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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礼物
    清晨,苏三被一声惨叫惊醒!

    她急忙在睡裙外套上一件毛衣,打开门问:生了什么事!

    赵太太,你怎么了?怎么了啊,快来人啊!是田玲玲的声音,惊慌失措。 〕

    苏三顾不得锁门,急忙跑到三楼。

    只见赵太太瘫倒在地,田玲玲伸手要去拉她。

    苏三急忙喊:先别动!她小时候在教会医院生活过,知道在不清楚病因的情况下,不能轻易搬动病人。田玲玲蹲在地上,抬起赵太太的头,焦急地问:那怎么办啊。

    这时冯伟华也听到声音跑了上来,大声说:我去找医生!

    赵太太忽然又出一声惨叫,抬起胳膊指着门口的纸盒子。

    赵太太,这个纸盒怎么了?

    苏三问。

    赵太太指着纸盒,张大嘴巴,大口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喊道:头!小柯的头!

    冯伟华说:谁那么可恶,一定是弄个理店的东西吓唬你的呀。

    因为是现场唯一的男人,他说着就抱起那个纸盒,一把揭开盖子,接着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手一抖,盒子掉在地上,咕噜噜一个人头滚出来。

    苏三仔细一看,这人眼熟,正是赵太太的儿子。

    啊啊啊!田玲玲也开始尖叫起来。

    苏三还算镇定,急忙喊道:报警啊,报警!

    她冲下楼,对着巷子大叫着:巡警,巡警!这里出事了!

    正在对面街巡逻的警察吹着哨子跑过来,清脆的哨音划破了宁静的晨雾。

    罗隐皱着眉头凝视着赵柯的人头,似乎想从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里现点什么。

    赵太太受刺激太大,躺在沙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神木然。

    田玲玲抱着胳膊坐在一边,也是一脸呆滞,冯伟华惊魂未定,一遍遍重复地对警员讲道:我以为是理店的那种,哪晓得竟然真的是个人头,我的天啊,吓死人了,怎么能有这种事。苏小姐,你说,这哎呦我的心扑通扑通的。

    你认识他?

    罗隐看了苏三一眼。指着那个盒子问。

    见过一面。赵太太的儿子好像这几年一直在国外,才回来不久,我每天早出晚归,还是前天看到过他,平时并无往来。

    罗隐点点头:昨天现的骨头和肉都是女性的,而且是死亡几天了,着人头却新鲜的很,死亡时间恐怕不过24个小时。

    那是当然,我前天还看到过赵柯,昨天早上也听到过他说话的声音,他是不可能一上午的时间就变成一堆那般的肉块。

    苏三说道。

    听苏三这样说,田玲玲不经意的往这边瞟了一眼。

    报应!报应啊!

    里屋的赵太太忽然喊叫道,她浑身开始抖,手脚不住抽搐。田玲玲吓得急忙去按她的胳膊,冯伟华吓得浑身抖:探长,她这是中邪了?

    罗隐转身去看,这时赵太太已经嘴唇黑,眼睛圆瞪,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喉咙,张大嘴巴却不出声音。

    挂最近的医院,叫救护车!罗隐喊道。

    冯伟华哆哆嗦嗦地去挂电话,赵太太在抽搐几下后,双腿一蹬一动也不动了。

    救护车呼啸而至,但已经是无力回天。赵太太的死相极为恐怖:嘴唇乌黑,喉咙处被她自己抓的鲜血淋漓,她好像一直是喘不过气,不停抓挠,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却不出一点声音。

    苏三俯下身去,看着赵太太的脸,她闻到一种淡淡的气味。

    蓖麻的气味。她低声呢喃。

    你说什么?

    是蓖麻毒素中毒。苏三低声重复一遍。

    哼,又开始神叨叨的了,我觉得你不该做记者,该去做神婆。罗隐出言讽刺。

    赵太太的尸体暂时停放在医院,等待家属同意尸检。其他一干物证和认证都要被带回警局。

    这时罗隐看了苏三一眼,嘴角微微撇起似笑非笑。

    苏三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才想到原来自己还穿着睡裙,外面只披着一件薄毛衣外套,急忙拽了一下外套,不好意思地说:我需要回去换件衣服。

    田玲玲搂住她的胳膊说我也得回去换衣服。

    罗隐开车送她们回去换了身衣服,下楼时苏三问:玲玲,你昨天去哪了?

