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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噬,更是伤了身边其他的人。

    为秋屏天运完功疗好内伤,让对方躺好,司苍卿便欲起身离去。

    “卿弟,”秋屏天的声音自后传来,“皇后不会有事,你……要保重自己,不然……”

    司苍卿回眸,神情恢复了寻常的冷静和淡漠,他点了下头,轻声道:“你好好休息,我……现在没空陪你。”

    “属下护主不力,还请主子降罪!”

    看着跪了一地的影卫,司苍卿眼神冷酷,语气冰寒,“凤岚为何会去鸿承国,又为何……遇袭落崖?”

    一个神色狼狈的影卫上前,“东影楼在鸿承国各地的分部遭人破坏,俱数暴露,殿下觉得事有蹊跷,便亲自前去暗访。本已经处理妥当,却在回国途中遇到了重重围剿,最后……中掌落崖!”

    话未完,司苍卿浑身猛地散出一股寒气,压迫得众人不由得微微颤抖。

    “为何朕不知道?”

    “回主子,是殿下不想主子分心。”

    司苍卿静默地站立,良久,缓缓开口,“尔等护主不力,回到东影楼,所有人去刑堂领罚!”

    “湘!”

    “属下在。”

    “你即刻带领人去崖下搜寻,”司苍卿冷冷地下着命令,“务必找到凤岚。”

    轻轻地转动着冷厉的眼眸,司苍卿一字一句道:“不惜一切代价!”

    “墨!”

    司苍卿唤出本该跟在秋屏天身边的凤墨,道:“你护送秋回宫,影卫暂交你管理,给朕查清楚这件事情!”

    “属下领命!”

    “卿弟,你是要亲自去找皇后?”秋屏天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司苍卿的房间,问向正在写着密折的人。

    司苍卿抬眸,淡淡地道:“秋,这一次我不和你一起去秋落山庄了。如今是多事之秋,你也尽快回京吧!”

    静静地看着对方,秋屏天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应道:“好。卿弟你也要小心,莫要再……再像今天那样,凤岚不会有事的。”

    司苍卿淡淡地敛目,他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了。前世今生,他自控力都是极好的,不,准确的说,从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惊慌失措。可是今天,一接到凤岚落崖的消息,他便失控了,失控到险些……走火入魔。

    “嗯,”司苍卿应着声,看向对方,“你好好养伤。”

    当夜,凤湘率先启程,快马加鞭朝着两国边界赶去。司苍卿则是彻夜交代后所有事情,于第二日独身赶赴凤岚出事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二更,却被《美人心计》给耽误了,噗,我是一边看一边腹诽着……

    残阳拾血关山泪(下)

    “哈哈哈,司苍卿啊,朕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发狂的样子呢!”

    高座上,锦衣华服的男子狂肆地大笑着,声音久久地回荡在大殿内。半晌,他才止住笑,微垂着眼,把玩着手中的密折,又沉着声自语,“朕期待着你的表现哦!”

    “来人!”

    一道黑影无声地落下,“参见皇上。”

    “莫先生还传来消息了?”

    “先生说万事具备。”

    “既如此,让莫先生回来吧!”

    “先生带话说……他还有其他的计划和安排,暂时还不能告诉皇上,可能得迟些日子才能回来!”

    “哦?莫先生有什么计划不能告诉朕?”承天逸眼神莫测,盯着跪在地上的黑影,片刻才缓缓地吩咐,“你派人暗中监视莫先生,一有不对劲,马上向朕禀报!”

    苍鸿边界,无主之地是连绵的山丘。

    荒凉的断崖边,青年男子缓缓地弯下腰,动作迟滞,似乎花费了全身的力气,才乱石间残断的刚剑拾了起来。拿到面前,扑鼻就是一股血腥的气味,许是在这里风吹雨淋的,那曾经遍染的血迹,如今倒是半点见不着了。

    雨滴到断剑身上,水结成珠状,一颗颗地沿着剑刃滑落,只余道道水印,依稀散着森森的寒气。

    伸手轻轻地抚上剑刃,依旧锋芒的很,手指只是轻触了下,一道血口猝然出现,鲜血拥挤流出。司苍卿静默地站在细雨中,一手握着凤岚掉落的断剑,另一只手一点点地握成拳,雨水流过指隙,带着淡淡的红色,一滴一滴地落下。

    “主子,”凤湘悄声自身后出现,撑着一把伞,来到司苍卿身旁,为他遮着这越下越大的雨水,“您保重龙体。”

    司苍卿沉默不语,只是缓缓地放下剑,紧紧地攥在手中。抬步走到山崖旁,他俯视下去,只看得到下面轻烟缭绕,是雾雾蒙蒙的一片。

    “主子先去休息吧,待属下找到下去的路立刻就通知您。大夫说了,您的伤还未好,不能太过操闹……”

    司苍卿挥挥手,阻止了凤湘的劝说。

    雨,渐渐地大了起来。天地间,茫茫的一层白幕,隔开了这里,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暗黄色的伞下,冷峻的青年挺立如松,站在那里动也未动,俯视着越发飘渺的崖底。

    耳边,浅浅的雨声,似是欢唱着情-人的思念,似是诉说着缱绻的回忆。它间或起舞在天地之间,任性地奚落着有情-人儿的心情,百转千回;它偶尔穿梭在时空隧道,调皮地撩拨着有情-人儿的记忆,幽绪萦肠。

