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核心弟子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肉疼,非同一般的肉疼。
这是他刚弄到手的上品法宝,有非常好的防御作用,生死相搏的时候几乎就等同于一条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炼化而已。
刚才因为猝不及防,他其他的防御法宝显然防不住大锤,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不得不把还没祭炼好的法宝放出去,而没有祭炼好就意味着很多威能释放不出来,释放不出来就意味着抵抗能力差,抵抗能力差就……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简直愤怒。
弄成这样起码得再花费大笔的资源才能把小鼎修复再来祭炼了,中间不仅要浪费很多时间更是有可能修复完以后的小鼎无法恢复它本来那么完美!
这个紫衣人,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怀着对法宝的心疼,这核心弟子手掌一抓,就握住了一把长戟,然后双手一横,对着禹天泽,就猛冲过去——
“还我法宝来!”
禹天泽冷哼一声,也是抡锤而上。
要说打架,高他好几个境界的他可能比不了,但如果只是高他一个或者几个小境界,他还真是没怕过谁。
打就打啊,找揍的话成全他!
刹那间,大锤跟长戟相碰,火花四溅,金铁交鸣。
锤子也好长戟也罢,力气都是不小,而且都是两个人擅长的兵器,所以打起来的时候,就有一种飞沙走石天地变色的效果。
禹天泽难得遇见个手段还不错的,也打得有点兴起。
徒弟在渡劫就算他自己不承认但其实也有点小焦躁好吗,送上门来的发泄对象真是太让他满意了。
所以,尽管他觉得这家伙没什么眼色而且挑事很烦,可是也被激出了几分打兴,再不跟刚才一样试探、手下留情,很顺畅地,用了十成的力道。
“砰砰砰砰!”
连串的响声,一声比一声更明亮,一声比一声更急促,。
禹天泽越来越兴奋了,一直拉直的嘴角,这时候也勾了起来。
他觉得有点过瘾。
不过,他的对手就不那么过瘾了。
那核心弟子越打越皱眉,击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就算力气比他大也大不了多少,可是越是往后,怎么就越觉得难以应付了?
一锤比一锤力气大,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从最开始的想要找回面子,到现在,这核心弟子想的却是怎样不着痕迹地脱离战局,最好是不要在这里再丢一次面子了。
……刚刚得到核心弟子的位置,就立刻输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他肯定会被那些没争过他的备选核心嘲笑,而且核心的位子,也有可能会不稳的!
到现在,他终于开始后悔了。
如果最开始不那么得意想显摆自己的面子,而是听了这家伙的话就立刻很有风度地离开……那就好了。
然而,后悔也没用。
因为禹天泽的眼睛,都已经兴奋地有点发红。
很久,没有遇见能挨他那么多锤的对手了!
那一头,牧子润正好渡完了最后一道雷劫,也就是第三十六道,依旧很轻松。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周围被雷劈碎的法宝渣渣又整理一下,转身看到他那师尊正跟人干架。
而且似乎挺开心的。
牧子润想了想,坐着一团轻云,来到那两人战场的身后,拉开嗓子:“师尊加油!”
禹天泽当然听见了。
他有两个想法:
个,徒弟渡劫成功,这样很好。
而第二个……“加油”何意?
65牧子润斗法
徒弟渡劫成功,禹天泽突然就没兴趣继续跟人打架了,他收起刚才那种兴奋的状态,表情开始变得很冷肃。
然后,他单手抡锤,从身后直绕了三百六十度一个大圆,以千钧之势,狠狠砸向那核心弟子的天灵!
核心弟子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这要是被砸实了,就算他已经是化神期了,脑袋也要裂开好不好,这是要命吗?几乎是反射性地,他一咬舌尖喷出了一柄玉尺,带着一团濛濛白光,在头顶上生出了一团祥云,硬生生地把那锤子给挡住了。
就好像泰山压顶……重,太重了!
核心弟子额角青筋暴起,准备找路遁走。
锤子还在往下压,禹天泽右手抓着锤子跟他较劲,左手掌心里,很快氤氲生成了一团雷火之气。在眨眼间,就变成了直径有三米长的一颗硕大球体!
他扬了扬眉,直接把这雷火球也摁了上去。
嗞嗞——
轰——
噼里啪啦!
核心弟子缠着满身的雷电流火,用玉尺最后把全身护住,直接往下方栽去。
他的胸口闷痛,嘴角溢血,面如金纸。
基本上,受了很重的内伤。
因为雷劫渐消而再度聚拢过来的内门弟子们:“……”
那是新晋的核心弟子张孟姚?
平时高高在上实力高强之前刚刚在晋级大会上脱颖而出的几个中的一个?
