忪地摸着头也坐了起来。
“啊----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她惊惶失措地盯着那个人呢,一直退一直退的,一直到了角落。
那人却反问她,虽然皱着眉头,颇有醉意,依旧盛气凌人:“你是谁,奶奶的,蒋正楠这里怎么会无缘无故多一个女人出来呢?”
门口传来了杂乱地脚步声,有两个人推了门进来,一个是他,另一个她并不认识。但感觉就是蒋正楠这一圈子里的,那种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床上的那人大约被这变故一闹,酒意也醒了几分,瞧了一眼蒋正楠脸上幽黯不堪的神色,忽地挑了眉,邪邪一笑:“蒋正楠,你的招呼倒越来越周到了嘛!给我准备了这么一个大惊喜。”
说吧,将目光在许连臻脸上身上来来回回的扫了好几趟,嘴角一勾,不怀好意地笑道:“样子身材都还不错。好吧。我今晚接受你的好意。”说罢,朝许连臻魅惑似的一笑:“来吧,宝贝。”
蒋正楠一语不发地上前,怒气隐隐地挡在她身前。许连臻瞧见他一身浴袍松松地连带子也没有系,头发湿漉漉的,犹在滴水。想来是还在洗澡却被中途打断而来的缘故。
蒋正楠斜睨了楚随风一眼,淡淡地道:“还不给我回房间去。”许连臻忙不迭的抓了薄被,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才出了门口,听到那人在说话,隐隐有种调笑的意味:“怪不得,你这小子最近对美女一副兴趣索然地样子,原来私底下藏了这么一个。喂,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带女人回这里的吗?说什么玷污自己的窝?最近转性了啊?”
又听一个陌生却带了戏滤含笑的声音响了起来:“楚随风,我建议你少说两句。否则我真的很难担保你可以四肢健全地从这里出去。”
那个楚随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那是--那是----”
后面的话就再听不清了。
好半晌后,他才推了门而进,脸色铁青,表情冷淡至极。见她还是抱着薄被,杵在门口处。他的脸色似乎愈加不悦了,声音里头透着寒:“还不去洗澡---”
许连臻被他咬牙切齿地神色一惊,后退一步。她这才放开了紧握着的薄被,露出了里头棉质的家居服,一件短袖t恤还有配套的短裤。
蒋正楠的神色不知不觉地缓和了些,但口气还是不大和善:“快去洗澡,把衣服给我换了!”。
许连臻洗的很慢,站在花洒下,冲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再吹头发,极慢极慢的吹,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可到最后,终究还是什么都好了。
他的浴室里自然只有他的浴袍,她穿在身上,宽宽松松地直垂到地上。她紧紧地系好了腰带,这才拉开了门。
蒋正楠靠在床头,扫了她一眼。
她的眸子真的犹如黑色水晶,流转之间,如水般清清盈盈,大概只有心境明澈的人才会如此吧。
蒋正楠慢慢地走向了她,一举一动在微暗的光下下仿佛鬼魅。许连臻不由自己地往后退,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凉的墙面。
蒋正楠停驻脚步,只是盯着她,似锁住爪下的猎物,极缓极缓的俯□来。
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起来。唇一点点地压了下去。她已经退无可退了,唯有将头一侧,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嘴角。他一笑,声音低沉,气息暧昧:“你能逃到哪里去?”
下一刻,他就在唇畔热烈婉转地吮吻,最后重而深沉地吻进了她的唇内----
蒋正楠搂着她,不知道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了:“他碰你哪里了?”她有些不明白似的抬眼望着他,眼神迷茫无辜地如同小鹿,嘴角微开,细细地喘,像是花瓣一般,娇嫩无边。他心里似被人用绒毛小手在细细地抚一般,痒的难受。便又不由自己地吻了上去----
第二天,许连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她茫然着望着陌生的卧室,陌生的摆设,她拥被坐了起来,半晌,双手捂着额头,呆呆出神。
回了自己原先的房间,一瞧,还是昨天她离开时的模样,看来后来那个人也没睡在这里。她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但是由于曾经在牢里头过过一段毫无私密可言的生活,所以如今是极抗拒与人分享自己卧室里头的私密的,如今见那人没有睡过,便觉得整个人放松宽心了许多。
便在自己房间附属的浴室里头沐浴,还在吹擦头发,别墅里头的阿姨在门外敲门道:“许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她站了起来:“好的,谢谢。”
许连臻换了居家的休闲服下楼,在餐厅门口便愣住了。他这个大忙人居然没有出去,已经端坐在长长的餐桌前了。
许连臻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看到过他,且又是次在亲密后的第二天见到他,不由地感到说不出的异样,只想转身离去。
他的神色如常。她注意到他一直到她坐下来后,方动筷子。
可两人从来没有这样子的在他家吃过饭,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的。今天这样子,倒真是觉得异样之极。仿佛两个人是正常的情侣,极平常的在家用餐而已。
两人之间也无言,只静静相对,偌大的餐厅里头只有偶尔传来的碗筷相撞发出的清脆之声。
从那日开始,许连臻很惊讶地发现有时候会很正常的上班下班,早九晚五。然后她可以在餐桌上看到他。比如现在,两人又在一起用晚餐。
大约是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增多,她也已经不像开始的时候,觉得不舒服。大约是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寂寞,能有个人坐在对面,陪着她,也是好的。
可是唯一不好的便是,他每晚会过来,半强迫半诱惑的------
许连臻烦躁无力地合上了书。一切到底怎么会发展这样子的呢!
