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坐在一边,摊开笔记本。 (网〉
罗隐坐在葛东对面,从他进来起就似笑非笑地盯着葛东,吴恒也被带来,昨夜吴恒家人又是找市长又是找局长,吓得孟局长拔掉家里电话线。市长秘书的电话追到罗公馆,罗隐怒吼:就说我不在家。
因此经过这样战斗的一晚,今天罗隐看吴恒的眼光就有些阴森森的,苏三感觉到他的异样,早上过来就小心翼翼地不想招惹他。
说吧你去那家德国诊所做什么?
罗隐开门见山。
去诊所,当然是看病咯。
葛东眼睛一翻:我不晓得现在去诊所看病都要被抓。
从听到罗隐问葛东去诊所开始,苏三现吴恒虽然是低着头,但他身体坐得笔直,双手也紧紧地握在一起,很显然,他对这件事感兴趣。
你和孙玲有过性关_系。
罗隐冷冷地问。
葛东摇头:没有,我只是感冒去看病而已。
胡说!我明明听到你说要是和有传染病的人做了那种事情要做什么检查的。
站在门口的苗一反驳道。
那种事情是哪种事情呢?警官先生我记得鲁迅先生的文章中说过: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呵呵,你们那不过还是这样罢了。
混蛋。罗隐一拍桌子,你无论怎么狡辩都不能改变自己斯文败类的属性,你去诊所做什么?我们的警员明明听到你说和有传染病的女子生了关系,现在还想不承认?葛东,你能在圣约翰就读说明你的智商还是很高的,你应该懂法律,现在看,你只是有点男女问题,如果你一味抵赖狡辩就将成为杀人嫌犯。
葛东不是傻子,他清楚这个探长的背景和能力,沉思很久。最后不得已还是点点头:我是和她在她死的前两天,不过我想她可能不知道吧,那时她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不是次
葛东你这个垃圾!你不是喜欢林老师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孙玲!是你害死了她!是你!一直低着头的吴恒激动地大喊大叫起来,他扯着脖子,青筋暴露,眼睛通红,苏三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他坐在轮椅上行动不方便,他一定会冲上去将葛东掐死。
听到吴恒说葛东喜欢林淑凝,苏三仔细梳理一下,现的的确是有这个倾向。葛东对林淑凝的关心,在看到沈慕白后的暴怒,都出了学生的范围。但是,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对孙玲做那种事?
葛东看到吴恒大怒,冷冷一笑:我只是睡一睡她,解决下生理需要,和喜欢林老师有什么关系?她这样出身的孤女,能考进圣约翰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你以为她和张佩佩多清白,实话告诉你张佩佩不止有妄想症,她还喜欢女人。孙玲这样的人,只能做做饭后水果下午茶,随便吃几口而已,林老师那是我得最爱,她们之间没有可比性,也就是你,竟然暗恋孙玲,才叫人笑掉了大牙!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葛东愣愣地看着手掌高举的苏三好一会儿才醒过来,捂着自己的脸腾的就要站起来。
站在一边的苗一手疾眼快,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说:老实点,你现在涉嫌强奸!
葛东怪叫:她打人!
苗一眼睛一翻看向天花板。
罗隐则耸耸肩膀:打人?没看到?
我要验伤!法医,法医呢!我要求验伤!
看来葛东对审讯这一套程序还有些了解。毕竟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出身又很好,见识自然多一些。
验伤?
苗一笑了:帮你拍个蚊子你也要验伤啊?纸糊的嘛。
说话间他伸手用力地蹭了蹭葛东另一面的脸,很快,那半边脸也红了起来。
葛东用力打下苗一的手,捂着另一边脸问:你做什么?
看看,这不一样了,大男人还那么矫情,不好。苗一拉拉苏三袖子,苏小姐,别和这种人生气。
我是替淑凝打你的,你这样的人,喜欢她是对她的亵渎。
哼,亵渎?貌似亵渎她的不是我而是沈慕白吧?她早都不是什么冰清玉洁,我喜欢她该感恩涕零才对。我和你讲女人
混蛋垃圾!你去死!
吴恒够不到他,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用力扔了过去。
葛东往旁边一侧,杯子摔到地上碎了,瓷片哗啦啦溅了开去。
苗一叫道:喂,你破坏公物,要赔偿的,晓得吧?
疯子,你也是疯子,一个被人搞过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葛东脸上挂着轻蔑的笑。
是你做的,原来是你做的,不是安宁,怪不得安宁最后都没有承认!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垃圾,你不得好死。瘦弱苍白的吴恒,此时像一只咆哮的野兽,面目狰狞睚眦欲裂,让坐在一边的苏三都觉得有些心惊,她根本想不到这个文弱青年能有这样大的爆力。
哈哈,警官先生,您看,就是他杀了刘安宁,昨天还在百般狡辩呢,赶紧审他,我的话他伸伸懒,该放我回去了吧,下午还有课。放心,我不会去告你们滥用职权的,其实我就不懂了,罗公子你怎么跑来做警探,唉,还真是人各有志啊。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敢说我们头儿?
苗一大怒。
罗隐则像压根没听到他的奚落,很平静的问:我为什么放了你,你涉嫌强——奸和杀人。
强——奸?笑话,我强奸谁了?叫她来报案告我啊?人都死了,这件事就是不了了之,民不告官不究?你吓唬小孩呢?杀人?我杀谁?孙玲?你都说了,她有遗书是自杀,她自杀了关我什么事?
吴恒忽然想站起身,但是他的腿却站立不稳,重重摔到地上。
看看,他承认杀了刘安宁,还吓成这个德性,你们还是审问他吧,在我这浪费什么时间。
却见吴恒迅往葛东的方向爬过去。
因为大家都讨厌葛东的卑鄙无耻,苏三甚至希望吴恒能站起来好好打他一顿。所以大家都坐着不动。
罗隐则看着吴恒的右手,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
吴恒爬到葛东面前,期间葛东嘴角一直噙着幸灾乐祸的笑,嘴里还说着风凉话:你想打我?站稳了再说吧。
吴恒扶着葛东的椅子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葛东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心想只要他对自己不利,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了。
吴恒站起来,眼睛里都是怒气。
葛东笑眯眯地说:你想做什么?话没说完,吴恒已经出手,他的手在葛东脖子上挥动一下。罗隐大叫:拉住他!
苗一急忙上前蜡烛吴恒的手,啪嗒,一个沾血的瓷片掉了下来。
葛东往椅子后面靠过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相信。
吴恒方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葛东脖子上的动脉被割断,咕嘟嘟地冒着血泡子。
吴恒忽然间哈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罗隐打开门喊道:医生,去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