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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样的感情,却是来得猛烈,来得深沉,更是越发地不能自拔。这份情,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自尊。

    逃避,从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既是彻彻底底地爱上了司苍卿,自然无论如何,也要争取这人的心。不管是何种方式,也不管司苍卿身边有多少人,这是他选择这条路的代价——怨不得任何人!

    但,他既爱上了司苍卿,哪怕这人贵为天子,是九五至尊。这个高枝,他也攀折下来——甚至于,不惜利用别人的弱点,不惜撕开自己的伤口。他既然不会退缩,司苍卿也绝不可能干净地撇开他。

    至于卑鄙吗?秋屏天微哂,他从不在乎这些,只要顺从了自己的心,管他人如何想!

    ◇苍◇寰◇七◇宫◇

    “你若想嫁,我便娶你。和碧,同时举行封妃大典。”

    这句话,顺溜地说出了口,其实令司苍卿自己都微微诧异——事情,竟诡异地发展到这一步。不过……

    看着眼前这人,顿时神采飞扬,司苍卿依旧不觉得半丝,勉强。其实,也不错吧!娶秋屏天为妃,这人便是一直陪在身边,他虽然很少说话,但却颇享受秋屏天不时来与他品茗说天,感觉很舒适。

    秋屏天笑得眉眼弯弯的,是纯然的喜悦。

    他虽笃定,司苍卿不会拒绝自己的心意,但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司苍卿这般毫无疑义地娶自己——看来,司苍卿的心中,他的分量也不是一点点吧?

    或许……

    秋屏天很快恢复了平和,笑意淡淡,眼中闪过一抹坚决——或许,他可以再冒险一点,更深层地走近司苍卿。

    唯有如此,司苍卿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摆正对自己的态度。

    说是得寸进尺也罢,这一场爱恋,已非一日的功夫。任他耐心无比,眼前既是有个绝佳的时机,有谁能够无动于衷?

    司苍卿自是不清楚这人满腹曲曲折折的坏主意了,只是看着对方不停地灌着凉茶,微觉不妥。春天易病,这人也不是什么练武之人。和承天碧处久了,司苍卿竟不自觉地会关心着别人的身体健康——当然,这别人,也仅限那么几个人。

    遂冷淡地开口,“少喝点。”

    秋屏天愣了下,蓦地笑了。遂来到司苍卿的身旁,大喇喇地倚着司苍卿坐下,身体一半的重量都落在了对方的身上,他满足地喟叹了声,“卿弟,我真高兴,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说着,秋屏天伸出双臂,揽在了对方的腰间,很自然地靠在了对方的怀中。

    司苍卿犹豫了下,俯首看着这人满足的神色,终于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回搂着对方——他从不违背诺言,既然允了对方的追求,自也尝试着以另一种姿态接受吧!只是,还微微有些不习惯。

    自始至终,司苍卿没有理解追求的真实含义,在秋屏天有意无意地误导下,懵懵懂懂地被人骗走了一份心。

    无声地笑,秋屏天埋首在司苍卿的肩窝,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一段告白与许婚的事,本该就在这般温馨祥和的氛围里,完美地落下帷幕。奈何,天意难知,莫过于人心难测。

    司苍卿抱着秋屏天,眉头渐渐地敛起。他很敏锐地感觉出,秋屏天的体温,似乎越来越高——已然不正常了。

    “你病了?”冷凝地开口,司苍卿便打横抱起这人,欲即刻回宫请天碧看病。

    “没……”秋屏天脸色嫣红,眼波迷离,本是乏味的脸,此刻却出奇地媚-惑人,“卿弟……抱……抱歉……”

    实际上,他的情况没有那般严重。

    司苍卿紧蹙着眉,沉声道:“怎么回事?”

