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明显,苏朝宇右手握著自己的左手,规规矩矩地一点也不敢乱动,大腿根上一片鸡皮疙瘩,想了片刻才说:“,长官。”
“你确定?”江扬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苏朝宇努力地想了片刻,点点头说:“是,长官。”
“任上校不这麽认为,我的朝宇。”苏朝宇愣了一下,他了解这位曾经担任江扬主管教官的幽默与严格,於是小心翼翼地问:“下官自认为表现应属合格……”
天翻地覆,江扬突然抱住他压在床上,苏朝宇吓了一跳,琥珀色眼睛的指挥官脸上含著笑意,声音却依旧那麽严厉:“你需要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手指蠢蠢欲动,在不规矩的地方划著圈,苏朝宇一愣,他当然明白对方正在以家法之名行调戏之实,但刚刚的姿势使他此刻有些大脑充血,於是不像平时那般敏感,江扬一只手从床头捞了块纯黑巧克力,叼在嘴里吻下去,喉咙里说:“甜食有助於思考,我的朝宇。”
浓郁细滑的巧克力味道缠绵在两人唇齿之间,苏朝宇闪亮的蓝眼睛盯著江扬,他的情人凑到他耳边,笑著说:“老实交待,你怎能让那个挑剔的家夥,给你a+?”
苏朝宇对这个结果十分意外,江扬接著说:“那家夥,当年才只肯给我a-。我为你骄傲,我的朝宇。”
苏朝宇一口咬过去,叼住江扬肩膀上的皮肉磨牙,喉咙里说:“恶趣味的混蛋,要怎麽补偿我饱受摧残的幼小心灵?”
江扬又痛又好笑,手指成功侵入禁地,送上一个巧克力味道的吻,一路从鬓边吻到胸膛,又缠绵下去,笑眯眯地说:“春光大好,指挥官会好好伺候小兵。”
苏朝宇放松了身体,斜了江扬一眼,说:“今晚我要归队,明早恢复训练。”
江扬舔舔嘴唇,他知道苏朝宇这段时间确实体力透支,也知道情人作队长的时候比任何人都拼命,真的怕他受伤,便笑著说:“好吧,我明天并不用开冗长的会议,也不用跑50公里的负重。”苏朝宇笑得如同狐狸,翻身压倒毫不反抗的指挥官,舔舔嘴唇:“那麽,我就开动了。”
江扬用腹肌的力量抬起身子,吻苏朝宇的鬓边,动作温柔语调凶狠:“过阵子和我一起休年假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苏朝宇和他额头相抵,笑骂:“好,我等著,哼,你这个腐败的小官僚,看冠军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手上却已经开始解对方的扣子,眼睛中都是缠绵和甜蜜。
江扬笑,真想一巴掌扇到他屁股上,却终究忍了,苏朝宇趁势握住他的手腕,按在床上,深深地吻下去。
苏朝宇本以为江扬说说算了。年假这个东西对於琥珀色眸子的指挥官来说,简直就跟碳酸饮料一样可有可无,最好没有。年假就意味著江扬不管事,此人会寻找个温暖安静的地方窝著,大摊子总要乱一阵子。哪怕是回首都,江扬也要这里走访那里觐见,真正休息的时间少得可怜。他无数次大义凛然地勾掉了自己的休假,搞得其他军官战战兢兢──老大都不休息,难道他们可以携家带口出去玩吗?程亦涵早早察觉到了这点,近几年都是让唐风妥善安排了各级军官的休假日程,强迫他们离开卫戍区去散心。“至於指挥官……”程亦涵在会议上沈吟了一下,轻轻挥手,“他和我、和诸位并不共享同一份配料表,不用顾忌。”据说这是扑克脸副官在内部会议上最幽默的发言。
没想到江扬真的要放年假了,而且是整整两周,超过了程亦涵、慕昭白、凌寒、林砚臣等人的最长的假期。这四个人凑在一起的时候,林砚臣十分愤愤:“难怪把我的假期又延後了,老大的私心发作起来,真是太空无敌。”
慕昭白坏笑:“大家都说了,现在是高层的年假,中层的炼狱。谁让咱们吃了那麽大一碗第四军。”
“江扬是有意让中层军官主导这次融合。基本上,两年之内都是我们的消化期,第四军兵力分散,人又杂芜,这两个月看似无事可作,其实全靠中层来做调整部署和精神支撑,我们反而管不到了。”程亦涵闲适地靠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说来,我们都是高层了。”
“为我们的高层例会,”凌寒举起茶杯,“干了铁观音。”四个人随意地碰了碰,凌寒笑:“亦涵弟弟帮我找三天假期出来吧,我回首都一趟,蒋方少将终於从驻外分部培训组调回来了。”
下午茶时间,四个人在地毯上摆了张小桌品茶,林砚臣专心致志地等水开,慕昭白问:“不如请来给我们也培训培训。顺便,等老大休假回来,给他瞧瞧心病。”
程亦涵含笑摇手指:“少将来培训,指挥中心出钱,我下批文,请找财务报账、兑现金,但是给那家夥做疏导……”他瞥了一眼凌寒,却早被对方看透,狠狠瞪了回来,“怕是比有的人还能折腾。”
林砚臣把滚水注进紫砂壶中:“老大这次休假,是正经休假吧?”
