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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只要你活在身边,我倾尽全力爱你,哪怕只是让你感到多一份安全,那些到手的幸福,真的不是像诅咒一

    样,必然失去。

    终于,他扔掉藤杖,展开浴巾把苏朝宇包起来。海蓝色头发的年轻人此刻能感受到四条令人难受的伤

    在身体上肆虐,因此轻轻发抖。江扬抱着他,吻他的额头:“就此过去吧,朝宇。”

    “对不起,对不起……”苏朝宇环住江扬,紧紧地。那是他最真实最温暖的梦,睁眼闭眼永远都在。

    他怎么舍得伤害,他只是太想珍惜,哪怕有一丝失去的可能,他拼了命也要维护。

    “你活在过去,朝宇。你甚至用超量的训练、疼痛之类的东西强迫自己落进现实,”江扬推开他,冷

    静地说,“但人不能活在过去。我们迟早要分开的……”

    苏朝宇惊惧地看着。

    “你早死,或者我早死,”江扬强笑,声音已经哽咽,“我们没法陪伴彼此完完整整的一辈子,总有

    一天,我们会分开。我只是……”让几万士兵仰视的指挥官捏了捏鼻子,继而露出了一个平静的微笑,“我只是

    请你不因为害怕过去的悲伤重演,就放弃了所有的幸福。”

    “我不会,江扬。”苏朝宇勾着对方的脖子,“再也不会。”

    江扬吻他。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相信,我爱你。”

    江扬身子一震,尽管有些奇怪,依旧说:“我答应,无论发生任何事,请相信,我爱你。”

    苏朝宇似乎得到了莫大的支持,转移话题:“那晚我不该和你吵架,把你吵进医院了。”

    “本来就是病根,迟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江扬微笑,“少操心我,操心你自己。军部已经查

    到了庄奕,矛头立刻就指向你。我不会让任何人带你去做审查,也绝对不会疏远你以达到自我洗脱的目的。”

    果然!苏朝宇心头一紧:“你又要独揽所有的责任。”

    “我的职责。”

    “这是泄密案,江扬,你一人之力,举不起这么重的杠铃。”

    江扬用毛巾擦去苏朝宇额头上的冷汗,扶他用舒服的姿势躺着:“大风浪总会来。这是敌手要我牺牲

    了你再损失自己。”

    苏朝宇心里暂存一丝希望:“这是个狡猾的命题。否命题是,不按照敌手的规矩玩,你会牺牲掉全部

    的自己。”

    江扬没说话。他在心理默认这件事,既然所有的责难都是因为江家的缘故,那么何必让苏朝宇他们跟

    着无畏倒霉?江扬找到了另一半自己,他要做孤单英雄,跟苏朝宇一样,带仅属于自己的一切,近乎无畏地站到

    枪口附近去。此刻的他单纯地希望,能用自己换来所有人的平安,尽管他知道,这个概率小到令人鄙视。

    “休息一下,我去把粥热一热。”江扬心虚,飞快地转移话题,希望苏朝宇能被疼痛骗过,暂时犯个

    迷糊。他去卧室里拿乳液,临走的时候没有忘记把苏朝宇包裹得严严实实。

    海蓝色眸子的小兵说:“江扬。”

    琥珀色眸子的长官驻足:“我在,我会一直在。”

    苏朝宇说:“我爱你,我会一直爱你。”

    【绚烂英豪v】怒海争锋45下(转机之前)

    那天晚上,江扬抱着苏朝宇睡。他知道基地里还有不知名的调查员默默潜伏,搜集他宠爱苏朝宇的所

    有证据,但是他顾不得了,他把苏朝宇环在胸口,一遍遍地说爱。苏朝宇吻他,他回吻,两人都紧紧抱住自己在

    世间最美的梦,沉沉睡去。

    一觉到天亮。

    江扬醒来的时候,苏朝宇已经不见了。他迷蒙里记起自己确实狠狠打了苏朝宇4下,便觉得有些愧疚

    。“大概是难受,起来找乳液了吧。”江扬披上睡袍去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苏朝宇始终不在。