    秋屏天似乎失去了理忄生,勾着司苍卿的脖子,主动地送上唇。这一吻,不似早先那般小心翼翼,不再点到为止,而是带着欲-望,热情而激烈。

    司苍卿抿住嘴,眼神微微冷了下来——他并非曾经那般丝毫不懂情-欲,如今秋屏天这般的失态,只有一种解释了……

    媚药。

    因为曾经经历过,虽然于他没什么作用,但也知道这媚药的效果。

    让司苍卿不解的是,为何,秋屏天会中了媚药?

    “卿弟……卿弟……”

    看着这人迷乱的神情,和怀里扭动着摩擦在的躯体,司苍卿心中隐隐又是一丝无奈,和点点的柔软。

    无论是什么原因让这人中了媚药,此时显然不是追究的好时机。

    张开嘴,将火热的舌纳入嘴中,司苍卿一手搂抱着秋屏天,脚上甚至运上了几成功力,迅速地来到内室——也真是“巧合”,这布置简单而雅致的内室里,也刚好有一张宽大舒适的矮榻。

    媚药的药性似乎太猛烈了,秋屏天急促地喘着粗气,难耐地胡乱地在司苍卿身上作弄一通。

    稳着怀里的人,司苍卿没忘记挥手,用真气将门窗给带上。甫一回头,秋屏天又缠了上来。不再推开这人,温柔地回吻过去,司苍卿手上也跟着动作起来,为对方抚-慰着舒缓着媚药的药性。

    鼻间,他敏锐地闻出了那抹熟悉的香气——又是情迷,这可是顶级媚药……飘渺宫吗?

    司苍卿没有被情-欲冲昏头脑,虽然被怀里的人撩起了欲-望,但脑中依旧飞速地转动着——当初柒霜然中了情迷,他自是可以不管不顾;偏如今,中了情迷的是秋屏天,不可能如对待柒霜然那般,毕竟,他允了这人的请求,几日后秋屏天更会是自己的妃子之一。只是,与秋屏天做这样的事,心中依旧有些许,奇怪。

    “卿……”

    这人,也不全然是失去了理忄生吧!

    司苍卿并非是这般能够糊弄的人。多少感觉得出来,其中的蹊跷。只是,看到秋屏天绯红的脸色,迷乱的神情,司苍卿倏地抛开了心中的怪异感。

    身体,强有力地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屋内,交错着粗重的喘息,甜腻的呻-吟,和淫-靡的气息。

    在快慰在极致中爆发的时候,司苍卿脑中闪过一个想法——醒来件事,就是得要问清楚,秋屏天为何要给自己下这般厉害的媚药。

    无论如何,司苍卿不喜欢,别人算计自己。

    只是连他自己也无法否认,心中是连不悦的情绪都丝毫不见踪影,只余,疑惑不解,还有那一直浅浅浮在心间的,无奈,和放任般的无力。

    醉心同观半屏月(五)

    春风化雨说心事,共攀巫山度良宵;

    日上高楼嗔懒起,鸳鸯戏闹莫早朝。

    ——艳情?笑说

    昨天夜半,风来得有些急,未关严的窗,此时半敞着,窗扇微微摇摆,不时地发出吱呀的声响。天还未亮,司苍卿已经起身,悄声地穿戴好。一阵晨风突地吹进,寒意微渗,他便走到窗前,默默地站着。

    看着外面灰蒙蒙的景色,感受着清晨徐徐拂面的凉风,好一会儿,司苍卿才伸手关上了窗,隔开了风语鸟鸣,屋内霎时便是一片静谧。

    该回宫了!他还要上朝。

    司苍卿这般想着,边回身朝着床榻走去,静默地坐下,垂眸凝视着熟睡着的男子,长发凌乱地铺散开。睡梦中的人唇角微微翘起,尽是满足。

    心底滑过,一抹奇异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翻了下身体,嘴里含糊地哼了几声,似乎要醒过的样子,又几分不情愿般蹭了蹭被子,约莫片刻,秋屏天的身体猛地僵了下,随即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蒙,便忙乱地撞上了司苍卿的目光。

    微愣,秋屏天沙哑地低唤,“卿弟……”

    直到坐起身,薄被滑落到腰际,许是裸-露的给肌-肤瞬间触碰到清晨的凉意,秋屏天微颤了下,咝地倒抽了口气,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

    见此,司苍卿顺手拿起了自己的长袍,自然地为对方披上。

    秋屏天怔了下,随即笑开,顺着司苍卿的动作,很干脆地依偎进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肩头,低声说道:“卿弟,作甚这么早起身?”

