出来吧?”我阴冷连声笑道:“士行。”
“属下在。”白士行立即抽出了其明晃晃的武器,指着那老板:“今日若不结清帐,你就准备叫你家人来收尸吧。”
那陈老实,本也找来几个壮丁看场子。然而看到白士行的配刀,似乎是官场中人的配刀,也只好缩在一旁,不敢伸张。
“公子,要不算了吧。你不就是为了扳回面子么?”那小姐一脸倦意,轻轻的说道。
我见她有些累了,便淡淡地对那陈老实道:“今日算你走运,有小姐帮你求情。以后做人老实点,要符合你的名字。士行,收他五百两,走人。”
我说完那一番话,便又对那小姐道:“小姐,这里吵闹的很,咱们走吧。”我一口一个咱们,就是要让她在潜意识中,认为我们是同一条战线的。
果然,那小姐下意识顺着我口风道:“恩,是吵闹的慌,那就走吧。”
白士行收了那五百两银票,便在前面拨开人群,帮我们开道。我则殷勤的在那小姐旁边嘘寒问暖起来。
同时,将那五百两银票想要给那小姐。那小姐果然不肯收下。我便又塞到了喜儿手里,一脸正色道:“你们女孩子家,总会有需要用到钱的时候,比如看中某件衣服啊?某件小首饰啊?若是没钱,岂不是尴尬。喜儿你就帮着收下吧。”
喜儿自然是愿意,却还是瞟向了她的主人。
“喜儿,把银票还给公子。”那小姐淡淡的说道。
“小姐,你就算当帮在下一个忙吧?”我灵机一动,又寻了个理由:“小姐您不知道,在下一向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有钱的时候,往往两三天便挥霍一空。等没钱的时候,却又只能干瞪着眼。若是能够借喜儿妹妹手中存上一存,到时候在下娶媳妇的时候,再问喜儿拿回来用不就行了?”
“这?”那小姐犹豫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喜儿,你帮公子存下吧,不过不准乱花。以后要还给公子的。”
“喜儿遵命。”喜儿欢天喜地的把银票收了起来,想来她是读懂了我刚才递给她的眼神了吧。
忽而,我又道:“唉呀,肚子突然好饿。士行,你肚子饿不饿?”
走在前面的白士行,回过头来一阵苦笑道:“公子,士行的肚子,早就饿憋了。咱们都没有吃晚饭。”
“呃……,喜儿妹妹,你肚子恐怕也饿了吧?”说着,我连连向喜儿挤眉弄眼。
都说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喜儿刚收下了我那五百两的馈赠,自然帮我说话,嘟着嘴道:“是啊,小姐。喜儿肚子好饿啊,连路走不动了呢。”说着,依在她家小姐身上,撒娇不已。
“你呀,就是一个喂不饱的小馋虫子。”那小姐微瞪了一眼那喜儿道。
“我看大家都肚子饿了,前面正好有家饭馆,看样子不错。”我顺下去道:“咱们就随便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三票对一票,那小姐也只得随我们一起进了那家饭馆。今日饭馆生意的确火爆,大厅里基本上也是坐满了人。我看那小姐秀眉微微蹙起,似乎是觉得太吵闹。便忙对白士行使了个眼色。
白士行立即会意,掏出一锭扔给了那掌柜:“半柱香内,给我腾出一间清净的雅间来。”
那掌柜苦着脸道:“客官,雅间已经没有了,大厅里到还是有一座位子。不若。”
白士行又扔出了一锭银子。
“客观,实在不行啊?雅间都……。”迅即,那掌柜闭上了嘴。因为白士行已经抽出了兵器,咣铛一声扔到了柜台上:“半柱香时间很快的。”白士行阴冷地说道。
“客官,您稍等。小人立即就去准备。”那掌柜的,急忙跑了进去,张罗雅间去了。
不片刻,一间雅间就被腾出来了。我们进去坐定后,我观那小姐,似乎眉头有些皱了起来。显然是对刚才白士行蛮横的态度不满。
我立即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小姐,咱们可算是同舟共济了一回。还未知道你的芳名呢。”
“我家老爷姓陶,小姐闺名为莹莹。”那活泼可爱的喜儿,顿时说道。
“喜儿。”那叫陶莹莹的小姐,顿时对喜儿怒目相对。
第三十章 陶家有女初长成
陶莹莹?我暗忖了半晌?适才听那喜儿丫头的口气,她家老爷是位相当了不得的人物,又都是姓陶?难不成,她是陶迁那死老狐狸的女儿?
