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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陆家这个机关可能真的是个不留活口的死局,但是陆林特意装了这个东西,

    为的是不要搞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至於既然如此,他为什麽还非要我们折腾这一回……”苏朝宇嘴角略过一个堪

    称恶趣味的微笑:“大概是

    ‘近水’对‘远山’的挑衅吧。我猜,他一定没想到江家二少爷会亲自跟这件事,而且看这里的格局布置

    ,他一定在看直播,关键时刻还能远程遥控。”

    江立沈默。

    苏朝宇笑起来:“我和小奕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他爱上小奕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就算相爱,心里也

    永远会有一个曾经的柔软角落,如果当事人不能放下,那就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幸福。我猜他明白,可是他毕竟也

    是个男人。”说著揉了揉江立的卷发笑:“连累你,倒是我该道歉。”

    【绚烂英豪v】怒海争锋61(是你)

    江立还是不笑,只是沈默地开始收拾东西,看看表说:“走吧,我们还剩17分锺。”

    苏朝宇知道,江立虽然是精英教育的成功范例,却同时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今天的震撼和打击都

    不是立刻就可以平复的,因此他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跟著江立一起往前走。

    地势渐高,在上了一段台阶後,面前又出现了一道门,木制,有把手,怎麽看都只是一道普通的门而

    已。

    江立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容拒绝的用身体挡住了苏朝宇,手指放在了把手上,握紧。苏朝宇还没来得

    及跟他抢,江立已经缓缓转动把手,锁芯转动,门轴轻响。

    华美的吊灯肆无忌惮地放射出淡橙色的光,房间里的大壁炉劈里啪啦地燃烧著,橙色的火焰跳跃如同

    精灵,厚厚的地毯,两张大摇椅上放著可爱的泰迪熊,左边那只捧著白色的玫瑰,右边那只系著红色的围巾,苏

    朝宇微微一笑,说:“小奕喜欢的限量版,可惜当年我没有钱买给她。甚至……她还为了我,卖掉了好几个心爱

    的收藏。”

    江立不对回忆进行任何评论,他只是走到电脑的旁边,插入那张白色的卡片,电源接通,电脑开始启

    动,苏朝宇站在他身边看著,问:“我一直在猜,你怎麽知道门口要划红色,里面则是白色?”

    “记得那张钞票吗?”江立把随身的u盘插在电脑上,握著鼠标的手指轻轻颤抖。

    “上面有张地图,当然。”

    “不是地图,是号码,a2se23617。”江立飞快地说,“在金属线的一头,按格局,金属线的尽头是

    我们站的这个房间,所以我有理由认为钞票号码跟卡的使用顺序有关。肉眼的可见光是白色的,事实上却是由红

    橙黄绿青蓝紫七种波长不同的光组成的,红色最长紫色最短,所以开门的是红色。钞票尾号是17,1+7=8,第八

    种颜色的光,就是我们看到的,白色的光。既然有‘总和’的意思在里面,自然是要到最後才能用的卡了。”

    这个推理说起来容易,可是从号码到颜色,到光谱,这种跳跃式的思维实在是快的不可思议,苏朝宇

    愣了一下,江立已经启动了电脑,飞快地用随身的pda算密码,随口解释:“来之前看过陆林的学历,他本科选

    修过光电工程与光通讯的课程,我循著思路想过去,都能说得通就赌了。”

    这样还是赌?苏朝宇在心里感叹江家的妖精进化速度实在是快的不可思议,并且庆幸自己爱的是江扬

    而不是这个高智商的弟弟,正想著,江立已经低低地发出一声欢呼:“解开了。”

    密码正确,系统启动,可是却没有出现他们都熟悉的操作界面,相反的,屏幕黑下去,只留下一个女

    人背面的剪影。江立皱眉,苏朝宇凑过来看,不由脸一红──果然是陆林的电脑,这是庄奕哪。

    “跟软键盘输入法一样,通过鼠标点击特定区域而解密的密码,应该只有至多三次的机会……”江立

    懊恼地砸了一下写字台,“除非事先放入木马记录本人的点击方式,否则不可能解开……这家夥也太……”

