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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竹终2

    byhni

    学──学狗叫?

    张大嘴巴的想着,真的有这麽简单?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我林俊杰学狗叫,这……这简直太难为我了吧。

    别说尔竹了,就连我自己都无法想像,到底会是怎样一付情景!

    而原本,原本我可是抱持着,就算她丢出一把刀要我砍自己几下,都

    会毫不犹豫答应的决心的啊。

    可我却怎麽都料不到,尔竹竟然要我学狗叫?

    干!这答案当然是:「办……办不到。」

    士可杀不可辱就是这个意思吧。

    要是我真学了狗叫,我就不是我了啊,甚至没有丝毫面目去面对自己

    ,如果因此而让任何人得救的话,又有什麽意义?

    我想,我还是自私的。

    「呵,早就知道你办不到了。」像是早就料好了一般,尔竹终於满意

    的点头,并轻声哼着流行歌曲的旋律。

    「别这样!打个商量,除了这个什麽都可以。」再一次鼓起强大的自

    信。

    「真的?」她打趣的描了我一眼。

    「是啊。」我拼命点头,可一想不对才又慌张的补充:「除了狗啊,

    还有阿猫、阿猪之类的不可以。」

    呃──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谈个判还讨价还价的。

    哈,没想到林俊杰还真的有这一天。

    「这样啊。」尔竹轻轻点头:「那好吧。」

    那好吧,这是啥鬼玩意?

    「意思是?」我发现自己苦笑不得。

    「意思是,我暂时还没想到。」搞什麽鬼!耍人啊。

    要是她一直没有想到的话,那小小等人不就得一直……

    我不禁有一种火冒三丈,却又无地自容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不过──总之刚才短暂的尴尬,已经不知不觉在三言两语中稀释。

    而我和尔竹两人,则确实在台中最繁华的街道上前进。

    天色渐渐暗了。

    夜晚的美丽市街,霓虹灯纷纷闪烁了起来。

    这才突然惊讶地发现,或许,或许尔竹心里并不如想像中这麽恨我。

    也许她根本就并不在意什麽杀父之仇,所求的只不过是要我感到

    难堪而已。

    毕竟除了言语上占尽便宜之外,实际层面而言她也并没有做出任何

    伤害我的事啊。

    不过,真的是这样麽?

    还是因为尔竹是个美女,所以不管做出多麽荒谬的事情,都总是容

    易被忽略、被宽容、甚至谅解?

    不管如何,倾刻之间我和她已经抵达,台中七期一处装潢看起来相

    当豪华的夜店了。

    「陪我喝一杯吧。」不容拒绝的威严语气,尔竹稍微整理了服饰翩

    然下车。

    一名看门口的帅气少爷见状,连忙跑上前招呼,可我料不到的却是

    ──他的句话竟是:「大……大姐头,你怎麽会来?」

    想来是完全没有料到,像尔竹这样的大人物,竟会纡尊降贵的跑到

    这来吧。

    瞬间,我也多少与有荣焉的微笑,有点像是跟老王出门啊!

    感觉很神气的。

    只见尔竹随手掏出一张千元大钞,然後以一种极其温柔的口吻问道

    :「生意还好麽?」

    「还……还好。」唉,小角色就是小角色,讲个话都结结巴巴的。

    只见少爷连忙使用对讲机向上头交代了几句,便慌忙的接过钥匙和

    钱消失眼前。

    向前几步,发现张大嘴巴的我没有跟上,尔竹忍不住斥责:「走吧

    ,你还在看什麽啊。」

    呃──这是什麽情形。

    我发现自己像是个十足的乡巴佬!活像没见过大场面似的。

    可是仔细一想,我似乎也已经很久没有来夜店了啊,像是舞厅这类

    的地方,自出狱打算重新作人以後,就从没来过了吧?

    算了!谁在乎呢?甩了甩头,我努力迈开脚步跟上。

    很快地,令人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声,以极高的分贝环绕在整个

    场子。

    在近百坪的舞池里,人潮相当非常的多,而且多半是约20岁左右的

    年轻男女。

    他们尽情摆动着撩人的舞姿,样似挥霍青春。

    但实际上,或许只有像是经历过这一切的我,才真正懂得,年轻的

    疯狂,甚至於堕落晕眩,其实远远不止如此。

    因为此刻,我似乎只是再一次见识到混乱。

    酒精啊、毒品啊、卖春啊,摇头丸什麽的全都像是合法似的四处可

    见。

    而我?我看着一张张年轻女孩清纯的笑脸,像是毫无防备,没有任

    何心机的模样时,感概──多少有了一些。

    毕竟曾经,我曾经也是这麽走过来不是,还用得着苛求别人更多?

    没有多说些什麽,脚步迳自走向包厢以後。

    此刻身旁除了尔竹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

    「要吃些什麽?」尔竹面对我自顾自的说完:「先来一手海尼根吧。」

    好!来的好。

    这个时候不就是应该,一边抽着菸,一边大碗喝酒大口喝肉的麽?

