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恩这厢好生安置了珍珠,又嘱咐了小顺子一定要严加管教下面的人,以防人多口杂,走漏了风声。网
忙活完毕,恰逢黄莺就找了过来。看她一副欲言又止,要来不来的尴尬模样,惜恩心知必是某人派她来打探自己行踪的。
说,有什么事?毫不客气的。
黄莺正在犹豫是不是找个借口混过去,被大小姐这样突然一问吓得一哆嗦,口齿伶俐的将李墨林抖了出来。
姑爷说想你了,让我来看看你事情办好了没有,若是办好了就回去给他敷药,若是没有他就姑且再忍耐一会。
惜恩听的一头黑线,要不要这么原话复述啊,还有那个李墨林,到底有没有脸皮,这样的话也能跟小丫鬟们说的。可是,听着咋还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好像也不是自己面子上表现的这样反感。
怕露了原形,忙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不是说让你们帮他敷药,怎么这事还要我亲自动手?
可是姑爷说了他不习惯别人看到他的身体,还是您去他会感觉比较自在一点。
身后已经传来各种装咳嗽的,打哈欠的,挥舞起大扫帚‘呼啦呼啦’将地扫的震天响的。
惜恩再装不下去,掩面一阵风似的往梧院中去。刚进得院子便见李墨林手执一柄长剑飞舞,剑风凌厉,透着股杀气。这哪里是个一天到晚病恹恹的病号该有的举动,实在是只有别人受伤的份才是。
伤口不疼了?
急收剑入鞘,好似被人突然偷袭了一般,立刻就皱眉宁鼻子挤眼睛的哪哪都不快活起来。
哎呦呦,本来想着活动一番恢复的快点,谁知刚才一时练的尽兴,没防着些,现在想必又得多卧床几日了。真是抱歉,劳烦夫人再给夫君我敷点药膏,顺便将背也捏捏。
再装?惜恩气的无可无不可的。实在是李墨林昨日伤口沾水,今日又这样舞剑,若说伤口能好,除非他是神仙。
李墨林舒舒服服的趴回床上。享受着这一辈子都没有过的酸爽,虽是疼的龇牙咧嘴,但是那心里的感觉是说不出来的。
以后要想让我按摩,尽管说便是,何苦这样折腾自己。惜恩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伤处。
啊!谋杀亲夫,你好歹可怜着我些。我自来没受过这罪,哪里闲得住,随意玩一会。绝对没有装病扮可怜的意思,劳烦夫人手下留情啊!
惜恩不屑的冷哼一声,谁信,那昨晚又是怎么回事,你明知道伤口无法沾水,这样折腾,只怕猴年马月也好不了呢。
那是情不自禁。更不能怨我。李墨林又回想起昨晚的旖旎风光,既然不觉得伤口处疼了,但觉哪怕再来一次,自己仍是忍不住吧。
惜恩还想继续接着骂,青莺突然从外面进来回话。
隔着一层帐幔,惜恩手下不停的给李墨林敷药,询问道,不是让你好生的服侍珍珠,怎么又进来了?
青莺无奈一笑,我倒是想偷懒呢。可是白府里来人指名要让我传话,没法子,奴婢只好跑着一趟。倒是珍珠那里也没什么大事,她是个极为省事的。大小姐不必过虑。
惜恩想了一想,这话倒是不错,珍珠是个心思最为周到的,对她太过客气,反而生疏了。
便问道,白府有什么事情。巴巴的非让你来回我?
青莺便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姑爷若是伤势没有大好,回门的事情推辞几天也无碍。来的人特意嘱咐了这是老爷的意思,奴婢昨儿个听小姐说要赶紧的回去看看,惟恐来晚了,听完消息,转身就来回报。
惜恩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倒是确有这番打算。本来三日回门是老规矩,自己已是拖了好几日,虽说理由自是冠冕堂皇,但是总归有一件事情未了。
依我看,倒不如得空儿去闲云小筑看看,至于白府就再推推也无妨。李墨林插话道。
这话正说到惜恩的心里,没想到成亲不过几日,两日既然有这般的默契。心中感动,挥手对青莺道,罢了,这事我自有安排,你先下去吧。话刚说完又忙喊道,你再回来,我想起六王爷给的血燕还有不少,留一半下来,拿一半给夫人送去。让她老人家好生养病,我去了白府之后便去看望她。
青莺领命,这才退了出去。
李墨林却舒服的翻过身来,你啊,就太过讲究规矩,为何就不能先看了自己的娘再去白府?难道还有比她老人家更亲近的?
话虽这么说,惜恩仍是苦涩一笑,捏了捏他的鼻子道,你是个世事不问只知道享福的富贵闲人,不知道我们这等一等一大户人家出来的烦恼。待得过的久了,也让你明白些规矩,就会后悔娶了白家的女子了。
李墨林一把抓住惜恩想要缩回去的手,不会,能娶到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我若是真不习惯白家的规矩,就偷偷的带了你回葫芦屯去,你开铺子我读书,相夫教子,乐得自在。何必和这些人纠缠,天天算计。
惜恩撇了撇嘴,美的你,你现在可是朝廷命官,太子的师父,想走就走,看皇上不得抄了你的老家。
多日未进宫,李墨林已是沉迷温柔乡无法自拔,早将啥男子抱负丢之九霄云外。乍一经惜恩提醒,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要不然为什么古人会说无官一身轻,实在是官越大责任越大,何况自己伴君如伴虎呢。
惜恩看他刚才还一副乐不思蜀,乐悠悠的神态。转眼间两眼无神,无精打采的瘫坐回床上,不由得乐道,我看你还是得有点事情做的好,不然得闲出毛病来。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无事生非,惯会在家里瞎胡闹。
大小姐,姑爷,不好了,外面吵吵嚷嚷的来了一群人,说是要见你们,奴婢听小顺子说人已经挤破门了,你们赶紧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