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网 阿曼瑞从鼻腔里出懒洋洋的,带的轻蔑的嗤笑。转移话题,还真是一把好手。
冰青橙立刻放弃了讨论月灵音的想法,她不会注意道,她在说出月灵音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嫉妒和憎恶。
你喜欢月灵音吗?也我觉得你身边的那位公子什么迷恋那个歌姬。冰青橙带着恶意。
如果她的歌姬。你又是什么?一个杀手吗?阿曼瑞轻轻的摇着扇子,几丝碎轻轻的浮动。
不是,我不喜欢杀人。冰青橙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语言否决了。
月亮被乌云吞没了,显的红玉莲花里暧昧而温响的灯火更明亮了。月灵音又唱起了另外一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轻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头又开始痛了,冰青橙的上下牙快摩擦力几下。她很讨厌月灵音,一定是因为月灵音一唱歌,她就感到脑海深处泛出一些奇怪而清晰的片段。
你那么讨厌她,讨厌的咬牙切齿。阿曼瑞看着冰青橙有些暴躁的面孔。
你叫什么?我告诉了你我叫罗兰可可,你还没告诉我你叫是名字。
阿曼瑞,你撞上的那名青年名叫罗伊。阿曼瑞心想自己是不是要回去了。
再见,公子。冰青橙用完全失去耐心的态度走下桥,冲阿曼瑞拜了拜手,虽然我感觉我们还会在见面。
迎着冷风回到简陋的房间,冰青橙抱起大黑躺在床上,这只小狗安静的缩在她怀里取暖,冰青橙一只手放在脑后,默默回想着今天生的事情。
奈亚丝。出乎意料的,冰青橙叫出了奈亚丝的真名。然而没有回应,对方侧身躺着,显然睡着了。
你睡着了吗?冰青橙伸出手,把床头昏黄的夜灯关了,你想不想知道,我们出门之前,管家给我看的那张纸,那张说是家主密令的信件,上面写了什么?
室内陷入一片漆黑,这里太偏远了,花厅喧闹的声音传到这里,隐隐约约无法听清楚,莫名的有些幽怨。
这叫什么密令?任何一个一杀人讨生活的杀手,都会这么做吧?
次日一早,奈亚丝依旧早早起床,在某个男性二管家的带领下清理昨天晚上弄乱的演艺厅。冰青橙睡到七八点,觉得外面的早点摊都出门了才起床,她不想走门了,直接从窗户跳下去,然后从墙头翻了出去。
这么一翻,冰青橙就看到墙根对面站着一个人。
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头,黑色的眼眸,黑色的长袍,黑色的刀鞘。整个人像是一块静静耸立的黑色岩石,每一根头都干干净净的,整洁的一丝不苟,唯有肤色是冷漠而苍白的。
他是谁?
在从高墙上跳下来的一瞬间,冰青橙大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锋利而清理的视线锁定在她眉心,仿佛被铁钉钉死的猎物,有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冰青橙穿着还是昨天的那一套,普通打底裤和毛衣,虽然外罩的大衣和鞋子上有细腻的白毛,让人有一种衣服很厚的错觉。
她跳上来的时候大衣下摆翻动,没有梳理乌黑的长四散的落在肩头。冰青橙同样观察着全身黑漆漆的黑衣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带扎起头。
对方眨了眨眼,流露出明显好奇的神色。冰青橙也不瞎,在这个黑衣人身上,只有两处有一些花纹,腰带和刀握上缠着的一条黑布,她顿时猜出了对方身边。
无言的走出这条巷子,既然对方不说话冰青橙是不会主动惹麻烦的。和以前一样,在街边吃点东西,然后买了包子和馒头带回去给奈亚丝和二黑。
回去时冰青橙老老实实地走的大院后门,打算从小楼的正面上楼。刚一拐弯,冰青橙就看见红玉莲花的总管媚娘站着楼下,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活像有人偷了她的胭脂水粉。
媚娘,大概是整个红玉莲花里最忙的人了,白天她是总管,手握着这个店的财政大权,上到几百号人的每月工资,下到厨房的柴米油盐,更不要提偶尔的装修采买,平事息人了。顺便还要负责指导其他人给晚上做准备,比如打扫卫生了,厨房准备晚上弄什么菜,酒窖里的酒还有多少
