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确实很累,神经紧绷的厉害,加上这两天曹燕妮的闹腾,更凭添了些许烦恼。
家里很安静,一切都收拾的很有条理,那一大一小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完全不管他这个大活人还在家里等着他们,这让他有些气馁。
他拿起家里的座机打给了方若谨。
过了好一会儿方若谨才接了电话。
“你们在哪儿?”厉家铭的声音颇有些不悦。
这小女人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要造反了!大周末和孩子出去也不告诉他一声就溜了,还当不当他是一家之主啊。
“我带昊昊看电影了,现在正吃饭呢。”方若谨淡淡地说。
之前也没见他周末有时间在家陪他们,偶尔在家两次也是总有工作,她当然不会因为他改变安排。再说,他昨天明显一晚上没睡觉,她带孩子出来,也是想让他好好休息嘛。
“韩哲绪来了,晚上一起吃饭吧。”他低声吩咐道。
他听到电话中传来的背景有些吵杂,确实是在餐厅的样子。
许久没有听到她答应,这让他有些不安,便又补上一句,“振清也来。”
她之前一直打听苑宁的情况,厉家铭也说不清楚,让李振清过来,也许当面和她说说会让她放心。
这就有着明显的引诱的意思,他却做的不露声色。
“嗯,我知道了。”方若谨淡淡地答应着,也没说什么,顺手挂了电话。
厉家铭皱了皱眉头,觉察出这小女人仍在生气,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靠在床头沉思。
忽然就想起昨天晚上李振清说他的那句话:“家铭哥,你知道大哥在背后是怎么评价你的?”
李振清口中的大哥,当然就是厉家铭的老首长李世清。
李世清为人谨慎,对手下的工作人员要求尤其严格,厉家铭自从跟了他之后,得自其言传身教,特别是工作上的手腕和行事作风,同李世清如出一辙,但他却从来没有听过李世清对自己的评价。
李振清看厉家铭那略显紧张的神情,不觉了自己的鼻子,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大哥说,家铭这个人,智商奇高,为人正直,城府也够深,可就是在女人问题上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振清说罢也不敢看他,将手握拳堵着口,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厉家铭一听这话,前三个词可都是夸奖自己的,但最后这句,实在是让他高兴不起来,却又是说的那么中肯。
厉家铭三十多年的人生经历,算得上是丰富多彩了,作为一代高官李世清的幕僚,他清醒的头脑和极强的逻辑思维能力一直被圈内人称道,因此颇受李世清重视,否则也不会在他年纪轻轻时就放到蒙山省担此重任。可是,作为他的老领导,更是知道他的软肋在哪儿。厉家铭的聪明和理智,用在女人上头实在是有限,所以,他当年才会受曹燕妮的算计和背叛,而在方若谨的问题上,虽然他目光准抢先下了手,并用婚姻绑住了那个傻丫头,可倒底用心不够,以至于生出许多是非来。
女人这种生物,实在是太感了,不是他用强势手段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当时厉家铭被曹燕妮突然自杀闹得一夜未睡,整个人都疲备不堪,本来不及细想李世清的话的深意,但他知道李振清这个兄弟这个时候提起这话头,是在婉转地提点他些什么,只是他不知道李世清是在什么场合说的这话,又不好向李振清打听,只能无奈地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可是经过昨天这一晚上,他再冷静一想,便明白自己当年在处理曹燕妮的问题上方法不太正确,即使现在对待方若谨,也实在说不上十分用心。
不管他和曹燕妮的婚姻经历了什么,他都明白伤害一但造成,就很难弥补了。而方若谨这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甚至还有些傻气的姑娘,实际上心思极敏感纤细,她什么都不说,并不代表她没有想法,从她对昊昊的教育就可以看出,她实则是个极有主意的人。
他想和方若谨道歉,但是看她那不温不火的态度,怕是和自己拧上了,不觉露出一丝苦笑。
韩哲绪是因为一个案子来三乡的,厉家铭约他一起见面,他笑着说想昊昊了。
厉家铭当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当下答应让方若谨带着昊昊来,之后他又给李振清打了个电话,定下晚上见面的时间,这才起床收拾自己。
女人和孩子都不在家的时候,这个家是清冷的,从不下厨的厉家铭只好笨掘地试着给自己煮了一碗面,但因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匆匆咽了下去半碗之后,便下楼上了来接他的车子。
晚上的见面定在三乡市最有名气的五星级酒店,方若谨带着昊昊赶到的时候,厉家铭已经陪着韩哲绪在说话了。
“嫂子。”韩哲绪笑着站起身和方若谨打着招呼,却是一弯腰抱起昊昊举到前,“嗬!我们的昊昊怎么挂彩喽!来,让韩叔叔看看!”
韩哲绪将昊昊抱到腿上坐下,细心地察看着昊昊头上的伤,不觉皱起了眉头:“怎么搞的?”