    苏朝宇不说话,只是握住鼠标。粉红色的心形箭头随著手指的移动划过她的剪影,他凝视著她,眼神

    变得非常温柔,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极了,壁炉里火光摇曳,他的影子很大,电脑和她都沈浸在他的影子里,苏朝

    宇手腕晃动几次,鼠标停在庄奕左边肩胛骨下面三寸的地方,轻轻一点。

    新月形的红色胎记渐渐亮起来,密码解开,柔和悦耳的开机音乐,点开硬盘,所有的文件一览无余。

    苏朝宇站起来,把後续的事情都交给江立,自己缓缓地走到对面的门边,他很想开门透透气──这个晚上,实在

    是太不平静。

    他想著,就推开了门,那竟是毗邻庄奕卧室的一间小起居室,而她竟然还没睡,抱著半夜醒来哭闹的

    陆昱坐在桃红色的小沙发上,正给她念一本插图的故事书。她偶尔回家的大儿子陆晨也被闹醒了,穿著卡通图案

    的睡衣抱著一个大抱枕听妈妈的故事。

    一听到声音,小男孩立刻警惕地回过头来,庄奕吓了一跳,眼神里尽是惊诧,站起来也不是,不站起

    来也不是,只能慌张地笑笑:“怎麽……是你……”

    她怀里刚满一岁的陆昱转动著水灵灵的大眼睛也望了过来,眨巴眨巴,清脆地叫:“爸爸。”

    这次轮到苏朝宇脸红了。

    陆晨像极了庄奕小的时候,是男孩中少有的俊美清秀,他冷眼看著,始终一言不发。庄奕只能柔声哄

    著陆晨先带妹妹去睡觉,等他们走了,两个人却更尴尬。

    “小昱……她只会说‘爸爸’,连妈妈都不会叫,所以……”庄奕慌张地解释,却又觉得这种话说了

    也没什麽用,於是干脆闭嘴。

    苏朝宇苦笑:“我知道,你不用……”大概是精神作用,左臂的伤口忽然疼得变本加厉,他不耐烦地

    动了一下,就感觉到有血流下来。庄奕立刻去拿家用急救箱,然後指指苏朝宇的伤口,又指指沙发。

    此时无声。

    晴朗的晚上,一直在刮风,彩色的玻璃窗外面,依稀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风吹动树叶,树叶调令落

    下,是谁在轻吟低唱,是谁在苦笑谓叹,谁在哭谁在笑,往事已不堪回首,可这一刻,为什麽跟十年前如此相似

    ,如此熟悉。

    苏朝宇专心地看著窗外,庄奕专心地给他的伤口消毒,敷药,缠上绷带,简单固定,就像十年前他为

    了她跟街道上的混混们打群架受伤的时候一样,她做的很熟练,然後还打了个漂亮的结:“回去以後,最好到医

    院缝合一下,比较放心。”

    “好,谢谢。”苏朝宇看了看挂锺,十二点三十七分,他们还有五分锺,於是他站起来,说,“我要

    走了,你……”

    “我很幸福,你也一定要加油。”庄奕露出一个小女孩般的微笑,他最熟悉的,他看了看陆晨消失的

    走廊,终於什麽都没问,什麽都没说。

    江立已经拷贝了所有手的来往交易记录和会谈记录,正快步走出来。苏朝宇挥手,说:“保重。

    ”

    庄奕点头,说:“你也是。”

    苏朝宇和江立乘上候鸟的车,转过街角的时候,闪著红色警灯的警车和他们擦肩而过,明黄色的警戒

    线很快拉了起来,穿制服的警察们来来往往,很快,记者们也都赶到了。穿著家居服的陆林礼貌地请警局的长官

    们喝茶,女主人换了衣服出来送咖啡。

    这一夜,耗尽了全部体力的苏朝宇在飞机上裹著毯子睡的很香,江立仍然睡不著,他看看苏朝宇,看

    看窗外,闭上眼睛,心乱如麻。

    风终於停了,乌云散去,漫天繁星。

    陆林推开窗子,揽住庄奕的肩膀,在她的鬓边轻轻一吻:“这就没事了。”

    抵达布津首都机场的时候,已经将近早晨6点,天已放亮,太阳却还没有升起,飞机在晨曦中划过厚

    重的云层,缓缓降落。空姐已经尽职尽责地叫醒了所有的乘客,苏朝宇裹著温暖的毯子,望著舷窗之外,目光朦

    胧又温柔,江立凝视著他的侧面,良久才轻叹一声:“回去以後,要不要在家里住几天?”

