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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诸实践──约会的好日子,没必要变成搏击实践课,而且还不保证能赢……他只是躺在地毯上凝视苏朝宇那双美丽的海蓝色的眼睛,将一切故事娓娓道来。讲江立如何杀人的时候,苏朝宇评论:“看,我早就知道,你弟弟比你狠多了!杀了九个?啧啧,不用心理医生干预一下吗?”

    “他前年年底领了执照。”江扬耸肩,接著讲述以後的事,提到江立找到罗灿的时候,苏朝宇的表情非常微妙,放开江扬,翻身坐到他身边,抱著一边的膝盖看窗外夕阳似火。那沈默让江扬有点紧张,苏朝宇谨慎地选择词句:“这麽说,你是派人武力占领了普内斯省?”

    虽然这个过分直指本质的说法让江扬这个一向有道德洁癖的人有点尴尬,他还是只能点了点头。苏朝宇转头瞧著他,背光,蓝眼睛里的喜怒看不分明:“有预谋的,绑架当地的行政长官和军区首长,胁迫他们为你做事?”

    江扬的表情很无奈,只能又点了点头:“关於罗灿……”

    苏朝宇作了个“坚决停止”的手势阻止他的任何解释,又问:“要江立留在那里,说明你的计划是长期的?”

    “是,朝宇,但是我必须要……”江扬从地上撑起来,准备拥抱苏朝宇给他解释。没想到海蓝色头发的师长只是说了一句:“会让别人对你失望的,长官。”说完他就地一撑就翻转身体,从後面紧紧抱住了江扬,一个吻落在爱人的耳垂上,趁江扬为之前那句话震惊而要组织言语跟他讲道理、因此没有反抗的机会的几秒,噙住了他的耳垂,放在牙齿之间磨著,喉咙里含混地笑著说:“但……这简直太棒了,老混蛋,管别人怎麽想,你早就应该这麽痛快了!下回咱去绑卓家然後占了首都吧!”

    江扬被他弄得一颗心一上一下,好似坐在任海鹏喜欢的那架老教练机里。耳垂的刺激也让欲望腾腾地往上冒,他侧头仿佛要吻苏朝宇,却在苏朝宇放松警惕的一瞬间反手叼住他的领子顺势一捏一带,苏朝宇只觉肩膀以下酸麻一片,再缓过劲儿来一看,自己已经被江扬打横按在了膝盖上,而江扬的另一只手,正按在他的某个部位上呢!

    琥珀色眼睛的指挥官凑过来,和苏朝宇几乎头顶头,嘶嘶地威胁道:“调戏指挥官,是要付出代价的,小兵!”

    苏朝宇满心欢乐,才不怕老混蛋跟他动手呢,鼓起腮帮子恨恨地瞪过去:“绑架人质,打劫地主家什麽的,才该上军事法庭呢!您完蛋了,长官!”

    江扬的眸子闪闪发光:“唔,那麽,大概,我只剩灭口这一个选择了吧?”

    苏朝宇狠狠地咬过去,目标就是爱人那美味的下嘴唇,口里还不饶人:“谁灭谁的口,啊?谁灭谁?”

    两个人像狮子那样翻滚、追逐、调戏、撕打,从地毯到沙发,从书桌到扶手椅,然後自然而然地在一起,直闹了快两个小时才平静下来,拥抱著倒在房子正中间鲜红的大花朵羊毛手工地毯上。江扬坏心地把一丝不挂的苏朝宇挪到正中间,揉著他线条优美的後背开始说正经事:“我打算回首都一趟,你我,还有儿子一起,你可以选今天飞还是明天飞。”

    刚刚他们做的事让彼此的身体都非常敏感,苏朝宇被他揉得非常痒,不由在地毯上滚来滚去乱扭。白皙的肌肤和鲜红的地毯,那景象绝对是春色无边,只可惜狼牙的师长大人困死了,一点也不想回答爱人的问题,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又滚到另一边去了。

    江扬把他拖回来,谨慎地选择了半天,终於决定在爱人腰上咬一口。苏朝宇果然腾就坐起来了,愤愤瞪眼:“喂,让人看见,我就说是老婆咬的啊!”

    江扬把他揽过来顺毛:“统一配发的泳裤的裤腰很高,是吧?”说著还色迷迷地揉那个咬痕:“这里会有个狼头,嗯?”

    这是嫉妒!这是可耻的占有欲!狼牙的泳裤怎麽了!鲜红色低腰的那条多时尚!限量款!很贵!苏朝宇挥舞爪子疯狂叫嚣,却又为喜怒不形於色的爱人这样说而有些窃喜,表面上保持著张牙舞爪的样子,超凶地瞪了江扬一眼,身子却自觉自愿地、软绵绵地、眯著眼睛靠上主动提供/性/服务的那个最舒服的肉垫子:“回首都跟元帅谈江立的事?那带著儿子干吗?”