    如常的早晨,除了爱人不在身边。秋雨过后,天气冷得可怕,江扬把自己裹严实才钻进车里,到了办

    公室更是迫不及待地捧起一杯热乎乎的养胃茶。他真是疼怕了,胃出血和胃镜这两个名词,让他觉得恐惧,更恐

    惧的是,他不希望自己的生命被限制在诸多的条条框框里。自从和父亲缓解了矛盾以后,江扬忽然开始知道爱惜

    自己,忽然明白了自己并不仅仅是一个元帅最亲近的下属,也是一个大儿子,可以哭可以痛,应该享受肆意的爱

    。

    上班时间,程亦涵神色如常地进来问好,然后转去自己的副官办公室。江扬给苏朝宇打电话,对方的

    手机关机。正值上午的训练时间,江扬想,他那个拼命的情人一定正在操场上伪装若无其事地热身,然后面不改

    色地给自己加量——他有些心疼,开始走神。

    可惜,这没有维持多久,程亦涵突然破门而入:“长官!”

    一张军部的正式传真落在桌面上,来自风纪委员会的审核处,内容非常简单,希望江扬在明天上午10

    点准时来到首都参加听证。

    琥珀色眸子的指挥官沉吟了一下:“听证?”

    程亦涵面色惨白地摸出另一叠纸,是标准格式的申诉状复印件:“有人状告您虐待下属,已经立状调

    查了。”

    “哦?”江扬耸肩,接过申诉状:“是谁?”哗哗两下翻到最后,一个熟悉而清晰的签名呈现在眼前

    。

    苏朝宇。

    江扬合上状纸,平静地坐在转椅里,缓缓地说:“买机票。”

    程亦涵咬着唇:“江扬……”

    “今晚飞。”江扬很安静地站起来,努力稳着脚步去倒水。程亦涵赶紧帮忙,这样的长官让他觉得恐

    惧。江扬一掌把副官推得退了几步,自己的手指却颤抖地摁不下出水钮。僵了十几秒,程亦涵听见江扬的呼吸越

    来越急促粗重,他倒了一杯温水给江扬,对方双手捧着喝了一口就放下,许久,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似乎才勉强双

    手撑着桌子沿儿站住,清晰地说:“为什么?”

    程亦涵无言以对。

    江扬用手死死抵着胃部,无力地倚着茶柜曲了身子:“为什么……”

    程亦涵在办公室里手足无措的时候,秦月朗进来,立刻反锁门,又关掉了程亦涵桌上的所有通讯设备

    。“是我送苏朝宇走的。”他的声音,比江扬刚才还冷静。

    这下轮到程亦涵胃疼了,他怔了3秒,立刻要拨江扬的电话,却被秦月朗即时擒拿住,直接卸掉了手

    机电池。

    “您也不理智了!”程亦涵浑身都在颤抖,“您在干什么?您清醒吗?”

    “当然。”秦月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型的录音笔,把外放拧到最大。程亦涵被

    一连串的事情打击得有些懵,干脆没说话。录音记录一听就是从手机内部转录的,程亦涵知道军部配发的高端手

    机都有很强的一键记录功能,内存卡也大得惊人,秦月朗会把这段对话单独存在录音笔里,只能证明,为了保险

    起见,为了谨慎安全。

    外放的声音很小,秦月朗把它拿到程亦涵的耳朵边,在细微的电流声里,程亦涵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和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我只想问问您,矛和盾的承诺是否有效?”

    “有效。”

    “江扬已经走到了最难的时候,我想帮他。”

    “如何?”

    “江扬做不到的,我来替他。”

    一阵沉默。

    “你已经想好了江扬做不到什么,对吗?”

    “是,我很清楚。”

    “那就去做。矛足够锋利,我相信,盾足够坚韧,也请你相信。”

    “可是……”

    “有顾虑?”

    “是,可能会……呃……彼此伤害。”

    “你们彼此相爱吗?”