心中恶寒不已。想来白士行也有这个念头,与我面面相觑起来。
汗,若是被那死老狐狸知道,我泡他的女儿。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胡子不会都翘了起来吧?心中想像这那死老狐狸那副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顿觉有趣起来。遂追陶莹莹的念头,却又多了一分。
“你们两个,什么表情啊?”喜儿奇怪地望着我和白士行,疑惑道:“难道我家小姐的名字,有什么古怪么?”
“没有古怪,没有古怪。”我连忙恢复到正常表情,对白士行挤了挤眼睛:“只是小姐芳名,确实令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啊。”
“是极,是极。”白士行也连连称赞道:“陶小姐的名字,真是朗朗上口,感觉十分亲切啊。”
噗嗤。那喜儿掩嘴笑了起来:“你们主仆两个,可真是一丘之貉,都是登徒浪子。”
经过我们这么一闹,陶莹莹刚才的不满,消去了不少。只是淡淡道:“喜儿,不准无礼,少说两句。”
“是,小姐。”喜儿嘟着嘴,不情愿道。
“陶小姐,是在下失礼了,至现在还没有说出名字。”我折扇轻摇道:“在下姓吴,唤天。” 这个吴天,可不是我乱取的名字,这就是我在原来世界一直用的那名字。
“无天?”喜儿迅即掩嘴抽笑不已:“原来是个无法无天的人。”
我愕然,迅即只好道:“呃……,老爹取的名字,再不好,咱也不能反对是吧?”
“喜儿,怎么能取笑吴公子的名字呢?”陶莹莹淡然道:“其实这天字也是不错的,天,代表高贵身份,广阔胸怀,志向高大。以小女子看,吴公子可不是平常百姓啊?”
“一介纨绔子弟,辱没了陶小姐的法眼。”我谦虚地说道:“只是在下虽然有投效国家之心,却苦于不会诗词文采,却投效无门啊。”
陶莹莹闻得我这一句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无限的惆怅。叹气道:“诗词才华再出众,能治理好国家么?十年苦读的学子,却又学了多少真正实用的东西呢?”
我愕然,想不到这陶莹莹的理念竟然这么先进?这和我当日在与柳映竹d房之时,胡扯的那一段十分相似。
“陶小姐,那按照你的意思?该学什么,才能好好管理国家呢?”我询问道。
陶莹莹又回复到了常态,低头轻声道:“小女子只是一派胡言,公子海涵。”
任凭我再怎么问,她都是不肯再说了。她的这番言论,就算是一介男子说出口,恐怕也会引起轩然大波。她只是一个女子,若是真正宣扬这种道理,恐怕会被当今世俗所不能容纳。怪不得,她神情有些忧郁,却又不肯说出来。难道,她真的也是个胸怀天下的奇女子么?
此时,各种饭菜都已经上了来。我和白士行一人要了一壶酒,对饮起来。岂料,喜儿这丫头,却嘟着嘴道:“就你们男人能喝酒?”
我和白士行面面相觑,只好又给她也点了一壶酒。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酒楼,所出的菜肴和酒,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比之宫廷御厨,差之不知道多少个等级。不过,这种轻松的环境,没多会酒行就全部出来了。
“好男儿今生不后悔,举美酒喝它千百杯。”喝到兴头上时,我忍不住唱起了以前最喜欢的那首歌曲。
霎时。陶莹莹的眼睛亮了起来,莫名地望着我,神采连连。
“爷,您唱的这是什么歌?腔调怪怪的,有点像是在吼叫。”白士行也是奇怪道。
“公子的歌,似乎充满了粗犷的气息,乍听似乎颇觉震耳,然而细细品味之下,却又能让人心生彭湃之感。”陶莹莹低头沉思了一番,又说道:“公子还能再唱一遍么?”