    拿到冰冰凉凉的啤酒以後,我和尔竹默契似的分别用打火机翘开瓶盖!

    紧接着便毫不废话的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醉吧!醉吧。

    有多久没能痛快的大醉一场了呢?自顾自地,我忍不住全面堕落似地

    豪迈地乾了起来。

    可这个时候,几名身穿正式西装的大汉走了进来,脸上堆满了难以形

    容的恶心笑脸。

    「大姐头,怎麽有空来这里?也不事先打个声招呼,未免太不够意思

    了吧。」领头说话的人,是一名肥胖且充满江湖味道的男子。

    并不直接回答,尔竹只是转头问我:「要不要陪我跳支舞呢?」几瓶

    酒喝了下来,尔竹显得有些不胜酒力。

    「这有什麽问题?」跳就跳吧,说到这我马上拉起尔竹细嫩的左手。

    「等等……」说话的同时,尔竹将领头的男子招来身边:「帮我个忙

    ,稍微清个场吧。」

    这──这,哇靠!我没有听错吧。

    估且先忽略这事情的难度不说,就瞧着场上这几百个人正疯狂投入,

    摆动着舞姿的模样,就让人觉得完全不可能啊。

    当然,不止我有这个想法,领头的黑衣男子也是一脸吃惊尴尬脸色,

    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麽,办不到吗?我应该不需要说第二遍吧。」毫不理会,尔竹

    模样又顿时转为让人无法抗拒的强势。

    「这……」男子面露难色,不禁偷偷看了我一眼。

    会意过来,看来是我出场的时候咯。

    「尔竹,不要为难人家啊,我们只是走进去跳个舞而已,清什麽场

    啊。」我试图摆出一付轻松笑闹的模样。

    可似乎,尔竹似乎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冷冷的启齿:「我

    再问一遍,你办不办的到?」

    呃──当这里是你开的麽?这般强人所难的要求,别说办到了,就

    连听都没听说过。

    可我料不到的是──经过几秒钟以後,领头男子一咬牙,便缓缓吐

    出了一字:「好。」

    说完便带着众人离开。

    什麽鬼?现在是什麽情形!我怎麽好像完全都搞不清楚状况。

    照一般常理判断,刚刚那名领头大哥,应该是老板或看场子之类的

    人物吧,可要真是如此的话,又为什麽如此惧怕尔竹?

    难道尔竹的势力真的这麽庞大?才这麽想到的同时,原本喧闹的音

    乐声顿时乍然而止,取而代之便是外头一阵纷乱的驱赶吵杂声。

    於是,我实在不得不要对尔竹那深不可测的实力,重新估量一番!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年纪莫约40岁左右的男子,身後领了十几个看

    起来年轻冲动的男孩,往包厢处气呼呼的走来。

    气氛顿时好不紧张!

    「就是你说要清场的?」留着胡子的男子,对着尔竹劈头便是问了

    一句。

    「有什麽问题?」尔竹毫不在意的轻笑。

    才一个瞬间,眼前不知道哪里又冒出来二十几个服装整齐的弟兄!

    「干!反正老子今晚就是不走,我就不信你能把我们怎麽样?小心

    老子一个不爽,带人把这家店给冲了」当然,胡子老兄的这番话,

    自然也引起了其他准备离开的客人一阵附和。

    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一触即发。

    可尔竹依然笑着,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跟着才用眼角余

    光看了我一眼:「跳舞吧。」

    於是我无可奈何起身跟上,一路上竟无人胆敢阻挡。

    而直至我和尔竹信步走到舞池的正中央时,她才转身眼神扫过全场

    ,最後正对着包厢那名留着胡子的男子道:「我一向不说废话。」

    紧接着尔竹从腰际迅速举枪向上,并毫不犹豫连续开了三枪!

    砰!

    砰!

    砰!

    现场即刻陷入一整片的混乱,而尔竹开的每一枪都让得我胆战心惊。

    简直要命。

    我想我今天的心情简直大概就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喔。

    实在太刺激、太疯狂,太让人难以想像了吧。

    像这样的日子要是再多活几天,我就要不禁要怀疑自己的心脏是不是

    够力了。

    而最後,最後的最後?

    在混乱的吵杂逃命声中,彷佛久违的音乐声才再度辽绕整座舞听。

    隐约,我隐约像是在耳畔边听见尔竹说出这麽一句:「这是我要你答

    应我的件事。」

    我和尔竹轻轻於翩然中漫舞了起来。

    感觉非常浪漫。

    尔竹那年轻完美无缺且旁若无人的舞姿显得十分狂野,可我却似乎看

    到某些更隐秘的灵魂正在她身体里舞动,彷佛就要挣脱身体似的。

    在那个瞬间,我也彷佛像是听见了心底像是悲哀一般的声音,朝向舞

    台中心点的上空,狂吼撕喊一般。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