以下接第二十章结尾。
第二十一章:
而她每天除了画画、看书、看电视,另外现在又加了一个上网外,实在想不好该怎么打发时间。日子就这么浪费着一天天地过下去吗?
某天她遇到了来取文件的贺君,便跟贺君说,她想继续未完成的大学课,就算在家里学也ok。是否可以?
其实当时在服装店里的时候,她就有打算存点钱,然后上个电大或者夜校什么的,拿个大学文凭。现在这个社会,大学文凭是找一份好工作最基本的配件。没这个,什么也别谈。
她不知道现在的这一切何时会结束。但是,她知道,总有一天会结束的。与其每天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还不如学点东西,以后也好在社会上生存。
可是,以后何时到来,以后到底会怎么样,她一点也不晓得。这样的患得患失,就跟她在监狱里的日子一般,不停地期盼,却有些隐隐地害怕。
但是,再差也不过跟出来的那时候一样,去酒店端盘子。
许连臻正望着餐桌上的鱼发怔,坐在餐桌对面的蒋正楠忽然开口:“贺君说你想要继续念书?”许连臻抬眸,轻“嗯”了一声。
蒋正楠道:“你想念什么专业?”许连臻默然了半晌,方道:“还是我的室内设计吧。”她当初学室内设计唯一的原因,除了因为从小学过画画外,别一个便是想以后亲自设计自己的咖啡小店。
如今想来,也没有其他好学的,再说她到底也学过一年,总归打了些基础,也就没有必要重新换了。她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蒋正楠淡淡地道:“好。”
第三日,贺君便安排了人过来教学,许连臻捧着崭新的课本,一时间感慨万千。以前是不知道的,每日里看到都嫌厌烦的书本,某一天居然会觉得如此可爱迷人。这大约是失去过的人才能懂得的吧。
三年多了,她居然重拾课本了。时光如流水,她一点点地摊开自己的手掌,除了空气,她的掌心里什么也没留下。
由于是蒋正楠的关系,来跟她教学的王老师告诉她,已经将她以前在五福大学的学籍转到了洛大,以前修的学分他们学校都认可。还说了可以安排她单考,只要学分修足,一两年就可以毕业。
这大约是这三年多来最能令她开心的事情吧。许连臻算了一下,若是她这半年能选修七门的话,那么她下个半年只要再修六门就可以将学业分修足了。
那负责安排私人教学的王右明自从由学校安排来教学,自然是得过学校领导嘱咐的:“是盛世那边的要求,我看不过是应名点卯而已。你视情况而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盛世那边每年都捐出一大笔款子给学校,就算开口要弄个文凭,也不过是一句话的小事。如今这样教学的小小要求,自然要全力配合满足的。
所以那个王右明等人见到别墅里的许连臻,自然更是了然了,知道这不过是有钱人哄小女人高兴的手段之一,真真正正名义上的教学而已。
听许连臻说要选七门,他便笑笑说可以啊,但在心底却极度地不以为然,暗暗地想:“你就算一门也不选,这个文凭还是得给你的。再说了,你实际也用不着这文凭。现在的教学也不是蒋先生想哄你高兴罢了。”
可不过一个多星期,根据其他老师及王右明他自己连日的观察,就讶异地发现这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居然极其用功地在学习,不只在课间认真听课,还在课前准备好所有课目的预习。王右明不由得诧异,渐渐地另眼相看了起来。
而对许连臻来说,在这彷徨茫然的日子里,大约这便是唯一的光热。
她一直记得,她曾经答应过父亲,这辈子一定会找一个对她好的男人,不需要太帅,不需要太有钱,只要对她好,她也觉得合适,然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幸福地过一辈子。
只是找一个人,一起过日子。最后到底会不会幸福?谁也不知道!估计连老天也不知道!
只是她欠父亲那么多,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完成答应过父亲的事情。或许,这也是唯一一件她能为他做的事情。
她经常会抱着抱枕,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埋在里头。她这样的人,不知道还会不会拥有这样的幸福。
可有时又禁不住会想,一辈子这么漫长,她终归是可以找到的吧。
初夏的夕阳温柔地照在人身上,慵慵懒懒的。
原本温婉低柔的声音此刻却娇俏地薄怒:“许小白,不许躲”。
转瞬间,声音转为了低柔的诱哄:“乖啦……乖啦……许小白……洗好澡……给你吃好吃的……”
威胁十足:“许小白,你再躲……再跑试试……”
赤裸裸地威胁:“许小白,你再这样,等下我给你吃竹笋炒肉哦!”
无奈地威胁:“还跑……好了……你的竹笋炒肉逃不掉了!”
蒋正楠一下车,就听到屋后草坪传来的声音。他当然知道这个声音是谁,只是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俏皮百变的。
蒋正楠站在原地,忽然记起,她只比璇璇大两岁而已。朝着那声音的方位走过去,只见她捏着水管,赤着足在草坪上追着小狗洗澡。她穿了一条嫩黄色的裙子,v字领中袖的最简单款式,奔跑追逐间,倒似一朵朵的花,翩然盛开。
追逐了许久之后,总算是洗好了。许连臻取过搁在一旁的毛巾,帮小白温柔地擦拭起来。低着头的模样甚是认真关注,令人莫名地都有些嫉妒那只小狗。
大约是擦拭的时候小白因为舒服,听话地趴着,不停地伸舌头舔自己瓜子上的毛。她的侧脸弧度精致柔和,露出一截弧度优美的白皙脖子,不停地揉着小狗的脖子,嘴角一抹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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