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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档。那人几步路到了楼下,王若谷他们都呆住了,吴小京脱口而出:“你?”

    中年女人友好地点头,然後问:“你们战友吧,小夥子够气派呵!”

    吴小京呈面瘫状回头,结结巴巴:“秦……秦月朗上校……”

    明星看了王若谷一眼,试探著把爪子搭在他身上。王若谷抱著它,明星直立著,腹部的毛都刮光了,

    露出大大的刀疤,王若谷怕它站久了累,主动侧卧在地板上,拍拍手臂:“来。”明星偎过去,把鼻子放在他胸

    口,放心地闭上眼睛。

    苏朝宇的独立宿舍里,秦月朗把亮晶晶的备用钥匙放在显而易见的地方,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

    看看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其他三个人,叹了口气:“要知道,我不是专门来赶苏朝宇走的。”

    “我们没有这麽想,长官!”吴小京底气不足地回答。说实话,一身便衣的秦月朗让他觉得更可怕─

    ─捉摸不到对方的立场和喜怒。

    在江瀚韬元帅身边多年,秦月朗装长官的功力可谓高深莫测,他话锋一转:“你们的行动应该报告我

    。凭这一条,你们四个又可以丢一年的薪水和补助。”

    吴小京想说什麽,看著秦月朗深邃的眸子,立刻闭嘴了。

    “在和一个新长官建立充分的信任之前,你们没有立场怀疑他的态度。”这些官话从秦月朗嘴里说出

    来,像教训,更像交心,连明星都安静地听著。“我是不是专政偏执要用时间断定,而不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推测

    和道听途说的资料积累。”他饶有兴趣地看著狗罐头,给明星开了一个,明星大义凛然地扭过头去,秦月朗微笑

    ,把罐头倒进明星专用的碗里,目光一冷,一字一句:“挑衅我的耐心,没有好结果。”

    明星撇嘴,王若谷安慰似地拍拍它,它才挑剔地吃起来。

    吴小京他们脊背发凉:这个新长官,和江扬是一条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个升

    级版。

    苏朝宇的检查根本没有递交到江扬手里。琥珀色眸子的年轻人再次接受了冗长又痛苦的胃镜复查,确

    认出血点的愈合状况。虽然结果是令人欣喜的,但是这次江扬的反应更剧烈,呕完了真是一步都走不动。程亦涵

    始终独自陪著他,打电话让把公务都送到基地医院特护病房来。江扬半睡半醒,咽部麻药效果过了就渴水,程亦

    涵却不敢给他喝,只是耐心地劝。

    当程亦涵看见苏朝宇的检查的时候,真是又气又无奈,立刻回复短信给齐冠军说通过。在干渴里熬了

    20多个小时的苏朝宇,终於拿到了500l水和4片全麦面包。他满以为他那个琥珀色眸子的情人能从检查中读出真

    心实意的抱歉和愧疚,然後至少打个电话过来──毕竟,他们经历过生死相随的考验,毕竟,他们是情人,不仅

    仅是那些早上点头问好而已的上下级。苏朝宇勒令自己用正常的速度吃那些面包片,一口一口喝水,同时他用试

    探的目光盯著坐在对面的齐冠军,其实是在揣测,江扬,你是不是真的了解了我的意思?

    江扬不了解。他接过程亦涵拿来的手巾擦擦脸,苦笑道:“可以早饭了吗,真饿了。”

    上午,苏朝宇的禁闭内容是8小时军姿并且朗诵他的检查。海蓝色头发的军官非常抗拒:“没人围观

    ,念给谁听?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宁可再抄一份。”齐冠军根本不思考对方的不满:“你没有反驳权,苏朝宇少

    校,9小时。”

    过了半小时僵持,当惩罚时间增加到10小时的时候,苏朝宇屈服了,被迫站在房间正中的指定区域,

    齐冠军打开角落里的装置,10条看不见的红外线细“线”分别在苏朝宇的头、肩、腰、脚跟脚尖等部位隐秘拉开

    ,红色粒子组成的倒计时投在黑色的门板上,只要苏朝宇略一松懈移动,时间就会自动从头重新计算。

    “关於迪卡斯维和人员营救行动的检查,苏朝宇,少校。我是布津帝国边境基地特别行动队……”苏

    朝宇空洞地开口,手里拿著齐冠军给他复印的自己的检查副本,心里陡然觉得空落落的,难道私人教育已经不足

    以让自己难堪,要改用这种抹杀了所有亲密关系的方式吗?苏朝宇略带不满地哼了一声,江扬长官,为什麽?