    苏朝宇没动,懒洋洋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了,我马上转机回基地。”嘴角勾起:“我很想他。”

    江立也笑了:“我有点羡慕我哥了,怎麽办?”

    苏朝宇侧头瞥了他一眼,笑著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我会把这句话当成恭维毫不客气地收下的

    。”

    “爸爸应该会派人接机。这次的事情……”江立声音很低,嘴唇几乎不动,悄悄对苏朝宇说,“……

    大概正式的文件里,不会提到你和苏暮宇……”

    苏朝宇作了个明白的手势:“最好不要,我可不想作无数次漫长的笔录,被问各种讨厌的问题。我知

    道被记录与这类事件相关不是荣誉而是麻烦,越少越安全,我理解。”

    江立知道苏朝宇的为人,因此客气话也不再说,他把脊背放松在靠背上,悠悠地说:“你说,我哥会

    不会在机场捧著花呢?”

    苏朝宇为这个堪称搞笑的场景笑出声来,飞机忽然一震,随即停稳了,柔美的广播开始敦促乘客们带

    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并说一些感谢的客套话。

    初冬的早晨,微微的有点凉,呼出的气息在空气里结了层层白雾,机场大厅里人很少,整排整排的橘

    色座椅都空著,黄色的等待线外面,站著一个人。

    那竟是早两班飞机回到国内的苏暮宇,他已经站了很久,看到他们两个出闸,便微微笑著,招了招手

    。

    江立跑过去,苏暮宇端详著他,才几个小时,却像隔了很久。苏朝宇去看机场的时刻表,从边境城市

    到首都每天只有一去一回两班飞机,他忙著去订下午回基地的机票。

    江立莫名其妙的觉得感动和紧张,他习惯了在苏暮宇面前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挠挠头笑问:“怎麽没回

    去歇著,在机场过夜,也太辛苦了些。”

    苏暮宇把目光挪开,看著苏朝宇的背影:“我不放心,何必要回去看天花板。”

    “有惊无险。”江立想起陆家地下室的惊心动魄,还有些脊背发冷,“对了,这个还你。”江立从口

    袋里掏出苏暮宇给他的联络卡,“多亏了他们帮忙。”

    苏暮宇还想说什麽,苏朝宇已经买好了票回来,江立的办公手机恰巧响起来,他立刻掏出来接听,语

    气变得平和、严肃,十分沈稳的样子。

    “嗯,好,我知道了,就这麽办吧。”江立没什麽表情,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表,“我会按时到。嗯?

    资料你放在我桌上就可以了。”

    苏朝宇忍不住笑起来,他们兄弟俩办公事的样子真是如出一辙,想来这就是他们家的经典款了,苏暮

    宇也觉得好玩,江立收了线,抱歉一笑:“我的秘书说今天早晨部长急召,让我务必出席,所以我现在要马上赶

    去办公室……”

    苏暮宇立刻挥手:“不用你管,我们自己会叫出租车。”

    江立只是微笑,随即转身就往外走,苏暮宇看著他,江立边走边给家里拨了个电话,叫人送西装到办

    公室去,急匆匆冲出七步,却忍不住回头。

    苏暮宇拉著苏朝宇往外走:“我们也该回家。”

    苏朝宇正犹豫间,一个男人走进了大厅,蜂蜜色的短发,挺拔的身材,正是江元帅的亲卫队队长卢立

    本上校。

    江立也看到了他,两人交谈几句,江立便转身回来,笑著对苏朝宇说:“哥,爸爸说,希望你能吃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