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量被那呵斥声震得头皮麻,赶忙转身看向来人,只见那人与他一样,是一二十出头的青年,身着一身墨黑月白相间的道袍,身上仿佛有一层隔膜似的,将雨水隔开,片雨不沾,从空网
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和煦的轻笑,浑身散着一股温和的气质,让人无法想象刚刚那声呵斥,居然是从此人嘴中吐出。
在下赤炎宗赵无量,请问阁下是?赵无量虽不知对方修为如何,但单凭一声呵斥便能将他震得头脑昏,想必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只得恭声问道。
那青年脸上带着微笑,仿若面具一般,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眼睛将赵无量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开口说道:赤炎宗?数年未见,你赤炎宗于山下行走的弟子,都是这般狂妄自大之徒么?
你是何人?!赵无量听眼前这青年语气不善,且语中多有对自己宗门轻蔑之意,当即便管不了许多,接着厉声说道:大晋的通缉之令已传遍江南,眼前这逆贼谋害大晋皇室,罪不可赦,我赤炎弟子自该
只是那赵无量自诩的正义之言尚未说完,便被那身着道袍的青年拍着手打断道:好好好!我道是什么,原来是狗皇帝的走狗,那便解释的通了!
你你说什么?!你,你对圣上不敬,可知该当何罪?!赵无量听得那青年的侮辱之语,当即气得跳脚,出声质问道。
好极说到这里,那青年语气却突然一变,说道:早这般作态便好,省得我多费口舌。
那青年说话间手掌一翻,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黑白相间的长剑,那纹理如同太极的阴阳鱼爬上了剑刃一般,看上去精致之极。
祖宗建立宗门,不是让你们这些废物去给别人当走狗的,更不是让你们用来持枪凌弱的,今天我就当一回你门上祖宗,好好敲打你一番!话刚说完,那青年手持长剑凌空一斩。
在那长剑落下的一瞬间,赵无量只觉得天好像塌了一般,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轰’的一声将他压倒在地,浑身上下,五脏六腑,好似都受到了压迫,血迹竟然都慢慢的自七窍流出,这轻轻的一斩,竟然威力如斯!
因为漫天的雨水,导致土地变得松软,赵无量此刻就好像是嵌入了地面一般,从远处看,地面平整,根本见不到赵无量的身影。
哼!本以为你会有些手段,却没想到这么没用!那青年缓缓的走到赵无量所趴的坑前,低着头接着说道:祖上建宗立派,皆为修行,切莫执着俗物,误了修行,到时追悔莫及,你资质不差莫要自误,你可明白?
赵无量此时处于半醒半梦之中,心底已经被这青年的手段惊呆了,突闻那青年所言猛然一惊,赶忙点头称是,声音颤颤巍巍,显然受伤极重。
那就好。青年微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此回倒是我执着了,见你替那些军卒出手抓他,便
这些事情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只能期望你师门长辈能有些远见
但对你必要的惩戒还是必要的。只见那青年手中接着一闪,数道黄色符纸出现在他手中,只听他口中念念有词道:各居己位,勿乱勿紊,缚!
话声一落,符咒随之飞出,紧贴在赵无量四肢,从上面传来的玄力,带着一股巨大的束缚之力,令赵无量动弹不得。
那青年做完这一切后,稍一犹疑,接着转身走向了倒在一旁的苏杉,双眼深深的望了一眼他,然后出声问道:你那剑法从何处习得?
苏杉闻言微微一愣,心中略一沉吟,随即反问道:你既然识得这剑法,那便该知是从何处习得,何必问我?
哈哈哈,好,你既然习得这剑法,那剑诀自然是在你身上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那青年轻笑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你随我走吧!
为什么?苏杉看着那青年,不知其何意,疑声问道。
为什么?为了认祖归宗!青年温和的笑脸跃上一抹喜色,然后说道:朝阳宫,七峰摇光一脉,在下孔乐。
朝阳宫?苏杉可还记得他答应林叶苦拜入朝阳宫的事,此刻如此之巧的遇到了朝阳宫弟子,当真令他感到有些意外。
没错,朝阳宫,传你剑诀的人,想必与你说过了吧?现在可愿意随我走了?孔乐见苏杉犹豫,脸上也丝毫不见急躁,缓声解释道。
而苏杉见他似乎知道林叶苦传他剑诀且要他拜入朝阳宫之事,所以也不再犹豫,轻轻的点了下头,答应了下来。
孔乐见苏杉同意,这才轻笑了一声,单手捏了一法印,只见自他手间飞出一长卷,其上百兽林立,迎风暴涨,足有四五人长宽。
他轻轻的将重伤的苏杉置于横飘在他身前的百兽图上,丝毫不顾忌苏杉身上的血污会弄脏他的玄器。
等等苏杉忽然道。
怎么了?孔乐颇为疑惑的看向苏杉道。
苏杉忽然将手放在嘴边,然后用力一吹,清脆响亮的口哨声随之传遍整片密林。
哨音没过多久,只见远处的黑暗里,忽然跃出一小黑驴,仔细一看,它头上还骑着一只小猴子。
它们两个必须要跟着我的苏杉见孔乐点头答应,赶忙轻笑着向那两个小家伙招呼着:小黑,小紫,快上来。
两个小家伙不安分的跟上之后,孔乐随之跃上,又捏了一法印,只见他们脚下的百兽图闪着青光,缓缓的升了起来。
百兽图泛着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青色的弧线,最终消失在密林里的赵无量眼中,此时林中只余下越下越大的秋雨,狠狠地拍打在赵无量的脸颊上,出‘劈啪’‘噼啪’的声响。
哦,对了,回朝阳之前,我还有一个想要去的地方,也是我此回下山打算要做的事,你还需要白白的随我兜上一圈。空中急飞行的百兽图上,孔乐忽然出声与苏杉道。
去哪?苏杉问道。
呵呵,江南运河,看大船!孔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