韩哲绪是真心疼昊昊,所以看到他头上的伤就不自觉得问了这一句,但是孩子的爸爸妈妈却是有心病的,还正因为这个在冷战着,都不觉顿了一下,一时没有接上话。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昊昊连忙和韩哲绪笑笑,脸上还露出了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完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妈妈一眼。
“臭小子,这么大了还是这样不小心。还疼不疼了?”韩哲绪心疼地将昊昊搂在怀里问道。
“不疼了。”昊昊完全不在意地说,一幅大咧咧皮小子的模样。
“嘿!挺勇敢的嘛!”韩哲绪夸赞道。
方若谨因为儿子的解围略去了一丝尴尬,而厉家铭却为儿子的懂事感到震撼。
他是看过监控录相后才知道,方若谨身上的伤是因为曹燕妮推了她一下撞的,而昊昊就是被这个刺激了才跳下张昕的怀里朝曹燕妮发脾气的,而曹燕妮在摔倒的同时,一时手足无措才带倒了昊昊。
一个七岁的孩子,轻飘飘一句“我自己摔倒了”,维护住了所有的人。这让他不觉从头开始审视起他之前对昊昊和曹燕妮之间关系的定位。
李振清来的时候夹着一阵风,头发上有点点水珠。
那个件事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李振清明显消瘦了许多,但看着神还好。
他先是和方若谨打过招呼,又和另两个兄弟寒喧过才后坐下。
“外面下雨了?”韩哲绪打量了他一眼皱着眉问。
“嗯。下午还是大晴天呢,这说变就变。”李振清说罢,不经意间扫了方若谨一眼。
韩哲绪只觉得头一跳,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挑眉看了厉家铭一眼。
厉家铭从方若谨和昊昊进来就不太爱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茶;而方若谨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丈夫一眼,只是和儿子昊昊窃窃私语,一会儿给他递个纸巾,一会儿又拿个水果。
李振清情绪控制的很好,厉家铭和韩哲绪都闭口不提和事件有关的话题,只是说着蒙山省和林州市最近的人事变动。
方若谨一直想问问李振清苑宁怎么样了,可她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因此一直沉默地吃着饭。
昊昊吃的快,大约果汁喝的有点多,一会儿便说要去卫生间。方若谨觉得这三个人凑到一起不容易,应该有他们的话题,自己在这里总是不方便,于是起身带昊昊去外面的公用卫生间,故意留给他们一个空间。
昊昊去过卫生间之后,方若谨又带着他在大厅转悠了一会儿,估差不多了才慢慢拉着昊昊往包房走过去。
这间包房叫牡丹厅,包房一进门的地方有一个折叠的牡丹漆画屏风,这样可以使包房的门即使是打开着,路过门口的人也不能一下子就看到包房内里的情况。
包房的门关着,门口立着两位女服务员,看到方若谨带着昊昊来到门口,其中一位姑娘轻轻打开包房的门,弯腰致意请他们进去。
方若谨拉着昊昊刚一进到门里,便听到李振清的声音:“伤口问题是不大,但是,她拒绝进食,也拒绝打针。”李振清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方若谨听的清楚。
她本能地停住脚步,随手拉住了昊昊。
“那样,是否需要通知她父母?”这是韩哲绪的声音。
“是,我也正想问这件事。”李振清的声音响起,“家铭,你怎么想的?”
方若谨心中大惊,也顾不得昊昊,快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几步便来到李振清面前:“李大哥,苑宁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从那天她在医院看过苑宁后,她就再没见到这姑娘,电话也联系不上她了,和厉家铭打听了几次,他都沉着脸说苑宁在外地休养,一切都好,要她放心。
可没想到还是出了事!方若谨心里惦着,不觉使劲儿瞪了厉家铭一眼。
三个男人像是都被方若谨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同时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而方若谨则更加断定苑宁出了事,声音越发急切:“李大哥,你快告诉我,苑宁倒底出了什么事?”
奇怪的是,李振清和韩哲绪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厉家铭一眼,将目光转向别处不做声。
厉家铭眼波一闪,站起了身:“小谨,别问振清了,我来告诉你。”随后他走到方若谨面前,拉着她的手就要将她带出房间。
“哎,你干嘛,我要问李大哥苑宁的事。”方若谨挣扎着不肯跟他出去,可厉家铭哪由得她,稍一用力,便搂住她的腰身,毫不费力地将她带了出去。
守着门口的两个服务员被突然推门而出的两个人惊呆了,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市长挟持着一个女人去了隔壁空闲的房间,两双眼睛不觉瞪得老大。
实在抱歉这几天更的晚,小汐右手拇指关节腱鞘炎犯了,肿得像蛋一样大,打字很困难,疼。
另:小汐周二要去外面开会,时间三天,因为有会务工作,上网条件也不知道如何,所以不能确保更新,但我会尽量存稿,如果不能更或是来不及通知大家还请原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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