我见佳人喜欢,也不推辞,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扯开喉咙唱道:“逆风千里乱云飞,水涌孤舟激浪开 ,寒光闪烁青锋在,英雄踏歌纷至来 ,情义二字 ,自古难全 ,善恶分明 ,笑对苍天 ,好男儿今生不后悔 ,举美酒喝它三百杯。”
这一次,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尤其是陶莹莹,目光中异彩连连,似乎对这首歌曲十分的喜欢。
一曲歌毕。白士行率先喝彩道:“爷,唱得好,士行也被感染得血脉起来。好一句好男儿今生不后悔,举美酒喝它千百杯。豪气非凡。”说着,自己连连喝了三杯酒,才止住。
“想不到你这个登徒子,唱歌还是满不错的。”喜儿也是娇笑不已道:“确实有那么一股子味道。”
“公子这歌,似乎能将胸中的积郁之气,全都散发出来。”陶莹莹,对我的脸色好看了不少。适才白士行对掌柜那粗鲁的态度,似乎也不计较了。
由于我唱了这首歌,自然不肯吃亏。遂我叫嚣着要让白士行也唱一首,这白士行顿时面若苦瓜,尴尬异常道:“爷,士行不会唱。”
“不会唱学狗叫也可以。”几杯黄汤下肚,全身发热了起来,思维了随之兴奋无比。
“好好,学狗叫也行。”喜儿鼓掌,蹦跳着拍掌。
陶莹莹却为他解围道:“这位白公子似乎腰佩长刀,不若表演一套功夫如何?”
白士行恍然所悟,大喜道:“多谢陶小姐。”说着,兴奋地解下腰中配刀,当场舞了一场罗汉刀法。刀法刚劲威猛,气势端得非凡。这白士行的功夫,似乎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刀法表演后,众人也随之喝采。只有那喜儿,有些不情愿道:“小姐,您干什么提醒他呀?让他学狗叫多好啊?”
“喜儿妹妹,现在应该论到你了。你是舞刀弄枪呢?还是唱歌?或者是学狗叫?”我嘿嘿贼笑道。
喜儿顿时语塞,愕然道:“我也要表演么?我只是个丫头,洗衣做饭,伺候人我会。让我唱歌什么的,哪里会啊?”
“嘿嘿,狗叫总会学吧?”白士行报复性质地望着她,一脸严肃的模样。
“小姐,他们欺负我。”喜儿向陶莹莹撒娇道。
“叫你不要幸灾乐祸,现在轮到你倒霉了,没有人帮你说话了吧?”陶莹莹淡淡的说道:“你就随便表演一个吧。”
“既然喜儿妹妹不善歌舞,也不懂武功。那我随便出个题目给喜儿妹妹做,就算行了。”我劝解道:“士行,人家姑娘家,你就别如此较真了。”
“还是吴公子好。”喜儿欣喜道:“什么题目,先说来听听。”
我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道:“这题目,是测试一下你的记忆力。这手指头,代表张。这代表王,这代表赵,这代表李,这代表吴。都记住了么?”
喜儿想了一下,随即点头道:“记住了。”
“好的,这根手指头,是什么?”我指着尾指道。
“代表吴。”
“非常好。那这个呢?”
“赵。”
“那这个呢。”
“张。”
“很好,你很聪明,再来一次。这根呢?”我一本正经道。
“王。”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装着没有听清楚道。
“王。”
“再说一变。”
“王,王,王。”喜儿连说了几遍,气鼓鼓道:“你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啊?”
