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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身后,等待着自己主子的行动。

    司苍卿看了秋屏天一眼,便转身上了马车,在秋屏天愕然的眼光里,马车缓缓启动。

    正此时,一道清冷的嗓音从内传出,“我叫凤卿,后会有期!”

    看着迎着朝阳而去的马车,秋屏天意味深长地笑开,“凤卿,后会有期!”

    回转身,便见到那潘七斜倚着门柱。

    潘七满脸笑容,话语里故意带着不满,“没想到竟有一天,美人们不理会我七公子,反而在意你这铁公鸡了。”

    秋屏天只是轻笑不语。

    潘七也不甚在意,转身朝着屋内走去,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七公子,今日还要留在此处吗?”秋屏天开口问道。

    “呵,自然。”潘七语气低沉,“那些老家伙竟然想折腾,便让他们折腾个够。”

    对于他人的私事,秋屏天只是淡淡一笑,不予多问,“既如此,七公子就随意住在我这秋晚客栈吧!尽可放心,你的行踪不会被人查到,只是,这房钱……”

    “行了行了,”潘七摆摆手,语气不耐,“难不成我还赖你账不成?不过……”回眸一笑,尽是风流,“那凤卿的消息,可别忘了卖我……”

    二人的交谈,渐行渐远。

    马车迅速地疾驰在官道上,司苍卿盘坐在车内,闭目深思。想到刚才那秋屏天,原来便是这天下首富秋落山庄的少东家了。

    关于秋屏天的传闻,有很多。那秋落山庄本是世代商家,到这一代的家主手上,也渐渐败落了。却不曾想,秋家少东秋屏天十岁开始经商,未及弱冠便名扬商场,从此秋落山庄再次振兴起来,生意之广可遍三国,无所不营,被称为天下首富。而秋屏天,才是实实在在的秋落山庄当家人。

    虽说三年来,司苍卿手下分营的两个商家:风家和秦家,也是在苍寰赫赫有名,但是与首富秋落山庄还是无法匹敌。恐怕二者势力相加,也不过抵得上一个秋家吧!

    振国邦,首在富国。

    他早便有打算和那秋屏天一会,却不曾想,这么早便可见识其庐山真面目了。

    短短的接触便知,那个人,城府极深、长袖善舞,实难掌控。

    司苍卿睁眼凝视着马车的华盖,思索着详细的计划。若那秋屏天,能为自己所用,于皇家于苍寰则是如虎添翼;若是不能……

    则是麻烦异常。

    好在,秋屏天果如传闻般,“唯取天下利。”若是今后,他们合作,于彼与此都是大有裨益。

    “岚,”司苍卿忽然开口,“让绿环与秋落山庄多加接触!”

    “是,主子。”

    凤岚的声音轻轻飘进,司苍卿微微吁了口气,那秋落山庄即使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现在唯有严加看守。

    “东影楼那边还有什么动静?”司苍卿又开口问道。

    “目前无大动静,只是得到消息,近日那飘渺宫似乎内讧不止,江湖正派以清魔除邪的名义,纠结了几大门派的势力,欲趁机捣毁飘渺宫。”凤岚细细地解说着近日的江湖动向,如今东影楼表面上只是江湖名望一般的门派,暗地里监控了苍寰的整个江湖。

    静静地听着凤岚的话语,司苍卿暗自琢磨着。

    飘渺宫吗?

    “暗中助飘渺宫一臂之力。”

    江湖势力,向来难以收服,还是让他们相互制衡为妙。

    马车辄辄南下,一路上,司苍卿不间断关注来自朝廷与民间的消息,并仔细地为之后两年的计划作了详细部署。

    ◇苍◇寰◇七◇宫◇

    雪顶山上,白雪轻飘。

    二道黑色身影,踏雪飞驰,片刻间,消失于茫茫雪色里。

    蓬莱阁窄小的住屋里,凤无非神情激动,眼眶微湿,“卿儿,你总算回来了,比你约定的迟了近半年的时间!”

    “临时有变,故而迟了些时日。”司苍卿淡淡地解释。

    “听说,你见了你父皇?”凤无非好奇地问道,“既如此,为何又回来?”而不是留在京城。

    “现在的我,”司苍卿抿了下嘴,“还需更强。”

    “什么意思?”凤无非轻皱眉,这几年司苍卿的所作所为大体能够知晓,他相信对方已经拥有了绝对强大的势力了。

    “师父,”司苍卿定定地看着对方,“我想闯绝杀阵!”

    绝杀阵里,流花剑生。

    “卿儿莫要胡闹!”闻言,凤无非霍然站起身,神色凝重,“绝杀阵,是先祖所创,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能够活着闯过。”

    便是先祖,也是老死在阵里。只为练就那流花剑第十三层,先祖立誓不成功便不踏出绝杀阵一步。

    “我意已决。”司苍卿淡淡地说道,他不是请求,而是告知。

    “卿儿,”向来没有正形的凤无非此时严肃凝然,“你是天命帝王之星,绝不可以拿自身安危做儿戏,否则,这天下危矣!”

    “既是天命,师父又何来担忧?”司苍卿淡然地回答,天命与否并不在意,若是一个绝杀阵都闯不过,又何来去统治一国,更何来天命帝王之说?