到了晚上媚娘也不能闲着,如果说现在忽然声名鹊起年轻貌美的月灵音是白花轻舞整条街上的头牌,那么成熟风骚而不失感性的媚娘就是红玉莲花的活招牌。
媚娘大总管,早上冰青橙心想还是客气一点为好。
你一天没回来?媚娘不耐烦的打断了,看的出来她精神不好,脂粉残破的脸上有着深深的黑眼圈,很可能从昨天开始就没有休息。在做你的营生。
跟我过来,老板找你。媚娘瞟了一样冰青橙,不等她回答,自己就转身迈开小碎步往前走。
冰青橙跟过去,落后媚娘一个身位,低声问道:大总管,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媚娘心想冰青橙还有几分可取之处,至少没听到老板找她就兴奋的大声嚷嚷。
红玉莲花是最大,最豪华的店,里面的姑娘也是最漂亮的,身材最好的,歌唱的最甜的,琴弹的最撩人的。偶尔其他店有美艳迷人的姑娘,几天以后常客就会现姑娘自愿来的红玉莲花即使在这里并不是店里的头牌。
可是他的老板是谁?坊间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传说,有的是说是富可敌国的富商,有人说是朝廷的大官,有人说是皇亲国戚。更离谱的有人居然说是当今厚土王的皇后,他怎么不说是厚土王本人。
冰青橙就这么胡想了想着,进入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房间。
普通的门,普通的地步,普通的窗户,普通的家具,普通的帘子。红玉莲花上下有多少个像这平常的房间?既然是老板,为什么不特别一点呢?
淡黄色的帘子后面坐着一个人,她从帘子后面伸出一只手
冰青橙认为自己没长多大,也没有多少见识。但那只手一伸出来,她就认定了,这只手会是她这辈子见到的最美的手。
单纯的,纯粹的好看,从光洁白皙的皮肤,晶莹圆润的指甲,精巧的关节,修长的骨骼,自然弯曲的弧度,根本看不到的毛孔。
她以后还会见到其他好玩的手,最有力的,最灵巧的,最粗糙的,最肥胖的,最瘦小的,最黝黑的,最恐怖的也许这只手不是最好看的,但它存在于冰青橙的记忆了,一段无所事事的时光中,冰青橙自动的打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美好,美化成了概念,忘掉了本来的样子。
你就是冰青橙?
帘子后的声音和手比起来并不这么动听,但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在她说出这句话后,吊儿郎当的冰青橙立刻抬头挺胸,目视前方。
我是。罗兰可可。冰青橙想这么说,但是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不必多言,我是明弗的同级。拿着手缩了回去,又拿出一个令牌,你可认得这块令牌?
冰青橙想上前看看,但一直压抑的感觉让她稍微动一下都无法呼吸。那只手拿着令牌晃荡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我要你为我杀人。
从帘子后面扔出一卷地图滚到冰青橙脚下展开,是一个大宅子的画像。
这个宅子就在京城中,你从今天开始,每天杀一两个人。先是今天下午,大院后面会有人运垃圾出去,你去把人杀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离开宅院的视线。
在临近宅院的地盘上杀人,这是一种挑衅,老板和宅院里的人有仇吗?离开那个普通的房间,冰青橙感觉顿时轻松了不少,开始思索怎样动手。
她立刻出城,然后后变装,装成卖小东西的小贩在大宅院的四周转悠。
这座宅院很大,瓦片是黑色的,简单的打听好像是个王府,就叫它黑王府好了。
冰青橙看好了地点,在黑王府后门出口的走廊里有个拐角,她一直守在那里。到下午天快黑的时候,她听见有马车来了,后门打开。
一个是车夫,一个是仆人模样的人。
冰青橙犹豫了一下,拿出事先藏在货蓝底下的弓箭,把两人都射死后立刻回到大路上,慢悠悠的远离黑王府,去事先准备的隐蔽地点换了衣服。打扮成有趣的小姐模样,再回到黑王府的正门查看情况。
这是天已经黑了,大门前聚集了不少人围观。一个少女披麻戴孝的跪在用染红的麻布蒙着的尸体旁边痛苦,旁边还有一个昏厥的老妇。
哎呀,好可怜了。
是啊!
冰青橙听见周围人在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