她家小姐,已经反应了过来,忽而掩嘴笑了起来。白士行也似想到了,迅即大声哈哈笑起。
那喜儿一愕然,自己想了一下,迅即俏脸通红:“好哇,原来你是……。”说着,扑到陶莹莹的怀里,埋着头不出来:“小姐,他好坏。”
“喜儿妹妹的狗叫,学得真是精彩。”我打开折扇,淡淡地笑了起来:“莫怪莫怪,在下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白士行自然知晓我的意思,便轻咳两声道:“接下来应该是陶小姐表演节目了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那陶莹莹。只觉得她平静的没有一丝反应,淡然道:“小女子,也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也不会舞剑,更不用弄刀。唯有学几句狗叫,以娱各位了。”
“小姐,你怎么可以?”喜儿当场便蹦跳起来,一脸惊讶道。
“汪,汪,汪。”那陶莹莹,面色平淡地说道:“好了,我的表演已经完成了。”
我也愕然,想不到她的心境,是如此地开阔不凡。心中对她暗暗佩服起来。
果然,只有陶迁那死老狐狸,才会教得出如此女儿啊。若要说陶迁十分正直,我个不相信,真正正直的官员,估计都死光了。比如说以前那个柳哲,他不就是因为太过正直了?
陶迁那种在官场上打滚了那么多年的老狐狸,自然有其一套为官之道。
“吴公子,天色已经很晚了。小女子这就告退了。”陶莹莹起身,对我微微一笑,欠身道:“希望公子能够找到报效朝廷的门路,不要拘泥于春闱一事。”
喜儿也起身,神色有些黯然道:“吴公子,白公子,喜儿也走了。”
“陶小姐,如此佳节美景,就此匆匆错过,岂不是可惜?”我也站起身来,朗声道:“在文德桥下放花灯,也是一件美事,不可错过。”
“对啊,小姐,我们还没有放花灯呢。据说啊,放一盏花灯,许一个愿望,会特别灵验呢。”喜儿听到我如此说,急忙帮腔道,估计她自己,对放花灯也是非常感兴趣吧。
陶莹莹轻轻想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好吧,不过放完花灯,就要回去了。今日是元霄佳节,就依你一次吧。”
“谢谢小姐。”喜儿眉飞色舞道:“我要放两个花灯,这样就能实现两个愿望了。”
众人离开酒楼后,便径直去往文德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然而周围还是一片的通明,各种各样的花灯,都被挂在了屋檐上,树枝上。更有甚者,弄了几个孔明灯,点燃底下的蜡烛后,让其泱泱升空。一路五彩缤纷,甚是有喜庆气氛。
行至文德桥后,白士行先去买了几盏花灯,交给了两女。当然,放花灯这种事情,我和白士行是干不出来的。好像确实没有几个大男人,会去放花灯的。我们只是尾随着她们,来到了桥下河滩边上。
此时,河里已经飘上了成千展花灯了,随着波浪,缓缓飘向远处。没一个花灯,都代表着一个愿望吧。这里面,究竟有多少个女孩子的愿望,会实现呢?
喜儿找人借来笔,与陶莹莹俩人,躲到了一边,在花灯上刷刷的写上了愿望。旋即点燃中间的蜡烛后,便放到了河里。
恰好一个小波浪打了过来,花灯随着波浪,缓缓地往中间飘荡而去。
我和白士行交换了个眼色,白士行投来一个放心吧的眼神。原来我让白士行去买花灯的时侯,就已经做下了暗记。过得一会,自然会有御前侍卫,将她们的花灯打捞上来,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愿望?不得不承认,这个陶莹莹,确实将我的好奇心,全部吊出来了。
良久之后,当那花灯消失在茫茫花灯群中后。两女才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岸边。
“吴公子,白公子。小女子真的要告退了。”陶莹莹缓缓说道,脸色有些潮红,似乎刚才那放花灯之举,对她也是蛮有触动的。
“陶小姐,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留了,但愿后会有期。”我轻轻笑了一下,却暗地里对白士行使了个手势。
“但愿吧。”那陶小姐欠了欠身,准备转身离开。
白士行收到我的手势,迅即用担心的语气说道:“爷,我从衙门那边听说,最近京城治安不是很太平。前些日子,已经有两个妙龄少女,在夜间行路时,被先j后杀了。那y魔到现在还没有被抓到。”
“士行,你是说真的?”我大声惊讶地说道:“那陶小姐她们这样回去,不是太过于危险了?”
