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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索出如何破开风浪的方法。”

    “只要后面多派点人注意观察,就不会有大问题了。”

    “船舱内有没有进水?”司苍卿问出关键的问题,毕竟渡海的目的是攻打三岛,需要用到那些火药武器。

    “这点皇上放心,运送物资的船,排水设施非常好。只要船不毁不沉,就不会有事。当然,船内的东西一次性不能放太多!”

    点了下头,司苍卿满意地说道:“尔等辛苦了!”

    “吾等为吾皇效力,万死不辞、不敢言苦!”

    没再多说什么,司苍卿让对方回去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船内平稳几乎感觉不到颠簸,恰出在内陆一样。

    坐在床头,司苍卿抬手抚上凤岚微蹙的眉头——这次真是九死一生呢!

    不由地握紧了手,他到现在还能感觉到手中衣物一点点滑下时的惊心。那时手下猛然一轻,他来不及多想,行动便洗一步,追着这人跳下海。

    那一刻,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生死。因为他知道,这里是大海,若是凤岚掉落掉下去,恐怕从此便真是天上人间再不相见!

    思绪纷乱,内心深处更是有些惶惶,司苍卿俯下-身,在凤岚额上、脸颊、眉眼、唇畔一次次地轻吻着。

    心中难得升出了一股庆幸,和感激。多好,他终是在最后一刻抓住了这人。

    难耐地呻-吟了声,凤岚遂警觉地睁开眼,待见到眼前放大的脸庞,稍刻地怔愣。随后,他猛地坐起身,一把抱住司苍卿,手臂紧紧地箍住,恨不得用尽一生的气力!

    这一刻,司苍卿完全能够感觉出对方里的躁动,那是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后怕。他任由这人狠狠压住背上的伤口。抬手安抚地摩挲着对方的后脑。

    “没事了,岚……没事了!”

    耳畔是熟悉的声音在一遍遍地重复,凤岚埋头在对方的一牛肩窝处,头不安地动了动。

    就差一点点,他就和主子天人永别了!他不怕死,可是……他怕,死前却来不及道别,来不及再看这人一眼!

    手臂收紧,凤岚嗓音粗哑,低唤道:“主子!”

    “嗯。”

    “主子……”

    “嗯。”

    “主子……”

    “嗯。”

    他一声声地唤,他一遍遍地应。

    良久,凤岚才稍稍松开手,身体稍后退,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对方,喃喃地道:“主子,我以为……”

    “都过去了!”司苍卿温柔地回声,一手轻缓地抚过对方的脖子,看着那青紫色勒痕,眼神里是丝丝的心疼,“难受吗?”

    刚才这人昏迷时,他检查了下对方的身体,除了脖子上这道骇人的勒痕,倒也没有大伤,都是皮肉擦伤。

    摇了摇头,凤岚轻扯开嘴,笑了。

    见对方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司苍卿心中也恢复了平静,眼神柔和地回望着这人毫不掩遮的凝视。

    “主子 ,”凤岚眼神微微迷蒙,许久又低声道:“为何跟着跳下来?”

    “因为你掉下去了!”司苍卿也低声回道,语气理所当然。

    轻叹了声,凤岚微有不赞同,“那么危险……主子怎么可以枉顾自己的安全?”

    司苍卿满不在意地应道:“我有把握。”就算没有把握,在那紧要关头,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只要有一丝生机,他都不会放弃这人。

    “你……”

    “岚,”司苍卿搂着这人低语,“过去了就别想了!再说……”他微微勾起唇角,“你曾说刀山火海誓死以从。”