    “当然。”

    “那为什么惧怕伤害?”

    “迪卡斯这次……”

    “错了,儿子。你不是一个会把一种错犯两次的人。”

    “我只是怕无可挽回。毕竟我爱他。”

    又是一阵沉默。

    “有的方面,我比你了解江扬。相信他。”

    “好,我会带着完全的信任去做。您的,江扬的。”

    程亦涵保持着迷茫的姿态。秦月朗把录音笔关掉,一字一句:“不许告诉江扬。”程亦涵抿了一下唇,慌

    慌张张地跑到窗口拧开闩,一阵冷风透进来,秦月朗自然地找了个吹不到的角落坐着。程亦涵站在那里深呼吸,

    把冷空气吸进肺里,再吐出温暖的二氧化碳,他觉得自己就像医学院的的大型化学试验仪器,把含混的变成清晰

    的,把复杂的变成简单的。

    “儿子?”他难以置信地转过来,两步走到秦月朗身边,“元帅和苏朝宇?”

    秦月朗只是点头。

    “世界真是乱了。”程亦涵从桌子上抓起一只大笔记本,居高临下地站在边境基地副总参谋长秦月朗

    上校面前,坚定地说:“我什么都听见了,我会告诉江扬中将,我是他的副官。”

    “程亦涵!”秦月朗忽而厉色,让程亦涵吓了一跳。论辈分,秦月朗也是程亦涵的“小舅舅”,年长

    不说,经历多,行事作风上更稳妥凌厉,虽然程亦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官,但是军衔确实低一级,

    尤其他知道,秦月朗这个人虽然看起来风流不羁,十足纨绔子弟的模样,但实际做起事情来却容不得一丝玩笑和

    马虎,如今把自己连名带姓地叫出来,更是有几分“勒令”的意味,让人不能不听了。

    秦月朗正色:“这段录音是昨天下午,我看着苏朝宇打给元帅的。苏朝宇指控江扬,算是元帅授权的

    行动。”

    “太荒唐了!”程亦涵大皱眉头,“江扬的家法怎么可以……”

    “没有苏朝宇,江扬无法自救。”

    “既然对方要咬苏朝宇是嫡系,那么江扬中将完全可以逐渐缩小苏朝宇少校的职权,然后……”程亦

    涵翻开大本子,然后突然愣了一下。秦月朗的嘴角勾了勾,算是笑。

    程亦涵打了个寒战,却不愿意关窗:“确实,江扬做不到。”

    秦月朗笑意更盛。

    “我怀疑苏朝宇的情绪。”

    “怎么讲?”

    程亦涵轻轻哼笑一声:“苏朝宇为什么找你?为什么被元帅称为‘儿子’?推溯回去,你为什偏偏在

    这个时候来到基地?”

    秦月朗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戈壁石的小盒子,弹开盖,里面是整整齐齐半盒咖啡含片,他示意程亦涵尝

    尝,对方却因为事态严重而越发对这种小动作产生了反感,根本不表示什么,于是秦月朗从容又得体地自己含了

    一片,把玩着它:“你觉得江家利用了苏朝宇。”

    “是。”程亦涵回答得底气不足。很明显,他相信江扬对苏朝宇的爱,却不能相信贵族家庭在利益得

    失和感情选择上的倾斜度。

    秦月朗无奈地耸肩:“苏朝宇自愿去,他知道江扬永远没法主动屏蔽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因此,必

    须是他先走出这一步。只是……”秦月朗苦笑:“这一招,就连元帅和第四军那边也会跌掉眼镜。苏朝宇的办法

    彻底而果决,但是我不得不说,苏朝宇对自己够狠,这种事,若不是他爱江扬,若不是他个性如此,仍谁也做不

    来。”

    程亦涵正对风口,寒气让他哆嗦,让他清醒,让他冷漠。他仔细揣摩了一阵子,明晰了自己所处的环

    境和地位,终于让步:“瞒到何时?”

    “走一步看一步。”秦月朗站起来,“我不准备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