“我去跟苏朝宇说,带著他爱发脾气的情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泄去,闷出毛病来,元帅要怪罪到我头上。”程亦涵见茶得了,盘腿坐过来,双手合十,“老神仙听我说,苏朝宇和江扬一定要长长久久。”
凌寒大笑:“没错,除了苏朝宇,别人啃不动这大骨头。”
程亦涵望天,继而神秘一笑:“这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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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吃饭,呵呵,更晚了,大家久等啦!
过年的糖,是为了年后的……坏笑。
年假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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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第六部之古堡魅影
作者: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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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大笑:“没错,除了苏朝宇,别人啃不动这大骨头。”
程亦涵望天,继而神秘一笑:“这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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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通知单时间被程亦涵亲自带到苏朝宇办公桌上,笑容可掬地说:“比长官还多一天,完全带薪,特别行动队长官职权由罗灿上尉代理执行。”
苏朝宇冲速溶咖啡给他,眉头一挑:“咦,罗灿不是在飞豹团?而且他不是中尉麽?”
程亦涵笑眯眯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纸调令:“罗灿中尉即日起调入特别行动队任队长助理,军衔提升为上尉。”
苏朝宇颇为疑惑地看著直属长官江扬的签名,关於要把罗灿给飞豹团老大林砚臣中校做副手的讨论言犹在耳,为什麽又变了主意,他喜欢这次变卦,但是脱口而出地却是:“为什麽?”
程亦涵忍著笑板起脸来说:“苏朝宇少校,貌似你应该回答‘是,长官。’而不是问为什麽,我会告诉指挥官‘苏朝宇少校有习惯性质疑长官决定的倾向’。”说著他抿了口咖啡,舔舔嘴唇说:“还不快来贿赂我!”
苏朝宇也笑起来:“我也会告诉指挥官,‘副官习惯性威胁下属,索要贿赂’,貌似这个比质疑更严重。”
程亦涵大笑:“也不算什麽机密,飞豹团建制升为师级,林砚臣中校提升为上校的通知下午就会下发到各个单位,指挥官把边境警卫大队并入了飞豹师,所以凌寒中校现在是副师长了。擢升罗灿在这种情况下实在太不现实,‘就便宜苏朝宇罢’,这是指挥官原话。”
苏朝宇毕竟在飞豹团呆过很久,也知道江扬一直在寻求扩容飞豹团,方方面面阻力太大,江扬甚至已经被磨得没有脾气,提起来就笑笑,弹个响指说:“没事,慢慢来,相信在我升到元帅以前,飞豹团能完成升级和扩容。”
这次如此无声无息地解决,大概也与彭燕戎的倒台有关,苏朝宇知道这就不是自己的职权范围了,便点点头说:“好,我会尽快安排罗灿入职,明天晚上去指挥官官舍报道。”
事实上罗灿下午就来了,他对於调到师兄身边的事情无比雀跃,而多年养成的默契则令交接工作变得非常容易。第二天下午,苏朝宇像平时一样巡视各个小队的时候,已经收到“队长年假十五天”通知的吴小京他们,都笑嘻嘻地赶他去“与指挥官团聚”。苏朝宇笑著骂回去,新年宴会上江扬当众高调示爱之後,这些兄弟们自动将江扬与当年传言中的“高个子未婚妻”划上等号,总是十分好奇老大与老大的老大的家庭生活,苏朝宇向来坦荡,并不刻意避讳,却也极少提及,这次也简简单单地说:“主要是回去参加秦月朗准将的订婚礼,我也正好可以回去看看家里人。”