怎么被人打得这么惨……
内门弟子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虚空而立的另一个人。
只见那紫袍青年看都不看张孟姚一眼,只顺手把锤子往腰间一插——当然这玩意儿立刻缩小了,又甩了甩另一只手上的雷火之气,转身往另一团飘飘荡荡的轻云那里“走”去。
轻云上,坐着个俊朗稳重的青年人,身上萦绕着刚刚渡劫成功后散发出来的金丹气息,正在朝紫袍青年殷勤地笑。
紫袍人站在轻云边上下打量了那稳重青年后,冷笑了一声。
两个人开始对视。
内门弟子们看一眼倒在地上被好几个自己人抬走非常悲惨的张孟姚,再看一眼那边两个……据说是师徒的。
“这两个家伙也太目中无人了!”
“那两个人是谁啊,怎么那么傲慢?”
“回去打听一下,就连核心弟子都被打成这副模样,那紫袍的还没达至炼虚期,实力也太强了……”
“核心弟子内部,这次恐怕要有动荡了!”
这么想过后,这些内门弟子们觉得不能再继续围观下去了,没看连核心弟子都兜不住吗?脾气那么坏的……
一哄而散。
禹天泽看着牧子润。
牧子润看着禹天泽。
禹天泽:“你方才所言何意?”
牧子润想了想,试探问道:“师尊是说……‘加油’?”
禹天泽点点头。
前所未闻。
牧子润有点尴尬:“此为弟子曾经家乡俚语,为对师尊有信心,鼓励取胜之意。”
禹天泽转过身:“那等微末之人……哼。”
然后,他就往岛上去了。
牧子润赶紧追过去:“师尊不生弟子的气了罢?”
禹天泽不说话,步子加快。
牧子润也追得更快了:“师尊,弟子真的知错了,师尊不理弟子,弟子心里很难受,师尊……”
禹天泽终于回过头:“啰嗦什么?为师腹饥了。”
牧子润目光登时温柔下来,高兴说道:“是,师尊,弟子这就去准备!”
禹天泽站在雷火殿前,看牧子润那般喜悦的模样,表情也总算是缓和下来。
一直不给徒弟正脸,他也是不爽的。
现在的徒弟,应该不会再犯错了。
这才是乖顺的好徒弟!
于是,师徒两个就这样和好了。
同时,他们两人在正罡仙宗内门的中上层弟子之内,也掀起了很大的波澜。
首先,是牧子润不靠他人帮助渡过了四九小天劫,用的手段虽然单一,但能看出他是具有相当程度炼器师潜质的。这是个人才。
然后是禹天泽,好像没花费太大力气就干掉了一个核心弟子,这哪来的高手?
修真人士的动手能力和调查能力都是很强的,因此,在短短时间里,这师徒两个的老底儿,就都被人抄了出来。
原来他们是来自于中级门派九阳门到本宗潜修的啊……
·
当牧子润跟随自家师尊来到斗法台前的时候,师徒俩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许多异样的目光。
禹天泽皱着眉,来到了属于自己的斗法台上。
仍旧是化神期的斗法台,在这斗法台上,也仍旧有一柄重枪,而斗法台旁的大桌上,依旧有密密麻麻的被封存着的好些储物袋——全部都是他曾经的战利品,并且留在这里用“重注”来勾搭高手的。
可惜的是,直到禹天泽出门逛了一圈且顺便把徒弟带回来还守着徒弟结了个丹渡了个劫,这柄重枪还是没人□□。
禹天泽:“……”
说好的高手呢?
上次不是还有到他门口找茬的几个实力将就的家伙吗,虽然那时他急着找徒弟没打架,可他能走掉这件事应该让那些人很没面子才是,怎么不干脆过来在斗法台上找他解决?
牧子润笑道:“师尊是擂主么。”
禹天泽点点头:“可惜无人来战。”
牧子润最近一直表现良好:“师尊且放心,弟子定会好生修炼,希望境界能早日追上师尊,到那时,便可时常与师尊切磋了。”
禹天泽的神情好看了点:“不愧是我禹天泽的弟子!”
牧子润还是很稳重:“弟子定会努力,不堕师尊威风。”
禹天泽满意了:“很好。既如此,你便去金丹修士的斗法台处与人切磋一番,如此日日对战,方可有大长进。”
牧子润笑意一顿:“……是,师尊。”
算了,师尊说得对。
反正……反正他也不是纯“拍马屁”不是?
在禹天泽充满了威慑力的目光下,牧子润老老实实地,去了金丹期的斗法台。
一路上他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好好出力,至少要让师尊看到自己不是只会做饭做衣服吧?不然的话,要是给别人看了笑话,回去他又该挨揍了……
禹天泽没有留在这里守擂,他对擂台战也没什么兴趣了,袖子一卷把大桌上的战利品都卷走后,转身带着自家徒弟来到了金丹期的斗法台前。
他还没见徒弟真正地出过手,这时候正好看看。
牧子润很从容地跳上了台,面向他的对手。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块上品灵石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笑道:“牧某不才,以此物为注,请师兄指点。”
这擂主是个瘦高的青年,擅长的据说是一手风雪剑法,虽然没有剑修那样专注,但作为自己功法的辅助技能,本身也有着非常厉害的能力,基本上他