    可随即他又意识到,自己确实罪有应得──自从行动的一开始,他就在赌江扬的爱。因为爱,所以一

    定会为对方承担,不计後果,心甘情愿。

    对不起,我的江扬。

    苏朝宇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禁闭室里很安静,齐冠军捧著他的psp在那边飞车,苏朝宇每念完一次,他就在纸面上画个横线,午

    饭前,苏朝宇已经有一半“正”字了。齐冠军按照训练营的作息去吃午饭,歉疚地看看苏朝宇:“指挥官说了,

    不完成任务……”

    “知道了。”苏朝宇的声音嘶哑著,态度再也温和不下来,“长官。”尽管比齐冠军军衔高,按照边

    境基地的规矩,禁闭室里的就是个少将,在这期间也要负责人称呼为长官。

    但实际上,苏朝宇不得不承认,自己正在潜意识里用称呼那个琥珀色眼眸的人为长官来表达不满──

    他知道,无论内容是什麽,这些命令一定直接来自指挥官办公室。

    “我们之间的任何事,都可以谈,可以解决。你是受欢迎的,我的小兵。”很久以前的许诺,是否因

    为冲动和必然的选择,在风中飞散?

    苏朝宇觉得难过和酸楚,他挺胸拔背,保持标准的军姿。

    凌寒窝在被子里,迷梦里翻了个身,忽然在身边扑到了一个人。他开始一惊,然後就顺势翻在对方身

    上:“属耗子的,我睡太沈,居然不知道。”

    “总比大学的时候好。”林砚臣吻他额头。凌寒大学的时候不断出外勤任务,因此睡觉总是极轻,下

    铺翻个身、窗外落小雨他就能立刻醒来,久而久之,差点神经衰弱,多亏凌易让老婆出差的时候把凌寒捎到国外

    玩了两周,否则,他真是死活要让儿子办退役了。

    林砚臣刚从外面进来不久,手脚脸庞都被晨风吹得冰凉,毫不客气地掀开被子往里钻:“把苏朝宇送

    禁闭了,你知道吗?”

    秋天到了,边境一吹风就格外冷,凌寒本来睡得暖暖的,被情人外套的温度一激,狠狠一哆嗦,於是

    奋力把他往外推:“大早晨,你就来说这个?我当然知道,还没想好怎麽跟江扬说。”

    “不是……”林砚臣嘿嘿笑著,用被子把凌寒跟包汤圆一样裹起来,就露个脸,“我来给你叫早。”

    前国安部优秀特工笑起来:“怎麽,休假最後一天才知道过来,还好意思爬床?”说著就要踹了,林

    砚臣指指桌上:“我妈昨天给寄了特别好的水果和草药,趁新鲜吃。前几天飞豹团做测试的几支队伍进山了,这

    不早晨才回来。”

    凌寒心里很过意不去,他脏乎乎的、头发里有枯叶的情人刚从条件艰苦的山里回来,又开了那麽远的

    车到边境警卫大队来,甚至……凌寒偷偷瞥了一眼桌上的大包裹,林妈妈知道有种当地的草药对肺寒的旧疾好,

    精确计算著每年的用量,在新货刚下来的时候就买好了,分成一小份一小份的,再装盒寄来。

    他从被子里探出手臂,搂著他的情人。“今晚补个中秋如何?”