春光正好,去年刚搬来的时候种下的几棵小树已经扎牢了根,一片一片嫩嫩的绿色,苏朝宇和他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们打打闹闹,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每个人的身上,让人有种由衷的幸福感。
刚刚建成的飞豹师里,副师长大人凌寒却像困兽一样在自己的宿舍里转来转去。他的宿舍并不奢华,但是紧挨著师长大人的,而且是那种随时随地都能找到像枝繁叶茂的大树一样汩汩流动生机的光线的屋子。可是凌寒还是很焦躁,紧身的迷彩背心变得像羽绒大衣一样厚实,他扬起胳膊把它脱下来扔在地板上,光著脚在一堆杂物里跳来跳去。
黑色蛇皮封面的笔记本里?没有。
国安部标准的亚麻色会议记录本里?没有。
基地配发的纯白色大本里──凌寒冲过去,一箱书!啷扣在地面──惯性作用,跟从冰箱里倒出的冰块一样整整齐齐,他前後左右瞧著,锁定了夹在底层的一本猛抽,方块状的书散了,他惶急地翻到中间,打开,赫然间……眼神直了,凌寒的心跳真的迟钝地慢了一拍。
没有?
怎麽可能!
新一轮地毯式搜索展开,新的军官宿舍里到处都堆著东西。边境基地飞豹师──没错,是刚刚升级成师级单位的飞豹师──直属警卫大队的大队长兼副师长凌寒中校,向来被认为是翩翩贵公子的国安部长长子,就这样裸著上身,愁眉不展地跟自己的杂物赌气。
敢在一个前国安部优秀特工心情不佳的时候摸进门来的只有林砚臣。果然,他刚蹑步到情人身後,就被凌寒跳起来死死摁在地板上扼住咽喉:“说,是不是你拿的?”
林砚臣瞪大双眼:“什麽?”
“装傻!”凌寒扯掉了对方的皮带。林砚臣恐惧地蜷起身子:“你要殴打长官吗?”刚刚和飞豹团一起升级成师长的林砚臣上校现在是凌寒的直属上司,但凌寒丝毫不畏惧,继续逼供:“藏哪儿了?”
林砚臣摇头:“不明白,你找什麽?”
凌寒长长叹了口气,舒展了身体伏在林砚臣身上:“我在国安部的时候的一封信。”林砚臣简直要笑死了:“你的私人信件不应该是被组织归档锁在保险柜里吗?”凌寒把额头上细细的汗水尽数抹在林砚臣的t恤衫上:“我写给别人的。没勇气寄出去,一直放著。”林砚臣侧头看看地面上凌乱的各种书籍和笔记本:“这麽要紧?”凌寒挪动身体,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待著,小小的沈默,林砚臣知道他们这群人都是老神仙规划在“未知”这个分类里的玩偶,每人都有自己的不可说,他不细究,因为他并不是因为这些枝蔓细末才爱一个人。他抱著凌寒,凌寒似乎累了,就和他脸贴脸这麽躺著。
“砚臣,我是凌寒。”凌寒忽然说话,“这麽说有点儿可笑,但是我不想写匿名信。”
林砚臣看著他。凌寒却闭著眼睛笑。
“我想,你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感觉,我们从素不相识到朝夕相处,是一种很俗的缘分。其实我们都不缺什麽……”林砚臣怎会错过这也许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口述情书的直播,却因为这种表达而被窘的面色发红。“……没有遇见之前,我们过得平静富足,就像原始播种猛然看见了机械化耕作才知道,原来可以活得更富足──此时发现缺了彼此。趁还来得及,我想说一句我爱你。见信勿念,我可能一直都在。即使不在,相信我在就好,或者,我会在你最难的时候,一直在。”
“喂喂!”林砚臣忽然觉得不对,“这是什麽东西?”说著就把凌寒压在身下,“怎麽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情书?怪冷的。”
凌寒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本来就是遗嘱,谁让你当情书听?”他顺势一缩肩膀,轻巧地从林砚臣身下逃出来,继续翻东西。“有时候出任务之前会写遗嘱,回来就扔了,只有这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