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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威胁
    方若谨长这么大是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搂在怀里吻,又惊又怕,全身上下却又像是着了火,却又瘫软无力,整个人都靠在厉家铭身上,动也不敢动。

    “厉大哥,求你放开我。”方若谨声音软糯地央求着。

    厉家铭此时像头捕捉到了猎物的狼,哪有放手的道理。这个看着温文尔雅的男人力气大的惊人,轻轻一弯腰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坐到刚方若谨坐过的沙发上将她放到腿上。

    方若谨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厉家铭,一双清亮的大眼里溢满了泪水。而厉家铭像是完全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将撒落在她额前的碎发拂到两侧:“小谨,十年过去了,你长大了。”

    这句话真值得商榷。

    十前年,即使他救过她的命,即使明知道她对他仰慕暗恋,可他何曾正眼看过她,她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毛丫头吧;即使是十年后的今天,他也只不过把她当成一个帮他带孩子的保姆。

    方若谨每一深想,就不由得气馁。

    厉家铭并不是那种长相特别英俊的男人,他的肤色偏黑,脸上轮廓分明,细长的眼睛是单眼皮,嘴唇薄薄的,即使说话,脸上也极少有生动的表情,却有一种凛然的气势。

    他喜欢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述清楚要说的事情,从来不肯多说半个字。

    也许是由于长期的助手位置使然,即使是对着位高权重的人,你只能感觉到他的细心周到和尊敬,却不会觉得他卑微奴相;同样,对着地位再低下的人,他也是用一种谦逊和体贴来让你感受到安然和舒坦。而傍观者,只会觉得他的身上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人敬畏,这种逼人的气势,足以让人看到他一眼便难以忘怀。

    与他接触的几个月,方若谨不只一次偷偷打量过他,虽然心底对他的思慕之情分毫没有减少,但由于两人的接触实在不多,每次和他面对,她都是恭恭敬敬叫他厉大哥。除了方若谨的慢子,加上俩人年龄上有着差距,更因着地位上的悬殊。对于他突然而至的亲昵和霸道,她的恐惧和敬畏远远多于甜蜜。

    厉家铭是当年全县理科高考状元,带着父母的骄傲和家乡父老乡亲的嘱托,走进了中国最顶尖儿的象牙塔,走出校门后,又孤身闯入省委这样的机关重地,对政治和官场可谓一巧不通。尽管他处处谨慎小心,但一个穷小子仍是没少受到白眼,是方正坤带着他完成对政治的入门课。虽然方正坤的那一套在别人看来是老八股,但他教的都是做秘书最基本的要素,师傅身上那股子知识分子的清傲之气也对他的思想成熟产生了久远的影响,虽然经过后来官场的熏染,在别人看来他已经脱胎换骨,但他自认骨子里的东西仍没有变,且一生受益非浅。

    在经历过了和曹燕妮的婚姻之后,他更清醒地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慎密的思维让他这些年冷眼旁观了多少人在官场上本是满床笏,转眼便锁枷扛的实例了,他所求的,也不过是踏实地做几件事,有个温暖的家。

    他知道,这个小他岁的小丫头不能理解十多年前一个刚大学毕业的穷小子的心情,也体会不到这些年自己在官场上如履薄冰的小心谨慎,更不可能懂他此时高处不胜寒的孤独的寂寞。

    他需要一个出口,需要一个让他不用伪装面孔,不需要他绕着弯子说话的窝,来舒缓他内心的压力。也需要一个安心做他的妻子,为他打扫好后院,又不会惹来麻烦的女人。而这个一直仰慕她,暗恋他,长的不算丑,又安分守己的方若谨正是合适的人选。更重要的是,儿子昊昊很喜欢她。

    他对方若谨说的没有半句假话,他确实没有时间,他需要速战速决,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绑到身边,否则,这个后知后觉的小女人反映过来还不逃的无影无踪!

    方若谨那能知道厉家铭在这瞬息间转过的万千心思,她颤着声问:“你,你什么意思?”

    厉家铭勾着嘴角哼笑,然后俯下头专心亲吻她。

    有时候,爱人之间,肢体上的行动比语言更能表达心意。

    在来到蒙山之前,因着李世清的身份,厉家铭在高层的圈子里也算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且不说身边争着献身的女人如狂蜂浪蝶,那些不在乎权色交易的、给他布绯色馅井的人就足以让他如临深渊,步步惊心。好在他谨言慎行,从不会因为这些事受人以诟病。但他毕竟是已婚男人,是一个六岁孩子的父亲,三十四年岁的年纪正是男人如狼般的顶盛之期,长久的压抑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某项功能,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

    方若谨在二十六年的生命里,从未有过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过她,他的大手仿佛带着电,在她身上几个敏感地方连带捏,只几下便让她瘫软在他的怀里。

    “给你父母打电话,通知他们我要见家长。”他命令道。

    虽然她的小眼神儿很无辜,但他不能心软。

    那个张昕,一个普通的片儿警,确是个老实憨厚的小伙子,但是,他并不想放手,趁着他们还没什么感情,他必须抢先下手,把他的个人问题解决掉。

    那怕就像她说的那样,强抢良家少女。

    “厉家铭,你怎么自说自话?我告诉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自大啊,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嫁给他?之前他们连手都没有拉过的!就因为她在他家住着,又照顾了他儿子几个月?