    林砚臣笑了:“我帮一个以前的老哥们儿搞设计,想画张广告人体。”

    凌寒装傻:“画呗。”

    飞豹团浪漫的老大嘿嘿坏笑著,冰凉的手先在嘴边暖了暖就忽地扎进凌寒腋下:“我得要个模特呢。

    ”

    凌寒不禁痒,一边反击一边笑得喘不过气:“好了……又不是没做过你的模特……”

    【绚烂英豪v】怒海争锋32(我爱的人)

    秦月朗单纯地想找江扬说说特别小分队的事情,没想到扑了空,往隔壁一瞧,程亦涵也不在,他从勤

    务兵嘴里套出话就直奔医院。

    “怎麽弄成这样的?”他愤怒地瞧著自己的外甥,“元帅不知道?”

    江扬惨淡地摇头:“没来得及告诉爸爸。”

    “你就是不敢!”秦月朗接过程亦涵手里的水和药片,低声发脾气,“起来吃药!”说完却叹著气把

    杯子递到嘴边。程亦涵在一边看著摇头笑:“我回去了,请勉强睡一会儿再来上班。”

    秦月朗知道,为了江扬腹腔里这只破口袋,程亦涵赌气不是一次两次,便摆出舅舅的架子来:“你放

    心吧,他今天别想下床。”

    程亦涵微笑点头,轻轻关门。

    “想好了吗?”

    江扬摇头,皱眉看著手里那种最难吃的药片,一共要吃6小颗。

    “我知道很棘手。早晨跟几个队员聊了聊,他们的都以为我来得太不是时候。恰恰相反,苏朝宇需要

    安静,你也要。”秦月朗看见桌上有水果,便不客气地拿了一只梨,慢慢地削。

    “你什麽时候学会削皮的?”

    “跟他。”说著用手捏著没削皮的那一半递过去,“让你先咬一口。”

    江扬笑著推开:“亦涵不让我吃。”

    “喏,这时候知道听话了?”秦月朗继续削,“你没法享福,难道水果是亦涵带来自己吃的?”

    “特护病房都有,你去看看──我说……”江扬吃完药片滑进被子里,躺著说话,“你来就是为了问

    一句话?问完不走吗?”

    “吃完再走。苏朝宇放回来以後怎麽办?你还躲著他?干脆你们分手,像电影里那样,苏朝宇那个性

    子,估计连分手费都不要吧?”

    江扬没说话。

    “你们要谈谈。”

    “谈了,他在哭,我……甚至没有说一个字。”

    秦月朗嚼著梨子果肉:“那他该付你分手费。”

    “别咒了。”江扬瞪他,“见不得我好吗?”

    “这麽说吧,乖外甥。我知道当年那句生死相随是从苏朝宇嘴里先说出来的,你很勇敢,当即把人家

    打晕拒绝。苏朝宇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更不会轻易改变决定,无论如何,这次行动不能成为战壕。”

    江扬扬眉看他:“你以为我是在闹小孩子脾气吗?”

    秦月朗不置可否。

    “我知道他爱我,也了解他对罗灿的回护。如果陷入迪卡斯混乱局势中的人是我,他同样会不顾一切

    ,甚至比这次更甚。一个可以如此对待兄弟的人,比什麽都珍贵。作为长官,我确实生气他擅离职守不听命令,

    但作为一个人,我只有更加敬他爱他,爱他的真性情,爱他的一切。现在这样,我只是怕他再次不告而别。虽然

    这麽形容,像个言情电视剧,但是你无法体会他留给我一封‘如果你看到这些字,我已经如何如何’的信的感受

    。我真的很想把他捆起来关在仓库里,哪怕打断腿,至少,他不用在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冲动地送掉性命。”

    “对,你是合格的情人。”秦月朗含笑看著,把吃得极有艺术感的梨核放在果盘里立著转圈,“但你

    是不是合格的长官?这不是江山美人的选择题,只是关於你到底如何看待苏朝宇。”

    “我爱的人。”江扬轻声说。

    秦月朗用一张湿纸巾擦手,认真地看著比自己小十岁的外甥:“你无法同时收获幼芽和果实。经验也

    告诉我,兄弟和情人不可兼得。”

    江扬撑起身体:“那晚抱著苏朝宇泡在海水里,我在反省。我开始尝试做一个不一样的长官,尝试柔

    软和改变,结果就是这样。所以我觉得这是一步臭棋,趁还来得及,我要悔子。”

    秦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