    昨天跳舞到半夜,我回来时你们都睡觉了。出来去厕所就看到赵太太大叫,真是吓死我了。

    田玲玲说到这里,又搂住苏三的胳膊:那个冷面探长你认识啊,我上午还有工作呢,能不能早点问完。

    我也是昨天才认识他,而且似乎彼此并无善意。

    苏三见她吓得花容失色便拍拍她手臂:没事的,把你看的事情都说出来就是了,警察只是了解下情况。

    在警察局,田玲玲将事情完完整整又说了一遍。

    你还记得自己是半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罗隐问。

    记不清了,喝了很多酒,怎么回来自己都记不清。

    田玲玲摇摇头。

    你半夜回来时候锁门了没有?路过赵家门口有没有现什么异常?

    这个田玲玲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好意思,我真的记不清了,喝多了。她脸上显出羞愧的神色:其实我不是一直这样的,只是偶尔,呵呵偶尔,对吧,苏苏?

    田玲玲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看向苏三。

    我?我是听到田小姐的叫声跑上楼的,哪里想到会那么可怕,哎呦,吓死我了,心脏病都吓出来了。冯伟华不住拍打着胸口。

    警察先生,你们可要早点破案啊,这样子我都不敢回公寓了呢,谁晓得那个变态杀手会不会再出现。哎呦,砍人头这种事,天啊,怎么会生在身边。

    你怎么知道是变态杀手?对面这个男人女里女气的,罗隐微微皱着眉头问。

    啊呀,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不是变态是什么呀。

    冯伟华是一个舞厅老板,和三教九流都有交往,但他和赵太太无怨无仇,没有杀人动机。

    能谋害母子二人并且还将儿子的头颅送给母亲,这已经不能用恶意来形容,的确是很变态的事情。

    你们每个房客都有一楼大门的钥匙?

    送走田玲玲和冯伟华,罗隐问苏三。。

    是的,我们这四层楼加一个阁楼。每层是三个套间,三层是赵太太家自己住,我住田玲玲楼上的阁楼。一共住了1户,每家都有大门的钥匙。

    半夜回来的田玲玲不记得自己是否锁门,而这家的大门钥匙所有的住客都有,这嫌疑人的范围就实在太大了,还要将全部住客调查一遍才是,罗隐想到这也不由皱了下眉头。

    你刚才在医院说是蓖麻毒素。你怎么知道?

    我闻到的。苏三看罗隐一脸不相信,便又跟上一句:我的嗅觉一向很好,能闻到很多气味。

    苏记者,吃早餐去吧。昨天帮她收餐盘的那个警员探头喊道。

    你的运气还真好,刚来警局就遇到这么多事。

    走出办公室,罗隐来了一句。

    我好像还真是总遇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苏三叹口气,她在赵太太这个小楼住了两年多,对这位有点贪财势利但又很热心的房东还是充满了好感,早上看到赵太太在自己面前忽然死去,心里真不是滋味。

    罗探长,请一定要查到凶手啊。想到这里,苏三眼圈红。

    那是自然,保护市民安全是我的责任。

    苏三无心吃早饭,手里拿着汤匙无意识地在豆腐脑碗里划来划去,心里琢磨着今天早上的那一幕,似乎哪里有不对。

    苗一看着她碗里的豆腐脑笑道:苏记者,原来你喜欢吃豆浆啊。

    啊?苏三愣了一下。

    苗一指着豆腐脑说:看看,你把豆腐脑都给变成豆浆了。

    苏三一看被自己划的乱七八糟的豆腐脑,不好意思笑了:哎呀,光顾得想事情,没注意。

    就你话多,赶紧吃,还要调查死者家人,还有全部房客。

    罗隐已经吃完,收拾自己的餐盘就走,顺手还拍了一下苗一的肩膀,苗一缩缩脖子,表示明白。

    早上看到那么刺激一幕,还是自己熟悉的人,这早饭自然是无心咽得下去。刚走到警察局大厅,晚报那边的电话就追来了。前台的女警员有气无力地说:苏记者,你们报社的电话。

    我听说出了大案子!

    李主任的话里透着兴奋。

    苏三很反感这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虽然抢新闻重要,可也不能每天盼着出大事啊。

    小吴告诉您的吧?

    这可是个好新闻,你先把稿子写出来叫小吴送过来,这次我们晚报可要抢头条咯。

    罗探长都不许我们随便拍,这新闻也不知能不能见报呢。

    什么事都有例外嘛,不触及他们的底线应该可以吧。李主任的语气加重了我可是在社长面前力保你苏记者的,不要叫我难做。

    我尽力吧。

    放下电话,苏三叹口气,这夹缝中讨生活真叫难,哪边都不能得罪,真是难那。

    这时小吴大呼小叫着进来:天啊,我听说又出事了,这次

    苏三急忙拉住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果然几个警员鄙视的眼光已经飘过来了。苏三拉着小吴走到走廊低声说:案情什么和咱们无关,不要说这些了。

    小吴诉苦道:他们对咱们好像很大偏见。我们在这不能白待一天,主任那边可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