    “最近这些事,让我觉得不安,朝宇。”江扬轻轻捏揉著苏朝宇最容易聚积疲惫的肩胛和颈椎:“你们那边边境的几次袭击,怎麽看都不单纯,国内现在山雨欲来,我怕隔壁那只,会随时趁虚而入,一场大仗,或许再所难免。”

    苏朝宇出生的时候,布津帝国和隔壁纳斯帝国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二十多年,而且他生活在战火几乎没有触及的首都雁京,所以对於战争的感觉并不深刻。从就读军校开始至今的十来年,苏朝宇参加的最多是局部战争,因此他潜意识里,一向认为和平是背景主旋律,战争不过是插曲小间歇。而现在,杨霆远上将私奔了独立了;江扬拥兵边境还偷偷占领了隔壁省和西南军区;首都卓家独揽大权,整个帝国的基石已被动摇;而纳斯已经酝酿了毁灭性超强的龙卷风。

    无论怎麽看,战争,确实迫在眉睫。

    江扬给他时间,苏朝宇咬著嘴唇瞧著他:“可是首都……卓家……唉,我反倒觉得你应该把家人接到边境,而不是把儿子送回去……”

    江扬揉他的头发说:“泄露一点军事机密给你,咱们的基地什麽都很好,但是不擅长反导。这主要是因为我们和纳斯接壤,这点儿距离,双方几乎都是接触战而非远距离精确打击。全帝国最优的反导部队在首都军区,部署的反导导弹数量超过其他地区的总和。卓家在自己做皇帝之前,需要改宪或者逼皇帝退位禅让,这是需要时间的,而你知道我们的陛下是个怎样厉害的人物,卓家一时半刻,伤不了他一根头发。何况我们现在,哪有时间照顾儿子?他需要同龄的朋友,需要长辈的爱,现在爸爸妈妈都很闲,家里有江铭和小意外,我权衡左右,还是希望儿子暂时回首都住一段时间,你能理解吗?”

    苏朝宇当然明白,最近一个月来,第十三军的麻烦让苏朝宇甚至创造了连续七天只能跟住在一个宿舍里睡同一张床的儿子用纸条交流的记录──每天苏朝宇出门的时候苏晨还迷迷糊糊的,回宿舍的时候往往是深夜,冰箱上贴著一张纸条:“我烤了红薯,很美味,留了两块在里面,你自己热。”或者是早晨,苏朝宇给苏晨留条,简洁介绍今天去找谁学本事,找谁吃饭什麽的。这弄得苏朝宇每天夜里上床以後凝望蜷成一团孤独地睡在超大床上的苏晨,总觉得特别沮丧和辛酸。同时他也清楚,江扬这里,有首都江家卓家的事,有基地从上到下无数细碎的事,有新军第十三军的事,有普内斯省的事,简直里里外外没一件事不操心的,让他如何分心照顾一个这麽小这麽敏感这麽需要爱的孩子?苏朝宇蹭了蹭江扬的下巴,闷闷地说:“好,可是我觉得应该问问苏晨,行吗?”

    江扬吻他的额头:“当然,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刚刚冲过凉非常清爽地躺在露台看书的苏晨比想象中更通情达理,他安静地听苏朝宇说完,就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很习惯大都市。元帅府,也很好。”

    苏朝宇没法保证“我会经常回去看你”,於是特别舍不得地把儿子抱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江扬则半蹲在苏晨身边跟他保证:“等局势安定下来,我们就会立刻把你接回来,我保证,相信我。”

    苏晨露出四颗牙齿微笑,右边嘴角比左边稍微高那麽一点:“当然,您也要保重身体,记得我们的约定,江爸爸。”

    江扬点头,苏朝宇露出疑惑的神情看向他的老混蛋,後者才不解释那个“我会长大,然後保护你们”的秘密约定呢,早踱到另一边去给唐风打电话让他准备了。苏晨察觉苏朝宇的惊讶,镇静地跳下他的膝盖:“我去收拾东西,另外,你答应过我,要替妈妈报仇,所以,”他扬起稚嫩的脸,用那双酷似庄奕的黑眼睛看著苏朝宇,“你一定要活著。”

    苏朝宇读出儿子别扭的担心,简直高兴死了。他一把抱起苏晨,扛著他上楼,哼道:“当然,你还没叫过一声‘好听的’呢,我早跟你耗上了,看咱俩谁先绷不住!”