    初见面时,那个眼神干净的少年,被命令抬起头时,强自镇定的神情间透着一股紧张;

    月光轻笼着的少年,孤零地坐在床榻上,脸上是淡淡的悲伤;

    数年朝夕相处时,那如影子般的沉默男子,寸步不离,却进退得体、温顺体贴;

    昭阳城乱坟岗间,那扑进自己怀里的人,再也压抑不住泪水,颤抖着身低低地啜泣;

    水患暗访时,破屋内,那人坐在他的怀里,悄悄地试探地环抱着自己;他小声地说着喜欢,被自己听到后,又无措地红着脸,垂头不敢看着自己;

    拥抱亲热时,那人绯红的脸色和隐忍的眼神无声地诉说着他心中的欢喜和渴望;

    回宫的车撵上,那人恬淡地笑道:“自您为我取名凤岚的那日起,我就不再有其他的身份了,只是凤岚。”

    上元的夜里,那人冻僵了身,只是为自己守宫门。那一夜,他生平次体会到那样激狂的滋味,食髓知味,一次次地在那人身上放纵着自己。

    大婚的夜晚,那人面色如桃花,映着一身喜庆的礼服,拘谨着和他行着合卺礼。

    大婚之后,那夜夜等待的烛火,映照着徘徊的身影,让他的心温暖、安定……

    一点一滴,原以为是安静的小小溪流,如今竟澎湃地如滔天的巨浪,在他的心间,起伏着,起伏着——一点涩,一点惶,一点茫然。

    “岚……”

    雨声淹没了这声低唤,司苍卿动了动僵在身侧的手,无意间,触到一抹温凉。他垂头看去,腰间系着的是一只简朴的玉佩。

    小心地接下玉佩捧在手心,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一抹温润,在指尖流连不去,丝丝地渗入心底。司苍卿怔怔地凝视着这块龙纹玉佩,似乎看到了那人拿到凤纹玉佩时那惊喜的神情,和微红的眼圈。

    风,吹过。

    似乎听到那人的低叹,“主子,我好想你……”

    他说,“主子,我只是你的凤岚。”

    他说,“刀山火海,誓死相从。”

    ◇苍◇寰◇七◇宫◇

    喀嚓!一道惊雷劈了下来,似要狠戾地撕裂天地。

    司苍卿猛然敛起神色,将玉佩挂回去——他何时,竟也沉迷于回忆?他何时,这般地迷茫?

    一阵劲风扑面打到脸上,生生地发疼。

    司苍卿转身看向凤湘,冷声命令道:“让所有人先暂停搜寻,等雷雨止了,再继续去找。”

    这样的山区,在这种暴雨的天气会发生什么意外,谁也不清楚。就算他希望早些时候找到凤岚,但也不代表就随意所欲地做着不理智的事情。

    凤岚,迟早会找到的。凤岚,也不会出事的。

    ——因为他是自己的影卫,是苍寰皇家影卫之首。

    他,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

    司苍卿慢慢地朝着山下走去,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不出半丝情绪。

    简朴的小院内,司苍卿静默地站着,仰首望着湛蓝的天空,丝丝缕缕的浮云漫步在天际,静谧祥和。

    “主子,通往山崖下的路给打通了。”

    司苍卿没有出声,只是回转身,大步朝着院外走去。

    看着面前如镜面般的水泊,司苍卿蹲下-身,伸手探入水中——顿时刺骨的冷意窜入心头。偏头看向远处的石壑,这寒池一直深入到了崖底的大小岩洞里。

    静寂的山谷,来来往往的侍卫和士兵们,仔细地搜查着这里的一切。

    “主子,”凤湘低声禀报,“属下探了下这个寒池,有几丈深,底下有暗流,估计那些岩洞是通着外流。”

    司苍卿淡淡地问,“发现了什么?”

    凤湘微有为难,“一点线索也没有,皇后应该不在这里了。”话里的含义,无论凤岚是生是死,都可能被寒池下的暗流给带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司苍卿缓缓地站起身,望着那些忽隐忽现的岩洞,冷凝地开口,“派一半人力去查清楚这水通往何处,然后沿着水流搜寻。另一半,将这里所有的山林都搜一遍。”

    话毕,他不再停留此处。这崖下是寒池,总比是乱石要好得多——即使凤岚是身受重伤,他相信,那人一定会自救的。或许现在,凤岚正在附近的某个地方养伤。

    领着司苍卿的旨意,搜寻的侍卫和士兵们,分成两路去找凤岚了。那寒池,果真是通往外界的某条河,深深浅浅地自这一带山地间的沟谷流过,一直朝南通向南江的分流。却因此沿水流搜寻的工作变得艰难起来,河流两岸都是深山丛林,若凤岚真的沿水而下,他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

    “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苍卿微蹙起眉,淡漠地看着突然造访的洛山,“为何来此?”这人应该是在数十里外的军营吧!

    洛山垂着头,沉声道:“回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末将恳请皇上早日返京。”

    司苍卿冷声道:“你是在教训朕吗?”

    “末将不敢!”洛山语气平稳,不见丝毫惶恐,“只是皇上已离京数月,末将恐朝中不稳,更何况如今鸿承国频频动作,我苍寰人心惶惶。”

    司苍卿垂着眼,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不置一词。

    等了许久也没得到回应,洛山有些焦急,又唤了声,“皇上……”他道:“搜寻东后殿下一事,皇上可安心交给末将手下的将士们。”

    睨了眼对方,司苍卿冷冷地开口:“是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