    这是凤岚对他的誓言;他,自然回以同样的承诺。

    眼睛大睁,凤岚怔怔地望着对方,一时失了所有的话语。

    “别多想,再睡会吧!“司苍卿吻了吻这人的眼,柔声劝慰。

    终卷第二:南海篇之决胜三岛 鳄吻险逃无绝路

    其后三日,飓风旋浪自是频频袭来,但到底不如次那样惊险,经验丰富的船员们,一直很好的掌握着船的行驶,终是顺利地越过了魔鬼海域。

    自在地靠在司苍卿怀里,凤岚轻笑道:“这名字,当真是贴切的紧呢!”连续几日的风浪,让船员们一刻不敢放松,随后便有人愤愤地称这片海为魔鬼海域。

    司苍卿轻轻地抚着这人的背,迎风望向不远处承着青黄色的岛屿。再看向海水,反射着粼粼的紫色光晕,这便是三色海名称的由来吧!其实三海,或三岛,并非独立地隔开的,而是一个统一体,承‘品’字形横亘在南海海上,只因不同岛屿前海水反射不同的光晕,才被分别称作蓝海、橙海、紫海。

    而这紫海面朝南方,背倚两岛,再加上魔鬼海域的阻隔,故而鲜少有人直接渡海从此地登陆。

    但想必羌愁辞也早做了安排,以那女人歹毒而缜密的心思,怎可能放任任何威胁的存在?不过,若真是以火药阻拦他们的接近,那几乎不太可能,三岛沿海线一圈下来长达千里。火药顶多让他们多花点功夫,或者绕开正面,最终还是能够找到突破口。

    那么,作为三岛的后侧,羌愁辞会在此处布下怎样的机关呢?

    “其实羌愁辞不够聪明,”凤岚忽然感叹地说道:“她密谋了多少年,只能依靠强制的手段控制人,却终是一无所获。就连……”顿了下,“她亲生儿子,都背叛她!”

    司苍卿低下头,在这人的唇上吻了下,“不用想那些。”羌愁辞自然不够聪明,她所拥有的,不过是羌氏千年积累的势力,狠毒的手段,和不愿放弃的野心。

    楼船渐渐靠近,离岛屿约莫不过一里。思及前次的教训,船员们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不过司苍卿倒不用担心,这里海水还是深得紧,以这个时空的水平,在没人的操控下,还不能让火药在此处爆炸。

    试探着前行一直到浅水区,楼船才停住。

    司苍卿随后下令,让士兵们从舱底将抛石机和石头运到甲板上——根据安平的说法,既然是战舰即将靠近海岸时候出现了爆炸,那么先用别的东西试探一下。

    拿着‘百里看’,司苍卿仔细地观察了岛屿上的情况。感觉,只有荒寂。

    整个岛屿地势很低,很多地方都被海水浸掩,只有远处有连绵黑森的山脉,司苍卿透过百里看能够隐约看到山上的林子,心底大抵估算此那里到海岸的距离,少也有十几里路。

    那山脉似是一道屏障,隔在浩淼的天地间——不必思考,众人便当下明了,山的另一头,或许便连着另外两座岛屿。

    抛石机连续地甩出数十颗大石头,海面上发出了啪啪的浪击声,在将士们动作停息后,便渐渐地恢复了原先的宁静。

    安全。

    于是所有人,包括司苍卿都松了口气,却又难掩担忧。从这里看得出,紫海是一座荒岛,或者说,他们看得见的地方,都是荒芜一片,除却那些不知年月的古木和草丛。

    这块岛屿,纵横很广,或许是羌愁辞无力全部布署过来,也或许……那女人,真的仰仗魔鬼海域这天然机关。

    “皇上,”船长走到司苍卿身边,一时愁眉不展,“现在该怎么办呢?”

    司苍卿没有看向对方,只是拿下百里看,微微眯着眼,眺观那低矮苍茫的海岛,淡声下令:“登陆!”