“小姐,我怕。”喜儿被我们一唱一和,说的有些心虚了起来,拉着陶莹莹的手不放。
陶莹莹却神色坦然道:“喜儿莫怕,我们跟随着人流走,就没关系了。”
“陶小姐,在下是越想越不放心。”我眉头皱着,颇为忧虑道:“是在下害得小姐晚归的,若是万一小姐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心里会内疚一辈子的。”
“公子无须多言。”陶莹莹淡然地往了我一眼,轻轻一笑,似是已经看穿了我的用心:“公子既然有此心意,奴家在此谢过了。”
这陶莹莹,开始对我自称奴家了。虽然还是有些陌生的称呼,但是比那自称小女子,要亲切上不少了。心中微微喜道。
我和白士行,一路保护着两女往白虎街走去。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只是这陶莹莹,性格委实沉稳,我每讲一个笑话,她都会微微一笑,颔首一下。不像那个喜儿,经常笑得前仰后翻。
我故意讲了两个冷笑话,发觉那喜儿倒是不笑了。然而那陶莹莹,却仍旧浅浅笑着。不愧是老狐狸的女儿,沉稳地可怕。
一路来到白虎街,陶莹莹止住了步伐,淡淡道:“公子请回吧,在这里已经非常安全了。”
这倒是说的是实话,在这条大街上,大多住的是朝廷官员。守卫比别处森严了许多,没有几个小毛贼,敢在这里撒野的。
“对了,公子是否认得家严?”那陶莹莹突然开口问道。
她怎么会突然开口这么问?不过,我迅即撒谎道:“不知陶小姐父亲是?”
“家严礼部尚书陶迁。”陶莹莹说着,对我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轻声道:“公子,奴家走了。”
说着,携着喜儿,缓缓离去。
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疑惑道:“士行,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一句?”
白士行也是摸不着头脑:“按理说,这陶莹莹不像是个喜欢抬出家庭背景出来炫耀的女子啊?”
对了。我一拍脑袋,汗颜道:“我们都没有问她们住哪里,就直接带她们来白虎街了。呵呵,估计她心中定在怀疑,我们是不是故意接近她的。她刚才这么说,摆明了是告诉我们,她已经看透了我们的用心,别演戏了。”
“这陶莹莹,真和陶大人有些相像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白士行也有同感的说道。
“管她,反正从那花灯上,就可以看出她心中的隐私了。”我一弹手指头,嘿嘿笑道:“真是期待,像她那种特别的女子,会有什么样的愿望呢?”
白士行会意,立即往暗处走去。不多会儿,便兴冲冲的来到了我的面前,将几张叠好的纸张送到我面前:“爷,这就是从那几个花灯里找出来的。”
我结过手来,先打开一张看了一眼:“我的第二个愿望是,今年会发大财,赚很多很多的钱,用银子打造一张床,可以整天在上面睡觉。”
我顿时愕然,汗。这一定是喜儿那丫头的愿望。
再打开一张:“我的个愿望是希望小姐平平安安,不要有什么灾难才好,保佑她,可以实现她的愿望。”
这应该还是喜儿那丫头的愿望。
再打开一张,从字迹上来看,这应该是那陶莹莹的笔迹:“辛苦你了,吴公子,半夜三更的,还派人打捞花灯。”
我顿时愣在了那里,这陶莹莹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能够猜到我会去把她的花灯捞上来?