    “这……”凤无非一时被堵住,仍旧是担忧难解,“闯绝杀阵,不是儿戏。”

    “我司苍卿,从不儿戏。”

    说完,司苍卿便转身离去,“师父莫要担心,我心中有数。”

    三年多,未曾归来。司苍卿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连日的赶路,身体微有倦意,头脑隐隐发疼,伸手揉着太阳穴。

    想是需要好好休息几日了,那绝杀阵,既是要闯,便得好好准备。幸而如今身边只有师父,要是绿环与无心俱在,怕是死也要拦着他。

    而师父虽是担心,却过于信赖天命。

    司苍卿微嗤,他从不仰赖天命,只相信自己。

    想到此,司苍卿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凤岚,淡淡地吩咐,“岚,休息几日,你便下山跟随魁。往后两年,便由你来往这雪顶山联络消息。”

    凤岚的能耐,他还是相信的。

    哪知,凤岚听到司苍卿的话语,猛然跪地,垂首沉声,道:“主子既是决定去闯阵,奴才自是誓死跟随。”

    司苍卿神色漠然,“此次闯绝杀阵,与尔等无关。”

    是他自己要修得至尊武学,他的影卫用处本就不在于保护自己的安全。

    凤岚只是垂首,重复道:“奴才誓死跟随主子。”

    “绝杀阵里,万死无生。”司苍卿淡淡地说道,“你该知道,我不需要影卫的保护。我也不想白白浪费了一个千挑万选的影卫。”

    闻言,凤岚沉默。

    司苍卿也不再理他,便转身离去。

    “奴才发誓,定不会白白送死。”凤岚坚定的声音猛然从身后传来。

    “哦?”司苍卿回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凤岚,不由得来了几分兴致,“你有这样的自信,活着闯过绝杀阵?”

    “是,主子。”凤岚低低地应道,“主子让奴才跟随,奴才定不会拖累主子,也不会让主子损失一个影卫。”

    “你倒是自信。”司苍卿话语里难得几分欣赏,只是不解对方的自信究竟何来?这绝杀阵,蓬莱阁历代无人闯过,便是自己也无甚把握。“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凤岚默然,他向来不太会口舌之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司苍卿独身闯那生死之阵。

    “也罢,”司苍卿本就是随性之人,遂不再坚持,只道:“你便跟着我闯阵,莫要负了我的信任。”

    既是他选定的随身侍从,便也不能轻易死去,更何况这人,给他的感觉甚佳。

    “是,主子。”

    “嗯,起吧,早些歇息!”

    司苍卿走了两步,忽又顿住,回头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凤岚,淡淡地吩咐:“还有,以后莫再奴才奴才的自称了,着实烦人。”

    之前不曾注意,刚才听到这人左一个‘奴才’右一个‘奴才’的,竟是几分厌烦。言罢。司苍卿大步走回房间。

    凤岚一时微愣,站在那里,良久地注视着司苍卿的房间。

    远处,青山不改。

    绝杀阵里流花剑(下)

    绝杀阵里,万死无回;

    九步命断,十步险生;

    阴阳八卦,诡异纵横;

    蛇情树丛,惨绝人寰;

    销魂花下,枯骨千年;

    绝杀阵里,流花剑生。

    雪顶山谷,松柏与翠竹,密密丛丛,里面瘴气遍布、毒蛇滋生,以阴阳乾坤、五行八卦之术,布下一道绝杀阵。

    站在阵前,看不见树丛里的景致,只是这阴森的谷底,长年无人出入,倍是瘆人。

    司苍卿仰首看着遮天树丛,神情淡然,话语里却是绝情,“岚,你既是要随我闯阵,当小心跟着我,若遇到危险,便只能靠你自己。”

    凤岚轻声应答,“是,主子。”他自然不敢奢想,主子会为他拦下危险。

    不再踌躇,司苍卿抬足朝着绝杀阵走去,凤岚也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雪顶山巅,凤无非目光慈爱而悲悯,遥遥地注视着山谷底下。轻烟笼罩,并见不到任何东西。

    微微叹息,凤无非掐指算计,仰首观察星象。

    “望上天护卿儿安全。”

    “啪、啪”

    破解了最后一道暗桩与机关,司苍卿衣物破碎些许,头发凌乱,但是倒是不见半丝受伤,微微偏头看向身旁的凤岚,冷声问了句,“你还好吧?”

    与司苍卿相比,凤岚的情况要差了许多,身上大大小小遍布了伤口,正如闯阵之前司苍卿所说的,遇到危险只能靠自己。

    凤岚神色黯然,身为主子的影卫,武功却远远不如主子。他知道,虽然几次极为危急之时,司苍卿没有救自己,却及时地破了机关,间接地还是救了他好几次。若不是司苍卿,他怕根本走不到眼前这一步了。

    瞥了眼凤岚的神色,司苍卿淡淡地提醒,“莫要追思过去。前面才是更加危险。”

    话语简短,凤岚却顿时一惊,立马恢复常态,戒备地紧随着司苍卿的步伐。又听见司苍卿的声音,“这些是蛇情树,里面会有毒蛇无数,须当步步为营。”

    “主子放心。”

    “嗯。”

    话音未落,顿时便见妖娆巨蛇无数,吐着鲜红的血色信子,眼露贪婪的幽幽青光。

    人蛇对立,一时双方俱是浑身警戒,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