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的很有道理,身为白家未来的女婿,我没有考虑到这些是我的失误。网李墨林回答的合情合理,看神情也极为冷静。
白母是何等的城府深沉,见李墨林尚不以为意,又道,若是姑爷不嫌,不如就将酒宴也尽量减免点,原订的一百八十八桌改为八十八桌如何?
这?李墨林犹豫了,自己的婚事已经公布于天下,虽说请谁不请谁的无甚要紧,但是到底礼节上还要过得去,已经出的帖子,难道临时要告诉人家不用来了吗?
有难处?白母追问一句。
没有,大不了我日后再一一补上,或是登门道歉便是,一切从大局着想,这个也不成问题。李墨林又全盘接下,不过这次有个小小的迟疑。
惜恩已是喜不自胜,瞧着李墨林身形,越觉得这便是自己的如意郎君,就连以往那些强加在其身上的缺点也都忘的一干二净。
白母不淡定了,这都行,眼前坐着的这位到底是不是是个堂堂七尺男儿,大泽国金科状元,顶着太子太傅职衔的有为青年。
若是依着我的意思,竟是连酒席也免了吧,白家正值紧要关头,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不能帮上一把,岂有还打着婚事的幌子火上浇油的。吴敏急得上火,跳将起来补充道,说完幸灾乐祸的看向惜恩,那神情完全就是等着看笑话呢。随即又转向李墨林,让你装,看你个穷酸状元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李墨林很不淡定了,事情生的太突然,他一时半会有点转不过神了,白家真的突然之间就败落的这样了?可是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商场如战场,胜败是常事,或许真就一时抑或长期战败并且身受重伤也是有的。想到这里,原本紧皱的眉头又舒展了开来。还安慰性的看了眼惜恩。
惜恩回之一笑,你若是有何意见,今日尽管将话说清楚,祖母在此。自会权衡了解决。
吴敏一双眼睛瞪的铜铃般大小,却愣是没看到李墨林有一点的失望与落寞。她忍不住擦了一把眼睛,没有,再擦一把,直将一双美目擦红了也没看出有何异样来。
虽说婚姻是人生一件大事。但是贵在一颗真心,倒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的。若是府里当真有难处,既可以完全免除一切仪式,我这边的聘礼依然如数送上,您老人家看这般可还使得?
白母坐着呆呆的看向李墨林,如此风姿绰约的年青英俊,既然可以不计较女方的一丝半点的嫁妆门第。那么让他接受陈延瑞坐得席又有什么难处?她突然间有些战败的落寞,我倒是没什么说的,只是觉得委屈了恩丫头,毕竟是她一辈子的大事。白家有愧啊!
惜恩暗暗撇了撇嘴,要不要演的这么逼真啊,都到这份上了还不放弃,好吧,看你们还能怎么样!
她正在腹诽,不料李墨林已是款步向自己走来,再看时,一只大手伸向了自己。
我欠你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仪式,待得我们回到葫芦屯,必请了全屯的乡亲一同庆祝。你觉得如何?李墨林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幸福充盈的笑意,两只眸子闪烁着幸福的光芒,看的让人嫉妒。
惜恩缓缓伸出手,我愿意。
李墨林牵着惜恩。两人来到白母面前,若是白府当真有难处,我自会补给惜恩一个婚礼,但是这次的婚礼却不能取消,我在自家院子里摆上两桌,仍由六王爷做主婚人。到时有请白家长辈到场做个见证便好。他可不愿因为银子的问题而延迟婚期,等了那么久,已是没有一点耐心再继续等下去,所以这几句李墨林说的异常平静与坚定。
白母不淡定了,李墨林,你确定只娶一个白惜恩进门,而不要白家的一两银子?
您错了。李墨林说的诡谲,难道惜恩不是白家的千金大小姐,我得了千金还不知足,岂不是贪得无厌了?
一屋子的人皆屏住了呼吸,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恨得牙根痒痒的,但是白母落寞之余却生出了一丝欣慰,或许是因为她是祖母,或许是因为她是女人。
秦姑爷来了。小丫鬟进来禀报。
吴敏正恨得心口痛,突然听到秦荫来了,不觉高兴起来。不待白母说话,忙道,还不将人请进来,啰嗦的什么?
听说婚礼要取消,这如何使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一旦莫名其妙的取消,岂不是贻笑大方?秦荫一向沉稳的脸上多出几分气急败坏来,脸色涨红,还略带着些气喘吁吁,能想象出他是跑着进的白府。
秦大哥,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解释。吴敏深怕秦荫失态,尝试着拉住他到旁边说话。岂料秦荫完全已经失控,一甩手将吴敏的手打开,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瞪瞪的看着白母与大姨娘。
大姨娘也慌了,这事才不过生半日的功夫,怎传的这么快,若让自己查出是何人所为,看不打的他皮开肉绽。
秦姑爷,事情还未做最后定夺,等老爷回来我们商议了自会给你答案,你且随敏儿后面歇息一刻如何?大姨娘也急着过来劝阻。
可是秦荫哪里肯听,他此时差点没把肺气炸,自己将一生的功名利禄全押在了这桩婚事上,若真如小果子所说的,那么自己的付出与隐忍全都付诸东流,这让他如何能冷静下来。
秦大人,白家有难,你我已是半个白家人,自当同甘共苦,你何须这般的气愤。依我看,倒不如一切听从老太太的,只要夫妻和睦,便胜过任何奢侈豪华的仪式不是?李墨林说的诚恳,说话间握着惜恩的手紧了紧,手心的温度让他觉得一切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十万分的心满意足。
陈大人此话差矣,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若是不能堂皇的娶妻,我宁愿不娶。秦荫很是冷漠的注视着李墨林,看着他与惜恩交握的双手,心中又是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