急忙再打开最后一张,上面写道:“吴公子,从你的歌声中可以听出,你是一个拥有远大理想的人,希望你能投效国家,真正的为民做事。若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找我父陶迁,他一定会给你帮助的。顺便说一句,你的歌词不错,但是嗓音需要练习。陶莹莹,留。”
呼。这陶莹莹,真是每每出乎我的意料啊。不过,从她语气中看出来,她还是满欣赏我的。
“皇上,夜已经深了,该回宫了吧?”白士行见我不说话,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我望着远处天空中炸开的烟花,良久之后,才叹声道:“回宫吧,皇后她们也等得焦急了。”
依照惯例,仍旧是从神武门处进入了皇宫内院。我没有让白士行陪同,一人从御花园,径直穿越到我的养性斋。我在养性斋的暖阁中,如今是灯火通明。
甫一进去,便见到皇后娘娘她们齐刷刷的在那里等我。
“皇上。”皇后见到我出现,小脚一跺,微微不满道:“这元霄佳节,您不与我们一起吃元霄,一个人却跑到了宫外去逍遥了?”
我见她脾气有些起来了,便忙搂住了她,柔声安慰道:“幼红,朕也只是在宫里憋得荒了,所以才出去散散心了。”
“爷,先盥洗一下,把衣衫换了吧。”兰儿和杏儿,各自来到我身旁,端着热水。一个帮我擦面,一个帮我换衣服。
“今天你们猜朕在外面遇到了谁?”我呵呵一笑道。
“这还用说么,当然是一个花容月貌的美丽女子喽。”蓝海凝嘟着小嘴道:“她呀,一定把爷的魂儿,都勾去了。”
我走上前去,在她皱起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你这么多姐妹,就你爱吃醋。”说着,躺到了塌上道:“凝儿,过来帮爷捏捏脚,今日路走得长了。”
“不捏,不捏。”凝儿小嘴嘟得老高:“今天皇后娘娘一回来,见到你留纸条子离家出走,她伤心的哭了。亏她还亲自为你下厨,给你做元霄呢。”
“凝儿,不得这么放肆。”蓝初晴脸色一板道:“爷做事情,自有她的打算。”
“呃……幼红,今日是朕不对。下次再偷偷溜出宫去,一定带上你们。”我歉意的搂住了皇后,随即又道:“给朕做的元霄呢?朕的肚子已经饿了。”
“皇上,您说的是真的么?”皇后娘娘忽然一脸的企盼。
“当然是真的,朕是金口,说话自然算数。”我见她雨过天晴,便道。
“太好了,我们早就想出去走走了。”皇后雀跃不已道:“今日的戏,没有白演。”
演戏?我靠,原来是故意都装出这么一副沉重模样的啊?
皇后白了我一眼道:“就许你一个人成天在外面潇洒,我们姐妹们也要出去热闹一下。”
无语……
是夜,众人大被同眠,听着我讲述今日遇到陶迁女儿陶莹莹的全部经过。一开始,听得我如何费尽心思去接近她,却被众女取笑了一番。然而说到最后,陶莹莹在宫灯中留下的那两张纸条后,不由得都佩服了起来。直唤她是女中诸葛。
陶莹莹的故事讲完了,众女晓得我会讲故事,便缠着我说故事出来解闷。我无奈,只好从肚肠中搜刮出几个经典的小故事,一一讲了起来。
最后听完后,她们还是不依不饶的还想再听。我只好祭出了绝招:从前,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山上有座庙……。
当我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将述着这没完没了的故事后。她们实在忍受不了疲惫,纷纷睡着了过去。我咬了一下舌头,强迫昏昏欲睡的自己清醒过来。摸爬着往最里面的蓝初晴偷袭而去,欲准备练习我那御女心经大法。
……
由于木公公被我准假回家探亲,是以一大早由小三子叫醒了我,提醒我今日要开始上朝了。
已经连续二十天没有上朝了,该处理的事务应当不少了。尤其我惦记着刘枕明那个案子,是否已经可以开始进入试行阶段了。
匆匆吃过点早餐后,我还抽时间打了一会太极。这玩艺就像吃鸦片一样,非常容易上瘾,每天不玩上那么一套,就会浑身不得劲。
上得朝后。有许多大臣们,也都一副庸懒的模样。很可能这些日子以来,都睡懒觉习惯了。骤然间又要上早朝了,都觉得有些不习惯。
我见状,便淡淡的提议:“诸位爱卿,朕有一个提议,早晨上朝的时间。拖后一个时辰,如何?”