    说是登陆,自然只能依靠小型战舰。此次思及渡海的危险,偌大的楼船里除了必要的物资外,也只储备了四艘小型战舰。

    两艘丈余长、半丈宽的战舰,相继下水。司苍卿和凤岚四影卫以及四个士兵坐在后面的一艘船上,每个人盯着前后左右不同方向,紧绷着身小心地戒备。

    小巧的战舰在两个大力轮桨船员的划动下,很快地便驶到了海岛边。

    前一条船在岸边稍作了停歇,几人上岸查探了后,随即又回到了船上,扬声朝着这边说道:“皇上,这一代海岛大多都浸着海水,不宜行走,不过有不少河流通着大海。”

    也就是,他们只能坐着战舰,一路勘探岛上的情况了。在司苍卿允准后,两艘战舰再次一前一后相继驶进了一条内河,谨慎的船员放缓了船速,所有人越发地戒备。

    两岸荒寂,稀稀落落几颗古树撑着庞大的阔叶,大多地方都是丛生的长草和灌木。河面很宽,有十来丈,偶尔会漫过低矮的岸面,清沥沥的水随着战舰的行进,微微荡了起来。

    天地,安静死寂,如亘古久长。

    这座岛屿虽是荒寂,却也秀丽异常。与内陆冬季不符的炎热,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就在众人有些难耐地想要趁着暂时的平静,赶紧解下衣物的时候,倏然一阵风扑来,伴着激起的浪花。

    在所有人都不明情况的时候,战舰剧烈地晃动起来。

    变故的瞬间,众人一边稳住身,一边帮忙想要控制住被剧烈撞击的战舰,于是前后,老旧丑陋如浮木般的东西两面夹击,冲撞过来:鳄鱼。

    瞬刻间,前一条船上,一人嗖地被鳄鱼咬着下身直直拖进了水中,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这古老而旷然的寂寥,被霎时撕裂。

    人们疯狂了,恰如围过来的几条数丈长的鳄鱼愤怒般,各自拿着武器厮杀了起来。可是,战舰不过一丈长,那鳄鱼尾巴只是一扫,便几乎掀翻了两条船。

    司苍卿这一船还要稍好些,船员们俱是惨白着脸,但不敢稍有放松,急转向来路探去。凤岚四人则是持着长剑,尽量以内力震退那庞然大物。

    原本在前方的船,砰地一声巨响,被那丈余的尾巴扫翻,几人全数落水,便是此起彼伏的一片哀嚎。将这里暂交予四个影卫和几个将士,司苍卿来到船侧,一掌挥去,那靠近的鳄鱼之吻便是被撕裂,血肉模糊。

    趁着对方反应不及,司苍卿一手挥出手腕上的缠丝,将在水中挣扎的人给捞了出来。无奈‘敌方’岂止是一条,他也只能来得及救回两人后,其他八人,全数葬身鳄鱼腹中,或是正在那丑恶的长吻里挣扎。

    勉强救回来两人后,司苍卿冷声下令,加快船速,往回赶去。

    来时从没发现,这里竟是鳄鱼的栖息地,适才那一阵剧烈的响动,引得其他鳄鱼们俱是蠢蠢欲动。纵是那些鳄鱼聪明地隐住了全身,但他们的对手是人类,那浮着的枯木自是欺骗不了司苍 卿几人的眼睛。

    他们几人仔细护着轮桨的船员,各自守着一方,仔细地观察着四周,提防着任何动静。却在对方行动之前,俱不敢随意妄动,他们武功再好,若是激怒了那些凶残的大家伙,战舰恐就不保,一旦人掉进了这水里没了着足处,便再难逃生。

    “这东西,”忽地一个船员很小声地提醒,“眼睛,与腹部总脆弱。”

    若是常人,即便知道也没用,被那东西咬上吞在嘴里,哪能冷静下来。好在船上大多是练武之人,多少可以使用内力震开对方的接近。

    船快速地划动,两边浮动的‘枯木’也渐渐地靠近来,约莫有三四条。

    司苍卿一手小心地在袖间摸索着——击中眼睛,是吗?他缓缓地挪着身,来到左舷,只这边,便聚着两条鳄鱼。

    空寂的岛上,瞬间恢复了死沉沉,只轻轻回荡着些许的水声。

    战舰离入海口越来越近了,两侧的浮木也保持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