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凌乱的房间,四处堆满了杂物,有些看起来似乎有些年代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胡渣的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小瓶子中的液体倒出了一滴,随即便是开始放在了火上烧烤起来,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奇怪的味道。
一个道士模样的青年,脸上尚有些肥嘟嘟的肉,看见胡渣男子那般谨慎的举动,不由有些嗤之以鼻,在他看来,似乎远不需要那般复杂。
空气之中的味道越来越浓,引得小道士阵阵不满,嘟囔道:早跟你们说了,道爷我炼出来的药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浓度没有那么强,一瓶让你们到拍卖场买个几百颗虚石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若非道爷我手头紧,何必来找你们。
胡渣男鼻子动了动,待得空气中的味道渐渐散去,才是说道:向来万宝阁就是宁做好,不做次,况且你说这锻体液有效果,但与那正品却是相距甚远,我们如何判断?
小道士耸耸肩,道:那简单,你们找个人来试试效果不就一眼知道了,只不过,这试用费也是要算得,不能白白浪费道爷我的一瓶好药。
胡渣男子似是想说什么,可是奈何动了动嘴皮子始终没有说出来,他倒是想试试,可是又不是免费的,就他的身家,五百颗虚石他哪里拿得出,他只是万宝阁最底层的鉴定师,可没有那般阔绰。
若是交易师,一旦交易成功,拍卖大赚那可是有几分分成的,他可就是没那么风光了。
正当二人的局面有些难以解开之时,于岩却是带着吴忧鱼贯而入了。
胡渣男子尚未见到人便是闻到了那股子刺鼻的胭脂粉味,他用脚趾头想也是知道于岩这颗煞星来了,于岩的名声那可是传遍金石郡万宝阁的,敢跟他亲近的人没有,敢得罪他的人也不多。
基本上,除了上头那几位执事,万宝阁里没几个人愿意和他打交道。
不过胡渣男子转念一想,于岩可是顶级的交易师,有他在,恐怕今天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
老吴啊!于岩看见胡渣男子,亲热地走了过去,尖细地叫道。
胡渣男子赶忙自动过滤这让他实在无法承受的声音,勉强撑着一张笑脸,说道:于大师,您倒是得空过来啊!
于岩将胡渣男子拉到了一边,偷偷摸摸地说着些什么。
吴忧一举走到了小道士跟前,随即平和说道:客人贵姓?
小道士见到是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眼睛不由一亮,眼看吴忧身着和那胡渣男子相似的衣物,不由心中有了几分明了。
你也是这万宝阁的人?
吴忧笑了笑,点了点头,现下他需要平复小道士的急躁,争取让双方都达到满意的结果。
我叫李云初,是从鹿月郡来游历的,现在手头拮据才会拿出这几瓶练手之作来拍卖的,你们万宝阁不是号称遍布天下,如今想委托你们拍卖个东西都这般麻烦。
小道士颇为有些不悦,但看在吴忧同辈的份上,才是说了这么多。
吴忧温和地说道:刚才在外间便是听到你说可以让我们试用着药效,但是试用费也是需要我们承担对么?
李云初微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深以为然的表情,道:自然如此,总不能浪费我这白白一瓶好药,如果你们不同意便是算了,我找下家去。
眼见李云初似乎一言不合便要离去的模样,吴忧心中有些急切,但依旧装作沉稳的模样,定定道:道理是这般没错,不过李兄,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你毕竟是生客,所谓做熟不做生,我们会有所担心也是正常的,你看这样如何,我们拿一瓶作为试用,如果效果确实如你所说有正品的一半,我们自然全数帮你力推成交,但是这试用的一瓶不知可否商量个价钱,低些?
眼看李云初似乎有些意动,吴忧紧接着说道:我们愿意去承担着试用费,也是担着风险去做的,试用的价格不宜定的太高。
那你觉得多少合适?李云初似是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吴忧眼中一亮,知道他这是有几分松动了,交易之道就在乎技巧,在不知不觉中让对方认同你的话,方才能够浑水摸鱼。
吴忧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满脸坦然。
三百虚石?不行,太低了。李云初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显然这家伙虽然有些迷糊,但却并不是完全能够忽悠的。
吴忧安慰道:这样吧,再加五十虚石,如何,你要知道所有委托拍卖的东西拍卖行都是要收取手续费的,你这瓶试用的我们还不会涉及到手续费的问题。
李云初咬了咬牙,似是思来想去,终于说道:这东西可是花了我不少成本,最少四百颗虚石,不能再少了。
小道士的神色严肃而认真,吴忧并不怀疑这便是他的底线,装作十分肉痛的模样,吴忧狠心道:好,就这么定了,但是,试用费等到试用后我们再结算,如何?
李云初拍了拍胸脯,道:没有问题,如假包换,你们一定不会后悔的。
按照吴忧与李云初达成的交易协定,一旦瓶锻体液次品试用成功,其余几瓶按照五百颗虚石起拍,万宝阁赚取手续费,而这试用费定在四百虚石。
两人洋洋洒洒将纸质协定签好,整个过程于岩和老吴都是看在眼里,老吴几度想要阻止,可是于岩都拦下了。
他如同旁观者一般看着吴忧砍价看着他做足交易的流程,眼中之色倒是意味不明。
于师,你怎么能够任由吴忧胡闹,他哪里能够替万宝阁做交易的决定,他尚且只是个初级交易师,并不具备与客人交易的权力啊!老吴在一旁干着急道。
于岩白了他一眼,随即尖声细语道:有什么事我兜着,你急什么。
当吴忧拿到了试用的那瓶锻体液次品后,能够感受到与上次使用的那瓶锻体液同样的气味,只是淡了些许,他能够感受到自己握着小瓶的手越的紧了。
而这一切都是落在了于岩的眼中,似乎有着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