    “方若谨。”他突然眯起了眼睛,神情变得有些清冷。“你和张昕刚刚开始,并没有你说的那样熟,怕还是在拉拉小手的阶段吧?”

    厉家铭虽然不是什么情场老手,但毕竟是经历过婚姻的男人,这女孩子的青涩表现可不是装出来的。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还能保有这份青涩,也就是方正坤这个老学究和李梅那个母老虎才能□出来吧。

    他戏谑的口气让方若谨羞愤难堪,她死死地瞪着这个男人,有些不怕死地呛声道:“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这说明他尊重我,才不像你这样不要脸,我们很快会结婚……唔……”

    厉家铭哪容得她说完,直接用吻堵住了她的口,吻得她晕头转向,四肢发软。

    直到她快晕厥过去,他才放开她,微微抬起身子,一字一字地冷着声说道:“方若谨,如果你不怕那个张昕脱了那身警服你就试试看,还有,”

    他那轻薄的嘴唇轻轻一抿,顿了顿,然后俯下头,像是怕别人听到,却是故意咬着她耳珠低语般地说道:“如果他知道你跟我同居了几个月他会怎么想?你的父母,同事,嗯?你觉得,有谁还会敢娶你?”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他咬着牙挤出来的,像是恋人间的喃喃细语,却有着一抹狠戾的味道。

    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完全是一种闲聊的悠然,却听得方若谨如晴天霹雳。

    她完全相信这个男人做得出来。

    在机关工作这两年,她听到遇到的各种事情也不算少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事儿太正常了,何况,要是让爸爸知道她是在这个男人家里住了几个月,怕不打断她的腿。而妈妈,平时极瞧不起东家闺女张扬西家女儿风流的,极可能泼口大骂她一顿然后直接将她赶出家门。

    机关早就有流言了,郑大姐口里的疑问,刘雅丽眼里的不屑,还有杨书记找她谈话时毫不掩饰的暗示,恐怕都有厉家铭纵的迹象,否则王大姐那天也不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她相信,如果厉家铭成心想逼她,她在区委机关怕是难以立足都说不定。

    张昕是个好人,她更不能连累他。

    真是欲哭无泪。

    “你,混蛋!”手一抬,就这样挥了出去。

    “啪!”虽然用尽全力,但因为身体被人挟持着,加上原本就没多大力气,听着声音清脆,却打得并不重,但仍是惹火了这个男人。

    他狭眼一眯,放出一道凌厉的光芒。随着双臂一用力,便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灼热的吻便铺天盖地卷了上来,那双干燥修长的大手也探进了她的衣内。

    此时的厉家铭简直就是一头被激怒的豹子!

    他直接将她的家居服推了上去,一下子就咬到了她的前一抹艳红,大约又怕她嚷出来吵醒了昊昊,用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口,另一只大手箍住了她不停踢动的小腿,然后一路向下,直吻到方若谨屏住呼吸,直接哭晕了过去。

    许久,直到他感觉到方若谨脸上冰冷的水渍和不停抽泣的身体,他才松开手,抬起头调整着气息:“还想不想要知道什么是更混蛋的?嗯?小丫头?!”

    厉家铭清冷的声音里有一丝丝邪魅,眼神却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狼,随可会扑上来吃掉眼前的猎物。

    方若谨整张脸都吓得惨白,她瑟瑟发抖地缩在沙发一角,却仍是没有挣脱开他的钳制。只能睁着一双含泪的大眼睛有些楚楚可怜地瞪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厉家铭忽然想到了儿子昊昊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忽地心里一软,又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他的头伏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两口气。

    半晌,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猛地直起身,一把拉起全身快虚脱了的方若谨:“去睡吧,明天早上去你家。”他说着,拍拍她的后背,像是叮嘱一个令人放心不下的孩子般。

    方若谨明白她暂时逃过了一劫,却是脚下发软,脑子也迷迷糊糊,完全要靠着他的搂抱才能站得住。

    “或者是,我们今天就把同居的实质意义给落实了?”

    厉家铭的声音又在她头顶恻恻地响起,一双大手也随着加重了搂抱的力度。

    方若谨马上一个机灵,逃一样跳起来窜到了门口,手却哆嗦着怎么也扭不开门锁。

    厉家铭淡淡地失笑,慢慢走到她身边:“你和我同居了这么久,怎么现在才知道怕?”

    方若谨又惊又愧地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如若当初没有那一点点贪念,如果不是她有那么一点点心软,如果不是她脑子一热与他搭成这个协议,今天哪会受这个霸道男人的挟持!

    厉家铭眼瞅着这姑娘的眼泪又“滴答滴答”地落在脚前的地板上,似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却偏要装出宽容大度般地温柔一笑,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哄着:“别想多了,试着接受我,好不好?”

    厉家铭的怀抱温暖如昔,这让她想起那个暴风雨之夜,她和昊昊相拥在一起的恐惧,而在他回到家里后,拥住她时的心安和踏实,不觉眼泪流的更急更汹涌,一会儿便打湿了他前的衬衫。

    “去睡吧,明天一切都由我来解决。”他拍拍她的背,低声安慰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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