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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荷包
    “恨?”锦嬷嬷凝眉思量了一下,斟酌衡量了一番才缓缓摇头:“若说她不愿提起当年旧事这是真的,但如果说恨的话……我倒不这么觉得。”

    宁馥抿了抿唇。

    一个女子如果当真恨一个男子,那就不仅仅是不愿提起过往,而是对过往甚是痛恨,有说不尽的狠话,而放在林琼玉的身上,到底这个时代对女子束缚太多,如果恨到骨子里,也未必就会与人言说。

    但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几千年以后的时代,所有女子对心中恨的男子有一点是一定相同的。

    那就是冷漠,与抵触。

    冷漠的是那个人,抵触的是任何人与自己提起那个人。

    绝对不是林琼玉这种——释然。

    须臾,她抬眼看向周睿,道:“你这几天与五老爷走动一下,就借口为着四老爷和霜容的事和他聊聊,然后顺带着提两句玉娘,看看他那边怎么样。”

    周睿应了,然后便问:“姑娘想撮合五老爷和玉娘?”

    宁馥道:“这种事不是凭人撮合就能成事的,也得他们两人都心甘情愿,先打探打探再说。”

    又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之后,周凡便就准备离开,宁馥看了他一眼,道:“霜容怎么样?”

    周凡耸了耸肩:“一切正常,倒是好像近来她得了闲有了空,在楼里住着没事绣些女红打发时间,一会儿我还得去正院那边给香檀送过去,她给香檀刚刚绣好了一个荷包。”

    宁馥点头:“小心些,别让人看见。”

    周凡告辞,从墙外翻了出去,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之后,宁馥叫来茵妙。

    “去正院看看。”

    茵妙心思机巧,立即领会其意,利落的换了身深色精练的衣裳,往院里暗处一站,不仔细看都瞧不见,还以为是树影。

    茵妙也翻墙出去了。

    茵妙这一去,却是直到宁馥沐浴快要歇下的时候才回来。

    她一进门,手就往桌子上一抛。

    宁馥望着那个烫金稠底暗墨色的荷包,皱了眉。

    “这就是周凡说的,她绣给香檀的荷包?”宁馥冷声道。

    这颜色这绣样,哪里是女儿家用的款式和色泽!

    茵妙听了这话却是皱眉,有些不解的道:“我也觉得这不像是给女儿家用的,可奇怪的很,香檀被人叫出去的时候,我先看的信,看见霜容信上写的确实是送给香檀的,我怕那信另有玄机,别是她们二人有什么暗语,照着抄了一份,也先把这荷包拿来再说。”说着她拿了张纸出来,并道:“一模一样的抄下来的,我实在看不出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完全看不出她要让香檀送给朱曜。”

    宁馥将信以各种方式拆解去看,皆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最后丢给烟珑,烟珑对着蜡烛也是凝眉看了半晌,最后摇了摇头。

    茵妙道:“这就怪了,这荷包明明就不可能是送给香檀的,虽然信上看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可这荷包香檀怎么可能会用?”

    信上看不出问题,但是这荷包足以说明问题,索性信的内容如何也不再重要,宁馥将那荷包收起。

    翌日一早,怡松院的管事过了水廊来敲荷松园的门,宁政让宁馥过去一趟。

    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事,门房看了看天色,而后慢慢悠悠的留了那管事在前厅喝茶,一边套着近乎的往他手里塞钱,意思是想打探一下宁政这是有什么要紧事,一大早的就叫宁馥过去。

    那管事的收了好处,仍旧拿着架子,不咸不淡地道:“因为什么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两天府里因着什么事闹得天翻地覆的,还用我再说一遍吗?”

    那门房连忙就陪笑道:“既然是因为这件事,总得明白老太爷今天心情如何才是,到时候也好让三姑娘心里有个底不是?”

    管事的瞪了她一眼,皱了眉:“你觉得这种事,老太爷能有什么好心情?”

    门房婆子笑容不改,正要再问,那管事的厉了目:“就是要打听,也得你们姑娘见了我再问,还不快去通传,在这儿碍我的眼!”

    婆子赶紧又福了个身,又不紧不慢的叫了人来陪着说话,这才向他道了一声往后方走去。

    这一去,这位管事的在前厅却是连喝了两盏茶,才见那婆子小跑着回来,他探头往后一看,却哪里有宁馥的影子。

    他眉才皱起,这位先前慢慢悠悠就像是办事不利似的婆子竟是口齿伶俐非常,道:“您来晚了,我赶到后院的时候,三姑娘已经从西大门出府去素缨楼了,最近楼里挺忙,三姑娘总是出门早些,要不,您明天再来?”

    这位管事的就差气的冒烟了,如果不是这婆子故意拖延,怎么可能让宁馥从西大门先一步出了府?!

    可他偏偏还说不得,这话一旦说出来,这婆子受罚事小,他可是应了府里的老太爷来传话的,荷松园这边连一个门房婆子都敢这样怠慢怡松院的管事,一旦扬开,老太爷的脸岂不是丢到地底下?!

    他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惹了宁政的眼,宁政正因为宁立昌的事而没处发脾气。

    这口气只能自己咽下就当不知,看破不说破,至少脸面还勉强在。

    宁馥这一天回来的很晚,回府的时候,前院已经都掌上了后半夜的灯了,而次日早上她又走的很早,接连三五日,怡松院的管事次次都扑了个空。

    这事,他还没气的冒烟,宁政先他一步冒烟了。

    “去素缨楼告诉她,晚上要是再那么晚回来,就别回来了!”

    下人匆匆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的躬下身去,颤着声音道:“三……三小姐说,这两天素缨楼太忙,她也觉得这样来回太辛苦也吵得家里人睡不安生,最近就……就……”

    “就什么?!”宁政瞪眼。

    那小厮头垂的更低了,道:“就不回来住了。”

    啪啦!

    宁政大力一拂,桌上的一套紫砂茶壶连同杯子一并的拂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这个没教养的,居然……居然敢不回家住!她……她这是成心要气……气死我!”

    “老太爷!”众人立即上前将脸色苍白的宁政扶住小心的坐下,白氏从后堂听到动静赶过来,看这模样立即也急,赶紧让人拿了丸子给宁政服下。

    半晌,白巧见他气色缓和过来,这才抚着心口念了句阿弥陀佛。

    “府里的事,都说不管了不管了,馥丫头怎么能不气着,她四叔要通过你的嘴向她要人,她肯来才怪!你就让老四自己去解决这事,他的事,让他自己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