我这提议,虽然有几名年纪比较大的大臣们反对。但是那些年岁不大,也喜欢睡懒觉的大臣们。立即赞同起来。
呵呵,这也是因为今天提出来的缘故。否则要是换作以前,恐怕不会有这么优越支持率。在我一槌子定音下,那几名老臣,只好憋着一肚子气,却又发作不得。
解决完这件事情后。便是开始真正的朝政处理了。积累了半个多月的事情,果然是总类繁多。几乎每个大臣,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事情要征求我的意见,或者要我审批通过。
陶迁最近又要开始忙碌了,他作为礼部尚书,自然要为迎接秀丽公主做准备。毕竟是迎娶一国的公主,乃是显示大吴皇朝皇威的关键时刻,自然不能掉以轻心。当然,若他猜出我真正在暗地里打的主意,恐怕会为自己百费心思而气得吐血吧?
工部的徐良,也要开始为治理黄河,进行前阶段的筹备工作了。而最忙的,却是户部尚书刘枕明了,我看他似乎春节也没有过得安稳,比之以前,好像少了不少r。我交给他的任务,实在种类繁多,且又都是重要的任务。
令我寻思着,是不是要给他再安排两个得力助手?否则,以他户部那些人手,又是临近冬税上交的季节,还不得把他忙死啊?看着他的r刷刷往下掉,我也心疼啊,多么好的一位臣子啊。
“皇上,国债的发行,已经推广到全国范围之内了。若不出意外,三月份的时侯,就能有一大笔的国债收入了。目前,仅京城试行一地,已经筹集了一千三百九十六万两银子了。估计在全国范围之内,完全征集的话,可以抵达八千万两以上的国债银。”刘枕明虽然辛苦,却神采奕奕,我如此重用他,恐怕是朝中很多大臣所不明白的吧。
“另外,关于青楼行业整顿一案,微臣已经列出了详细方案,请皇上过目。”刘枕明恭恭敬敬的递出了折子。
小三子急忙一路小跑下去,帮我把折子递了上来。
我翻看了一下,他工作做的的确不错。看来,这段时间他是真的没有休息。便称赞道:“刘爱卿真乃国之栋梁之材,希望众爱卿要多多学习刘爱卿的刻苦精神啊。”我此话一出,摆明了将刘枕明的地位,提高到了红人这个层面上了。恐怕此后,他家的门槛会被人踏破吧?呵呵,就算是我赏他的了。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要请奏。”刘枕明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说道:“关于成立的那个新部门,规范部,微臣心中,倒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难道这刘枕明持宠生骄?当面想提拔起派系亲信来了?我迅即便又将这个念头抛掉,刘枕明此人,非常识趣。而且目前看来,前程似锦,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自毁长城的事情。否则被御史一道密折参上来,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听听他到底想干什么也好,便轻笑道:“能够入刘爱卿法眼的人选,说出来与朕听听。”
“回禀皇上,此人就是目前京城通判陶东文。”刘枕明沉色道:“陶东文任京城通判,已经七年有余,对京城大大小小的头面人物,都非常的熟悉。而且此人办事能力非常强,在龙蛇混杂的京城市井中,有着很好的声誉和威望。”
陶东文?这又是谁?难道真的是刘枕明的嫡系?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陶迁却站了出来,大声反对道:“陶东文乃老臣的侄儿,老臣的这个侄儿,人缘虽然广阔,但是性情却十分的义气用事。新部规范部,乃是一个需要铁面无私之人,才有可能真正将行业规范下去。”
“陶大人此言差异。”刘枕明侃侃而谈道:“虽说陶东文通判大人交情广阔,但这也是好事。再者,通判大人为官这么多年,又什么时侯询过私,枉过情?”