    苏晨微笑,双手自然而然地,勾住了苏朝宇的脖子。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115

    回首都这件事几乎是秘密的,江扬和苏朝宇带著十二人的精锐小队,坐专机到达西南军区普内斯省省会历城的南郊军用机场,和江立短暂地见了一面嘱咐了几句之後,再搭乘一架例行来往的军用飞机回到首都。

    元帅府并没有派人接,他们直接乘军用车回家,当时已是深夜,苏晨像一只小动物那样迷迷糊糊地歪在苏朝宇怀里,苏朝宇靠在江扬肩膀上闭目养神,琥珀色眸子的年轻人揽著爱人的肩膀,用平板式电脑关注著实时状况。

    他们不走正门,而是从後面秦月朗的院子进门。院子的主人最近一直是空中飞人,边境首都两头跑,此刻还没有睡下,一听到门外有动静,就和他的爱人卢立本一起披衣起来,前元帅府亲卫队队长还抄了枪。门口灯光点亮,江扬摘下帽子,对著他们俩和里面的亲卫队员微微一笑。

    事先根本不知道儿子要回家的江元帅和江夫人被敲门声从睡梦中惊醒,江扬一只手揽著苏朝宇的肩膀,一只手拎出一筐边境山里产的野草莓,笑眯眯地说:“爸爸,妈妈,我带来了好消息。”

    一家人就在元帅和夫人套房的外间边吃草莓喝牛奶边听完了江立逃杀的惊险故事,听完了江扬“占领”普内斯省的全过程,听完了最近边境的恐怖冲突。江夫人纵然是一代政界的风云人物,却更是一个伤心欲绝的母亲,此刻听到小儿子安然无恙,竟忍不住喜极而泣。江瀚韬轻拍她的後背,柔声安慰,自己的眼里却也有藏不住的晶莹之色。

    “首都的情况与边境或者普内斯省不同,我不能确定通讯安全,而且我也想亲自告诉您这个好消息。”江扬笑得非常温暖,给妈妈倒满热热的牛奶,又说:“边境局势不稳,我们又太忙,所以不得不把苏晨送回来暂住一段时间。请您好好照顾他,他很敏感,是个再好也没有的孩子。”

    江元帅当然答应,他望著儿子那双跟自己一样的琥珀色眼睛:“他很像你小的时候,江扬,有时候我甚至想把欠你的爱都给他,你相信吗?”

    江扬眨眨眼睛,一只手握紧苏朝宇的手,非常轻松地回答:“那麽我会嫉妒的,我保证。”

    苏朝宇真想大笑或者干脆把他的合法伴侣扑倒亲吻。下午在江扬书房虽然很美好,却又有点意犹未尽,他抿了口牛奶,假装淡定地舔了舔嘴唇。

    江瀚韬当然明白儿子们的心思,而且他也需要时间和妻子一起细细品味、享受小儿子失而复得的快乐,於是装作困倦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江扬立刻站起来:“请您休息吧,我和苏朝宇这就回基地去了,这边不宜久留,您明白。”

    江瀚韬犹豫了一下:“吃了夜宵再走,我叫月朗做呢,你们也去睡一会儿,今天的几件事,尤其是西南军区那边,让我再想想。”

    江扬向来相信父亲的判断,於是点头离开。江瀚韬和在政界打拼了数十年的妻子并无睡意,低声谈了江扬讲的一切,然後各自披衣起来去书房写字。等到江扬和苏朝宇乘车离开的时候,蓝头发的年轻人得到了四个最大号的家用保温箱,分别装著各种做好了只要热一下就可以吃的美食,手里还捧著一份热腾腾的夜宵;而江扬就只有两个信封,很厚,那是父母用全部的智慧和一生的经验写给他的关於现在的一切、未来的一切的忠告和应对。江扬捏著这几张纸,忍不住许多感慨,紧紧地拥抱了身边的爱人。

    苏朝宇理解他的感触他的心酸,透过玻璃窗,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始终注视著凌晨沈默的城市──他出生、长大、度过人生中最幸福最美好最痛苦最无助的岁月的城市,他父母埋骨的城市。这一次离开,也许不能再回来,也许再回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变了,或者这里已经不再一如既往,对於未知的将来他没有期待却充满斗志,他仰起头吻他的爱人:“江扬,我们会有很久很久的幸福时光,到我们都老得走不动了,还会手牵著手,在广场上喂鸽子,吃热腾腾刚出炉的全麦面包。”

    江扬用尽全力吻他,眼眶是热的全身的血液都是热的,可是他不会哭泣,他们会战斗到最後一刻,这是他们的命运,他们这一代的宿命。

    天亮前就回到了边境的江扬和苏朝宇在晨光中吻别,各自回去上班的时候,首都雁京的白虎王府邸,也关掉了庭院中的照明灯。

    白虎王世子、现在白虎王室的实质掌门人卓淳起得很早,餐厅里已经摆了早饭。不同於穷奢极欲的玄武王乔洛麟或者一心追求“食不厌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