    一手搂着秋屏天,一手为他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司苍卿淡淡地回答,“早朝。”

    “哦,”秋屏天才骤然想起来还有早朝这回事,眼眸一转,在司苍卿耳边吐着气,“时候还早,何必着急?良辰难觅,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说着,秋屏天探手便拨开了司苍卿的衣襟,眼中是流光溢彩,波动着狡黠和诱-惑。

    司苍卿垂下眼睑,看着这人放肆地在身上胡作非为,动作热情大胆,只是显然相当生涩。不由得心间一软,无奈也无力,他按着了秋屏天的撩火的手,沉声开口,“为何给自己下药?”

    他没忘记,昨夜的激狂,那种极乐令人几欲发狂;但更没忘记,那般失常,是因为这人怪异的行为。

    那可是情迷,天下最厉害的媚药。也难得司苍卿体力够好,否则怕难免落得一个精尽人亡的下场了!而中药的秋屏天,若非司苍卿一遍遍温柔地抚慰,更是动作小心地顾虑着他的身体,他此刻哪还能有半点体力,在这一大清早,想着什么“及时行乐”。

    听到对方的问话,秋屏天粲然一笑,半点不担心,他自然心里明了,很多事情是瞒不了司苍卿的——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若非心甘情愿,哪怕是他以命威胁,司苍卿也不会多看一眼。

    所以,得寸进尺也好,肆意妄为也罢,那也是,司苍卿无意地默许着。

    呵,可怨不了他!司苍卿清楚他爱算计的本质,不是吗?思及此,秋屏天转过身,将手抽出来,与对方面对着面,搂上司苍卿的脖子。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但似乎不掩饰得意,他说,“我原想,若是卿弟不愿接受我的追求,我便干脆留下一夜的美好。所以……我下了这个赌注。后来卿弟允了我,可是药已经下了,我也没办法……”

    语气无辜,理所当然。

    这般漏洞百出的解释,司苍卿自然不会相信,但,他冷声命令:“下不为例。”无论什么原因,媚药对人的身体伤害还是极大的。

    “当然,”秋屏天含笑地应道,“卿弟放心,我是很正常的男人。”

    也不待司苍卿再说什么,秋屏天便主动地吻上了他,双手再次不安分起来。对着这样的秋屏天,司苍卿几乎都想要叹气了——看情形,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也罢,时辰确实还早。

    这样想着,司苍卿翻身压到了秋屏天的身上,撩开了他的衣衫,顺手扯开去。

    “卿弟……”

    喃喃地唤着,秋屏天动作极为胆大,迫不及待地褪去了司苍卿的衣服。很快,两人便坦裎相对,彼此温热的肌-肤紧紧地贴合着、摩擦着。

    秋屏天抬腿主动地圈住了司苍卿的腰身,那般的热情,让司苍卿本压抑着的欲-望顷刻躁动了起来。

    感受着身上之人在自己体内狂肆地进出,秋屏天恍惚地露出一个满足的笑,那是发自于内心的充实和满足——不再有半丝的惶恐。

    其实情迷的药性那么厉害,他的身体本是极为不适,只是……昨夜里,到后来,他已然全无了意识。对于最为重视的人,患得患失,是每个人心中的惶恐。他想,在清醒的时候,完全地感受这个人。

    飞扬,如在云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