我他妈的要抽笑起来了。这刘枕明倒底是在玩什么把戏,竟然如此大力举荐陶迁的侄子。要说这规范部虽说目前比之六部要差好几个档次,然而时间一长,等各种行业的规范都由这个部门管理的话,这个部门立即就会升至与六部同等地位的大部门。
以刘枕明和陶迁,都不可能看不出来。然而陶迁,却又为什么会大力反对呢?我寻思了起来。
一是可能刘枕明情知陶迁是我最信任的大臣,欲找这个机会向陶迁示好,但是陶迁为了避嫌,只好大力推托。
二是这陶东文虽然是陶迁的侄儿,但是与陶迁关系并不好。这刘枕明想提拔着陶东文,拉拢为自己所用。毕竟现在乃是敏感时期,刘枕明没有这个胆子明目张胆的提拔自己派系的人。这样迂回出击,准备收额外之功。
“皇上,以老臣之见,此事最好交由吏部处理。吏部自然会根据官员的考核,寻找出合适的规范部官员来。”陶迁一脸的严肃道。
底下那些大臣们,均面无表情,不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
“陶爱卿,正所谓举贤不避亲。”我出言试探道:“若是这陶东文,真有刘爱卿所言那番才干,朕启用他,对国家是有好处的。”
陶迁顿了一下,迅即又道:“回禀皇上,老臣那侄儿有几分斤两,老臣自然是知晓。朝中比之能人,比比皆是。”
“皇上,以微臣看,陶大人是在避嫌。”刘枕明恭声道:“陶通判的盛名,在京师早有传闻,论其威望,论其能力,当这个新部尚书,乃是绰绰有余。”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争了。”我挥手道:“今日就此打住,朕自有一番考量。刘爱卿,陶爱卿,午后都到朕的南书房来。对了,带上陶东文。”
“微臣遵旨。”刘枕明沉色道。
“老臣遵旨。”陶迁也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心中在捉摸什么。
等他们消停后,我清理了一下嗓音,朗声道:“诸位卿家,朕的一贯方针就是唯贤任用。只要有能力,有魄力,朕都会有所重用。众卿家可记住了?”
“臣等铭记在心。”众位大臣,齐齐喝道。
“皇上,老臣还有一事要奏。”陶迁上前一步道:“本届春闱,已经都在准备中了。本应微臣寻人担任主考官,但是考虑到皇上新登基,初次涉及春闱一事。老臣斗胆,想请皇上担任主考官。”
“哦?春闱?今年春闱,定在几时?”我感兴趣的问道。
“老臣早已经安排妥当,今年春闱,定在了二月十八。”陶迁说道:“各路生员,早的,已经都陆陆续续进入到了京城。再过几天,京城就会热闹许多。”
“如此啊?今天题目定了没有?”我思索了一番后道。
“题目已经拟定了几份,分别已经妥善保管。就连老臣,也不能确定到底选用那份题目。要到最后一刻,由皇上亲自抽取,防止不法官员徇私舞弊。”陶迁说道。
有意思,给天下读书人考试啊?我又说道:“那朕再出额外的一份题目,成不成?”
第三十一章 大家一起来跳舞
“皇上要出题目,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皇上是想将题目加在春闱试卷中,还是在殿试时使用?”陶迁说道。
“自然是加在春闱试卷中了,不过,你不用去动那些已经封存好的试卷了。我重新出一份,两份试卷一起解答。”我沉思了一会,迅即道。
陶迁往下弯腰,恭声道:“老臣遵旨。”
“其他爱卿若没有事情的话,那就退朝吧。”我淡淡挥手道。
“皇上,臣有事要奏。”吏部尚书古宏良,出列恭声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这古宏良虽然是吏部尚书,然却为人处世向来非常低调。以前可能是因为不愿意与李太师等人直接引发冲突,最近到有些活跃了起来。
“古爱卿,有事就说吧。”我轻轻一笑,对他露出了个和蔼的神色。
“启奏皇上,关于兵部尚书空缺一案,臣奉旨在官员中进行了考察。”古宏良顿了一下,迅即又说道:“臣认为,原兵部左侍郎段鸿,为人清廉正直,常有悲天悯人之心。且精通兵部业务流程。臣以为,由段鸿升任兵部尚书一职,乃是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