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气,我小气,喂,你说谁呢?”李墨林气不过,追着白蘅就往门外走。
“将军,小姐要去麻姑那里把脉,你难道也想跟着去看看?”青莺拦门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李墨林顿时没了声响,上次自己自觉做了一顿好吃的端给白蘅,谁知她吃了后三天再没吃过任何东西。不仅吃不下东西,连着肠胃难受,竟是痛的下不了床。偏自己与蘅儿都不敢明说了,最后还是麻姑诊断出真相,逼着二人吐露真言。从那以后自己进得这扇门来便会有青莺、黄莺两人监视,更别说再偷着送吃送喝什么的。至于麻姑,呵呵,走道上遇到都要绕二里路,哪里还敢送上门去找抽呢。
“哦,我还有要事,就不去看麻姑了,替我向她请安!”故作正经的昂首挺胸出了门,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哈,将军在这个世界上最怕的人除了我们家小姐外,就属麻姑了。”黄莺笑道。
青莺抿嘴微微一笑,“可不是,希望小姐身子赶紧好起来,这将军府中又恢复到往日情景。”
“虽比前几日好了些,但是仍要好生保养,若是再有疏忽就是观音菩萨下凡也救不了你!”麻姑恐吓着白蘅。
“世上哪里有什么菩萨呢,即便是有,我也未必能有那个造化,只认命罢了。”
麻姑冷冷的回头看了眼白蘅,仍是一副冷面孔出了门去。
运城知府衙门中,马骏端着个酒杯就着三两个小菜,正在独自小酌。他刚刚上任不久,府里连着摆了几天的宴席打发地方官们,忙的不可开交。今儿个难得消停了,自己让人端个小几在暖房,舒舒服服的倚窗喝酒看院子里风吹落叶,飞鸟啄食,好不惬意。
扑棱棱,一只小白鸽落入眼帘,马骏瞪了眼睛看小白,大眼对小眼。小白一如它主人的淡定模样,不慌不忙的走向对方。
“好嘛,我前脚刚来,这两人就寻了过来,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马骏伸手向小白,小白跳了一跳,稳稳的站到其手掌中。
“调查莫王爷的东西,李墨林啊李墨林,你可真会给我找事。万一被他发现,以他杀人不眨眼的性格,我马骏有多少脑袋够砍的。”但是,马骏脑瓜子一转,“那可是一车车白花花的银子啊,若是真的有什么猫腻被我查了出来。”
“来人,今日运城内是否进了一些可疑的人马,给我秘密查探,速来回报!”
“咦,哪个胆大不怕死的,怎么敢住这里?”
“嗐,大概是外乡人不知道内里,被骗了呗。赶紧走,小心阴气太重,你身子骨经不起。”
一对路人指着闹市区一处高门大院议论着,随即男子推着女子,两人迅速的离开了。
“尤府空了三年,今儿个白天突然来了一队车马,并不议价,爽快的就买下了宅子。我问了尤府的老管家,他也不知道来人是个什么身份。只是从口气与仪态中看得出必然不是一般平民百姓,透着尊贵,话不多,只说他们主子喜欢。但是具体原因就不得而知了,荒废了这么些年,那个地方也着实让人想不透到底有什么讨人喜欢的地方。”运城中的头号把子杜老三将事情一一向马骏回禀。
这马骏与李墨林、汪伯贤最是交好,但是脾性既不同于李墨林的莫空一切,又不似汪伯贤忠厚诚恳。他到一处,同行官员打点妥当自是理所当然,三教九流的小头目却也照顾的面面俱到。杜老三人称运城一霸,自马骏进驻的天便已是让人送上了拜帖去。只一个帖子,不料杜老三感激的无可无不可的,自己三代称霸运城,却始终是个见不得光的。如今知府大人青眼有加,能不俯首听命,趁机洗白?
马骏听的不觉皱起了眉头,哎呦喂,一群人突然扎进了运城。好小子,别我刚刚上任就来一群搅局的,好日子还没过三天难道就结束了?不想则已,一细细琢磨起来,顿时觉得如坐针毡,寝食不宁。
“大人,不过是些有头脸的人转运财物,小人见过的多了,不值当您如此担心。”
“此次非同往昔,运城并非甚紧要地方,只不过稍稍富足罢了。既是些有背景之人,断不会做些无谓的事情,那么他们此行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不能不查清楚了。否则一旦出事,就一定不会是小事,到时候我这个小小的知府可是吃不完兜着走啊!”马骏心慌慌的感慨道,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既没有吃不完,也不会兜着走。因为新来乍到,着实是一无所有啊!
“大人,外面有个姓李的求见,奴才问他姓名、高就,他只说你听了自会前去迎他。”
马骏拍案而起,惊得杜老三与刚进门的差役吓了一跳,“救星来了,我这就去接他们。”说完,仿佛接圣驾一般,提袍角小跑着就往门外赶。
李墨林小心翼翼的扶着白蘅下了马车,白蘅淡紫色的斗篷将个纤细的身子包裹的严实,只偶尔一双眼睛看似不经意的往四下里打量一番。
“大泽的天下,若是能都如此般模样该有多好!”
“蘅儿越发的忧国忧民,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是到底不是一人之力便可行的。你我也只能尽人力听天命罢了,还是多宽心,好生保养才是。”
白蘅了然一笑,竟是来到了这里,还哪里能不操心呢。若是不操心,又来这里做什么?
李墨林大抵悟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关心则乱,不免心中一阵怅然,伸手将白蘅的小手握于掌心,两人并肩立于马车前。
秋风萧萧,落叶悠悠,马骏刚出大门便见得一对璧人站于府门之前,不是李墨林与白蘅又能是谁。
“我来的晚了,白让二位在外面吹风,快里面请,我自备上酒菜向两位谢罪!”马骏殷勤到十分,冲两人抱拳赔礼道歉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